不知道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还是太疲倦了,欧阳锦闭上眼睛之后,就那样睡着了。进入睡眠的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米蔚然,有欧阳雪,有萧亚东,有J城槐花胡同里那些个熟悉的面孔。
那些人紧紧地围着她,突然萧亚东出现在她面前,用手指着她说:小锦,你会后悔的,会后悔的……接着米蔚然出现在她眼前,冷冷地对她说:欧阳锦,我恨你,恨你……
猛的惊醒,欧阳锦蓦地睁开眼睛,只看见杨叔抱着莫醒醒坐在床前,珊妮蜷缩在一旁的沙发上,眼睛直直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高爽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脸泛着点点的红,喘着气,看见欧阳锦躺在病床上,怔仲了一会,才开口说:“呀!你们都在呐!欧阳锦,你咋地啦?”
“没事!一个小手术,过几天就好了!”欧阳锦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原来苍白的脸色,由于刚才的那个梦,伤口撕裂了,疼得她眉头紧蹙起来。
“邱校长说,我们……”高爽准备从公文包里拿东西来着,却看见欧阳锦朝她使了个眼色,便停了下来,笑着说:“嗨!得,正好你就好好休息几天吧,公司的事情我会看着的,有什么急事我再给你打电话!”
杨树朝高爽浅浅一笑,说:“那真是太好了,幸得有你,改天请你吃饭!”
高爽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妈妈,你疼吗?”莫醒醒的眼睛一直紧紧地停在欧阳锦的脸上,不曾挪开,刚刚,杨叔说,妈妈没事了!这会儿看到她醒过来,他刚刚还紧紧揪成一团的心,这会舒服多了。
原本说,这周末去阿公,看来,这得往后挪挪了……
欧阳锦看了坐在沙发上,发愣的珊妮,想说什么来着,看了看杨树和莫醒醒,想到明天莫醒醒还要上学,便想着让杨树带他先回家。
“哥,你带醒醒先回去吧,我这边有珊妮就够了!”欧阳锦想了想,对着杨树说道。
杨树回过头看了一眼珊妮,又看了看怀里打着哈欠的莫醒醒,想了想,点头说:“好!那我先带他回去,明天我再过来!”
“好!”欧阳锦点了点头。
“小子,走,跟叔先回家,明天再来看妈妈,好不?”杨树看着莫醒醒,跟他打着商量。
要说莫醒醒这脾性,全赖欧阳锦,没事那么执拗干嘛,生的儿子,跟她一德性。非得好说歹劝,才行。
这不,牛脾气一上来,说啥人家硬是不搭理你!让你干着急瞪眼去。
杨树手轻轻的摸着莫醒醒的头发,揉了揉,说:“醒醒,要听话!妈妈这会刚做完手术,要休息,明天你一放学,叔就带你来看妈妈,好不好!”
杨树低沉的声音,缓缓的响起,莫醒醒埋沉着头,紧咬着嘴唇,不作声……
“好不好!”杨树再问了一句,有些救助地看着欧阳锦。通常这样的情况下,定是在撒娇,想腻在欧阳锦身旁,哪一次,不都这样缠在欧阳锦……
“醒醒,来!”欧阳锦看着莫醒醒,心里一酸,伸手拍了拍床边的位置。
“妈妈!”莫醒醒声音有些哽咽,抬起头,迈开步子走到欧阳锦跟前,眼睛红红的,倚在欧阳锦的劲窝里。
“儿子,怎么了?”欧阳锦轻轻地拍着莫醒醒,笑着问,伤口的疼,蔓延在全身。
“没怎么,就是想你了!”莫醒醒轻轻地别过头,伸手抹了把脸,擦了擦那快要掉落下来的泪。
“妈妈挺好的,醒醒,跟叔回去,明天还要上学呢!”欧阳锦看着莫醒醒眼角的泪光,觉得眼睛有些刺疼,喉咙干得发紧。
莫醒醒吸了吸鼻子,说:“那妈妈要跟醒醒保证,要好好的!”
“好!我们拉拉勾!”欧阳锦宠溺地看着莫醒醒,伸手小手指,笑着说。
莫醒醒笑了笑,伸手小手指,挂在欧阳锦的手指上,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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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杨叔牵着莫醒醒消失在病房门口,欧阳锦久久的才回神,对高爽说:“城北中学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高爽停顿了一会,才说:“你早上给我打完电话后,我就立刻跟美国那边下了订单,现在,而且财务这边也办了百分之三十的预付款,现在这样,我们只能取消订单了,不过,这次的违约金,份头有些个大!”
欧阳锦点了点头,说:“这个,我知道,我知道!”米蔚然的胃口可是真大,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开门红。
高爽问:“知道是谁干的吗?居然这样毫不动声色地就吃掉我们原本谈好的生意,看来,是大有来头。”
“米氏国际!”欧阳锦回答道,
“我今天看见他了!”珊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了身,倚在床边,若有所思地说着。
“珊妮,我们要打一场硬仗了。”欧阳锦苦笑着说,就像米蔚然说的,这才只是一个开始,以后的日子,定会有更多个这样的事情发生,她有得忙了……
杨树牵着莫醒醒走出医院,去车位取了车,刚驶出医院,助理李毅然打来电话,跟他说:“曲氏的莫董来过电话。”
“她?有什么事?”
“莫董没说,只是留下口讯说让你有时间给她回个电话,有点私事!”
杨树挂了电话,沉吟了片刻,便拨起了那串熟记于心的号码,电话响了三声后,便被接起。
“您好,我是杨树。”
“杨总,我是曲氏莫可欣,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想约你一起喝杯茶。”莫可欣的声音柔婉动听,有那么一瞬,杨树以为是在跟欧阳锦通电话,只是听下去,这声音美则美矣,拨开浮色,却又自有那一股子精明干练,铿锵有力在里面,未免让人暗生寒意。
杨树沉吟:“有什么事情不能在电话里面说吗?”郝伯曾再三告诫他,对于曲氏的这位莫总,能避则避,对他对小锦都好。
起初,他还有些不解,后来,在他明白了一些事情之后,才开始变得这样的小心翼翼。
“面谈为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