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好心情的回到都城里最好的客栈,很惬意的点了一桌子菜。
芙儿和珞离对视了一眼,两个主子居然丢下他们整个下午,还跑去杀人…这种事应该带上他们才对嘛,好久都没松筋骨了哦。
灵儿也不满的“吱”了几声,他们居然把它也丢下了。坏主子!
霏霏把整盘的鸡肉放到它面前,讨好的笑着商量:“灵儿,不闹了哦,这一大盘鸡都是你的好不好?”
面对美食的诱惑,小狐狸很没骨气的停止了叫嚷,乖乖地把小脑袋埋进了盘子里,完全不顾芙儿郁闷的眼神。霏霏轻挑了下秀眉,解决了小狐狸,这丫头还能怎么样?
果然,接触到她戏谑的眼神,芙儿郁闷的埋下头,化悲愤为食量,使劲的扒饭嚼菜。在珞离惊讶的注视下,她极快的就把面前的两盘菜一扫而光,空碗也递到他面前,“再盛一碗饭。”
霏霏终于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惹来她更加哀怨的目光。
饭后,刚打算出去散步,客栈门口却突的围起了一大队侍卫,领头的赫然就是下午跟在那个死掉的小侯爷身边的那个黑衣人。而他身后跟的那个体型宽大的中年男人就是生日宴上见过一面的淑贵妃的兄长——当今的国舅爷。
望着这对父子的体型,再想想淑贵妃媚人的体态,怎么也难想象他们是同一个父母生的。可能是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享受得太多,没有什么压力,他们也就肆无忌惮的把自己养成那种“富态”吧…
得出结论,霏霏和芙儿相视一笑,对面那富态的国舅爷的话也响起了。“把他们抓起来,谁敢反抗,格杀勿论。”
白君澈收回快要踏出去的脚步,一脸淡然的低问:“国舅这是什么意思?”杀了人家的儿子,问人家什么意思,他的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啊…
那国舅被他的问话激怒,脸色越发的难看,怒喝道:“什么意思?神医公子纵容未婚妻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行凶,本官要捉拿你们归案!”
“既然是光天化日之下,那么可有证人亲眼看到颜儿杀人了?”他笑得温和,目光里却满是寒意;动手的人是他,颜儿只是动了下口而已…这些家伙居然诬赖她?他现在哪能想到别人是根本不可能看到他出手的事实,当然只能根据说话的女声来抓人了…
“哼!虽然没人看到她杀人,但是那么多人都看到你们出现在案发现场了,还有那么多的人都听到了颜姑娘的声音,不是她还会是谁?今天早上她和金娜公主比了箭,现在谁不知道她武功高强?你们还想否认?!”他的声音怒不可竭,敢杀他的唯一的宝贝儿子,他必定要报仇!要他们死无全尸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霏霏淡淡挑眉,“听到声音?眼见都不一定为实,何况是耳听?今天那么多人去了北城,谁知道会不会有其他高手路见不平呢?我可是听到那个姑娘说要国舅府上下把脖子洗干净等她去取人头哦,国舅你可要小心了。”她都没动过手,谁能看到她动手?就算她动手,也应该没人看到才是,比如说现在…
手指微动,几不可闻的淡淡甜香随风飘去,香味驻足的地方就是门前持刀的所有侍卫。虽然这些人穿的是国舅府侍卫的服装,但身上的杀气却绝对不是一般的侍卫能比拟的,甚至还超过了最前方领头的那个黑衣人。如果她没猜错,这些人必然是呼延赤训练的死士,就是不知道国舅府或者其他地方还藏匿了多少这样的死士。
“颜姑娘,你不必窃词狡辩!你辜负皇恩,犯下当街杀人的罪行,本官就是要捉拿你面圣!”国舅虽然也想到要是杀他儿子的是其他人,他抓了颜霏霏,日子还是会过得提心吊胆,但是想到淑贵妃之前说过的话,不管怎么样,对付了这个少女总是有好处的。
“我们上午才出宫,晚上又要去宫里了。澈,御膳房的夜宵还是挺好吃的,我们就去皇宫再住一晚吧,相信太子殿下不会不欢迎的。”
白君澈注视着她,眼中泛着笑意,“好。”皇宫对他们来说并不是龙潭虎穴,进去之后再让珞离和芙儿出来就是了,他们在宫外,相信能做的事更多。明白他的意思,她点头附和,的确要人在宫外,她现在身边的人手还不够了呢。
见他们两人要跟他回宫,国舅也没再多说,反正他的目的是颜霏霏,不管是不是她杀的他儿子,他都不能让她活着出宫!
一行四人被大队的人马“押送”回了皇宫,很理所当然的又回了东宫。有呼延成在,就算淑贵妃和国舅有再多不满都发泄不了,可他们这么容易就回了东宫,看上去还是很有些诡异。
当天夜里,皇宫内外发生了两件大事。
宫内,东宫莫名失火,神医公子的未婚妻颜姑娘差点在火中丧生…
宫外的国舅府,上下两百余口人,包括其中的百多名侍卫全都莫名其妙的一睡不醒。国舅历年来的贪赃枉法的罪证被贴到了都城的各个城门口;皇城门外的墙上还贴着他训养死士蓄意谋反的证据,一时间震惊整个国都!
早朝上,昨夜留在皇宫刚逃过一死的国舅又面临了另一场灾难。
黑禹皇呼延烈看着跪在殿中的国舅怒从心来。他对他们还不够好么?最爱的淑贵妃要毒死他,他恩宠了十八年的国舅居然要谋反!看来他们是一点都没明白,这黑禹国,是他呼延家的天下,是他呼延烈的天下!他们想要夺权,就算他死了都不会给他们机会!既然他们不仁,那也不要怪他不义!
感受到上方凌厉非常的视线,国舅的胖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会出了这些变故,那百余个死士伪装的侍卫竟然死得一个不剩…这些人可都是妹妹派给他的啊,他要说出来连贵妃都要被牵连,到时候他们就真的完了。
大臣们站在两旁,秉承着沉默是金的原则,就算和国舅有些交情的人也都保持着沉默。谁都能看出来上方坐的那个人心情不太好,现在谁要是说了不合他意的话遭殃是准逃不掉的。
见没人肯为自己说话,国舅急了,跪在底上不住的磕头:“皇上明鉴,臣昨天晚上一直在宫里,府上发生的事臣是什么也不清楚的,一定是有人想趁机陷害微臣…对!一定是有人陷害!昨天傍晚臣才带了神医公子和颜姑娘回宫,谁知昨夜臣府上就出了事,一定是他们搞的鬼!皇上,你要为臣做主啊!…”
呼延烈冷冷一笑:“国舅府上的密室,里面陈列的二十箱兵刃,还有这些你的亲笔信也是别人的陷害你的?!”
他身边的太监总管将一叠书信丢到国舅面前,他颤巍巍的打开信封,那些字的确和他写的一模一样,若不是他很确定自己没写过这些信笺,他都要以为这是自己写的了,连签名、印鉴全都一模一样…可是他的密室里可没有什么兵器,有的都是他收刮的金子才对啊…这些他可不信那个颜霏霏能做得出来,她昨天晚上还被他们派人放的火烧伤了呢…那么,是谁要这么煞费苦心的设计害他?
“皇上,这不是我写的,真的不是…”此刻他的话多么的没有说服力,在场的众人几乎没一个信,有时候真相就是这样被掩埋的。
殿外,呼延诚跨进殿中。“启禀父皇,昨夜东宫纵火之人已交代,此事乃国舅指使。昨日白兄和霏霏无意中发现国舅府的侍卫不同寻常,国舅怕被他们看出端倪,所以想杀人灭口。”
“国舅!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呼延烈是真的愤怒了,“朕对你的行为一直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没想到现在你居然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你简直罪该万死!”
“皇上饶命!皇上开恩!”听到自己被判了死刑,他心慌不已,直求着饶命,连申冤都抛脑后了。“皇上,求您看在贵妃娘娘的面上,饶臣一条贱命!”
他不提淑贵妃还好,提起她,呼延烈心里的火气更大。她对自己下毒的事虽然被他压下来了,但是心里这气还没处发泄呢!“来人,国舅意欲谋反,证据确凿,明日午时斩首示众!押下去!”
两个侍卫立刻进来把哭天抢地的国舅给押了下去,听到哭声远去,呼延烈的心里稍微静了下来。这个国舅手上虽然有一批死士,但谋反他应该还没那个胆子,他背后的人是谁?淑贵妃?还是其他的谁?又是谁一夜之间把他府上那些人解决了?还把那些证据贴得满城都是?难道真和那个颜姑娘有关?
早朝后,呼延烈来到了东宫,听说霏霏昨晚被烧伤了,他正好探探她的伤势。可到了东宫,他才知道什么是她的“伤势”。
——左手食指的指尖上,一小截指甲长的细线样木签刺进了她的皮肤…白君澈正心疼不已的把那截小木签给挑出来。
多严重的“烧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