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34700000077

第77章

血祭门。

男子久久地站在悬崖边上,站了好几个日夜,一动不动,就像石化了一般,那背脊冷硬得让人心疼,那张刚毅的俊脸冷若寒霜,眼中的温度很沉很沉,沉入了谷底……

一批又一批的暗卫不断地来报告,男子自始至终只有一句话,他的暴怒到了最后,竟也只凝结成了深深的沉痛:“继续找!”

“少主……”虚无子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黑色的瞳孔凝结着一层霜,握紧的拳头咯咯作响。

“从这里跳入悬崖,只怕必死无疑,死不见尸。”虚无子一个字一个字残酷地说着,风斩云,不应该成为少主的羁绊,她必须从少主心中消失无踪,对少主重要的,应该是天下大业,而非儿女私情!

寂寞的雨纷纷扬扬地从寂黑暗夜的天际落下,那是亡灵的曼舞,点点浸凉人心。

凰祁晔冰冷的黑眸中倒影着这苍白的雨,冷冷启齿,那声音出卖了他无法平静的心:“她没死,不会死。”

他们同心相连,但此刻,他仍好好地活着,她没死,丫头不会死的!

祁晔忽然像孩子一样笑了,那笑夹杂着苦涩与燃起的希望,是了,他的丫头若是死了,他此刻也不会还活着站着,他们生死与共,那说明,他的丫头还活着,还活着……

忽然,祁晔心中一颤,那痛,竟是钻心的,他的指尖一抖,紧紧地拽住了自己心口的衣服,关节处用力得都在泛白,他颓然半跪在地,脸色煞白,冷硬的背脊颤抖着,额际细细密密湿漉的不知是飘零的雨还是冒出的冷汗。

“少主!”虚无子面色一变。

“她痛了……”祁晔低低说着,他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心口的痛楚钻心,如万虫啃噬,这就是同心蛊的力量啊,他感受到了她钻心的痛。

暗黑的夜里响起雨水落地冷酷寂寥的声音,一下一下的,敲击在心头,祁晔没有说话,只是维持着那个动作,良久过后,痛楚才渐渐退却。

荒凉的山巅,苍凉的夜色,寂凉的人心,祁晔就像失去灵魂的修罗,冷峻,却没有神采,眼中的血丝与被雨水浸透的衣服一点一滴让他的心也冷硬起来,终于,他站起身,看也未看虚无子,从她身边走过时,只是丢下了一句冷彻如冰的话:“传我命令,风斩云从此以后与血祭门无关,也不准。。任何人追杀。”

他一步一步地往回走,那背影,冷酷,没有温度,那双漆黑的眸子很深很深,深到再也看不到底。

丫头,如果这就是你希望的结果,我放你走,但丫头,我只仁慈这一次,倘若你我再次相遇,那便是天不随你,哪怕你再恨我怨我,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搓骨扬灰,我也会不折手段,将你禁锢!

关外,尘土飞扬,马不停蹄。

“你到底在做什么!赶死吗!”晏青驾着马,重重地一踢马肚,追上前面那个马不停蹄,恨不得跑死身下良驹的疯女人,他追上斩云,驾马在斩云的右侧,与她并驾齐驱,边抽出一只手拽斩云的缰绳边骂道:“你这个疯女人,给我停下!”

斩云废了右手,根本没办法阻止晏青拽她的缰绳,两道骏马的嘶吼声过后,他们都停了下来,斩云却一脸埋怨地瞪着晏青:“你干什么!”

这哪里像是个身受重伤还残废了的女人?简直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还桀骜不驯,蛮不讲理,碰到这个疯子,简直是他晏青倒了八辈子的霉。

“干什么?”晏青脸一黑,一把把这斩云从马背上扯了下来:“是我问你要干什么才对吧?你这个疯子,你要死我才不管,别把我的马给跑死了,死了你赔得起吗,你要赶着投胎,我干脆做点好事送你一程好了,给你一剑让你直接见阎王去,也别妄想跑死我的良驹。”

斩云咽了口气,看了眼暗下来的天,没有再固执,只是太过冷静地扫了晏青一眼:“想送我见阎王?有胆这么做到时别没胆看见我的冤魂索命。”

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晏大将军?真是不可思议,他看上去哪里像一个大将军了?嘴巴又恶毒,心眼又小,肚子里的坏水可以淹死一座城,不就是区区一两匹马,就像要了他的命似的。

“怕你一个废了手的疯女人的冤魂?”晏青嗤之以鼻地看了她一眼:“笑话!我晏青十三岁起征战沙场,杀敌无数,所向披靡,死在我手中的性命数不胜数,若是怕冤鬼索命,岂不日夜寝食难安,何以成大事!”

话音刚落,晏青的马就砰地一下到地,怎么推都不起。

斩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一脸黑气的晏青,说话也毫不客气地奚落道:“你也别讹我,跑死所谓良驹的可是你,跟我无关。什么样的人骑出什么样的马,真是空有其表,原来是中空,像你一样,不知情的也就罢了,在我看来,原来不过一个体弱多病的病痨子,男人做成你这样,处处不行,真是失败。”

“我体弱多病?”晏青揶揄地扫了斩云一眼:“你说我不行,是指在战场不行还是在床上不行,我告诉你,我晏青在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斩云没有说话,只是不由得好笑地瞪了这个男人一眼,其实这个家伙也就是嘴皮子硬了点,他是个不简单的人,她知道。

见斩云不说话,晏青淡淡勾起唇角:“其实你这疯女人还是笑起来时不那么让人讨厌。”

斩云一愣,脸上好不容易爬上的笑容也不由得僵硬起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股金戈铁马睥睨天下的傲气,朔北大漠烈日寒冬里也屹立不倒的霸气,他很高大,有时说笑时有着阳光一样让人舒服的随和,不说话时,只需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人感到一个大将军的威严与压迫感。

晏青忽然皱了皱眉,沉思道:“莫不是也伤到了脑子?怎么有时张牙舞爪令人咬牙切齿,有时又这一副半死不活一言不发令人烦的模样。”

斩云这才镇定无比地收回视线,再一次跳上了马:“晏大将军,既然你的身子吃不消,你的马也死了,我自己去取剑就好,你可以选择在这等我,也可以选择先回晏字军。”

“我身子吃不消?”晏青二话不说忽然翻身上马,他纤长的身躯如一座大山一样稳健地入坐斩云身后,两只手臂直接将斩云圈在中央,抢过她手中的缰绳:“现在谁最吃不消你我心知肚明!”

他的声音忽然威严起来,眼里精光四射,严厉霸道,他的肩膀宽厚,严厉的声音让人心中顿时一跳,斩云竟也一时忘了反驳。

“那什么鬼东西真的很重要?”晏青的声音不像是在开玩笑。

斩云微浅的瞳孔一敛,唯一一只尚有知觉的手忽然紧紧一握,她没有回答,只是冷声道:“下去,我不喜欢别人靠我太近。”

他身上一丝丝严酷一丝丝傲气,如高峰一样的压迫感,如大山一样厚实的胸膛,严肃时会令人心中一震的威严,笑起来时会发亮的眼睛光华流转,说话时尽管不那么顺耳,但那勃勃的英气,暖暖的温度,朔北边塞一样浩瀚的野心,这一切的一切都会让任何女子心动,但她,却害怕这样的熟悉感,这些特质像极了一个人,一个让她想起心中就忍不住打颤的人。

“我也不喜欢太嚣张的女人。”一声低喝,长鞭落下,身下骏马引颈长嘶,飞奔而出,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夹杂沙尘的风迎面打来,令人生疼,风中却传来晏青似笑非笑揶揄的声音:“疯子,我在你身上用过的药价值连城,你就是把自己卖了也赔不起我,认清楚你的身份,不管你以前是谁做什么的,现在在我面前,你没有资格嚣张。”

多么狂妄的晏大将军啊,斩云嗤之以鼻,却也没有再逞强,他说的不错,现在身子吃不消的是她,全身的伤,残废的手,内伤外伤加起来,想让她活下来,不仅需要高超的医术,还需要名贵的药材,这一点,晏青确实没有夸大自己的损失。

“谁准你救我了!”斩云也大声地回道:“那些损失,我不会还你,你别妄想了!我原就不想活着!”

“闭嘴!”晏青忽然大喝一声,将身下的骏马都吓得耳朵一抖,那怒气是真的,令斩云心中一颤,竟有些语塞:“能活着就应该好好活着!你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

赶了十几天的路,风尘仆仆日晒雨淋,他们累了就随便找块背风的地方睡一睡,运气好时也可以借农家草房过一夜,连续日夜赶路,身下那匹承载着他们两人的马也不知是不是受了他们淫威所迫,在这样高强度高负荷下竟然依然屹立不倒。

找到遗落的祁云剑时正是一个稀稀落落下着小雨的夜。

斩云拿起祁云剑的手隐隐颤抖,没有人能看懂她在想什么,她的指腹轻轻地摩擦着剑身,坐在马背上的斩云一言不发,垂着眸,眼里凝结的冰冷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晏青微微敛眉,勒马停下,大声吼道:“下来疯子,今晚得在野外露宿一夜。”

“哦。”斩云也不罗嗦,跳下马背,随便找了一处可以勉强避雨的地方就躺下了,爽快得很。

晏青唇角一翘,竟然就朝斩云走去,还自作主张地在她身旁躺下:“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到哪都能往下躺。”

斩云忽然皱起眉,很不满地瞪向晏青:“谁让你过来了,闪远点。比起关心我的性别问题,我比较关心我的安全问题。”

“你以为我想离你这么近?”晏青不怒反笑:“你那平板身子,我现在想起来还毛骨悚然,就像看了一具被压扁的身子似的。就这里可以勉强避雨,我们就将就着过一夜。”

原是心情沉默的斩云顿时被炸起了毛,这个嘴巴恶毒的男人怎么能面不改色地提起那件事?看了就看了,还敢再想起来!压扁的身子?这男人这副德性到底是怎么当上大将军的,怎么得到那些将士尊敬的,整个军队交到他手里还不得教出数量庞大的登徒子?

“怎么不说话?”晏青顺手将身上的外袍往斩云身上一盖,神情忽然严肃起来:“疯子,听好了,在我军中,有一条铁一样的军令,就算有一天他们的主帅战死了,他们只准愤怒,不准悲伤,要将愤怒的剑愤怒的矛通通加倍刺向敌人。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像你这样令人见了就烦的状态,将来只会坏了我晏字军的军威,浇灭晏字军万丈豪情,我准你愤怒,但你若再甩出这样一副要死不死的表情,我会直接以军法处置!”

斩云一愣,咬了咬牙,没有说话,卷着晏青地袍子侧过身躺去,良久以后,才闷声说道:“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晏字军得我风墨,只会如虎添翼。既然你将袍子给了我,是个男人就别半夜卷回去。”

言下之意,勉强接受他晏青躺在这,不招惹她风斩云什么都好说,各睡各的,若过了界他就死定了!

晏青嘴角勾起一个大大的弧度,他那样子太过迷惑人心,一不小心就可以将人的魂都勾走了,任谁也看不出这个有着强悍冷硬的大将之风,蛊惑人心的温柔,气煞人也的恶毒于一身的男人,竟然会是一个病痨子。

这个夜除了静静的落雨声,便是浅浅的呼吸声,斩云以为这个时而冷酷时而邪气的大将军不会在说话了,但一阵淡淡的药香味忽然靠近自己,斩云一惊,警惕地转过身:“你干什么?”

“我怕你冷。”晏青挑唇一笑,眼角瞥了眼斩云裹在身上的袍子:“我的怀抱很温暖,看在你身受重伤的份上,让你取取暖。”

“不用了,我不冷。”斩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既然不是很冷,你这女人,真不打算把袍子分我一点?两个人盖比较暖和。”

斩云阴沉着脸,她还以为这个男人真那么好心,说白了还是小气,前一刻还打肿脸充胖子把袍子给她,下一秒又开始抢袍子,真是又小气又小心眼的男人!

见斩云这一副令人毛骨悚然盯着他不说话的模样,晏青打了个寒颤,也背对着斩云躺下:“我说笑的,你睡吧,别再着凉了,浪费我的药!”

十几天的马不停蹄,一个伤痕累累,一个身子本就不好,两人很快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一个袍子下还是钻进了两个人,斩云缩在晏青怀里取暖,晏青把斩云当暖炉抱着,呼吸浅浅......

忽然一丝丝异动顿时让两人同时睁开了眼睛,晏青是久经沙场的大将,即便是睡着了,风吹草动也不会逃过他的耳朵,斩云经过这么多年的训练,警觉性自然也不低,光凭那些异动声就可以判定,朝他们逼进的,是数量不少的武功高强的人。

来者不善,两人睁开眼睛的第一秒,四目相对,但此刻没有人去尴尬两人太过亲密的距离,也没有人去纠结一张袍子下拥着自己的那个人可不是个讨自己喜欢的家伙,他们谁也没有说话,两人的眸子瞬间都清明过来,就像没有睡着过似的。

晏青做了个禁言的手势,双眸一敛,顿时精光四射,霸气非常,斩云没有多余的废话,很配合地点了点头,左手握着祁云剑的手紧了紧,两人利落地起身,晏青顺手一拉袍子就已经穿回身上。

晏青往自己腰间一按,抽身便腾出一束冷光,那时一把他随身携带的软剑,他一只手执剑,令一只手紧紧握住斩云的右手,但斩云完全失去知觉残废了的右手感觉不到从晏青手心传来的暖暖的温度与紧紧的力道,他们都屏息以待,那些来历不明的人看来都擅长伏杀,此刻已经将他们包围,此刻逃跑不是上上之策,唯一的办法就是一个不留地解决,解决后顾地上路。

就在各个方向的长剑齐刷刷朝他们攻击而来之时,斩云按剑的手一紧,刚要飞剑出鞘,却只见冷光四射,晏青已经先发制人。

不愧是一个带领出百战百胜晏字军的主帅,晏青的身手极其好,又快又准,那霸气足以叫战场上的敌人肝胆俱裂,他一人对付着几十个黑衣人,但这些黑衣人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们一时拿晏青没办法,但晏青却也一时无法将他们尽数击退,若是他一人要尽数杀敌那并不是难事,但此刻他把斩云看成了一个武功不济的小人物,一只手紧紧拽住斩云的右手,既要保护她又要杀敌,这才让局势僵持了下来。

“疯子,你放心,有我晏青在,保你小命一条还是绰绰有余的。”晏青将斩云往自己的怀里一带,一只手护着她,执剑的那只手又快又狠。

“风墨。”斩云竟然也不露声色,也不出手,任由晏青瞎忙活。

晏青脸色一黑,这疯子这时候还有功夫纠正他对她的称呼,是该夸她临危不乱还是该说她没心没肺?

晏青出招更狠了,好像玩够了,这才要开始好好收拾对方似的,顿时斩杀了好几个人,包围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一直没出手的斩云却是越来越沉默,原本平静无波,任何东西都进不了她眼底的冷静得过分的眸子终于慢慢地蒙上了一层名为愤怒的东西,她忽然冷冷启齿:“晏青,一个不留,杀。”

话落,斩云默不作声地用腰带将自己完全沦为累赘的右手固定住,祁云剑出鞘,斩云的身影忽然剑一样地刺出,刀光剑影间鲜血横飞,斩云就像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出手又快又准又狠,完全不经过大脑,她的眼睛太可怕了,完全没有温度,就像一个杀人的极其,见人就杀,连半点犹豫都没有,血液夹杂着雨丝溅入她的眼里,她也丝毫不动容。

杀红了眼的恶魔,此刻斩云全身散发着从未有过的戾气,靠近她的人都会被这一股恐怖的戾气吓得魂飞魄散,这哪里是个人,完全是个失去灵魂的修罗,无愧了嗜血鬼煞的名号,也无愧了她前世身为战功榜头名的女特工的名号。

连晏青都被斩云的暴戾吓到了,别人从她身上只看到了嗜血的气息,但他看到了愤怒,是愤怒激发了她狠辣的心,是什么让她如此愤怒?

第一次见到这个疯女人时,她竟然中了那么低劣的媚毒,再次相遇时又是奄奄一息,到最后还废了一只手,他原以为这个女人只会闯祸,所以树敌太多,又没本事保护自己,所以才落得那样下场,但眼下看来,他错了,疯子非但不是无能,还是个很变态的高手,如果在战场上与她相遇,他也难保自己能比这个疯女人更变态,更杀人不眨眼。

一定是怒极了才这样……

“发什么呆!”斩云忽然扫向晏青一记凌厉的寒光,围攻的人越来越多,倒在地上的尸体也越来越多,血腥味越来越浓,雨水仍下得欢畅,完全不理会世间冷暖,而斩云,那副伤痕累累柔弱不堪的身躯竟然爆发着无比骇人的力量,是愤怒使然。

斩云当真是浴血了,她原本浅色的衣裳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原来的颜色,此刻都被血迹沾染,恐怖得就像从血坛里爬上来的魔鬼。

晏青看了眼斩云,没有说话,此刻他眼里冒出了骇人的寒光,那种霸气,就像一只猛兽,令人胆战心惊。

两人的配合极好,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站着的人越来越少,流淌的血也越来越多。

但斩云的眼睛丝毫没有因为危机的即将解除而退却血腥,恢复以往的宁静,反而是越杀越狠,越杀越暴戾。

“你们是血祭门的暗卫!”斩云忽然停了下来,剑尖还滴着血,她的样子太过恐怖,太过森冷,嘴角一翘,竟是一个冰凉入骨的冷笑,一个字一个字冒着寒光:“是来追杀我的吗?”

“追杀?”晏青也停了下来,站在斩云身旁,他的情况也比斩云好不了多少,全身都是血,早已看不清衣服原来的颜色,但那些血,都是敌人的。

还活着的这些黑衣人竟然也被两个魔鬼一样骇人的人吓住了,他们看了眼地上堆积如山的尸体,又看着毫发无伤,发起狠来根本就不是个人类的两人,他们目光颤抖。

“是他要你们来杀我的吗,是不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能抓我回去,就杀了我?”斩云清冷的声音就像敲击在每一个人身上的钟锤,从她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冷酷,愤怒,与嗜血的杀戮。

黑衣人面面相觑,终于正对上斩云令人心寒的目光:“我们虽然不是你的对手,但你逃不掉的!”

尚活着的黑衣人通通自我了结,比起死在斩云毫无人性嗜血的剑下,不如死在自己剑下比较痛快,至少不必看到她杀人时那寒气逼人的眼睛。

看着眼前倒地一片的尸体,斩云没有说话,只是维持着原来的那个姿势失了神,剑尖仍在滴着血。

晏青啧啧了两声,他们两人现在都跟血人一样,恐怖得很,加上月色苍白,若是此时有人经过这里,见到他们和地上的那些尸体,一定会吓得立即疯了。

“为什么他要杀我。”良久,斩云才呢喃着,她抬起眼睛看向晏青,她此时的眼睛清澈无比,充满无助与恐惧,与方才杀红了眼的恶魔判若两人,此刻的她楚楚动人,让人心疼,她看着晏青,就像一个走失的孩子,不断重复着:“为什么他要杀我……”

“谁要杀你,你说,我替你报仇。”

“他为什么那么狠……”斩云根本没听晏青说了什么,她失魂落魄地向晏青走近几步,受了莫大的打击一般,把脸埋进晏青的怀里,晏青的身子一颤,终于慢慢抬起手,拍了拍斩云的肩。

“疯子,你还好吧?”

斩云流出的眼泪带血,她的眼中还有血迹,那是刚才溅入她眼中的血:“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真狠,一定要让我那么恨他吗,他为什么非要这么做,是不是看到我这样一副要死了模样他会很开心?”

她一连串让人听了一头雾水的问题让晏青根本无法回答,但他感受到了,疯丫头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怀里不断有温热的液体浸湿他的衣服。

风斩云忽然将头从晏青的胸前抬起,她双眸深沉地凝视着自己手里沾满血的祈云剑,她的目光凌厉而沉郁,指尖缓缓地轻轻摩擦着剑身上刻出的那三个字,她的指尖最后停留在了祈云二字中央,目光一敛,竟顿时喷射出浓郁的杀气。

“啊!”斩云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忽然将那柄伴随她多年的绝世好剑祈云剑抛向天空,将所有的力量全部凝结到了左手上,一个绝情地重新接回下落的剑,也不顾剑锋利的侧面会割伤她的手,一个猛烈的断裂声响起,剑忽然拦腰折断,颓然坠地,而那狰狞的断痕狠狠的出现在祈与云二字之间,就像他们俩越来越深的隔阂,永远无法连接。

“疯女人,你疯了!”晏青大骂一声,一把执起斩云鲜血淋漓的左手,这个疯子,右手已经废了,难道连左手也不要了吗!

那断裂的剑就像斩云破败的心,狰狞,痛苦,晏青皱起眉,迅速从身上扯下一块布缠绕在斩云被割得深入肉里的手掌,黑着脸:“千辛万苦赶回来就是为了捡了这把破剑然后再毁了它?你真的是一个疯子!遇到你,算我倒霉!”

斩云的心一颤,目光落在了那被自己亲手折断的祈云剑,她眼中没有一丝温度,充满了杀气,一个字一个字凉到了骨髓,她说:“凰祈晔,你我恩义有如此剑,从此以后恩断义绝!桥归桥路归路,倘若再见,你便是与我有着血海深仇的敌人,决不手软!”

噗的一声,斩云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那红色鲜艳地覆盖了身上发黑的血迹,她脸一白,顿时直直地往后倒去,不省人事。

那柄剑是一柄有灵气的上乘之作,她居然一下将它毁了,可见她是用尽了全身力量,加之先前疯了一般地杀戮,斩云这是在对自己狠,她那早已破败不堪的身子哪能受得起如此折腾,这样的行为将晏青气坏了,这个女人真的是个疯子!

斩云即便是昏厥了,她的眉间依旧是皱起,无法平缓。

那些回忆是在讽刺吗?是不是老天都这样的残忍,他将她所有的幸福都一次性给她了,目的却是为了看她在一瞬间失去所有时如何失魂落魄几乎要疯要死的样子吗?

回忆越是甜蜜,回想起来时就越是痛苦,曾经拥有过的怀抱越是温暖,现在的她就越是寒冷,她不知道自己刚才都做了些什么,是怎么杀光每一个敌人,是怎么活下来,是怎么样残忍的,昏厥时,她的脑袋一会清醒地感受到自己全身的伤口淋漓血肉模糊,一会却浑浑噩噩完全分不清自己在哪在做什么,脑袋里一片空白。

她真的是太累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若是死了,为什么身上的痛却那样清晰,那颗似被万虫啃噬的心为什么不断用清晰的痛感在刺激她的神经?若是活着,为什么她会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好像在飞,为什么她又感觉自己全身好冷好冷,冷得就像一具尸体,心如死灰,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感觉?

痛,真的好痛,为什么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如此的儿女情长,为爱所伤,是不是安逸得太久了,所以她才变得如此脆弱?

是不是,她风斩云,天生应该在刀光剑影里生存,在血腥杀戮里成魔?

苍天负我,我宁成魔.....

同类推荐
  • 娘子,别逃了

    娘子,别逃了

    咔嚓……门被打开。黑色的身影站在门外,在龙清清开门的一瞬,叩响了黑色的手枪,待龙清清想要反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天凤——她的死对头。‘阎罗殿’的头号杀手,两人是在一起被训练的,最后三千人中也只有他们两个坚持到了最后。粉色的身影向后倒去,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龙清清看着那张熟悉的,焦急的脸嘴角扯开了一个大大的弧度。假惺惺的男人!也好!她犯了……
  • 修罗女将:邪王追悍妃

    修罗女将:邪王追悍妃

    冷峻,狂傲,睥睨天下,悲悯苍生的是她。沙场点兵,她一身战甲挥斥方遒!腹黑,妖孽,颜如美玉,权戏天下的是他。宫夺皇权,他以铁血手腕翻覆九州四海!她说:这山河疆域之广,终不过你手中一盘棋。他笑:那这江山棋局,只有你配与我对弈共掌天下!【狡黠隐忍,沉潜厚黑!男强女强,强强碰撞!美男可以有,但是1V1独宠!】
  • 上官妖儿

    上官妖儿

    她是杀人机器,有着两世记忆的她生性无情在一次任务执行中她突然想看看再死一次还有没有以前的记忆她是孤儿身无可恋就这样意外的穿越了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时代灵魂负在了一个王妃身上她是个庸懒的人,可是要是有人惹到她那人就惨了她武功诡异难测,医术.毒术出神入化看她如何在古代掀起风波
  • 一等狂妃:逆世大小姐

    一等狂妃:逆世大小姐

    【新书《一等兽妃:傲世女神医》火热连载,请继续支持朱随作品哦!】她重生在天下第一丑的废材身上,本为家族耻辱。然,当冷眸睁开,一切大变!妖魔鬼怪、贱人奸人,敢惹她?休怪她下手无情,斩草除根!优质美男都对她说,白狐,我愿与你生死与共,同生共死!天上人间,唯你至重!
  • 逆凤

    逆凤

    …………………………………………………………………………………………………………………………他是带着不轨之心而来的复仇王子,布下一个个惊天阴谋,笑看风云变,江山易姓,他视她一枚棋子,可何时这颗棋子变成胸口的朱砂痣,让他如针毡在手,举棋不定?宫闱里人人都知她那位无名公主,胆小谨慎,人人可欺。一纸诏书下来,她那位亲生父亲赐鸠酒让母亲自裁,她终忍无可忍,奋力求救,却不想引狼入室。……………………………………………………………………………………………………………………………………一次偶遇,他勾着唇,精致的眉目似是艳诧芳华,烟花绽落,艳丽的宛如千年的狐妖,他在她耳畔吐气如兰:“我当是谁,原是一朵迷路的美人花!”只因月色太美,那一刻,她蓦然心动。那夜,他却粗暴凌辱,痛极的那刻,撒花的鲛纱帐轻飘飘的浮起又落下,苏合香拢成团旋转着吞吐出来,幽幽的,那人冰冷的唇贴在她耳边渗出一缕若有若无的轻笑:“漫儿你,不过一只供人解闷的金丝雀。”锦红帐里金枝蔓缠的褥上处子血殷红一片,似是秋日里凝着冷霜开放的满庭芳华,娇艳下泛着冰冷的亮白寒光,触目犹似缠人的梦魇,烙在心头,怎样也挥之不去,她忍不住别过头,长裾曳地,行走亦是无声,乏力穿过内室,身后有人将斗篷披在她身上,她似是觉得冷,惶惶的紧紧攥住领口,侍女已端着药等在一旁,她虽早已料到,心里还是似被针扎了一般。由不得她多想,仿佛多一分迟疑便是多一分认输,她倔强的端起一饮而尽,凉而浓烈的稠液缓缓滑过喉管,沉沉落下去,似是一声呜咽的悲鸣。随手将药碗掷到托盘上,她缓缓抬指用力拭去唇边还残留着的药液,拨正发上微微发颤的簪坠,回眸莹莹而笑:“大人,今日起,咱们终于再无瓜葛。”那笑容如夜里璀璨开放的梨花,照亮了庭院,炫目的让他微微失神,微怔间,她已决绝转身投入黑暗中,犹如一只展翅而去得凤蝶,他看着她的背影,半晌才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或许漫儿不知,这才只是开始呢。………………………………………………………………………………………………………………………………………………一直想修改简介,又不知道怎么修了,暂且放在这里吧,前一段时间因为乱七八糟的是摆在一块,实在难以抽身更新,现在总算是稳定了些,特此通知,7月5号凌晨《逆风》开始更新,现在努力存稿中,
热门推荐
  • 最美的时光

    最美的时光

    她的生命似是一个又一个三年拼凑而来的。三年一别离。她活在无尽的别离中。七岁那年,懵懵懂懂。她骂她:“你个死野种。”她冲上去死死的咬住她,牙齿上还有她的血,腥味充满了空腔。十岁那年,苦苦哀求。她跪在地上,看着那个男人决绝毫无留恋的背影,至死难忘。她只能一遍一遍的说着求求你,不要走。那样绝望。他站在她身后说:“你还有我,一辈子我都在。”
  • 冲上芸霄:异界修真女

    冲上芸霄:异界修真女

    一场谁也没有想到的末世,突如其来的降临在她的面前,她措手不及,命丧黄泉之际,随身携带的玉佩将她带到了地球的千年之后。雾非雾,花非花,一朝醒来,是她,又不是她。魂穿?为何与她一模一样?地球呢?那载人的庞然大物,冲出了大气层?人类?一百岁还是青年?‘她’是被人活活气死?‘她’还是除了家世没有拿得出手的悲催女?体术差?生育等级零?好不容易谈了个男朋友,结果那渣男为了傍上更好的千金小姐,跟她说拜拜?哼,既然她老天让她重活一回,那么以后,她便是她,带着逆天的空间,学着逆天的修真功法,以后再无人瞧不起她,她要站在云顶之巅,傲视天下!修真?只有她可以!可是等等...她怎么又回来了?!
  • 毒手圣医

    毒手圣医

    连翘,现年20岁,国籍:中国。身高:171cm,体重:48kg。血型:O型体态:纤细,修长。皮肤:白皙玉润,有着宛如象牙凝脂般光泽。五官:标准的东方美人,柳眉如黛,俏鼻秀挺,唇若榴红,组合在一张标准的鹅蛋脸上,朱红粉白,明眸皓齿。职业:医生,出生医学世家,家族的家训就是:悬壶济世,救死扶伤!祖辈父辈皆是国际医学界举足轻重的泰斗级人物。连翘更是继承了家族的精华,从小耳濡目染就得到了祖父辈的真传。长大后更是获得几乎所有医学范畴的临床医学、植物学、生化学、药学等,多个博士,被称为医学之星!但连翘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连翘其实对医学的兴趣并不是最大,连翘真正倾心的是——毒——制毒和解毒!连翘不甘于被长辈安排到医院或者研究所,凭借超凡的医术,三万人选一,进入到号称“狼毒花”的国际特警组织。在狼毒花,连翘的医术、疗伤术、解毒术、制毒术都得到了充分的施展,仿佛如鱼儿得了水一般……狼毒花的姐妹们都知道,这个治病救人的医生最好不要招惹。因为她能下毒于无形,能治病疗伤,也能致命无痕。谁要是惹到这个恐怖的医生,恐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偶然原因,与狼毒花另外7位成员一起,穿越到了女尊异世———寻找新物种,制作新品毒药。玩转江湖——倾覆皇朝——看特种兵女医师,怎样仁心救人,毒手催草……**************************红粟的温馨女尊文《凤舞天骄》《妖男倾城》粟粟的新文《浮世·繁华》还请给位亲亲给多多捧场!********************亲亲给我建了一个Q群,号码:81071090喜欢红粟文文的亲亲进来聊聊(敲门砖,文里的任意人名。)********************—狼毒花系列—已开文《执手逍遥》http://m.pgsk.com/m.pgsk.comlid=444979《盗草娇娃》《钟情一世》http://m.pgsk.com/m.pgsk.comlid=445429《毒手圣医》novelid=423030《木头人》《千寻问情》《驯夫有术》********************热奶茶的《勾引》妤灵的《乖乖阎王俏王后》鱼鱼的《圣女也偷欢》鱼罐头《奴妾》泷灵隐《静女传》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首席记者

    首席记者

    刘浪,生于70年代,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黑龙江省作家协会签约作家,鲁迅文学院第十五期高研班学员。若干诗歌、中短篇小说发表于《飞天》《文学界》《山花》《作品》等数十家期刊,多篇小说被《小说选刊》等报刊转载。
  • 茶者圣:吴觉农传

    茶者圣:吴觉农传

    ,如果说,当我们祖国的茶叶在危难中面临枯萎凋零之时。吴觉农先生,像一位高瞻远瞩的船长,在那悠远的唐代,茶圣陆羽曾架一叶扁舟探索了茶之源流的幽深与浩瀚,那么20世纪以降,引领着中国一代茶人走出困境、饶过激流险滩。本书传记了吴觉农先生将学者与茶人高尚的人格力量结合、将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结合的伟大一生
  • 安徒生童话(中小学生必读丛书)

    安徒生童话(中小学生必读丛书)

    本书精心甄选了安徒生最为经典的童话,以期引领孩子们在赏心悦目的情境中,进入奇幻有趣的童话世界;使现实压力与日俱增的成人们,重温人鱼公主、丑小鸭、拇指姑娘的快乐记忆,回归天真、宽容的快乐心态。
  • 火炮之库

    火炮之库

    科学教育,是提高青少年素质的重要因素,是现代教育的核心,这不仅能使青少年获得生活和未来所需的知识与技能,更重要的是能使青少年获得科学思想、科学精神、科学态度及科学方法的熏陶和培养。科学教育,让广大青少年树立这样一个牢固的信念:科学总是在寻求、发现和了解世界的新现象,研究和掌握新规律,它是创造性的,它又是在不懈地追求真理,需要我们不断地努力奋斗。
  • 超级药师

    超级药师

    上一世,李东来血脉觉醒失败,结果一蹶不振,直到先民之乱父亲为保护自己而死才幡然醒悟……老天既然给了重来一次的机会,该如何把握?他知道哪里有天材地宝,也掌握着世上最顶级的炼丹秘术,更知道,那些未来强者是如何炼成的,领先一步,便能占一步先机,夺人气运,便能成就无上巅峰。这一世,绝不会再犯上一世的错误,神若阻之,杀神,魔若挡我,弑魔!
  • 芙蓉嫡女:我命由我不由夫

    芙蓉嫡女:我命由我不由夫

    因为财产,她成为了继母算计的对象;因为未婚夫,她成为了异母妹妹算计的对象;因为权势,她成为了未婚夫算计的对象;原本高傲的她却不曾察觉到这一切,当她拨清眼前的迷雾,洞悉那背后的阴谋,她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不是一个任由别人欺侮的对象,犯我者,我必还之!﹡﹡﹡﹡﹡﹡﹡﹡﹡﹡﹡﹡﹡﹡﹡﹡﹡﹡她是高傲的世族嫡女,有着旁人都无法企及的出身,可是在高傲的面具之下,却是一颗孤独的灵魂。他是征战一方的大将军,在那坚毅的面孔下,却有着一颗济世匡天下的心。有人说,她是他的天命女,有了她,他才能度过劫数,成就一番事业,可他却笑着坚定地道:“我命由我不由天。”在他的眼中,她是那种只会任性撒泼的世族女子。在她的眼中,他是那种只会征战的寒族役门子弟。她与他的相遇是不愉快的,可是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的遇上,那又岂是一个缘字可以解释?抑或是冥冥之中一切早有定数?兜兜转转,算计与阴谋,朝政与战争,江山与美人……何为真?何为假?当她努力的折断了金丝雀的翅膀,插上苍鹰的羽翼时,他会是她命定的良人吗?﹡﹡﹡﹡﹡﹡﹡﹡﹡﹡﹡﹡﹡﹡﹡﹡﹡﹡本文涉及到一点宅斗、宫斗、朝政、战争、外加一丝的种田,当然还少不了言情必备因素之爱情。一盘大杂脍,各位看倌若喜欢的话就请舀一口尝尝吧。原名《朱阁芙蓉女》,现改名为《世族嫡女》[领养]女主阿芙:由亲爱的水若冰露领养。推荐某梦的新文《一等宫女》:推荐某梦的完结文《贵妇难当》:文案:都市女一朝穿越到古代,禀着平安度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行事,奈何人算不如天算,出身上层阶级的她却势必要嫁入同为贵族之家的男子为妻,从此卷入一系列麻烦斗争当中。古代贵族哪家不是攀亲带故、三妻四妾,曲清幽没想到她也嫁了这么一个大家族,还是三大国公府之首,惟有步步为营,凭着一颗七窍玲珑心,硬是争得一席之地。古代宫廷哪有和平安定的?惟有刀光剑影,你方唱罢我登场的争斗,身为国公府的儿媳妇,哪能置身事外?曲清幽也不得不小心周旋于宫中贵妇之中。为自己,为丈夫,为家族,古代贵妇不好当,看穿越女如何当贵妇?在移动手机阅读平台上使用的名称为《芙蓉嫡女:我命由我不由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