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老爹的表情是同样的震惊,相反,应夫人的情况就更加的淡定些,不过,眼中一闪而过的错鄂仍是不可忽视的。
谁也没有料到,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见到他们的宝贝女儿。
“爹,娘,紫儿好想你们”。那个确实不是虚幻,且真实的可怕的人直接扑上前去,体温,气息,和再真实不过的感觉,他们想要以为自己看花眼都不行。
咳——
应老爹清了清嗓,“紫儿,你怎么会来,为何之前不曾听你提起过,谁护送你来的,阿伦诺真的同意”。一开口就是数不清的问题。
紫色噘着嘴儿不满的盯着老爹,这么长时间不见,爹真的一点都不想她哦。
“人家自己来的,阿伦诺准不准的是另一回事”。
“胡闹”,应老爹火大的一拍桌,“这等事岂能让你自个儿乱来,阿伦诺是怎么当人丈夫的,连妻背子都看不住”。
对对对,他也是这么想的,应五连连点头,果然是父子,连想法都一个样。
“爹,你先别怪我嘛”。她有话要说,不要一开口就一棍子把她打得死死的。
“是啊,你就听听紫儿要说什么,别一开口就说这些话,还让不让女儿回娘家了”。这男人,明明想女儿想得紧,偏偏这出口就从来没有什么好话。
“说吧”。应老爹脸色一僵,才不甘不愿的开口。
“事情是这样的了——”。她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说了,前因自然是燕回,后果自然是应家的事。
结果,她还没有来得及知会老爹一声她已经说完了,就被应老爹狠狠的骂了一顿。
“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不知好歹的女儿”,应老爹是吹胡子瞪眼的,“如此胡来,要我应家拿什么脸面去见阿伦诺”。
“爹,这话可奇怪了”。她可不服,“紫儿也是替他着想,若是紫儿不离开,凭着阿伦诺仍旧不改的态度,总有一天,燕回会忍不住的,我可不想成为罪魁祸首”,明明就不是她的错,她没有理由白担这份罪。
“你——”。
“行了,紫儿说的也有些道理,既然紫儿留下了信,也平安到了这儿,你就不要再说”。应夫人安抚自个儿的丈夫,“也亏得紫儿有这份心,咱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份心意的确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好说的是其他,应老爹不是不愿看见女儿,更想要一家人团聚不再分离,奈何眼下情形不容乐观,“她来添乱,这个时候要真是发生了什么事,她岂不是危险了”。
“咱们可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应夫人知道丈夫的心事,回头安抚女儿,“既然来了,就留下来,若是有人找上门来,紫儿,你可要随女婿回去,屠管事,你去安排整理一下,小姐和月葛要住些时候”。
“是,夫人”。屠利转身离开,去办主子交代的事了。
紫色松口气,知道盘问已经到此结束了,“娘,我好想你们”。
“傻丫头,娘也想你啊,你爹也老是念叨着你,还有你几位哥哥,只要等事情一落幕,咱们再找个清静的地方隐居”。只可惜,女儿嫁出去,不可能一生一世常伴左右。
“嗯”。紫色重重的点头,“那现在是什么情形?”。
“你三位哥哥在江湖上已经结交了不少至交好友,秋柏天身为武林盟主却做出这样的举动,的确是江湖人所不耻,只要时机一成熟,就可以上万松山庄去讨个公道”。秋老爹如是解释。
紫色自是知道,不是讨个公道那么简单的事。
“上一次,二哥上万松山庄遇到你的那回,已经与万松山庄挑明了,现在,万松山庄是到处查,幸好咱们在这屠家庄四处清静,他们也不曾想到大哥,三哥和四哥跟咱们的关系,而且,应家平静了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做出什么过份的举动,他们一时半会也摸不准咱们的动向”。应五告诉妹妹。
他就守着这屠家庄,只因为排行最小,只好留守家里了,外头的事,交给几位哥哥去办,他老是觉得自己很没有用哎。
他也想出去闯一闯,说不定更能帮上忙。
“咱们的确是修身养息很久了,这段时间大哥,三哥和四哥都没有回来过吗?”
“回来过一两次”。在外奔走,可是极花时间的,如果不是应家儿郎时刻想着,念着家里,深怕再出什么事,这一趟出去,起码也得花上个几年,在江湖上留下名声虽容易,让所有人都知道,且都认同,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是需要时间慢慢去磨的。
“上次听说三哥受伤,伤已经好全了吗?”
“你怎么知道你三哥受伤?”应老爹又瞪着女儿了,“谁告诉你的”,视线一转,看向小儿子。
应五连连摆手,“爹,这可不是我,我没有偷偷写信告诉紫儿这些事”。
“不是五哥了,爹,是我自个儿查到的”。
“你查?”应老爹不茍同的一皱眉,“没事查这些事情做什么”。
阿伦诺一回到华夜宫,倒是没有多在意,宫里清静的很,看来那小女人又是耐不住跑出去了,他坐下,伊特替他倒水,阿伦诺才饮了一口,就瞧见门外一抹畏畏缩缩的小身影,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是紫儿身边的小宫女。
浓眉,立刻轻皱。
“把人带进来”。
“是”,扎特会意,出外将希蒂带了进来。希蒂害怕的全身上下都在打颤,手里的信被她捏得死紧,她本来想直接放在桌上让大汗自个儿发现的,可是,汗妃交代,一定要亲手交给大汗,呜呜,汗妃一定是不喜欢她,才会这样整她,光是看到大汗这副模样,就吓掉她半条小命了。
“她人呢?”
“奴婢跪见大——大汗——”。颤,颤,颤——
“起来,告诉我,那个女人又跑到哪里去了”。她不是上哪都会带上她的两个小宫女,这会公留下一个,留下也就留下了,有什么事能让这个小宫女吓成这副模样的。
“汗,汗妃让奴婢——把这封信——交,交给大汗——”。再颤,再颤的将手中的信递了出去,扎特接过,递给阿伦诺。
信——
黑眸,一敛,撕开信封,打开信纸,越往下看,他的脸色越铁青,看到最后,简直可以说是狂风起,暴雨落了。
这下子不止是希蒂吓得皮皮挫,连伊特和扎特也觉得不对劲,神情一变。
“那个该死的女人——”。一声吼,震天。
扑通,扑通,扑通——
一,二,三——三个人一起跪下,大汗的怒火,让他们连头都不敢抬。
“你说,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大汗去上早朝,汗妃——汗妃就走了——”。呜呜,她死定了了。
“伊特,把上带人上通广货行把人带回来”。黑脸的男人沉声下令。
“不,不行了”。希蒂叫道,声如蚊子一般,不细听还真是什么也听不出来。
“不行?”眼一眯,声一沉,希蒂的头,更低了,直接撞到地上,她不敢抬头,不敢看盛怒中的主子,“汗妃说了,若是大汗让人把她抓回来,她还会——还会再走的,大汗不可能每一次都刚好逮到她的——”。
“她真的这么说?”。
“是,奴婢不敢欺瞒大汗”。该说的,她已经说了,接下来大汗会不会直接拧断她的脑袋,呜呜,人家她还没有活够了。
“那个笨女人尽敢一犯再犯,她以为一走了之就没事了吗”。燕回那边不是问题,他这边才是大问题。
她是他阿伦诺的汗妃,不是燕回的。
“大——大汗,汗妃说,只是想拖些时间,让燕大将军消消气——她也顺道可以瞧瞧家人,时间到了,汗妃就会自己回来的”。
时间到了。
好,很好——
他倒要瞧瞧,她的时间什么时候才能到。
“都起来”。
三人默默起身,不敢轻语。
“你先退下吧”。紫色信中交代,如果敢罚希蒂,回来就要他好看,他倒要瞧瞧她能让他有多好看,不过——
“是,奴婢告退”。希蒂差点没跪下来谢天谢地。
“你们也退下”。
“是”伊特和扎特依言退下。
阿伦诺又将手中信看了一遍,眉头,越来越皱,燕回,会是这样的人吗?看来,他是不得不认真对待。
如果事情有属实,他就饶了那个逃家的小女人,如若不是,她回来他可就不会让她太好过。
砰的一声,拳,落下。
阿伦诺身前的结实圆木桌,砰然倒蹋,承受着他的怒火。
这一拳要是落在人的身上,非死,即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