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太太有苦难言,只能继续耐着性子道:“大弟,你可知那位宝郡主正是秋宁。”
王老爷子突然就站起来,一脸吃惊不已的看着林老太太,“你说什么,宝郡主就是秋宁。不会吧!秋宁不是说她是无父无母吗?又怎么可能是长公主的女儿呢?大姐,你不会是消息打听错了吧?”
林老太太苦笑,坐在尴尬不已,“大弟,我倒真希望是如此,这般我倒还有些脸见来见你,不然我……”
林老太太真说不出口,自己太糊涂了,当初就因为乔家那个隐在的危险,就生生的让大弟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如今怕是想再挽回,也只能是面子情,哪来当初那份情义呢?如今林老太太真后悔了,若真是如此,自己岂不是王家的罪人,本来王家可以同皇室沾上亲的。这宝郡主是长公主的独女,将来必定会继承长公主府,也许新帝登基时,还能混个公主当当。可是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王老爷看着一脸无奈又自责的长姐,突然就相信了,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性。如果长姐不打听清楚,也不会来寻自己吧!王老爷突然自嘲一笑,若不是长姐非要把秋宁分出去,也许如今自己同秋宁的祖孙情份还在,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尴尬了。
王老爷又坐下,可是脸上的表情全垮了,“这是秋宁那孩子的福气,我们该为她高兴。当初我第一眼见着那丫头时,就觉得她不简单,身上那役子贵气是本能的流露,绝对不是装出来的。果然她的身份非同寻常,只可怕……”
王老爷子后面的话没说完,可是林老太太已经红了眼眶了,“大弟,你怪我吧,全是我的错,若不是我,也许如今你还是宝郡主的祖父呢?就你与秋宁的情份,那孩子又是个知恩图报的,必定会报答于你,拉把两个侄孙一把。全是我老糊涂,生生的马大好胶程推出去了。”
王老爷看长姐这么难过,叹了口气安慰道:“长姐,这富贵都是老天爷注定的。咱们争不来,也求不到,不如看开一些。再说了,现在不也挺好的吗?秋宁是宝郡主,就更不能与我这老头子有什么关系了。”
林老太太却难以释怀,“话虽如此,可是你也得想想,孩子们的前程吧!所以你一定要想法子,再同秋宁搞好关系,如今她可是宝郡主,看的见的好处呀!”
王老爷子不由怒了,突然就起身,怒目对着林老太太。“长姐,当初我不肯为商,你就游说文绣父母为商,当初你给他们的理由,不一样是为了孩子们,为了王家的前程,为了王家的将来。可是结果呢?结果是他们两口子一起客死异乡,也许这可以说是天灾,与你无关。可是当初若你不肯逼他们,他们也不会因为不想王府与林家的关系恶化,不得不去经商,不得不远走他乡。
而接下来秋宁的事情,你也是因为怕她连累王家,所以生生要秋宁与王家生分,非要我把秋宁从王家摘出去。结果呢?秋宁成了宝郡主,当初你的理由一样是为了王家,为了孩子们的前程,你觉得不可笑吗?你每次为王家着想,可是结果呢?你真的帮到王家了吗?
如果王家一直这么寻常,我倒高兴,只要文绣父母不死,也许我就可以真的安度晚釿,不会这么多年,一直照顾孙儿们,为着王家操劳了。你这个长姐是真的心疼我,还是只是想要大家按你的生活方式生活,按你的要求过呢?
再说如今秋宁成了宝郡主,你又要我拉下老脸,不要脸的去巴结秋宁,原因就是为了孩子们的前程,长姐你就不觉得羞愧,不觉得没脸吗?你次次为王家好,可是哪一次又真的为王家好了。长姐,请你不要再干涉王家的生活,我们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也有自己的想法。虽然不及林家富贵,可是怎么也不会饿死。长驵也不必再为王家操心,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的事情。”
说完王老爷子一甩袖子就走了,不想再呆一刻,王老爷子觉得挺可悲的,自己一辈子在装清高,可是却一辈子在做小人。一次一次面对现实妥协,如果自己坚持一些,坚定一些,结果会是这样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虽然责任在长姐身上,可是自己就没有错吗?
林老太太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只觉得头痛的厉害,可是脑子却非常的清醒。大弟说的没有错,自己每次给王家出的主意,可不是在给王家添乱。虽然没人说,可是自己也不能当做不知道吧!事实就是自己真的越来越不明白了,越活越糊涂了。自己所有做的那一切,看似好心,可是却全帮上倒忙了。大弟真的恼了自己!
边上的老妈妈见林老太太这帮,忙劝着:“老太太,舅老爷也只是一时气恼,所以才会说胡话,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奴婢最知道您了,您事事帮着娘家,想着娘家。哪里会想害娘家呢?”
林老太太苦笑,笑的悲凉,“我老了,不能再管事了,你不必劝我了,不管我出于什么心情,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林老太太无力的坐着,想着自己这一生,真的经历太多太多,可是年纪越大,自己越发的胆小,想要守住这一切,可是真的守的住吗?这林家的基业自己也不能再管下去了,还是交给儿孙吧!儿孙自人儿孙福,自己想再多也无用。管再多也不可能管到棺材里面去,还能如何呢?
“你去请大爷过来!”
那妈妈一脸不明所以,不过还是立马去请大爷了。老太太怕是让舅老爷气急了,不然为何要请大爷过来呢?不会是想把大爷骂一通吧!要说舅老爷今日说的话确实太过份了,老太太不生气才怪呢?只是大爷是无辜的,不过这娘生气,儿子受累不是正常的吗?难不成老太太还能冲外人发火,老太太那样的人,一辈子守着规矩,端着大方,怎么可能任性胡为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