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而言,离婚就像死亡,像一间黑洞洞、空荡荡的屋子,没有光、也没有生命。从我母亲身上,我已看到了离婚带来的诸多痛苦。然而,我也无法想象和一个我已经不再爱恋的人永远地生活下去。我才25岁,我还有一辈子要活呢。
一天下午,在我感觉很消沉时,隔壁的邻居突然来串门儿。我们曾隔着篱笆有过几次愉快的交谈。她已经结婚25年了,我们常谈家庭与信仰方面的问题。我有时觉得她就像我妈妈一样。
我们坐在厨房里的餐桌边。我沏了一壶茶。我们沉默了一会儿。后来,佩格开口了:“吉娜,你还好吗?你真的好吗?”
也许是她温柔的语调或是她关切的神情触动了我压抑已久的情感,我大声说出来:“佩格,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再爱杰克了!”
“噢,是这样。”她冷静地说。我差点被她那种不以为然的态度激怒了。面对我惊人的表白,她竟表现得如此淡然。
佩格把她的手放在我的手上面。“吉娜,我一直留心着你们小两口。你对杰克的感情并不出乎我的意料,也算不得什么新鲜事。这在我身上和其他许多女人身上都发生过。”
“但我的不同。”我抗议道。
“不,亲爱的,我想没什么不同。人类的爱是有生命的,总在不断地变化着。”她的话语充满了智慧,“它随着我们的变化而变化,而且有的时候,我们按自己的想法去给它定型。我们给它定出条件,比如‘如果你爱我,我就爱你’,或者‘如果你能满足我的期望,我就爱你”。
在她说的时候,我开始思考。“我不再爱杰克,是不是因为他不再像我嫁他时那样快乐?”
“但是,记得《圣经》里关于爱的那段话吗?‘爱是恒久忍耐……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最初,我不理解那段话与我不爱杰克有什么关系。后来,佩格鼓励我,让我试着再去点燃那些我以为已经“死去”的感情。她要我去挖掘一下我们爱的“宝藏”:建议我换个角度去接受杰克,理解他、温柔地待他、忍耐他、宽容他。
佩格走后,过了几个小时,杰克回来了。他的表情告诉我他那一天又受了挫折。“这一次又是谁拒绝了他呢?”我想。“他现在感到的又是怎样的痛苦和无奈呢?”几个星期来,我第一次看着他,没有避开他的眼睛。我这样看着他时,我突然有了一种想拥抱他、安抚他的冲动。
从那天起,我感觉杰克好像开始变了。我没有想到的是,真正在变的人是我。
我不再把我的意志强加在他的头上,也不再要求他达到我的某些标准。我让他自己去摸索;我也不再对他吹毛求疵。我集中精力照顾好孩子,只去想那些积极的、有意义的事。
大约一个星期后,杰克出乎意料地把孩子和我叫到起居室。我们聚在壁炉周围。
“我想读一段文章给你们听,”他解释说,“然后告诉你们我的决定。”他读的是《圣经》里《马太福音》中的一段,“……不要为你的生活焦虑……”读完后,他告诉我们,“我决定今后继续努力找工作,但在找到工作前,我就当做是在度假。我要高高兴兴地和你们过每一天。不再为工作的事愁眉苦脸。”他宣布完后,看了一下我们大家。他笑了,真的笑了,几个月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了!
第二天早上,杰克又出门找工作去了。他开车向城里驶去。路上,他还在嘀咕,“我真不知道该上哪儿去找了。”就在那时,一块招牌引起了他的注意,并让他看到了一个他还没去拜访过的正在招聘职员的公司。他进了办公室,发现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竟是他多年不见的大学朋友。
当他把寻找工作的一肚子苦水倒出后,他的朋友告诉他莱克兰村的国立“残障人之家”在招聘人员,他可以去试试。“我去试过了。”杰克说,“他们说我的学历太高,所以连面试的机会都不给我。”
“让我看看能不能做点什么。”他的朋友说,他给“残障人之家”打了个电话,并说服他们让杰克去面试。第二天早上,杰克去了莱克兰村。那天下午,他被录用了。那份工作报酬低,但工作要求高,需要细致、周到地照顾那些残障人。但杰克没有抱怨,总是尽心尽力地去做。所以,在短短三年时间里,他的职位和薪水都翻了三番。
今天,更多的提升和机会在等着杰克。
这一段经历让我明白了,在你以为爱已到了尽头时,才是你真正应该开始爱的时候。就像佩格说的,那是你“挖掘”爱的时候。
Δ荒唐的离婚大战
【可歆】
因为莫须有“绯闻”,妻子坚决和我离了婚
说起我和前妻钟亚菲离婚的前因后果,我现在还觉得,那既是闹剧,又是噩梦。
我和前妻1991年结婚。我前妻在一家大机关的工会工作,独当多面的工作将我前妻历练得精明强干。我在前妻的极力劝说下,也毅然投身“宦海”。
我的女儿心心1992年出生,是个聪明伶俐、人见人爱的漂亮女孩。那时,我觉得我的家庭生活也算得上很圆满了,惟一遗憾的可能就是妻子太能干甚至太专断了些,我在家的地位不算高,说话也没什么分量。但人生哪有十全十美的,总要有些缺陷才正常啊!可好景不长,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很快就打碎了这一切。
1997年7月,我们处里分来了一位女大学生小何。小何人长得娇小可爱,性格开朗,为我们这个原本沉闷的处室增添了不少愉快的气氛,大伙都挺喜欢她。
不久,处里意外地得到一次嘉奖,分了一笔奖金。小何提议去泡酒吧。这想法很新鲜,在沉闷乏味的机关呆久了的我们,从来没有这样的娱乐。当时,大伙便同意了。
那晚上,处里的人都喝了不少,小何喝得走路都打晃。晚上12点左右分手时,问题出现了。小何家住郊区,平时她都是坐通勤车的,深夜了,哪有车呢?打的吧,一个年轻女孩又不安全。而已喝得有七分酒意的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开这么远的夜车的。
“嗨,李处长,干脆小何去你家凑合一晚上得了,反正你妻子出差了。”想了半天,处里的一位同事突然提了这么个建议,吓了我一大跳,一男一女处在一套房里总不像话吧,况且还是国家机关工作人员。“怕什么,我们都敢为你作证,放心吧!”同事们见我犹豫,便一起劝我。这一说,我也觉得没什么,身正不怕影歪,有什么可怕的呢?
扶着摇摇晃晃的小何上了楼。没想到,刚进屋,她就呕吐不止,慌得我又打水,又拿毛巾,一阵手忙脚乱。这时,一件最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我出差已一个多星期的妻子突然在深夜回家了。她站在门口,呆呆地注视着眼前这一切。显然,她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幕!
“亚菲……我,我……”我想解释,可一着急就不知说什么好,只张着嘴期期艾艾。妻子的眼里慢慢喷射出怒火。突然,她把桌上的东西连同热水瓶一齐打落在地,“嘣”地一声巨响,随后,乒乒乓乓的摔打声、器皿碎裂声不绝于耳。
妻子转身就回了娘家。
第二天一大早,我匆匆忙忙送小何回家后便直奔岳母家,一路上,想的都是如何解释的话。见到我,妻子什么也没说,冷冷地瞪视了我半天,终于说了一句话:“离婚吧!我从未想过我倾尽全部心血的人竟是一头白眼狼!”
“亚菲,你听我解释……”没等我把这句话说完,就被连推带搡地关在了门外。
第二天,妻子回来了。但不是和我和解的,而是来清点东西。
一个月后,我和妻子真的离了婚。她真的没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她说,她是个理性的女人,她相信的是事实而不是谎言。女儿心心跟了她。
办完手续的那天,天下雨了。走出办事处,我伤感不已。我突然觉得这一切太荒唐了。“亚菲……”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试着挽回这一切。“放开,我讨厌你这样的男人!”她一把甩开了我的手,我看见,她的眼里充满了怨恨。
离婚后,我几乎成了所有人的公敌
离婚后,我几乎成了过街老鼠。岳父母见了我一脸鄙夷自不必说,就连我的亲生父母也是一见面就数落我:三十多岁的人了,竟然不知好歹,把好好的一个家毁了。上司几次见了我,总是拍了拍我的肩语重心长又欲言又止:“年轻人,一定要检点些啊!”更可气的是同处室那晚一起泡酒吧的同事,如今他们看我的眼神全是狐疑,几乎就断定我和小何那晚肯定不清不白。否则,亚菲为何要死要活地和我离婚呢?至于小何,她已被调到了另一个处室,如今,我们都在竭力彼此躲着,实在躲不开,就尴尬无比地快速点点头,然后逃也似地走开。
一想起这些,我心里就乱成了一锅粥。这种事情,所有的人都敏感得要命,跳到黄河都洗不清,更别说解释了。
不久,我又变得无家可归。我那套两居室的房子原本有我的一小间栖身之地,可亚菲说,她宁愿一月付我300元钱让我出去租房住,也不愿和我共呼吸一间房里的空气。我当然不能要她的300元钱,我也不愿天天看她阴着零下几十度的寒霜脸色摔摔打打,再说,我还期望等她气消后,这个家还能再团圆。忍吧,于是,我搬进了单位的单身宿舍。此时此刻,对可爱女儿心心的思念就格外强烈。但我不能见她,离婚时妻子规定:只有星期六那天,女儿才属于我。我虽然不满,但更不敢莽撞。
终于熬到了星期六,亚菲见到我,什么表情也没有。我和女儿刚出门,背后就传来“嘣”的关门声,震得我的耳朵麻了半天。
为了弥补一星期的空白,我带女儿出了麦当劳就进了肯德基,吃完后,又领女儿去了食品超市买了一大堆女儿爱吃的零食。在公园里,我一袋袋地撕开包装精美的小食品,一把把地往女儿嘴里塞,直到我看到女儿紧闭了嘴有些痛苦地看着我手中的小食品。“怎么了,心心,不舒服了?”我一下紧张起来。女儿摇摇头,仰起小脸,半天才小声嘟囔了一句:“爸爸,你摸摸我的肚子,太胀了,我真的什么都吃不下了。”我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我在干什么呢?自从和女儿见了面,我就没让她的嘴停过,难道这就是我积蓄了一星期的父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