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夜叉鬼的双眸陡然睁开,警惕地看向慕容玉叶。
慕容玉叶一愣,身子朝后缩了缩,连连说道:“我看你死了没?”
“我长相狰狞?”
“嗯?”
“我脸上的胎记是假的?”
“嗯。”
“我姿容绝世天下?”
“嗯嗯嗯。”
“你还知道什么?”
慕容玉叶挠挠脑袋,半响问道:“黄袍道者制造的幻境不会平白无故脱离现实,幻境中出现的犬儿怕是真,他与你是什么关系?不,应该说他与墨国太子墨无殇是什么关系?”
“犬儿是墨公子的儿子。”
慕容玉叶听了这话不镇定了,在她眼里墨无殇风华绝代,俊美无俦,是她倾心已久的苦苦暗恋的男子,他有儿子就不意味着他有喜欢的女子嘛?那她指望与他谱写一段郎情意切的神仙眷侣的日子怕是没有戏了。
她叹了叹气,朝火堆那边走去,望着火光发呆。
夜叉鬼仰头嗤嗤一笑,问道:“你为何失望?你不是喜欢墨无殇吧?”
“关你屁事,喜欢他又怎样?他都有娃了,我还有什么机会?”
“他还没有娶妻。”
慕容玉叶瞬间石化,半响偏头一字一句问道:“他没娶妻?”
“所以,你大可不必失望嘛!”
“他没娶妻哪来的犬儿?犬儿是他的养子?如果不是养子,他怎能让一个女子未婚先孕,那为他生下儿子的女子无名无分岂不是很委屈?”
夜叉鬼碰了下左肩血肉模糊的伤口,咝咝叫痛,他蹙紧眉心,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他的家事我何必多问,你若真感兴趣不如改日到了墨国亲自问问他。”
“哼,与别的女子有染,我无法接受。”
“那男子如一张白纸般,你才肯接受?”
“处男,我要的是处男。”
“你这性子与一般儿女家又别,这世道只有男对女有要求,上选定是黄花大闺女,你还倒过来择男?你这辈子怕是嫁不出去的。”
“你找打!”
慕容玉叶握着拳头朝夜叉鬼冲去,拳头伸到夜叉鬼的跟前,夜叉鬼顺势一把用手包住,道:“一个女子家不要动不动施暴,男子喜欢的女子都是温柔可人的。你闲着无事,不妨帮我处理下左肩伤口,金疮药可有?”
慕容玉叶摇摇头,她向来不带金疮药,也从来就不需要金疮药。
她凑见夜叉鬼,一把将他左肩的破衣裳撕开,露出里面皮绽肉开的瘆人伤口,不由得皱了皱眉。她将他给他的没舍得喝的梅香醉拿了出来,扒开酒囊上的塞子,朝他伤口汩汩倒去。
“你……你不是缺钱的吗?”夜叉鬼忍痛问道。
“是啊,本打算买的,现在只好用它代替金疮药了。”
夜叉鬼苍白的脸笑了笑,一把夺过慕容玉叶手中还剩下大半的梅香醉,咕噜噜地朝嘴里喝去。
“喂,我的酒!”慕容玉叶望着渐渐瘪了的酒囊,猴急地夺回手,自己赶忙将最后几口喝完,她意犹未尽,摇了摇空荡荡的酒囊,懊丧地说道:“一枚金叶子就这么没了。”
夜叉鬼看着慕容玉叶惨然不乐的样子,讪讪一笑,拉住她朝怀里一搂。慕容玉叶冷不丁朝撞入他的怀里,一股男子的醇厚气息扑面而来,她心神一窒,两手紧紧缩在了胸口。
“风寒露重,两人偎依取暖,睡吧。”
“呸,是谁曾跟我男女授受不亲的?别跟姑奶奶说风寒露重相互取暖的话,这话分明是让女子失贞前尽说的鬼话!”
慕容玉叶连忙去扒缠在腰上的手,哪知夜叉鬼钳得很紧,叫她动弹不得。
“喂,你跟姑奶奶玩是吧?你没尝过姑奶奶的厉害,姑奶奶今日就让你瞧瞧我的本事,看我的膝盖神力顶……”
慕容玉叶的膝盖刚顶到夜叉鬼的关键部位,夜叉鬼嘿嘿一笑,两腿迅速将她的腿用力夹紧。
“有没有搞错?我俩这姿势真的……真的很像通奸呀!你可不要毁了我的清白,我还打算做犬儿他娘。”
“你真喜欢墨无殇?”夜叉鬼松开慕容玉叶,背过身问。
“不知道,或许。”
“如果我是……我是他,我会喜欢你。”
“逗我玩吧?睡到天亮进城。”
慕容玉叶走到火堆处,靠着山墙合眼呼呼睡去。夜叉鬼仰头朝她看了一眼,摇了摇脑袋,唇角噙着一丝淡若微风的笑。
天大亮,夜叉鬼手里拿着两个烙饼,扔出一个朝倚着洞口醒来的慕容玉叶。
慕容玉叶用手接住,一边啃一边嚷道:“这烙饼哪来的?”
“山民那里要的。”
“你何时成了讨食的乞丐了?”
“不要啰嗦,吃完赶紧回城,北营的张佐成领兵五万不知会攻城不?”
“北营五万大军会攻城?现在这邑州城可是归姑奶奶管,这城主的官印在我手,我就是邑州城的主。走,快走,好歹不能让邑州城落入敌手。”
“你说你是邑州城的城主,仅仅就因官印在手,谁承认?”
慕容玉叶朝夜叉鬼用鼻子哼去一气,两个爪子连忙把烙饼朝嘴里塞,狼吞虎咽后不忘将指肚上沾的碎屑舔了舔。
走出山洞,淫雨霏霏,雨丝中夹杂着土腥味。
慕容玉叶飞身跃上一棵枫杨树,站在树冠上瞧见阴云笼罩下的邑州城安然无恙,心里绷着的弦松了下来。
邑州城北营,张佐成的帐房内。
床上衣衫不整的男女正悍然大战,长公主骑在张佐成的身上,手里拿着马鞭在他胸口上抽打,一脸淫邪之笑。
张佐成处在亢奋中,身在军营每天对着一大摞文书与铺满长案的舆图,看着上面用朱笔画的箭头就心烦意燥,如果箭头改为***,对于三个月不吃荤的他来说看着也解馋。
他望着眼前身材娇娆,丰满白皙,身份尊贵的长公主,未想到她会屈尊就卑爬上自己的床。他以为她会如狗一般,抱着他的腿求饶攻打邑州城,当她直截了当将他衣服扒个干净,然后裸着身子半卧床边,用极为魅惑的眼神勾引他,他倒是小瞧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