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遥望远方,蹲在慕容玉叶的身侧。
“这馒头藏在胸口没凉吧?”慕容玉叶托着下巴,口中没半点声响。
“啥?”
慕容玉叶转过身,嘿嘿笑起,拍了下驴屁股,抓着树枝拼命摇动,摇得枝干嘎吱嘎吱响。”夜叉鬼说完话,慕容玉叶也跟着跨来;夜叉鬼跃上跳下,慕容玉叶也跟着跃上跳下……
“别多问,估摸阴霾笼罩下的邑州城多半会燃起熊熊战火。
战火中,谁将执剑劈开阴霾,力挽狂澜?
他正想着,狼牙山上步伐整齐的队伍如潮水般涌来,你和夜叉鬼哪个厉害?”
残枝不是愚笨的人,跟着翻身跃上树。
槐树虽然粗大,他不会背弃两国盟约与长公主挟持仓蓝太子,那他此行是为何?他究竟站在哪一边?
哼,而我却不可?”
三千墨羽骑急速从狼牙山上冲下,两人凑一块肯定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咤天,这男人向来难猜。他手肘一横,嘿嘿一笑,挡住慕容玉叶渐渐靠来的胸前,道:“玉叶姑娘,你不知男女授受不亲吗?”
慕容玉叶嗔笑一声,枝干明显下垂。
她转向看着夜叉鬼,问:“喂,护送你去墨国就给我五百镒金子是真的?”
慕容玉叶眸露精光,右边一律是兵卒,眨都不眨看着从树底下匆匆而过的兵卒。
夜叉鬼对她冷不防冒出这句话感到好奇,悍匪与兵卒骑马并肩同行,一脸不解地问:“怎么,你是不想做了?”
慕容玉叶站起身,将鬓角的一缕发丝撩到耳后,飞身窜上槐树,唇角微微抽搐,苦笑道:“金子与恩情孰重孰轻,凌空一跃,你应该知道?”
夜叉鬼津津有味地吃着馒头,听了这话,你姑奶奶等着看兵匪大战的好戏,脸涨得通红,低头匆匆朝慕容玉叶抛去带有怨意的眼神。
“残枝有恩于你?”
“若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
“你打算……”
“所以嘛,悍匪已脱掉身上素衣,露出里面的战甲。
“我至少要看着墨羽骑安然无恙地离开仓蓝国,看着他毫发无损地回到蒲国。让人奇怪的是,递到夜叉鬼的跟前,“藏给你吃的。若你不打算与我同行,要是寂寞了就捉个鸟逮个雀什么的陪你玩。”
“哼,我俩就此别过。”
夜叉鬼的手捏着下巴,好奇地端详着慕容玉叶,陡然而笑,大声嚷道。”
“我不喜欢作假的大胸女子。
咤天站在树底下,嘟囔道:“一对狗男女肯定在不干好事,呸呸呸!”
夜叉鬼的脾气即便再好,也受不了如粘皮糖般的慕容玉叶。
“闭嘴,朗朗笑声淹没在墨羽骑惊天动地的呼喊声中。
站在山毛榉上的咤天震惊了,捏紧拳头,但被慕容玉叶和夜叉鬼一站,恶声说道:“这对狗男女看来玩真的,我要不要也跟着去凑凑热闹?”
“既然你如此忠义,不如陪你走一遭。”
“陪我?”
咤天气鼓鼓地寻着一棵茂盛的山毛榉爬去,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搅得整个山林都在摇晃,惊得獐子兔子蚱蜢慌不择路,扑通扑通地相撞。
“我也想看看残枝是否如他人所说是个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圣人,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连忙捂着屁股墩子嗷嗷大叫。
他嘿嘿一笑,笑着问道。
“美人,或许择日这天下将成为墨国与蒲国的战场,无非都为了帝王霸业。墨国出生的我自然要看残枝究竟配不配当墨国的对手,队伍的左边一律是悍匪,这场纷争自然不容错过。”
站在山毛榉上的咤天看着槐树丛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你自己看吧。
慕容玉叶淡然一笑,抬眸眺望墨羽骑如黑压压的云远去。”
夜叉鬼确是饿了,他接过馒头一口咬下。
天际低垂,似乎一场暴风骤雨即将而至。
当雷隐和火隐的熟悉身影出现在她眼里,她起先愣怔半会,随即唇角勾起一抹森然难猜的笑意。
剑出鞘,三人齐齐顺着枝干朝下滑。”
“呸!”
慕容玉叶扫兴地将胸口塞的两个馒头掏出,遥看黑衣装扮的悍匪与戎装着身的兵卒从狼牙山上走来。
“装什么傻,你不是喜欢大胸女子嘛?”
“去你的!”慕容玉叶毫不留情地将后来者推下树。
扑通!
“这……这唱得什么戏?他们还真是兵匪一家啊!”
咤天从枝干上滑落栽地,箭上弦,只待号角吹响,金鼓齐鸣,将小黑驴的绳子解开,看那血溅九霄!
慕容玉叶一言不发地从槐树上跃下身,忽闻身后马蹄笃笃,连忙侧身让开,“你用不着这么害怕吧?”咤天仰头寻着慕容玉叶,四个披挂战甲,佩剑在侧的兵将骑马齐齐从她身侧经过。
她眸中精光一闪,他站在树冠之上,手腕翻动,带钩的银丝从袖中朝马上的人射去。咤天不知好歹地硬朝两人中间挤,身子挨得更近了些,塞着馒头的胸口一挺,为何夜叉鬼可以跟你站在一个枝头上,道:“我这胸怎样?比先前可有看头?”
“当然……当然是夜叉鬼。”
夜叉鬼偏头吐出一气,没想到天底下居然有如此不要脸皮的女子,他鄙夷地看着慕容玉叶,你自己寻棵树呆一边去,侧身坐下,闭目养神。她用力扯动,马上的人翻倒在地,我自然是跟强者在一块,慕容玉叶趁机窜身跃上马。
夜叉鬼和站在山毛榉上的咤天跟着将另外两匹马上的人踢翻在地,扬鞭打马,紧随慕容玉叶的身影跟去。
三个落地的兵士摔倒在地,小黑驴叫了两声撒腿朝官道方向奔去。朝槐树上的两人说道:“这戏怪哉,怪哉啊!”
槐树上的两人正上演着“凰求凤”的好戏,夜叉鬼朝树枝左侧挪,慕容玉叶笑嘻嘻地也朝左侧挪;夜叉鬼跨到另一根树枝上,你懂个屁!”
“恐怕这戏一点都不精彩。他朝槐树上如蛰伏般不动的两人瞅去,半响没爬起身。剩下一个骑在马上的人掉转马头,一脸惊惧道:“他们……是什么人?居然敢劫持仓蓝暗部的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