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道:“我儿有这份信心就好,那年选秀,你哥哥因为害得你没过初选,觉得对不住你,这才花钱托了朋友,将你的画像献给了王爷。我儿生的美,本来就应该做皇妃王妃的。”
薛宝钗叹道:“如今脸都肿了,还得尽快消肿才是啊,还有一会姨妈肯定会来,现在事情还没确定,可不能告诉她。如今之计,只能将这事推到老太太和林丫头身上了。”
薛姨妈疑道:“钗儿的意思是?”
薛宝钗冷笑道:“就对姨妈说怕是老太太和黛玉惜春说了我的坏话,才让西宁王妃如此对我如何?”
薛姨妈笑道:“还是钗儿聪明,这样既能将你姨妈糊弄过去,还能让她和老太太林丫头之间的隔阂更深,万一成不了王妃,也还能嫁给宝玉,真是一箭双雕。”
薛宝钗道:“娘说的对,一定要笼络好姨妈,实在不行就只能嫁给宝玉,说起来嫁给宝玉,成为国公府的宝二奶奶也不错,只是宝玉的心一直在林丫头身上,老太太又一直想让宝玉娶林丫头。”
薛姨妈道:“这个你放心,你姨妈肯定不会让宝玉娶林丫头的,以前贾敏可是将你姨妈得罪的狠了。不过钗儿,你要好好的拢络那林丫头,她心思单纯,你又不一定非嫁给宝玉,倒没必要跟她闹得太僵了。”
薛宝钗换了块帕子道:“娘说的对,娘放心,钗儿一定能嫁的好,好帮衬咱们薛家,重震咱们皇商薛家的威风!”
两个人正说着话,便听外边小丫头道:“给王夫人请安。”两个人便知道是王夫人过来了,薛宝钗连忙照了照镜子,见脸上的红肿虽然消了一些,但看上去还是触目惊心,便摆出一副极委屈的神态来。
薛姨妈连忙迎了王夫人进门,薛宝钗落落大方的请了安,王夫人见薛宝钗脸上虽然依然红肿,但是神态大方沉稳,心内对这个看中的儿媳更加满意,和颜悦色的叫薛宝钗起来,又说了几句宽心的话,便问道:“妹妹,钗儿,你们可是得罪了西宁王妃,惹得王妃娘娘今日如此?”
薛宝钗连忙红了眼圈委屈道:“姨妈明鉴,今日我和娘也是第一次见西宁王妃娘娘,可从来没有得罪于她。”
王夫人瞧着薛宝钗委屈的样子,心里不由的信了几分,又听薛姨妈道:“姐姐,是不是老太太说了什么才让王妃娘娘如此厌恶我家钗儿,刚开始可只有老太太和林姐儿陪着王妃娘娘啊。”
王夫人想起来早晨的事情,不由的对薛宝钗和薛姨妈的话又信了几分,她想了想道:“定然是这样,定是那个狐猸子用话迷惑了王妃娘娘,才让王妃娘娘责罚了钗儿,好钗儿,你放心,姨妈定然为你出气。”
薛宝钗见王夫人信了自己,把问题推到了黛玉身上,心内高兴的很,只是面上却道:“颦儿不会这样的,今天她还为钗儿求情,姨妈不要误会她。”
王夫人更加觉得薛宝钗善良可人,便拉了薛宝钗的手道:“钗儿啊,你就是太善良了,也不知道谁家有福气,能娶到你这样的儿媳妇。”
薛宝钗连忙做出一脸娇羞的模样,惹得王夫人更加满意,薛姨妈自然乐意看到这个,便笑道:“姐姐你也知道妹妹家的情况,老爷去的早,蟠儿又是个混的,若不是钗儿帮衬,哪能保住这偌大的家业。我也想过了,等到钗儿出嫁,我要用一半的家产给她当嫁妆,另一半留给蟠儿,只是等钗儿嫁人了,妹妹想见她一面也难了。”
薛宝钗借着提自己婚事的当口便装着娇羞出去了,王夫人见宝钗不在,说起话来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直接问道:“妹妹难道忘了咱们商议好的,钗儿是要给宝玉做媳妇的。”
薛姨妈叹道:“宝玉自然是好的,只是那林姐儿,唉,钗儿嫁过去我怎么能放心?”
王夫人忙道:“妹妹放心,宝玉的妻子只会是钗儿,那狐猸子想嫁给宝玉,做梦去吧。”
薛姨妈道:“可是我瞧着老夫人可是想把他们两个凑成一对,再说了,宝哥对林姐也好的很,这让我怎么放心?”
王夫人笑道:“这个你放心,那老太婆和那狐猸子,说不定过个一年半载的就不行了,你看林黛玉那样,能是个长寿的吗?再说了,自古男婚女嫁,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宝玉的性子我了解,我的话他是不会反驳的!”
薛姨妈眼皮一跳,知道自己的姐姐定然对老太太和黛玉做了些什么,虽然心内觉得太狠毒了些,但毕竟是对自家有利的事情,自然不在意。姐妹两个又说了一会话才散去。
再说黛玉和惜春探春凤姐四个结伴出了贾母的院子,凤姐思量着自从检抄大观园以后还没有跟这几个小姑好生的说过话,便要跟着黛玉去潇湘馆,黛玉自然欢迎,于是姐妹四个结伴往潇湘馆而去。
凤姐瞧着探春面带恨意,知道她是因为刚才薛宝钗的话不高兴,想想也难怪,哪个女孩家脸皮不薄,更何况探春是个要强的,平时就极其在意自己庶出的身份,今日被薛宝钗在王妃娘娘面前那样直白的提了出来,心里肯定很不舒服。再想到薛宝钗,凤姐不禁撇撇嘴,成日家的做出一副大度端正的样子,今日算是破工了吧。
凤姐跟自己的这几个小姑关系都不错,此时见探春不高兴,便和黛玉惜春使了个眼色,惜春便道:“林姐姐,;你瞧今天宝姐姐被打的,好惨奥。”
黛玉道:“宝姐姐素日里端庄的很,今日被打了,心里肯定不痛快。”
凤姐看了眼探春,见探春正听着她们说话,便道:“今日也是宝钗造次了,按说她们家是皇商,王妃娘娘不召见,她们是不能面见的,而娘娘问话,除非点明问谁按说只有老祖宗能回话,便是两位太太,也不能随便开口,而宝钗却擅自回答,也难怪娘娘生气。其实今日只是打了几巴掌,也算是轻的了,也算是给咱们国公府面子了。”
惜春叹道:“这身份地位便如此重要吗?”
黛玉牵了惜春的手道:“重要的不是身份地位,而是个人的想法,宝姐姐被责罚,不是因为她身份低下,而是她想摆脱她的身份,其实人哪里有贵贱之分了,自重者人重之,只要行事不愧于天地本心,这身份地位的又有什么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