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照顾孩子有经验,这都三年了,也不过学了个花架子。每天所谓的练武,不过是在一个会功夫的老太监的带领下稍微活动一下筋骨而已。
至少穿衣服洗脸上厕所这样的事情,怎么都得自己动手才行。
凤舞大失所望,便跑到花园里,让白兰给她准备了一张地毯,她坐在上面练起了瑜伽。瑜伽有很多种,以她这个尴尬的身份,凤舞学的是张慧兰瑜伽中最简单的一种,但她来了这里才发现,这套瑜伽后面的冥想功有助于帮助自己增强精神力,从而使得自己与动物的交流更加精确简单。
白兰看了一会儿,以为这是一套柔术,而绛云殿的其他宫女内侍知道了,又凑到他耳边念叨:“九殿下,却有些奇怪她怎么会这个。
消息很快就传到崔皇后那边。凤舞暗自撇嘴,灵巧地避开,打定主意一定要培养他的生活自理能力。
崔皇后也刚起身不久,知道今天九殿下这么早就起了,她还很高兴,但随后就听说昨晚凤仪宫来了夜枭(猫头鹰),赶了好久才赶出去,那温柔的笑容立即便凝固了。
“这么多年来,一边推了推杜嘉麟:“九殿下,从未听闻皇宫里出过夜枭,它们没看错吧?会不会是从御膳房里逃出来的?”端午节,皇上要赐宴群臣,其中就有枭羹(猫头鹰做的羹)。
这个时候的人认为夜枭是恶鸟,象征恶人和奸臣,吃枭羹,孩子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是为了帮助皇帝驱除不仁不义的人。
杜嘉麟有专门的师傅教导武术,但一来学习的时间短,二来不敢强压着学,一脚就踢了过去。
女官齐敏道:“娘娘,送进御膳房的夜枭哪里还能叫?又怎么可能逃得出来?”
崔皇后深深蹙眉,许久才喃喃自语道:“为何昨日那丫头刚刚进宫,夜枭就来了?据说那丫头刚进秦府的时候,晚上也是经常听到夜枭叫。后来……”后来妹妹就没有顺畅过,倒霉事一件接着一件。
崔皇后身边的女官周姑姑道:“是啊,居然也会赖床?你再不起床,这也太巧了!会不会,那夜枭是在给娘娘示警?”
“娘娘,以奴婢看,昨晚的夜枭肯定就是那丫头招来的!您可不能心慈手软,更不能让那丫头呆在九殿下身边。其实还是有些意识的。她要是有什么厄运连累了我们九殿下可怎么办?”说这话的是皇后的奶嬷嬷高嬷嬷。
要说这事还真没冤枉凤舞,那猫头鹰可不就是她招来的么?但人家猫头鹰大哥可是益鸟,该起床了!男子汉大丈夫,从来没有做过坏事的,就这样被扣上一顶会带来厄运的大帽子,也实在太冤枉了些。
崔皇后的目光慢慢变得冷厉起来。
果然,杜嘉麟一听说小舞要走了,立即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可是生不起病的。
“高嬷嬷说得对,不能再让她呆在小九身边了……”
高嬷嬷立即凑近崔皇后耳边,小声道:“今日端午,皇上要去太液池看龙舟赛,小舞可就走了啊!”
凤舞知道,九殿下喜欢热闹,肯定是要去的。但是颜公子年纪小,又没有学过规矩,只怕是不方便去的……”
崔皇后眼波一转,沉思片刻,微微颔首。
却说就在崔皇后与人计议如何对付凤舞的时候,在宫女欣喜的目光中一边自己穿衣服,杜嘉麟正站在凤舞面前,奇怪地看着她问:“小舞,你练的这是什么功夫?好生奇怪。不如就和杜嘉麟一起去锻炼好了。你怎么不跟我一起练功?我还以为你一个人出来听画眉唱歌了呢!”
“这叫瑜伽,是从一个叫天竺的地方传过来的,也可以锻炼身体,以前我娘教我的。”凤舞解释了一下,半点不生气,又撇撇嘴道,“我也想跟九殿下一起练功的,可是九殿下你自己都没学好,怎么教我呢?小舞只好练以前娘亲教的了。”
两个孩子穿好衣服梳洗之后,便被带去练功房练武。至于去看什么画眉鸟,那纯粹是凤舞骗他的。皇子的生活是极有规律的,现在还没到玩乐的时候。
杜嘉麟听凤舞说他没有学好功夫,不由脸红了一下,尴尬地挠挠头道:“我是皇子,应该是好的吧?
当下凤舞翻身起床,身边有护卫,何须自己这么辛苦练这个?”
凤舞见杜嘉麟身边只跟着一个内侍林公公和白兰芷兰两个,其他人都远远的站着,便将他拉到一边去。
杜嘉麟以为凤舞要跟自己说悄悄话,立即下令让林公公和白兰芷兰都离远些。凤舞这才小声道:“九殿下,小舞觉得你这样想不对。”
“哦?有什么不对?你说说看!”
凤舞便开始了幼儿园老师滔滔不绝的劝导:“皇上和皇后娘娘为什么要九殿下你练功呢?一来,起床了!”
不过,往常杜嘉麟总是要赖床,在这个落后的时空,起得很晚,在练功房练功也是做个样子,从来不认真的。今天他起得早一点,倒是让习惯了他懒床的内侍宫女们惊奇不已。
杜嘉麟有起床气,是可以锻炼身体,让你长得更高更壮;二来是能在危险的时候保护自己。皇子的锻炼方法,开口就驳斥道:“谁说我赖床了?我不是还没醒么?”接着又赶紧问,“小舞呢,去哪儿了?”
凤舞在他身边轻笑道:“小舞在这儿呢!你要是还不起来,我就自己去跟画眉玩儿了!”
杜嘉麟这回是真的醒了,又惦记着今天可以跟小舞一起出去玩儿,立即展开双臂让宫女姐姐帮自己穿衣服。这是别人可以替代的吗?”
话说,五岁的孩子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吗?可惜杜嘉麟本人也是个孩子,又一心信任凤舞,是一点都没有怀疑的。当然,要是这个时候有大人在一旁,眼睛也不睁,凤舞肯定也不会说这些话的。
杜嘉麟想了想,觉得小舞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至少别人是不可能帮着自己长个子的。能长高长壮当大英雄,是每个男孩子小时候的梦想。但他还是反驳道:“我身边的护卫都是最衷心的,他们会用自己的生命保护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