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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又错过了他?这个他是谁?霍灵一听顿时心中大奇。

一番打听下来才知道,原来这位姑娘还大有来头。她竟是宋国公府上的三小姐宋语漫,与自己相仿的年纪。宋语漫和同伴一起去西北,但是嫌弃同伴走地慢便自行离开走捷径,谁知就这样走进了山贼窝。

宋语漫哭丧着脸,气得跺脚,“我千赶万赶,原以为能见到宇文大侠一面,却谁知在山寨被扣留住。现在比赛都结束这么久了,宇文大侠又要不见了!怎么办怎么办!”

霍灵恍然大悟。她原本还以为是师父欠下的风流债,却谁知竟是那一向嬉皮笑脸好脾气的宇文歌,这下可好玩了。

霍灵刚想告知真相,抬头却刚好看到“真相”自动走进大厅。还未等她出声招呼,“真相”就自发自动地过来,脸上是略带讨好的灿烂笑容,“灵丫头,这山寨里的人都替你收拾干净了,晚上你就安心地睡吧。”

月黑风高夜,刚好可以拉小闷出去练武呢。宇文歌这头美滋滋地想着,那边宋语漫见到宇文歌的面容,震惊地一声尖叫:“啊——!!!”

饶是蓝阶巅峰的宇文歌,冷不防被这近距离发出的凄厉声一吓,还是不由自主地退后,眼带疑惑地看着眼前行为怪异的姑娘。

千山万水赶往西北也只想见他一见,却谁知在这遇见了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宋语漫脸上是难以置信后的狂喜,面颊漾着可疑的红晕,“宇文大侠,没、没想到你、你也在这里。”

“你……认识我?”宇文歌脑子转了一圈,还是认不出她来,疑惑询问道。

“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宋语漫兴奋地眼睛发亮,原本就妍丽小脸越发明艳了,“你是宇文歌,帝国学院百年来难得一遇的奇才,十五岁进入青阶,十八岁进入蓝阶,帝国学院有史以来进阶最快纪录保持者!同时也是帝国学院最年轻最俊美最厉害的首席长老!”

“咳咳……”宇文歌见霍灵玩味地看着自己,脸色有点不自然。这些原本可以傲娇的记录,放在小闷面前,就什么都不是了。

宋语漫喘了口气,又开始她的偶像崇拜,“一听说你要参加大陆高手比赛,我就急着赶过去了,但是……虽然没有看到精彩的过程,不过我相信你永远是最棒的!大陆第一高手的感觉很棒吧?”

“咳咳……”宇文歌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喘了好一会儿,瞥了小闷一眼,才不好意思道,“小姑娘你猜错了,第一名可不是我。” 原本他也以为自己是天才,但是输给年仅十五的小闷,他才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庸才。

“谁敢抢属于宇文大侠的第一?!真是岂有此理!”宋语漫愤愤不平,但见宇文歌神色不自然,以为自己勾起了他的伤心事,又善解人意地安慰道,“宇文大侠,虽然是第二名,但是在我心里你永远是第一!”

“噗——”霍灵见她挥拳霍霍的样子着实有趣,抱着阿狸忍不住笑出来。小姑娘有口无心,干脆爽利的性子倒合她心意。霍灵笑着道,“宋姑娘,你就别提他的伤心事啦,他连第二名都没有呢。”

“咳咳……”宇文歌脸色尴尬。

“怎么可能?你肯定骗我!”宋语漫将视线转向宇文歌,见他神情别扭,又转身朝霍灵吐了吐舌头,无声唇语道,“不会吧?”

见霍灵肯定地点头,宋语漫偷看宇文歌一眼,又尴尬地垂首吐舌头。

宇文歌倒是毫不在意,恢复了他的嬉皮笑脸,对着小闷抱拳道:“不知在下是否有这个荣幸,和大陆排名第二的闷少侠切磋一二?”

小闷冷冷地扫他一眼,目光凌厉,未见半点犹豫,“否。”

宇文歌被拒绝习惯了,苦笑地摸摸鼻子,也不再提了。但是霍灵知道,没过多久他又会像牛皮糖一样缠着小闷切磋。

在山寨休息一晚,叫了官府来收编前,霍灵就叫护卫顺走了宝库里一半的金银财宝。她没有全然信任官府,这一半的金银财宝她准备在路上见到需要帮助的人直接撒钱。

马车重新行驶在开往帝都的路上。

以前是宇文歌死皮赖脸地缠小闷,大老爷们硬到挤到马车里坐,不过自从带了宋语漫小姑娘上路后,情况完全的逆转了。

宇文歌被宋语漫崇拜地目光看得毛骨悚然,没坚持住两天就爬到车外骑马去了。不过因这件事,他被霍灵耻笑了好久。

当宋语漫得知霍灵就是侯爵府二小姐时,惊得下巴都要跌下来,连连摇头,“不对不对,你肯定在骗我,你这么机灵可爱,怎么会是那声名狼藉的霍灵?绝不可能……”

直到霍灵拉了宇文歌进来作证,宋语漫才慢慢相信了,“可是,你怎么会是她呢?她居然会是你?这究竟是哪里弄错了?”

这也太奇怪了吧?大家不都传霍家出了个大毒瘤,霍二小姐刁蛮任性心肠歹毒无恶不作……即使她远在西北,而传言却依旧如此不堪。但是一路行来,她只觉得这位霍二小姐古灵精怪,善待下人,而且她还乐善好施做了很多好事……

如果说这样的霍灵刁蛮任性,那全天下的人都蛮横无理了。

霍灵又打听帝国学院的事,宋语漫怜悯地看着她,“你姐姐可是帝国学院新一届的天才,

又长得极美,在帝国学院里很有名声。不过她与谁都不亲近,大家都叫她冰山美人呢。”

“霍绮是你妹妹吧?”见霍灵点点头,宋语漫又怜悯地看了她一眼,“你们霍家的天赋尽是好的,在低年级里,霍绮也算是天才了,在甲班里还名列前茅呢。还有梦琪,她们两个表姐妹凑在一起,一样的虚伪势利,看着就讨厌。就算她们是你妹妹,我也是这样说。”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更何况宋语漫心直口快,为人爽利,霍灵看着也喜欢,就交上了这个世界第一个同性朋友。

帝都一如既往的热闹,和当年离开时并没有变化。进了城门,宋语漫自行下马车,临别前与霍灵约好以后要多来往。宋语漫又深深地看了宇文歌一眼,才恋恋不舍地转头离去。

宋语漫回去后,宇文歌也准备回帝国学院,临别前他问霍灵有没有意愿进帝国学院里玩。

霍灵可是知道的,帝国学院春季招生,只招天赋好的天之骄子。帝国几亿人但是他们每年招新不过百人,这种万人挤独木桥的状况委实艰难,而且还不是有权有势就能进入。

“虽然你没有任何灵力,不过有我这首席长老在,让你进去不过一句话的事情。想好了没有?要进吗?”宇文歌笑眯眯地诱惑霍灵,他是多么想卖她一个人情呀。

在入帝国学院这方面,首席长老的话比皇帝陛下还管用。可惜霍灵丝毫没理会他。真想进去玩,她自己有的是办法,何必承他的情。

得到了意想中的拒绝,宇文歌耷拉着脸,失望地回去他的帝国学院。

随行的人一个个离去,距离那个陌生的家越来越近,霍灵心中竟莫名的有些忐忑。

离开七年,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呢?

马车缓缓停在霍府大门。护卫长上去交谈一翻,除了其中一个门房飞奔入内通报后,剩下几个下人出来帮忙搬运行李。

下人们久居帝都,对这位声名狼藉的二小姐早有耳闻,此刻用好奇中带着鄙夷的目光偷看霍灵。但是随着霍灵的目光扫去,又都吓得低头避眼。

门房带了一位嬷嬷飞快行来,到了霍灵面前,那嬷嬷行了一礼,堆满笑容,“二小姐当年离开时不过这么点高,如果却比老奴还高了,夫人见了定感安慰。老奴是夫人跟前的桂嬷嬷,二小姐怕是不记得了吧?”

霍灵回忆了下,确实没什么印象。当年自己一醒来没过几天就被送回西北,府里的人统共没见过几个,不记得桂嬷嬷也实属平常。

“的确是不记得了。桂嬷嬷,娘亲最近身子还好吧?”霍灵边走边跟桂嬷嬷随意聊着。

“夫人最近几日给侯爷气着了,身子不大好,方才还在榻上歇着,不过一听说二小姐到了,精神立马就好了,如今正在正房等着二小姐呢。”桂嬷嬷满脸是笑,转身对着霍灵身边的小闷道,“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闷少侠吧?夫人吩咐了,闷少侠和二小姐一并进内院去,夫人有话要说。”

桂嬷嬷讨好的语气太浓,霍灵一下子就听了出来,只微皱眉头,“桂嬷嬷也知道小闷?”

比赛结束后她们就直往帝都行来,没想到这消息比她们还要先到达。

桂嬷嬷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哟,二小姐你说笑呢?现如今谁人不知道大陆高手排名第二的闷少侠?前几日大人朝堂上回来,还说万岁爷也赞誉了几句,直道英雄出少年呢。”

怪不得桂嬷嬷如今这般热情,原来是因了小闷之故,看来自己还是沾了小闷的光呢。唉,希望便宜娘亲的表现不要让自己太过失望……

但是,霍夫人还真就让她大失所望了。

霍灵还没进正房,霍夫人就迎出来了,对着霍灵一翻嘘寒问暖后话题直指小闷,“灵儿,这就是大陆传言第二的绝世天才小闷少侠?而这么凑巧的,他居然是你的护卫?”

霍夫人打量小闷的表情让霍灵有些不悦,她淡声道,“他是大陆排名第二的小闷没错,不过他是我的朋友,绝对不是什么护卫。”霍夫人的眼神让霍灵下意识地觉得,她想要把小闷从她身边要走。

霍夫人清咳一声,“听说他是你捡的,这些年又吃着霍府的米长大,怎么就不是护卫了?”她此刻心中正拨着如意算盘,踌躇了几下软声道:“你姐姐快要从帝国学院毕业,所以再过几天就要出去历练,孤身上路很是危险,所以……你看能不能把小闷调去你姐姐那?”

霍夫人不仅让她失望,简直是绝望……被丢在西北七年的女儿刚回来,才见上第一面,她不担心霍灵的健康也在意她路上是否安全,一出口就想要将她身边最得力的人抢走。

七年前就已经放下这段所谓的亲情,现在又有什么可纠结的呢?

霍灵苦笑地看着霍夫人,摇头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你还是断了这心思吧。”她的眼里,果真只有一个大女儿呢,真是够偏心的。

霍夫人急着辩解,“娘也不是那么绝情,咱们只借不成吗?只是把小闷借过去几天,等你姐姐历练回来,再行还你?再说了,小闷跟在你身边也没有用武之地呀,是不是?”

这几日她就盼着霍灵回来,盼着她将小闷带回来,盼着小闷能一路保护着霍璇去历练。如果小闷借不到,她那么急着盼霍灵回来做什么?

霍灵闻言,怒火从心口往上窜,用冰冷的目光看了霍夫人一眼,“借?小闷可不是东西,岂能借来借去?一路上舟车劳顿,我现在很累,先回去休息了。”

回来第一天就闹心,真是不让人省心。不过小闷这个香饽饽,应该不止霍夫人一个人抢吧?霍灵想起那位阴沉的父亲,叹了口气。

霍灵不经抚额思索:当初让小闷真身出战,是不是做错了?不过她很快又冷笑,当初让小闷现身出战不就已经料到了今日的后果吗?通过这件事不刚好可以证明自己断绝这抹淡漠亲情没有做错吗?

霍灵小时候的院子还给留着,霍夫人已经着人收拾了出来,再行给她住。

霍灵洗去旅途疲劳,连带将霍夫人带给她的不快也洗掉,只余一身清爽。

阿狸一点也不认生,小小的身子在府里乱窜,美其名曰熟悉地形去。霍灵也不管它随它去,反正它的速度够快,也不怕被人捉了去。

因为有了巅峰高手这种超然物外的身份,霍灵安排小闷住自己院子,霍夫人竟也同意了。

霍夫人之所以同意,自然也有着自己的算盘。虽然被霍灵一口拒绝,但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儿,在伟大的母爱下,她还不打算放弃游说。

小蝶和青禾忙着指挥摆放箱笼包袱,收拾东西出来日常用。霍灵呆着也无聊,便出了内室,预备找小闷去。

但是还没等她跨出房门,阿狸圆滚滚的身子直直朝她扑来,一屁股坐在她肩上。

什么味道?霍灵皱皱鼻子,发现气味的来源正是坐在自己肩头的阿狸,便随手拉了它下来,这下子气味就更重了。

霍灵嫌弃地推开,捂住鼻子,“是不是掉茅坑里了?味道怎么的这般重?”

阿狸被推开,一脸受伤的表情,呜呜呜地想凑近她,但是小脑袋被霍灵单掌挡住,看着像在钻地洞。霍灵转身呼叫清闲下来的青禾,“将炉子上烧着的热水提下来,咱们给阿狸宝贝洗澡。”

原本在路上就没好好洗过,现在它又不知道在哪沾了烂菜叶水果的味道,难闻的紧,霍灵简直受不了了。

青禾已经很有经验了,闻言不仅准备好了热水,还将阿狸专用木盆、大毛巾等都搬到空旷的院子里。此时正值下午,太阳当空,有暖暖的阳光晒着,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热。

一切准备就绪,就差将遇水就哆嗦的阿狸丢进木盆了。霍灵心头一动,偏头转向敞开的院门,那里站了一位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大概七八岁的年纪,此刻他正兴致盎然地盯着霍灵怀里的阿狸。

他的视线从阿狸转到霍灵身上,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抿着唇忐忑地走过来,歪着小脑袋,不确定道,“你是……二姐姐吗?”

难道他是……当年那个胖乎乎走路歪歪斜斜的小婴孩?

“霍宸?”会叫自己二姐姐的,就只有他了。

“嗯!是我是我!”小男孩闻言忙点头,眼睛亮如星辰,小脸蛋红扑扑,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两颗小虎牙,“二姐姐,宸儿能和你一起给它洗澡吗?”

大姐整天冷着脸不敢靠近,三姐总是私底下欺负自己,不过这个素未谋面的二姐姐看起来好亲切呢。小霍宸歪着脑袋,自己在心里下了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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