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伯格迈斯特是一名在维也纳工作、具有奥地利与爱尔兰血统的女记者,曾在2009年致力于将可恶的巴克思特制药公司把H5N1(作者注:属于禽流感病毒的强毒株)感染样本散布到欧洲某实验室的行径曝光,并在公开这些问题的同时与好些权力机构周旋。从那时起,她就无形中成了一位反对强制集中注射疫苗替市民维权的勇士。
当她在医学杂志做编辑的时候,震惊地发现,在2009年年初,在奥地利多瑙河附近的巴克斯特国际公司研究设施向欧洲18个实验室寄出一些人类H3N2滤过性毒菌原料。虽然这些寄送实验材料的行为一般是正常的,但这次H3N2莫名其妙地被活的H5N1病毒污染了……比禽流感更致命。
一个惊险的故事就是这样开始的。
作为一名医学编辑,简·伯格迈斯特认为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并且发出警报,起诉那家她认为是肇事者的巴克斯特国际公司。从那之后几个月里,她就在全球吸引到一班忠实的追随者和评论家。
然而,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阴谋呢?
她断定“这个阴谋不亚于对全球实行数百万人的大屠杀”。
在这篇访谈中,简·伯格迈斯特开始揭露事件的“真相”。
让笔者感到惊奇的是,这次访谈中的许多类似的情形很快便在国内发生。当去年国内开展全国性的麻疹疫苗接种时,简·伯格迈斯特的关于疫苗接种的阴谋论观点,同样在国内流行起来,并在阴谋论者的推波助澜下,为很多民众所接受。这场阴谋论的轩然大波不仅离不开何新的呼吁,而且其内容基本上就是简·伯格迈斯特访谈的延伸和翻版!
这里很有必要将访谈的主要内容摘录出来:
简·伯格迈斯特:我逐渐觉得政府并不会强势阻止这一危险计划。而这正是我们必须组织人民起来抵抗疫苗的原因。
我必须诚实地说我所担心的事,我尽力去阻止、宣传,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犯罪和威胁。
简:他们一直在对我们进行欺骗。病毒才是真正的危险。人们在这种恐惧和困惑的状态下会认为,也许所谓“疫苗受污染”只是谎言,他们就会匆匆冲出家门赶到疫苗中心进行接种,而恰恰就是这些疫苗才是杀死他们并创造出更加致命的病毒的元凶。
他们也想利用这个机会让人们安置纳米芯片。这里有逐渐增加的证据表明,百特医疗公司和其他的公司正在计划着将猪流感病毒疫苗放入纳米芯片里。世界卫生组织确实已经在落实法律体制和技术框架,好给所有人注射疫苗。所以,我认为他们实际上要力争达到最大可能的人口覆盖面。
但是要去杀死人们,他们不需要注射所有的人,只须注射足够多的人好来引发恶性的大规模流行病。
因此,为了减少这部分生还的人们使用这些措施,我认为他们更愿意给更多的人打上疫苗,因为这意味着疾病会直接进入你的血液里,而你却无能为力,基本上是这样的,曾经就发生过一次。
比尔:好吧。所以,这里就有两个方案浮现出来了。这一切听起来都很黑暗、残酷,一个是大屠杀的方案,一个是完全可操控的方案,而且它们可以一起发生。
简:是的。我相信就是那个计划。我获悉,世界卫生组织已经设立好了地区综合电子监控系统。然后马上我们就要被安装纳米芯片,上面有我们所有健康信息和健康保险组织之类的,反正他们已经有能力去追踪我们了,使用卫星和电脑就可以。无论他们有什么,余下的生命,甚至是从大规模的疫病中生存下来的人,从接种疫苗中幸存的,从战争中,从饥荒中,还有很多很多。
所以,这样他们会设法不仅是建立起一个世界政府,也是一种严格的组织结构来控制每一个在这个星球的人。(作者注:凡是熟悉国际阴谋论的读者一定对此十分熟悉,以上这些观点,都是当代国际上典型的阴谋论观点,将关于流感病毒与疫苗接种的阴谋从国家的阴谋提高到世界性的阴谋之上。这种阴谋论的蛊惑人心在于此,其荒诞也在于此)
我们要确保这个计划停止!那么我们必须确保抗议是显著的,这些疫苗注射中心不会开始去给孩子注射。他们容易上当受骗,疾病可以感染传播给其他在学校的小孩,又会传染给他们的父母,然后又传染给他们父母的同事。
我想我们没那么多时间了。我觉得他们正计划在今年年底之前推广强制注射;也许会从11月、12月到明年1月的这段时间逐渐开始。但是我认为我们必须从10月开始停止接种疫苗,哪怕是群众自愿的。
因此这事关我们每个人的切身利益,我们要团结在一起,共同去抵御外面那些疫苗中心,要保证学校关闭,没有任何理由让它们继续敞开校门(开放)。如果孩子们不得不去学校上学,那么他们应该佩戴好口罩或其他必要防护措施来保证他们在学校里不会受到这些病毒的侵袭。
尽管如此,我确实有,举例而言,我确实有一些--比如资金上的困难,我个人的力量或多或少会受到这些制约。
比尔:……如果有人现在看了这个节目,想要提供一些资金上的援助,他们可以通过你的网站联系到你,是吗?
(作者注:这里当然不想用单纯的“利益论证”的观点来评判简·伯格迈斯特和“卡米洛特工程”网站的动机,但这种金钱利益的需求和欲望却是国外诸如此类的阴谋论者的个人与组织都存在的普遍现象。尽管如此,他们在宣言上始终站在道义的制高点。)
无须多加评论,读完这个访谈,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所谓“我提供了关于国际生物战的一些资料,与国际共济会的阴谋有关,这些资料来源可信,并不是神话”,其实就是直接从国外那些阴谋论中转接过来的。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不胜枚举。
七 阴谋论的愚蠢谎言
尽管猪流感等阴谋论在国外十分盛行,但总会有具有高度社会责任感的专家站出来,用事实和科学来揭穿这种阴谋论。这里向大家介绍一篇难得一见的文章,题为《揭穿猪流感阴谋论》(Debunking The Swine Flu Conspiracy Theory, by Admin, May 1, 2009 )。
这篇文章很值得国内的读者参考,它所揭露的实质同样适用于国内的情形,因为阴谋论在特征上都是一致的、共同的。它有助于国内的读者们在面对同样的突发的流感事件时有一个清醒的认识。
译文如下:
在墨西哥的致命猪流感暴发后不到一个星期,在互联网上,阴谋论像过滤性病毒一样,比H1N1病毒更为快速地在世界各地蔓延。而许多主流媒体不仅不去阻止,相反却对所谓的生物恐怖主义或生物战的谣言推波助澜。
记者们使用了复杂的医学或遗传学的术语,看似十分专业,但却没有足够的解释,而这些信息只能通过一些病毒学家或内科专家医师来予以理解和阐述。
面对这样压倒性的相互矛盾的大量信息,绝大多数群众的自然倾向,是首先坚持相信这些故事,因为它们看上去似乎前后一致。而擅长讲故事的阴谋论者,则是精通建造这些前后一致的寓言大师。
他们主要的论点是:“证明”这一新的H1N1病毒株已经在一些秘密武器实验室里设计完成了,它的“事实”根据是它们已经有了“从北美的猪、鸟禽和人类的基因片段,以及欧亚人种的猪流感基因片段”。
实际上,这只是暴露出对于流感病毒及其重组性能的知识上的匮乏:这种基因的变化只是自然地发生在猪的身上,它们可以通过人类和禽流感的病毒而感染。你并不需要一个高科技微生物学的实验室,就可以制作这样一个致命的变异病毒。你只要让某种海鸟(或鸭子)、猪和人类保持足够密集的数量聚集在一起,等待几年就可以得到。
迄今为止,我所发现的最荒谬的论据是来自这篇文章:《恐惧新型猪流感被武器化》,作者为韦恩·马德森(Wayne Madsen,《在线杂志》特约作家)。
据说,韦恩·马德森已被告知,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和美国陆军挖出了一个因纽特妇女的尸体,她在1918年死于阿拉斯加的布雷维格团,病因是突发的西班牙流感。
这真是太糟糕了,马德森先生,你的信息不是独家新闻,这是不准确的!
事实是1997年约翰·胡汀博士(Dr. Johan Hultin)前往阿拉斯加州的布雷维格团,为的是找到1918年时的流感病毒样本,并最终在埋于冻土层的一个女人的肺里发现病毒。这次科学远征是由CDC(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资助的,与军队无关,另外还有他自己的积蓄,费用共计3200美元。
我建议你阅读这篇文章,它于1998年发表在“阿拉斯加科学论坛”,论文题目为《永久冻层保存1918年的流感病毒》,正是这篇论文,给约翰·凯斯(Jone Case)提供了一部伟大的阴谋小说的情节,书名为《第一骑士》 (The First Horseman)。
正是这一杜撰,韦恩·马德森从此开始继续他更多的谬论。
韦恩·马德森说,他被告知这个遗传物质是由美国政府从因纽特人女尸上发现的,它为H5N1病毒的发展提供了基础,这个H5N1病毒也即禽流感病毒,它由设在马里兰州的德特里克堡的美国陆军传染病医学研究所(USAMRIID)实验室研制成功。
这一说法与其他阴谋论是有矛盾的,它们的信服者相信,这个H5N1禽流感病毒是由以色列人设计的,目标是阿拉伯人。
在使用任何生物武器前,你必须能够用疫苗或抗病毒药物来保护自己。流感病毒是变化急剧和不稳定的,它的基因密码的改变是永久性的,没有一种特定的疫苗设计对下一个病毒是能保证有效的。因此,使用基因生物武器,对于犯罪的肇事者来说将只是自杀。
另一方面,不能排除人类在新病毒出现上的责任:产业化养猪场为猪流感病毒的发展创造了理想的条件。6年前,在《科学》上发表的一篇题为《追赶变幻无常的猪流感》的文章里,作者伯尼斯·乌李奇警告说,“北美猪流感病毒从进化的快车道上跳了下来,每年都翻腾新的变种”,并补充说,“如果这种病毒有能力在人群中传播(显然已发生至少两次),后果可能是致命的。”
虽然不太可能,但仍有可能,在充满危险性的流感病毒研究实验室里,操作的失误也可能导致致命病毒意外释放。
就像爱因斯坦说的那样:“有两件事情是无限的:宇宙和人类的愚蠢。而我肯定不是宇宙。”
八 惊动中央的“疫苗之争”风波
一旦严肃的科学问题落在阴谋论者手中,就完全改变了性质,而且是打着救国救民的崇高旗号,使得中央和有关部门也不得不忧虑这种道义上的质疑。然而长期以来,总是有人在不断地散布,认为包括猪流感、甲型H1N1流感、 SARS、禽流感在内的病毒,以及防御它们的疫苗接种,都是西方针对中国的阴谋,都在阴险地算计着中华民族的健康和生命。这些病毒的产生是阴谋,是一小撮以共济会基金为核心的西方势力培养出来的,是针对中国、毁灭中国人口的秘密计划和恐怖阴谋。不仅如此,防御和治疗的疫苗也是一场阴谋,是包括世界卫生组织在内的组织机构为了获得巨额利润而特意制造的阴谋,而且其中还包藏着不可告人的险恶用心,危害人类的生命安全。
从基本的原理来说,需不需要消灭麻疹、是否要全国同步接种、覆盖面达到什么程度、疫苗质量是否能够得到保证、注射器材的安全性如何、具体注射的医生护士的能力水平如何、疫苗本身的风险如何等,所有这一切都是科学卫生问题。
而且这里还有一个民众的知情权和选择权问题。95%的接种率本身是科学上的要求。如果想达到完全消灭麻疹病毒的目的,就必须在短时间内大面积地接种,全面消除麻疹病毒的危害。至于如何达到95%的接种率,那是个具体操作的问题。
正因为这一类阴谋论的传播和盛行,说什么“此次世界卫生组织所精心布局周密策划的这个注射运动,来得绝非偶然!”实际的后果就是,全国上下对接种疫苗的公共卫生措施产生疑惑和恐慌,使得许多家长都不敢让孩子接种。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能达到自愿原则下的95%的接种率呢?
于是又产生了另一个负面的情形:卫生部门为了要完成这一任务,就不得不与其他部门联系,采取一系列本可避免的强制措施,例如不接种就不让上学,不得进入学校大门,幼儿园和托儿所不让儿童入托,同时还得有人天天上门盯着动员,等等。
谁都知道,有关生命与健康的问题是一个十分特殊的敏感问题。在你有疑惑的情况下,越是采取强制措施,人们就会越感疑惑,越会抵制,阴谋论也就越会乘虚而入。于是这一情形也就反映到了网络世界,进一步的质疑和压力就落在卫生部门身上。原本一个纯粹的科学问题就这样真的成了一个政治问题,成了一个对于联合国世界卫生组织的国际阴谋的抵制问题。
然而国内这场疫苗接种的风波究竟来源于何处?
国内各种流感以及疫苗接种的阴谋论来自何方?
阴谋论在本质上是共同的,只是由于场合、背景不同而在表现的方式上有所不同而已。总之,猪流感阴谋论只是一场应时的风波,虽然已经停息,但它的根源却始终顽固地存留、发酵、滋长,只要类似的流感再发生,而且也无法预见和控制它的发生,那么同样的阴谋论一定会以这样那样的方式出现,一定还会有新的所谓利益集团“自编自导”的悲喜剧重演。
阴谋论者指出,当前人类爆发的各种流感,起因是某些秘密组织和医药公司制造出来的病毒,他们不仅制造出这些病毒,而且故意泄漏这些病毒,使之在全世界范围内扩散;不仅如此,这些秘密组织和医药公司还研制出对抗这些病毒的疫苗--这一目前人类所能研制出来的、唯一的、最佳的药物,而研制出这些疫苗药物,并在世界上推广和接种,也是一场更大的阴谋,是一场类似“9·11”恐怖袭击的自编自导的惊天阴谋,并试图从中获取更大的利益。我们不得不钦佩这些伟大的阴谋论者为人类“指点迷津”,找出的抵制疫苗接种的“自救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