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颜如歌想的很清楚,她不想跟那个喻薇夫人争些什么,也就吩咐了琴音、棋缘、书静、画眉四个丫头,以后只要是和喻薇夫人冲突了,就听喻薇夫人的,大事小事能了则了,不能了的,也要尽力去了,就算要反抗,也要等她们在这纳兰府站稳了脚跟儿再说,要不然现在喻薇夫人执掌整个纳兰府的大权,她们和喻薇夫人这个地头蛇斗,被人家下毒毒死了,都不知道去找谁索命。所以,棋缘纵使心中气愤非常,也不得不压着火,问清了喻薇夫人的住处,然后亲自去找了喻薇夫人一趟。
“你说夫人想单独在自己的院子里开火?”喻薇夫人端着茶杯,一边用茶盖儿拨弄着茶杯中上好的茶叶,一边状若漫不经心地问想棋缘,道,“夫人可是觉得我们纳兰府的厨子做的饭菜不合胃口?”
棋缘皱眉。这喻薇夫人上来就是一句“我们纳兰府”,不但明确了自己的地位,而且把颜如歌这个正牌夫人给排了出去,听着可不是一般的刺耳。
“不是的,”棋缘到底是跟了颜如歌许久的人,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继续压着火,微笑着说道,“只不过是我们夫人天性随性,不喜欢与那么多人一起用膳,所以想能不能在自己的院子里开火,也免得我们夫人在和我们纳兰府其他六位小妾用膳的时候说了什么玩笑话,惹得大家都不开心。”
棋缘状若不经意地加重了“我们纳兰府”中的“我们”二字,像是在对刚刚喻薇夫人的那句“我们纳兰府”作出反击。
棋缘这样明显的用意喻薇夫人不可能听不出来,但喻薇夫人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因为说到底,总是她挑衅在先,现在纳兰如风不在,她就算和颜如歌因为这件事吵了起来,也没有人给她做主,还不如等到纳兰如风回来了,再向颜如歌宣战,到时候有纳兰如风给她撑腰,她也不用怕日后颜如歌厚积薄发,将她拉下位了。
“既然不是你们夫人嫌弃咱们纳兰府的厨子做的饭菜不好吃,那还是和六位小妾一起吃吧,”喻薇夫人也微笑着说道,“毕竟咱们府里的人多,要是你们夫人终日不出门的话,也很难与府里的姐妹们交往,到时候生疏了就不好了。”
喻薇夫人这句话里的那句“咱们纳兰府”就算是把刚刚那个“我们纳兰府”这茬揭过去了,到时候就算颜如歌想拿这一点来在纳兰如风面前告她一状,她也有了反驳的说辞。
棋缘自然是听懂了喻薇夫人话中的意思,心中暗骂了一声“狐狸精”,接着说道,“喻薇夫人说的是,这件事是我们夫人想的唐突了,咱们纳兰府中除了我们夫人之外,就只有孙氏、李氏、王氏、钱氏、周氏和您七位妾室,如果我们夫人再不与您们七位妾室亲近,恐怕以后在这纳兰府中可就要无聊的要死了。”
纵使“我们纳兰府”这一茬揭了过去,也不代表棋缘忘记了自家的正牌夫人做事还要去征求一个小妾的同意这件事。因此这句话说出来,就是在提醒喻薇夫人,她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妾室。
喻薇夫人微微一笑,也不生气,就是这么看着棋缘,问道,“你叫我什么?”
棋缘微微一愣,下意识地回答道:“喻薇夫人。”
“这既是了。”喻薇夫人不再多说什么,再笑了一下,便挥手让棋缘下去了。
棋缘直到走出喻薇夫人的院子,才反应过来,刚刚喻薇夫人那话的意思,就是让棋缘自己承认了喻薇夫人和纳兰如风其他的那六房小妾的差别。换句话说,就是用棋缘自己的手,打了她自己一巴掌!
棋缘回去之后,两个眼圈都被气红了,见了颜如歌就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颜如歌还没说什么,琴音、书静、画眉这三个丫头却都也气红了眼,直嚷嚷着说那个喻薇夫人实在是太过嚣张,一定要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不过琴音、棋缘、书静、画眉四个丫头再怎么气红了眼圈儿,也都只能被颜如歌轻飘飘的一句:“你拿什么来让喻薇夫人好看”给打发了回去。
这件事,也就成了一个伤疤,留在了琴音、棋缘、书静、画眉四个丫头的心头上,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使得琴音、棋缘、书静、画眉四个丫头在翻了身之后,狠狠地将喻薇夫人踩在了脚底下,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喻薇夫人。
早饭的时候喻薇夫人还是没有出现,颜如歌这时候才恍然明了为什么喻薇夫人不同意自己在自己的院子里开火了。
因为喻薇夫人自己便从来都没有和孙氏、李氏、王氏、钱氏、周氏一起用过膳,而像喻薇夫人这样的人,自然是不可能饿着自己的肚子的,所以,唯一的理由,就是喻薇夫人是自己在自己的院子里开的火。而作为一个自认为是整个纳兰府里地位最高的人,自然是不可能愿意让这样的特权也给颜如歌享受,所以颜如歌一开始让棋缘去问这件事情,就已经了走错了的一步。
思及至此,颜如歌的眸色微微深了深,看来以后在纳兰府还要更加的加倍小心,要不然,真的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