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龙景越的反应,洛颜似是早就猜到了,她也不语,只是端起茶杯静静的看着盛怒的龙景越,见洛颜看自己,龙景越也端起眼神看她,两人之间,一时无语,洛颜心里却转过万道光芒,好吧,那就拼吧,比定力,自己远远比身前的男人强,因为,在自己的眼里,他根本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自己要的只是结果,只是利用,而身前的男人便不行了,他要的,是自己的心。
果然,龙景越很快便从洛颜的那双淡定的眸子里败下阵来,他不怕他的江上不稳,不怕手下的人不忠,因为他有的是能力,可是他唯一怕的却是得不到眼前女子的心,从第一眼看上她,他便知道,自己中了毒,一场爱情的毒药,他千方百计的将她从凤玥的皇宫诱拐出来,为的就是今天,为的就是即将到来的那场婚礼,他要的是眼前女子的心,不是一个了无生气的身*子。
“颜儿,战场真不是你该去的地方,昊国与凤玥本就是两个势不两立的国家,齐国对于凤玥也早已是虎视眈眈,恨之入骨,有这么一个两国联手的机会,朕不敢轻易放弃,而且,这一次本就是一场你死我亡的较量,你去了战场,若是有个什么万一,朕岂不是要悔恨终身,所以颜儿,听朕这一次好吗,朕别的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唯有这次,因为朕不能那你的生命开玩笑……”眼见着龙景越的话几乎有一丝恳求,洛颜忽然妩*媚一笑,她咯咯的放下手中茶杯,站起身来,对着龙景越喋喋不休的唇便印了上去。
茶被渡到对方的口中,似乎带着女子的一股清香,龙景越条件反射的咽了下去,带着一股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放大的面容,女子的神色似乎微醉,睫毛轻颤,她的唇瓣紧紧贴着龙景越的,脸上甚至带了一抹可疑的红晕。带洛颜离开龙景越的唇,龙景越依旧怔愣的没有反应过来。
刚才唇上的一抹柔软,真的就是她的吗?
自己梦里梦过无数次的情形,难道真的就这样发生了?
龙景越简直不可置信。
见着身侧似乎递过来了什么东西,龙景越这才回过神来,他怔愣的借过洛颜递过来的纸张,在看到上面印着的字体后,先是一喜,然后却又是有些皱眉,她抬头看着洛颜脸上依旧没有退去的红晕,定定的道,“颜儿说的话可是当真?若朕真的送你去战场,你便心甘情愿的嫁给朕,做朕的皇后?”
洛颜轻轻的点点头。
龙景越欣喜的思量起来,若是颜儿真的愿意做他的皇后,愿意接受他,那无论什么样的条件他都会答应,只要她心甘情愿的跟随自己。
“好,朕答应!”龙景越灼灼的看着洛颜,只要得到她的心,那自己做什么便都值得了,“不过,朕也有一个条件,战场不比别处,朕派几个人保护你……你别蹙眉,这是朕的底线了,若是不能保证你的安全,朕说什么也不能答应”
见龙景越的态度如此坚决,洛颜这才微微点点头,只要能到战场,那便有机会同凤玥的人取得联系,如此重大的战役,就算凤翌晰不亲自上场,墨尘也一定会到来的,毕竟他是凤翌晰的谋士,如此重大的战役,他不可能不到,如此,自己的计划便有可能安排出去了,绝对不能让萧逸得逞,想起萧逸,洛颜的眼里翻出一丝狠历,萧逸那么阴险的一个人,自己绝对不能让他的计谋得逞,既然杀了虎儿,她便让他付出代价。
“颜儿,只要你好好的,朕便什么都答应你”也不知什么时候,龙景越居然将自己拥在了怀里,虽然不喜欢他的碰触,不过好在,因为这样一个拥抱,自己刚刚眼里的那份狠历他便也没有看到。
忍吧,只要忍过了这几天,只要自己安全的出了这昊国的皇宫,那么一切便都好办了。
洛颜闭了眼,任凭龙景越安抚的声音停在耳侧,如果可以,自己真不想用这种拙劣的演技来骗眼前的男子,毕竟他是一个对自己用情至深的人,但是眼下自己无计可施,便也只得如此,怕也正是因为龙景越的这份情,才让他忽视了这中间的许多漏洞吧,不然,凭他那么精锐的人不可能看不到。
“小姐,真的要这么做么?”自龙景越走后,洛颜便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坐在案几旁,面无表情的发愣,小姐恐也是担心的吧,不然不会如此一直坐了整个下午。
仿佛这才看到蝶儿,洛颜这才回过神来,见着蝶儿询问的模样,洛颜微微挑眉,眼下这是唯一的办法,做便做了,由不得后悔。
“可是小姐,万一我们同皇上那便联系不上的话,小姐岂不是真的要嫁给昊国的皇帝?”见着洛颜并不语,蝶儿心里这才豁然开朗来,小姐怕也是担心的吧,眼下的她只能是抓住一个机会不放,尽力的赌一赌,不然,怕是连一丁点希望也不会有的,思及此,蝶儿便也不再说话,何必增加小姐的无可奈何呢?既然跟了小姐,那便听从小姐的意思,她相信,好心人定会有好报的,小姐受了那么多的苦,定会与皇上有情人终成眷属。
但愿一切如此。
窗外的月,不知什么时候升了起来,洛颜抬眸看着暗月洒下来的清冷月光,眸色微微有些动容,他的伤,好些了吗?此刻是否也会望着这一轮孤月,寄托着遥遥的思念?
同一时间,凤玥的圣德殿。
“皇上,您还是歇息一会儿吧,你的伤还没好,要小心龙体啊”
“下去!朕不是说过什么人也不许进来的吗?给朕出去!”虽然凤翌晰的话音很低,但是跟随他这么久的赵贤明显的听出了里面压抑的一丝盛怒,这才什么都不敢说,赶紧俯低身*子,退了下去。
赵贤一离开,伏在案桌上的男子便抬起头来,他颧骨凸出,凤眸血红,竟是许久未曾睡眠过般的消瘦,他自嘲的咧开唇角,眼神定定的看着窗外洒在案桌上的月光,眸间多了一抹痛色,“颜儿,离开皇宫的你可否自由?跟在他的身边是你想要的吗?”
大殿内,响彻他一个人的独语,回答自己的只有无尽的空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