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爷...”
黑瓴和九夜相视一眼,困窘的别开目光。
从未在他们面前失过态的主子,怎么今日一大早晨的,就送给他们一份如引毕生难忘的‘深刻回忆’?
今天真是,赚、翻、了。
... ...
楼青玉悠悠醒来的时候,是正午三刻,阳光满照屋堂。
睁开干涩的眸,楼青玉环视着目光所及的屋顶、木窗、漂亮的屏风,纯色的原木桌椅,清澈的眸底,闪过刹那的迷茫,转瞬消失。
她这是...在哪里?
楼青玉记得,在结束宁府最后一条性命的时候,楼红玉不知为何忽然闯了进来。
楼红玉看到满手染血的她,一时激动,顿时昏晕过去。
可是...然后呢?
发生了什么?红玉呢?
楼青玉掀开被子,不顾身上伤处,起身下榻。
门外负责侍候的小婢,听到屋里发出声响,急忙推开门扇,匆匆跑进屋内:“姑娘你---”
一声惊呼,小婢人还没跑进内室,就被一柄泛着碧青色荧光的剑刃,抵在颈口上,逼得步步紧退,踉跄奔出了屋子。
“姑、姑娘,奴婢是奉爷命令来照顾您的,对、对您没有恶意,您、您不要伤害奴婢啊!”
小婢望着那闪闪发寒的碧刃,吓得六神无主,眼泪汪汪的慌张解释。
楼青玉无视少女哀求,手中薄刃一偏,在小婢的颈上划出一道血痕,澈清的眸漠冷如冰,清泠的声音,含着冷意:
“听着,你家爷,是谁?”
“回姑娘的话,爷、爷是半仙湖的湖主,尊姓木、卯,柳字。奴婢只是下人,胆子也小,不敢直呼爷的名姓。还、还望姑娘不要为难奴婢,求求姑娘了。”
小婢看着刃身染开的血光,口中话语断断续续,一股哭腔,听得楼青玉心烦。
“你是说,半...仙...湖?柳姓?”
楼青玉沉眸一忖,思绪里,仿佛有什么零碎的片断,快的如同暗夜雷雨,捎忽而过。
而且,那些零碎的片断,太过陈旧、久远,仿似印在记忆深层里永不褪色的雕花,花过留下一缕浅痕。
楼青玉想记,却总是依稀不清,分辨不明。
“回姑娘,奴婢句句属实,断然不敢欺瞒。”
小婢顺着低落的剑尖儿,身子软软的瘫倒在地,颈口上的疼痛,麻木抖颤。
楼青玉收回玉剑,眸眉深沉。
半仙湖,柳姓?
是掌管大周朝北城江湖势力的,半仙湖么?
小婢见着楼青玉一脸阴沉,似有心思挂念,慌而急道:
“姑娘,爷是天下最有本事的人。若是姑娘生得难处,不妨先见爷他一面,或许,能得个参考?”
“天下间,最有本事的人?”
楼青玉清澈的眸里,漫着疑惑。
说来,此人能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护得她周全,并且,未让官兵把她带走,也算是有些手腕,与能耐了。
不可,小婢女自称那位公子为‘爷’,难不成,那位‘柳爷’,是个年迈髯长的老前辈?
一时半刻里,楼青玉暗自揣测,思绪百转千回,在想象中把柳君行的模样,往后刻描了几十年,自动补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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