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次梦中,她都梦见他回来了。
梦醒,终归只是一场空。
“姨母,媚儿相信,表弟他一定回来,承欢在姨母膝下!”
“媚儿,姨母谢谢你!”
夜晚。
福寿宫。
沐浴更衣后,潘旁氏和太后房氏媚儿在花园散步。
清云道长一袭道袍,手拿拂尘走来,“贫道见过太后,见过潘夫人!”
潘旁氏看了一眼清云道长,随意点点头,明知故问道:“道长,夜深了,为何还未入睡?”
“谢潘夫人关怀,贫道只是算到一些东西,过来禀报太后,还请潘夫人一道出出主意!”清云道长说着,眼眸一直瞄向太后。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房氏媚儿一直不肯看向他,连一个眼神也不肯施舍给他。
说不出心中的酸苦,涩涩一笑。
“哦,那道长说说看!”
潘旁氏倒是来了一些兴趣,这清云道长虽然比不上他师兄清一道长,可小把式还是会的。
“贫道算出,那曲家之女回来了!”
清云道长的话虽轻,可太后房氏媚儿和潘旁氏都听的清清楚楚。
心一顿。
两人互视一眼,潘旁氏才开口问道:“还有呢?”
“今日不同往日,太后还需早作打算!”
清云说完,见太后房氏媚儿和潘旁氏沉默,根本不去回他的话,心中气恼,“太后若没有别的事情吩咐,贫道就先告退了!”
可没有人挽留他,房氏媚儿只是随意的摆摆手,示意他可以随时离去。
被人如此冷落,还是自己心爱之人,又在外人面前直接无视他,清云道长心中既难过,又难堪,拂尘一甩,转身离去。
回到自己的大殿,让人唤了珂慧,待珂慧来时,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她极尽缠绵……
“姨母,接下来……”
潘旁氏闻言沉思一会才说道:“两条路,一是继续派人刺杀,如果能成功,那是最好,若果不成功,我们就采取怀柔政策,当面给她甜枣吃,背后狠狠捅!”
她就不相信,三年的时间,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厉害得到那里去。
“姨母所言甚是,看来,我只能在明,至于在暗……”
“交给姨母吧,姨母养那些人那么多年,也该收取点回报了!”
两人相视而笑,眼眸里,都是狠辣无情。
皇帝身边的太监小兔子慌慌张张的跑来,连宫人通报都不曾,便闯进了福寿宫,“太太太太……后……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大胆,皇帝就是这么管教身边的人吗?简直无法无天,拉下去杖毙!”
小兔子一听,吓坏了,连忙求饶道:“太后娘娘饶命,饶命……”
潘旁氏知道房氏媚儿的心结,却明白,此事怕是极其重大,不然这皇帝身边的小太监也不敢如此胆大,直闯福寿宫。
“太后,打杀一个奴才随时有时间,且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房氏媚儿闻言,自知自己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冷哼一声,“还不速速说来!”
小兔子看看潘旁氏,又看看太后房氏媚儿,颤声道:“回禀太后娘娘,皇上,皇上他不见了……”
皇帝失踪,对于房氏媚儿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只要他走出皇宫,不管在外面是死是活和她都没有干系。
尽管心中欢喜,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那么冷若冰霜,“皇上既然不在皇宫,还不派人速速去寻,来哀家这做什么,难道要哀家亲自去寻?”
小兔子一听,心里都替皇上不值。
皇上对太后那是一片孝心,偏偏太后把皇上的孝心当作那砒霜毒药,一次次伤害皇上的心,这才闹得皇上偷偷一人溜出皇宫,连他都没有带。
可这些埋怨小兔子不敢说,只能埋在心中,慢慢的堆积,发酵。
“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寻……”小兔子说着,起身急急忙忙出了福寿宫。
待小兔子离去,太后房氏媚儿喜形于色,扭头对潘旁氏说道:“姨母,真是天助我也,这小子在皇宫,那怕我恨毒了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下手,这次他偷偷跑出,势必要他有去无回!”
潘旁氏闻言,不赞同的摇摇头,“媚儿,你糊涂了!”
“姨母,此话怎么说?”
“皇上偷偷跑出皇宫,你就应该派人去寻,而不是漠不关心,你对皇上冰冷态度,朝中大臣人尽皆知,皇上如今年幼,还渴望母子亲情,你就应该抓住这个机会,把他死死的拽着手心里,你叫他往东,他绝不会往西,将来对你哥哥的大计,才有帮助。而不是像现在,把他越逼越远,最后心偏向摄政王那边!”
潘旁氏说着,微微叹了口气。
媚儿的手段,还是不够狠,心机还是不够深,谋划还是不够足。
“姨母,你说的这些,媚儿都懂,可是,无论他表现多好,媚儿都做不到对他视如己出,那怕是施舍一丁点怜爱给他,我就会想起,我的孩子,在角落里无声哭泣!”
潘旁氏见房氏媚儿难过,心疼的把她揽入怀中,“傻孩子,你的苦,姨母懂!姨母不是叫你掏心掏肺待他,而是不管做什么事,都要为最后的胜利做打算,一步一步让他对你的话深信不疑!”
潘旁氏的话,在房氏媚儿心中,激起波澜。
对啊,她以前一直厌恶他,每次见到他都没有好脸色,以为这样子就狠狠的折磨了他,折磨了先帝,折磨了那个贱人。
可每每到最后,最难过的还是自己。
“姨母,媚儿懂了……”
福来客栈。
曲玲珑依窗而立。
诗香端着托盘走进屋子,放在桌子上,走到曲玲珑身边,“小姐,饭菜做好了,都是无尘最爱吃的,你给他送过去,顺便哄哄他吧!”
从下午进去,无尘就一直没有出过房门,连晚饭都没有吃,诗香去敲了几次门,都没有回声,想要推门进去,发现无尘把门阀上上了,连晚饭都没有出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