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下班的时候,走出写字楼的她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守在公司门口等着她,“周小姐,有时间聊聊吗?”
来人正是她前世的父亲乔越泽,只见他满脸疲惫,眼睛里多了几丝心痛和悔恨,沙哑的开口问道。
周晓茵望着眼前人熟悉的眉眼,以前的和蔼慈爱竟然变得那么虚假,让她胸口处憋了一口恶气,所有罪孽的源头就是她所谓的父亲,害得她家破人亡。
她的脸色陡的变得寒冷了起来,嘲讽的瞪着乔越泽,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是为纪晓云的事情来的,还是她妈妈的事情?”
她想知道,在他乔越泽的心里,她和她妈妈究竟被摆在了什么位置上。
乔越泽被噎了一下,脸色讪讪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到对面的西餐厅里谈吧。”
周晓茵不置可否,挺直脊梁朝着西餐厅走去,一边走一边给家里打了电话,“妈,我今天在公司对面的西餐厅吃了晚饭再回去,你先吃吧,不用等我了。”
安静的西餐厅里,她和乔越泽面对面坐在僻静的角落里,一言不发。
乔越泽满脸复杂的看着她,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周小姐,请问你将我太太弄到什么地方去了?为什么她离开了疗养院我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周晓茵慢悠悠的拿着刀叉切牛排,唇角的笑容更加深刻,鄙夷和嘲讽的意味是那么的明显,“乔先生,纪伯母不是已经在纪家破产的时候被你无情的抛弃了吗?她怎么会是你太太呢,你的太太是乔语熙的妈妈,你别弄错了。”
她的敌视太过强烈,乔越泽又怎么会感觉不到,有些羞愧和难堪浮现在脸上,更多的是恼羞成怒,“我约周小姐来这里不是来挨骂或者接受冷嘲热讽的,再说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你又是以怎样的立场来指责我?”
“呵……”
周晓茵不在意的笑着,根本没将乔越泽放在眼里,索性不说话,饶有兴致的品尝牛排。
“周小姐,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的前妻,现在纪家败落了,我有义务照顾她的下半生,所以请你告诉我她的下落好吗?”
忍住心底的怒气,乔越泽耐着性子说道。
“你所谓的照顾就是让乔语熙母女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她,让她痛苦不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吗?如果是这样,我干嘛要再次把她推进火坑里。乔先生,说实话,我不觉得她被你照顾会有好结果。网上流传的那些录影你也看到了,明明乔语熙的妈妈才是插足别人婚姻的小三,反倒是成了咄咄逼人的那个,纪伯母的身上被折磨得全是伤,那时候你在哪里?”
太过心痛和愤怒,她的语气变得很尖锐,“你都能在纪家败落之后毫不犹豫的抛弃她,现在又有什么脸面再来要人?你不要说我没资格指责你,纪晓云在出车祸之前给我打过电话,让我帮忙照顾她妈妈。”
乔越泽听到早逝女儿的消息,握着叉子的手一紧,脸上浮起了浓郁的痛苦和愧疚,“她还说了些什么?”
周晓茵残忍的笑了起来,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利箭,“她还说,想不到她最敬爱的爸爸,早就背叛了自己的妈妈,和别的女人同床,就连女儿都已经和她一样大了。她还说,她和她妈妈都是可悲的女人,被同一对母女撬走男人,最后知道的才是她。她还说,既然乔先生你割舍不下你的情人,为何要装作没有女朋友来接近她的妈妈,欺骗她妈妈结婚?你知道她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吗,她说她恨死你和杨逸辰了,把她和纪伯母当成成功的跳板,得到想要的一切之后又狠狠的踹开她们,她诅咒你们一定会遭到报应,从云端坠落失去一切。”
她每说一句,乔越泽的脸色就苍白一分,背后像是有一阵阴风嗖嗖的吹来,脊背都发凉了。
“她真的有那么恨我吗?我是她的爸爸啊。”
颤抖的声音响起来,就连乔越泽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
周晓茵阴测测的话语像来自地狱的寒风,配上高深莫测的笑容,更是让乔越泽背后的衣衫都湿透了,强烈的恐惧蔓延上心头。
“当时她问我,为什么啊,我爸爸为什么和她最好的姐妹的妈妈同床了,那她妈妈怎么办?”
乔越泽越来越后悔,越来越羞愧。
“而且乔先生,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出车祸吗?因为她将杨逸辰和乔语熙捉奸在床,乔语熙亲口告诉她,你是乔语熙的爸爸,石绮兰则是你最爱的女人,纪伯母只是你想要挤进上流社会的跳板。她还知道纪家出了那么大的事都是杨逸辰在里面捣鬼,她受不了刺激,开车走了。那场车祸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乔语熙和杨逸辰害怕她将事情说出去,派人将她撞死了,就连车子都燃烧了起来。”
“你说的都是真的?”
乔越泽显然被这样的内幕给吓到了,震惊得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
“最后通话的时候她尖叫起来,告诉我有人恶意撞她,她可能要死了。后来不到几分钟,她就真的被撞死了,我着急前去的时候也出了车祸,你如果不信可以去查她的通话记录。你现在的女儿女婿,害死了你另外一个女儿!”
残忍的话语,撞击着乔越泽的耳膜,他痛苦的捂着头,嘴里喃喃的说道:“不可能的,你在说谎,在说谎!事情不会像你说的那样。”
“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当然,你也可以去求证,派人去查找看那个大货车司机现在是否还在S市。”
周晓茵毫不在意,笑得愈加灿烂,只是隐藏在灿烂下面是嗜血的杀意,“你的私生女,杀死了你名正言顺的女儿,一个女儿冤魂得不到安息,另一个女儿却承欢你膝下,这样的日子乔先生应该很快乐吧。占据了纪家的钱财,纪家的别墅,害死了纪家的掌权人,逼疯了纪家的女儿,乔先生真是让我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无毒不丈夫!”
乔越泽面容忽然变得阴狠,死死的瞪着她,眼睛里迸射出强烈的杀气,后者却不见一丝慌张,“你想杀我是吗?我既然敢和你走进这家西餐厅,就不怕你使手段。你敢对我不利,你就等着死无葬身之地吧。别以为我在危言耸听,不信你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