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人都沉默了下来,颇为默契的看着乔艾雪,就连紫泓都瞪大了眼,等待着她的答案。而她也只是沉默看着紫澜,答应的话说不出口。气氛一下子变得有点尴尬的压抑了。
苒君来回的看着他们两个,决定自己当一把坏人。
“呀,别这么多人去啊,我会被骂的。所以能少就少吧,再说天庭也不是任何人想去就都可以去的。”
“我不能去吗?”紫澜对苒君的话充耳不闻,直直的看着乔艾雪,固执的问着,眼底荡着的渴望混杂了一些悲伤的情分。
“不能!”终于,她出了声,明明白白的拒绝。
“为什么我不能?”固执,他非要一个答案。
望着这样的他,忽然她有些憎恨自己了,那么一个淡漠清冷的人,就这样因为她而有了七情六欲,学会了爱,知道了期盼,也知道了失望,也学会愤怒,更学会了歇斯底里。
“好好留下吧,紫泓这里应该需要你的帮忙!要剔除那些无用的大臣,他应该会很辛苦,有你在,总能替他分担一份。”她忍不住放柔了口气,对他,她一直有一种掺杂不明的情感,说不上喜欢,却会为他心疼,所以她暂时不想过多地跟他接触,那会让她更加混乱心绪。
“我这里不需要他帮忙,那样的事,我自己已足够,所以要走就走吧!”紫泓酷酷的开口,脸上已恢复了以往的傲气。
但是这样的话,让她连借口都没有了。
挫败的叹气,逼的她不得不说实话:“紫澜,你让我混乱的很,理不清看不行,而我不喜欢这样的混沌,所以别跟着!给我时间思考。”
“那么理清了就会回来吗?会吗?”焦急地,他想要一个确切答案。
听到她这么说,他本该喜悦,至少自己在她心中不是毫无地位。可是莫名的他的脸上没有喜悦,只有深深的惶恐和不安。她身边优秀的人太多,他害怕,一旦她这样离开了,时间久了,不,也许转身间就会慢慢把他淡忘了,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一点也不能。
因为现在仅仅只是想着,就让他心痛得几乎不能自己了。
“我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她不愿意骗他,这是实话,对于未来,她确实不确定。也许以后的路上有他,也许根本他就是过客,这一切都要等她理清了思绪,她才会明白,所以现在的答案是无解。
紫澜笑了,带了一点点的悲伤,又带了一点点的幸福,还有一点点的痛。他就这样看着她,什么也都不说了,但是她却能从他眼里看出那沉重的情感。
“走吧!”她收了眼,淡淡地说。咽下了涌上心头的心疼,不再看他,害怕自己的心软。
苒君无异议的点头,笑开了嘴,其实她早就想走了,所以她一说,她便率先拉了她飘了出去,身后俨然跟着她的男人们。
再回首,那皇宫已是沧海中一个渺小点了。
“雪,你喜欢他!”玄斐阴着脸与她并行,声音是浓浓的醋味。
她淡笑,回首看了一眼其他人,发现多多少少的每个人的脸上都存在了那么一点酸意,心情莫名的好了,狡诈的丢出一个令他们更为吃味的答案:“也许吧!”
“不许!现在已经是我能够忍让的最大的极限!再也不许有其他人,再也不许了!”玄斐微红了眼低吼,俊脸因为痛而有些微微的变形。伸手将她困入怀中。
“傻瓜!”轻声呢喃,她转头轻吻了一个他的嘴唇,无声的说着谢谢。
心中的怜惜和爱,更甚!这样骄傲的男人愿意放下一切,只为爱她,这样的情,值得她珍惜,而她是个惜福的人,不会因为贪心而去伤害那些爱她如生命的他们,这是她一辈子永不更改的保证!
因为有苒君在,这样的情意,她没有办法坦率的说出口,所以只能心与心交流,看着接收到她心意的他们,一个个舒张开来的脸孔,她也笑了,人生之此已是圆满,何必再锦上添花,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呢!
“对了,一直都没有问,燎还好吗?”她忽然有些想念那匹固执的狼啊,对他,她多少也是有些挂心的。
“王,放心,他正在努力之中!”说到这个,祟难得的笑了。
“努力?”她不解,祟的笑脸让她更加的迷惑了。
“其实是这样的,我们都出来了,东鲁和妖精界就群龙无首了,担心那些个妖精们偷偷出来惹事生非,我们就让燎代行长老之职,所以才说正在努力之中!”丞一想到当时燎那个苦瓜脸就想笑。
“那东鲁的部分他也行吗?”对于自己的地界她是不担心的。在战争中,燎与各元素族之间的友谊已经建立的很好了,但是东鲁,会不会比较勉强?毕竟那曾经是敌对的关系。况且东鲁兽人兽性较强,不是比自己强的,是绝对不服的,
“这个你放心,我早作了安排了!”玄斐奸笑着将她扯到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去了飞行中的风,也许她更本就不需要,但是他想这么做,想让她柔软的身体安稳的呆在他的怀里,如果可以,他希望她是他一个人,即使是现在,他也并没有完全的放弃这样的想望,那份想独占的心,时刻都在啃噬着他的理智。
“玄斐,你放手,每次都是你独占王,快放手!”葵一看玄斐又将她整个霸住了,气得在后边哇哇大叫。
“不放,有本事你们来抢阿!”玄斐骄傲的挑眉,孤傲的挑衅,还故意在她的脸上重重的啄了几下,发出很想的声音,手也不安份的从领口钻了进去,停在了柔软的胸部,有技巧的揉捏着,虽然隔着衣服,但是动作明显能够看得清楚分明。六人的脸均因这样的举动上同时闪现了杀气。
她也不阻止,好笑的看着他们之间斗气。苒君从一开始就很识相的飞的很远,虽然注意到这边很热闹,但是看到玄斐亲密的举动,也将目不斜视,非礼勿视发挥到了最高境界。
此时,莫和祟沉默的绕道了玄斐的左右侧,动作快捷的攻了过来,因为右手抱着乔艾雪,又是出在半空中,终于一拳难敌四手,乔艾雪还是被抢走了。
玄斐暴怒的看着安稳呆在莫怀里笑的一脸惬意地她,真想抓过来狠狠地吻掉她那无所谓的笑,让她的眼里只有他。无奈她一回到莫的怀抱,莫的前面就立刻多了五个保驾护卫的家伙,他想动手抢,又害怕出手重了,弄伤了他们,她会生气。
最终的结果就是他独自生着闷气,扭头不再看向这边。莫他们也真是因为看中了这点,才有恃无恐。
“哈哈……”
看到玄斐吃鳖,她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蓝蓝的天空下,飘着的都是她快乐的笑。
众人见她笑了,也都无声的笑了。悲伤,哪怕只有一点点,他们也不允许有这样的情绪存在了她的身上。
“没良心的女人,就那么见不得我好!”脸上闪着笑,嘴里却还故意逗着她,想让她的快乐感染更深更深。
“好了,好了,看你们一个个开心的,真肉麻死了!”远处的苒君飞了过来,看他们一个个快乐的样子,表现出一脸的得受不了。
“死女人,你羡慕啊?”乔艾雪挑眉,一脸的得意,故意气她。
“我不羡慕,我恶心!”面对她的自大,苒君再也受不了的作呕吐状。
“不羡慕,你干什么两眼冒光啊?老实说出来,我是不会笑话你的。”顶多就是闷笑罢了!哈哈阿!
“不跟你废话了,前面就到了!”也不知道是赶巧真的到地了,还是真的被乔艾雪说重了心思,反正,苒君是没再反驳了。
第一次到天庭,看到熟悉的高高悬在半空中写着南天门的牌匾,再往里走,她看到的景致居然与电视上演的相差无几,顿时失了兴致。倒是那七个男人很是兴奋,眼睛四处乱瞄,她含笑看着,并不打扰。对他们来说,这也许也是一生难得的机遇了。
“前面是凌霄殿了,见了那个玉帝老头可以不必拘束,他本就是无赖小老儿。”
对于苒君给的评价,她不予置评,只是打趣道:“是不是见了玉帝,还要见高贵的王母娘娘阿?”
“不必了,王母下界历劫去了!”苒君叹气:“今年的蟠桃算是彻底无望了,却不说那个时候王母还未历劫归来,就说这天劫都未必能够躲的过去,苦啊!”
乔艾雪笑笑,没说的是,王母挑这个时候下界历劫,是真的历劫,还是为了自私的保有自己,而放弃与天庭同存亡呢?
她不是当事人,也不了解这里的情况,这样的猜测,也只能当作是一种猜测罢了。
“啊,你的男人们不能进去,只能你一个人跟我进去,哦不?”
站在凌霄殿前,苒君很小声的问,没办法,那几个男人平时看上去很无害,可是一扯到乔艾雪,就全变成狼了,她很没仙格的感到怕怕。
“你们在这里等我吧!”似是了解苒君羞于出口的恐惧,她很爽快地吩咐她的爱人们,但是嘴角却撩起了一抹嘲讽的笑。
苒君气极,但也只是沉默的领了她进了凌霄殿。
一进去,她便看到宽阔到几尽空旷的,金碧辉煌的大殿中间,高高地坐了一个身着锦衣的男人,没有白白的胡子,却是一头白发,不是垂垂老态,却是壮年俊汉。绝对的形象大颠覆,她再一次把怀疑的眼光投向了苒君,以眼神询问着:“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老头玉帝?你确定么你搞错?”
“年龄上确实如此!”苒君无辜的耸肩,谁也没规定玉帝一定要老态龙钟阿!
“算你有理!”她挫败的承认。
“是,所以你赶快行礼吧!”玉帝已经盯着他们看半天了!
“我不会!”她拽拽的将问题又丢了回去。
“看着我做!”苒君无奈!
“玉帝万福!”苒君高声礼颂,两手自然放于腹部前,弯腰九十度。
她照学,一样不差,包括那九十度的弯腰,和那她自认十分丢人的高声礼颂。
“免礼!”威严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在空旷的大殿里回旋,有一些震撼的缥缈感。
“苒君,这就是你所说的妖精女皇?”
“是的,陛下!她便是女妖精女皇,是珏和旭的主人!”
此刻的苒君恭恭敬敬,完全没了与她在一起时的肆意,想来在这样的人面前,放松这个词是不存在的。有这样的态度实属自然,连她自己都要忍不住低头了。
“那么,可有把握?”
“小仙不敢打包票,但所有办法我们都试过了,也唯有这一办法了!”
“那么。便如此吧!”
乔艾雪沉默的听着他们两人对话,那来往中逐渐增加的失望和焦急是那么的明显,让她会想到了当初与玄斐对局的时候,那个时候心也是如此的不安,但是,她最终留了底牌,赌的是他对她的情,而她胜利了。
那么眼前高高在上的玉帝呢?王母是否可以成为他的支柱,现在已是一个不确定答案了。
突然间她有些悲哀起他来,所谓高处不胜寒便是如此了。
恐惧也好,欢喜也罢,身边终没有个真心的人可以与之分享,如此的人生,即使活千年万年,到头来也都是空虚一场,落得个两袖清风,半分思念都没,何其悲哀?
“你在可怜朕!”
乔艾雪低头,承受着这样的怒斥,心里有些懊恼,想的太过出神,居然让情绪流露了出来,这会让玉帝大人恼怒,自己受苦了。
不过她也不避讳,直直承认了。
“是!”
“你好大的担子!”
“大胆?也许吧!只是察觉了一份苦楚,一份无奈罢了!”她无视于苒君地来的眼神,如实地述说着自己的心声。
同是帝王,他统领的是三界,而她仅仅只是妖精界,比他轻松了多了,而且她还有爱她的人默默的支持,比他幸福太多太多了。
也许真是被她说中了心事,远远的看不见玉帝的表情,只有他沉默高高举起挥动的手,她也无意再多说什么了,和苒君退了出来。
“你可真敢说的啊!要知道那可是玉帝!”一出了大殿,苒君就一脸佩服起了,刚刚的严肃和恭敬一下就都没了,就像变戏法一样。
“玉帝?也只不过是个凄苦的寡人!”她笑,看见了白玉柱后面站着的七人,愉快地迎了上去。
苒君站在原地发呆,思索她话里的含义。神仙当的太久了,久到她几乎忘却了那人世间最美好的情了。想到这,她不禁也自嘲的笑了,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凄苦的人呢?
活了这么久,身边却没有与她一样,可以相知相伴的爱人,连朋友都没有,岂不是一样的悲哀?
“喂,死女人,想什么呢,还不快带我们去找珏和旭!”乔艾雪拧眉低喊,不解刚刚,她还好好,嬉皮笑脸,怎么转眼却又显出一份伤感来,这样的苒君,让她好不熟悉。
“叫什么叫,这不来了吗?”几乎是在她出声的同时,苒君便收起了脸上多余的情绪,神情又变的跟以前一样轻松自然了。
“那还不快点!”乔艾雪背过身,无声的笑了,这样的苒君才是她所熟悉的。
七人不解,奇怪的来回看着她们两个,第n次感觉女人真的是很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