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归来后,她改变了行程,原想今日便出发,却迎来了她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场雨。
临窗而战,聆听雨落的声音。落在屋顶,蒙哼着;落在瓦檐上,轻哼着;落在窗格上,调皮的蹦跳着;最后落在泥土里,融为一体。看着干涩的白黄,立即变成褐黄的粘稠。
这里没有王宫那么清翠的大树,也没有漂亮的能够将王宫点缀铺满淡香的花草。院子里冷清清的,只有几棵可怜的却长的十分壮盛的大树,以及那大树底下细细的小青草,雨点透过层层浓密的树叶,最后轻柔的落在了小草细嫩的叶片上,染出一片翠绿的美,隐隐还能听到大树与小青草的对话,那是一种享受雨水洗露的欢快情节。
大雨像是洗刷了昨日那般浓重的血腥味,空气中还能闻到飘散的清新的味道。因为这一切,难得的平静,难得的清爽,她不忍打扰,只是静静的看着,听着,如同他们一般的愉悦着。
燎远远的立在对面的走廊下,看着她,那是一种等待的姿势,她等待的是谁?这个问题一下子就蹦到了他的脑中,纠缠着再不散去。烦躁着,却不愿离去,就这样依着廊柱专注的看着。
“你们还想在雨中淋多久呢?”她起身,关上窗户。这话却像是自言自语,轻的几乎听不见。
安然的坐在床边等着。
不一会莫、夜、祟、葵、贺、丞相继走了进来,每一个人几乎都已成为一只完整的落汤鸡了,凌乱着法斯,全然没了平日的飘逸。弄湿了一地的干燥。
她皱眉:“怎么?葵的法力消失了吗?”
嫌恶的语气告知她很不喜欢他们现在的模样。即使没有葵,想让他们被雨淋也是不可能的,现在这复模样,刚刚还特意站在能让她看到的地方,心思不明言喻。所以她故意托了很久才叫他们,这一身的狼狈还是自己收拾去吧,她从不可怜做作的人。
“对不起!”因为听出了她的意思,也知道意图被看穿,所以他们喃喃的道歉,葵也急忙弄干了自己和大家的一幅,以及地上的濡湿。却掩不住失落的神情。昨日的王肯为一个陌生人治疗,却不愿为他们去除寒湿,是何等的受伤!
“说说吧,在跟了我一天后,因为什么样的理由肯现身了?”
说实话,他们的跟踪技巧还是很不错的,至少一开始她完全不知道,要不是在溪边喝水闻到了他们身上的特有的香味,她想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自己被跟踪了。不过他们如此的妄为,将她的话当耳边风,也的确叫她气恼。
“王,我等已经查清楚了这个地方。”听到她的问话,莫终于稍稍找回了一点自信,示意夜解释,自己则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袋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小水壶和一个白玉杯,倒了一杯花露,递给了乔艾雪,脸上是宠弱的笑。
“嗯?”她看见了那个躲在门口偷听的燎了,嘴边扯出一抹狡诈的笑。既然他如此的不老实,那么她只好无限期的延长他的奴隶期了。
“这个地方就是千年前的战场——落日居。当年王就是在这里跟东鲁抗争的。也是在这里.......”
剩下的话,也没有说,乔艾雪却明白了她的意思。这里就是她杀东鲁王爻的地方,也是战死的地方。那么这里充满血腥也并不奇怪了,何以久而不散?又何以从处都是杀戮?
“爻本性凶勇狠斗,脾气暴戾,他的血洒在这方土地上,加上这里因为曾经发生过战争,所以怨恨极重,所以由这方土地养育大的精灵,无论是兽还是植物精灵都难逃残忍好斗的性质。”
而他们会遗忘这个地方,实在是因为回忆太痛苦了,王是在这个消逝的,一开始不愿意相信,后来是仙人说她已获得新生,他们就更加不愿想起这个地方了,久而久之也就真的忘记了。
她点头,表示明白了,好斗?这也许并不是什么坏事呢,她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不许再跟着我了,还有,给我想办法收服这些野兽,我要你们把他们组成一个精锐部队,呵!绝对的让东鲁王玄斐吃惊。”
有了他们,再加上他的破鲁阵,想赢她谈何容易。现在剩下的问题也只有她本能恢复的事了。奇怪的是,除了她自己,他们六个也一样的不着急,也许是他们认为以她现在的法力已是足够了。但是万事还是准备齐全了的好,做到万无一失绝对是胜利的保证。
“王,让我跟着吧!我保证不吵到你。”葵嘟着嘴趴到床边恳求着,现在多了那个叫燎的,他很吃醋的,绝对不要他们独处。
“嗬嗬,葵,听话。”她笑着拍了拍他可爱的娃娃脸,每次见面这张娃娃脸最得她心了,总是忍不住去玩耍一番。
“祟,去把门口那个偷听的家伙给我逮进来。”听够了不走,就不要怪她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