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两匹高大的马正并驾齐驱而来,似乎在赛马,只是在玄武门前赛马,这两个人的身份叫人疑惑了,除非是皇族之人,否则没人不怕掉脑袋的。
“表哥,你快点啊,怎么那么没用。”
当前弛来的一匹枣红大马,但见此马奔驰间,足不践土,脚不落地,似可腾空飞来。一看就知道必是神驹,日行千里,风入四碲。
马上少女一身艳红衣衫,奔驰间,衣袖飘飞如巨大的蝴蝶,远远望去又似是一朵娇艳到了极致的牡丹花,美的震撼人心,美的张扬。马和人浑然一色,震撼人心的红艳。
在细看之下,少女眉目如画,妍丽娇艳,眼中晶光璀璨,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头上珠釵宝簪,金光银光闪烁的人眼花缭乱。珠玉碰触,发出清脆的声音,似冰泉玎玲。
她是当今皇帝的亲妹妹,华圣公主,司徒蕾儿。
后面跟着,疾驰而上的是一匹雪白大马,四肢修长,步伐轻盈,一看也知不是凡品,怕又是一千里神驹。
马上是一俊朗男子,面如冠玉,风姿飘然,清俊的五官好似从美玉中雕刻出来的,乌黑的长发在风中飞扬,是不拘的流云,却是眉眼间却分明透着一股富家子弟的高贵神采。
此人身份也极其显赫,他是当今皇帝的亲表弟,先皇之胞妹,芸沁公主的长子,其父乃是震远公管文宣,人称小侯爷的管佑涵。
“不到最后时刻,你可不要大意啊。”
管佑涵咧嘴一笑,毫不在意的说道,衣袂被疾风灌起,似迎风飞扬的翅膀。
也不知道是他们没有看到楼君羽她们站在那里,还是对自己的骑术太有信心了,两匹宝马直直的向她们飞驰而来。直到人脚跟前,才急急拉住缰绳,强制飞驰中的马停下来。
马被硬生生的拉住,吃痛的嘶叫着,撒起前碲,眼看着就要践踏上她们三人。
楼君羽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有人可以把她人的性命视如儿戏。愤怒的情绪烧红了她的平静,眼睛愤愤的盯着马上的人,好似要把人穿个洞出来。
烟儿和那个宫女眼见马碲要踩下来,吓得忘了反应,眼底都是惶恐,愣愣的看着马碲在她们面前落下,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害怕,腿一软就倒在地上了。
马碲落地,激起一片灰尘。
“咳咳,咳咳。”
楼君羽忍不住咳嗽起来,拿帕子堵住了嘴和鼻子。
这该死的都什么人,有没有公德心啊,还没有进宫她就差点掉了小命。看来这皇宫和她八字相克。楼君羽一边瞟向从马上下来的人,一边恨恨的想到。
“对不住,刚才没看到。”
管佑涵一手抓着缰绳,风度优雅的道歉道。清亮的凤眸,含着几分惊讶,好似眼前的人是凭空蹦出来的。俊美的脸庞上绽放着一个大大的,灼阳般明朗的笑容。
看不见,楼君羽脸色难看的看看倒在地上的烟儿和另外一个宫女,三个人的体积他还能看不见。难不成这位老兄的眼睛有问题。撇撇嘴,告诉自己不要和有残疾的人计较。
“没关系,让人看不到是我们不好。对不起,请让个路。”
深呼一口气,楼君羽笑颜如花的,谦虚的回道。
只是眼底迸射着熊熊怒火,却无法掩盖。她真的很少生气的,可是遇上这样不讲理的人,就不要怪她没有没有风度了。
她自认为天底下应该没有比她更好说话的人了。
而后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急急从他身边穿过。烟儿和那个宫女这才回过神来,烟儿赶紧几步追上小姐。而那名宫女,则是惶恐的对着管佑涵和司徒蕾儿请罪。
“喂,你什么态度,你知道我是谁吗。喂,你给我站住。”
司徒蕾儿娇纵的开口,当然是听出方才楼君羽话中的讽刺了。
可惜没人理会她,怒气袭上俏脸,想她司徒蕾儿生来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是天之娇女,是父王和母后心头的宝贝。从来都是别人千方百计的奉承自己,谁人敢无视她到这个地步。
看到那个坦然前行的纤细的背影,司徒蕾儿美目上染上怒火。几步上前,猛的拉住了楼君羽的胳膊。
“我叫你站住,你没听到啊。”
司徒蕾儿娇声喝道,理所当然的觉得她应该向自己道歉。
“你叫我了吗,对不起,我不叫喂。”
楼君羽很好心的提醒,神情坦然自若,根本没有被对方的气势压倒。眼眸似不经意多的瞅着她被司徒蕾儿抓住的胳膊,还真是有点痛。
她喊她的,自己走自己的,应该没错。她干嘛一幅兴师问罪的样子,眼前这个娇纵的女子,肯定是被宠坏了,她了然的揣度到。
“你可恶,我今天要好好教训你。”
司徒蕾儿被驳的哑口无言,俏丽的脸庞不觉涨红了,最后有些羞恼成怒,厉声威胁道。
“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王法,如果是我不小心站在那里,以致吸了一肚子灰尘,让你感到不满,很抱歉,不过那个是我先站在那里的。”
楼君羽轻叹一口气,压住心底的怒气,一本正经的说道。
恶人先告状,她楼君羽今天总算领会到了,只是她也不是任人随意欺压的主。惹毛了她,也是有刺的。
恼羞成怒的司徒蕾儿,脸色一阵红,又一阵白,想都不想,举起手中的马鞭就要挥下去,完全不管这样可能导致什么后果,幸好一边的管佑涵,眼疾手快,及时一把抓住了鞭尾。
“表妹,不要胡弄了。”
管佑涵冷声喝道,对于这个娇纵却天真烂漫的天子娇女有些无奈。
清俊的面容,敷上冰霜,目光一凝,泠洌而锋利,连娇纵惯了的司徒蕾儿也胆怯了,讪讪的收回手中的鞭子,只能狠狠的抽在地面上,发泄。
地上顿时灰尘再度扬起,从那“霍霍”的破空声中就可以知道,司徒蕾儿下手有多用力,如果刚才那一鞭打在楼君羽身上,怕是要皮开肉绽了。
楼君羽眼都不眨一样,静静的看着一切的发生,直到管佑涵伸手抓住马鞭,她才神色平静的从他身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