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到明光殿,就看到一群人从里面出来,她看到了那人群里的一张熟悉的面前,是她的父亲大人。
楼怀恒当然也看到了楼君羽,这个一直让自己迷惑的女儿。想起昨日贵妃娘娘的暗示,他对着路边的楼君羽打了个眼神,楼君羽撇过头,故作看不到。因为她不想去应付他,从她进宫以来,同在宫里身为自己父亲的他,却从来不问问自己过的好不好,那怕只是虚伪的关心也吝啬给予。
身为父亲,他却让自己陷入这样一个危险的地方,嘴角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她告诉自己,以后他对于自己来说,就是一个陌路人。
楼怀恒脸色有些难看,没有想到一向柔顺,看似忠厚老实的女儿,不听自己的话,让他感觉到了不悦和挫败,有一种失去操控的意外。,只是这是宫里,是皇上的明光殿,而她是皇上身前的一品尚仪,按官阶比自己这个四品太医还高。
“楼尚仪,皇上正召见你呢。”
从里面急急跑出来的小林子见到楼君羽,就像见到了救世主一般亲切,拉着楼君羽就往里面跑。
“公公,皇上怎么了?”
被拉着跑的楼君羽恭顺的问道,眼底闪过狡黠的光芒,心底明白怕是昨日海鲜粥里下的药,药效发作了,要不然大清早的传太医干嘛。
“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早起身,皇上全身长了好多的红点点,而且一阵阵的痒,方才太医说,皇上可能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所以身体过敏了。”
小林子担忧的说道。
楼君羽不解的望着火急火燎的小林子,眼底故作不解的神色,似乎在问,皇上为何这样急着召见自己?
心底却猜测着皇帝难道知道是自己在他的粥里下药了,不会啊,明明昨天自己和他一起用的粥,应该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她轻轻敲了下脑袋,告诉自己不要露出马脚就好。
“皇上方才好几次问起你,让你一来就去寝殿伺候着。”
小林子迟疑着开口说道,面露同情之色。他身为皇帝的心腹,对于皇帝的所作所为都是看在眼里。不明白楼尚仪温婉柔顺,皇上为何老是捉弄她。
“哦。”
楼君羽漫不经心的回道,心底却惊讶万分。不知道皇帝这次急着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事情。当下也不说话,两人急急的往寝室而去。
进了内室,楼君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紧紧的缠住自己,神情坦然,低眉顺眼的上前请安,眼睛盯着光可鉴人的地砖上,一抹明黄的床幔,映入眼帘,她却不敢抬头。
司徒绝玉神情平静的挥挥手,一室宫人悄然无声的退出室内。直到只剩两个人了,邪魅的眼眸,挟着怒气,眉心隐隐跳动,可想而知,他现在有多生气。
站在原地的楼君羽忽然感觉空气似乎冰滞了一般,好冷,想要伸手搓去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可是怕惹怒某人,只是强自撑着。
“笨女人,是不是你在联的食物里下药的?”
过了好半响,司徒绝玉才咬牙切齿的开口说道,脸色凝滞如冰,目露凶光的盯着眼前这个一脸恭顺的人。他敢断定,自己肯定着了这个笨女人道。亏他还想好好对她,可恨的女人。
“回皇上,奴婢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楼君羽惶恐的回道,装腔作势可是她的拿手好戏,她怎么会那么笨自己承认呢。
一脸平静的望向此刻躺在龙床上,满脸红点,怒火冲天的人,那么俊美的一张脸毁了,真是可惜。她万分惋惜叹道,心底却忍不住的笑开了花,这真是恶有恶报。坏人终究药受到惩罚的,心底却因为憋笑憋到内伤了。不能笑,她拼命告诉自己,最后忍不住狠狠的掐一把大腿,剧烈的痛楚袭来,真是太痛了。这会她痛的想哭,根本没有半点幸灾乐祸的心情。
“那朕为何会全身发斑,奇痒难耐?”
瞪着一脸坦然的人,司徒绝玉冷凝着脸问道,眼底迸射出一簇愤怒的火焰,似要把她烧成灰烬一般。
忽然一阵奇痒袭来,他顾不上愤怒,身体像一条虫子一般的蠕动起来,手胡乱的抓着,脸上表情滑稽的,目光凶狠,威胁着她不许笑。可是配上他此刻的表情,实在是没有震慑力。
笑意从她眼底一闪而过,看着皇上像虫虫一样蠕动着,什么仇都报了。不过不能暴露出来内心的得意,拼命的压住那冲泄而出的笑。
“皇上怎么可以冤枉奴婢,方才太医不是说皇上是过敏了嘛,也许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也可能是沾上了不该碰的东西,比如花粉之类的,这春天万物复苏,百花齐放。连风里也许就挟带着某些有毒的花粉,皇上不小心沾染上了,皮肤过敏也是正常的。”
楼君羽一脸无辜的说道,目光转来转去,就是不看向那张一脸精彩的脸庞,怕自己会憋不住。
她根本是有恃无恐,那奇异花粉放入食物中服下,根本查不出来的,太医的诊断结果也势在她意料之中。
司徒绝玉脸上闪过疑惑,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
抬眸小心望去,但见龙床上的司徒绝玉怒目圆睁,正一脸狐疑的望着自己,那阴鸷,犀利的目光让她不自觉心中发凉,但是绝对不能招。
“你过来。”
司徒绝玉冷着一张脸说道。他绝对不相信自己的过敏和眼前这个看似一脸惶恐,恭顺的女人无关。
从这件事情中,他就知道她不懂医术完全是骗人,扮猪吃老虎。可惜她找错的对象,今天他不扳回一城,就不叫司徒绝玉,皇帝心底愤愤的想到。
“干吗?”
楼君羽怯怯的说道,目光警惕的望去,这个一脸冷凝的皇帝,让她从心底升起危机感。说到底还是有点心虚,皇帝是成精的狐狸,她不得不小心点。
“朕让你过来就过来,怎么那么多废话?”
司徒绝玉眉一拧,不耐烦的开口说道,目光如芒,手爬上脸抓了两把。这什么鬼药,这么痒。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