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族与族之间的关系,历代以来,海族和银狼族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存在,如今——这层关系要分割开来了。
所以,之间发生的一切事实,都必须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包括丝汀娜为何会成为朗衣一事。众人无不惊奇不已,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丝汀娜会冒那么大的风险做出如此不智的事情来。
库巴自知是海族不对,所以,愿意让银狼族继续享用海族的水资源,这对银狼一族而言,可谓是一个大好消息。
只是——海族的损失只能乖乖的吞进自己的肚子里。
就算是消化不良,也得吞下去。
做人哪,千万别理亏,否则的话,那一口气,只会把自己咽死。
狼后重登那个属于她的位置,朗衣的神情丝毫未变,仍是之前的那个。众人才恍然大悟,这其中的区别可不谓之大啊。
这一次,朗衣并非为了参与族中大小事物才会重坐回这个位置上来的,她会到洼其福地神圣大殿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说明这些日子的去处了确认这段时间发生的大小事情。
“狼主——七族之中,真的已经妥善处理了吗?”青龙长老有些不放心,这个问题放在心里上上下下的,最后还是决定问出来。
朗衣抬起,转头看向高居首位的银战。
这个问题,她也很想再问问清楚,或许——他——
“没事”。
淡淡的回以一句,很显然,他老大压根就不想好好的回答这个问题。得到狼主大人的应允,青龙长老很识相的入了坐,通常狼主会以这样的语气,如此简洁的回答提问者的问题,就代表着,他对这个问题压根就没有任何意愿回答。问话的人就该好好的放弃,否则的话,他的冷眼恐怕就会冻死人。
“狼主,大家应该知道,而且,我也想知道”。其他人容易打发,朗衣可不容易这么被打发了。事实上,她觉得这件事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简单,各族大费周章才把她找回去,结果,才没几天就回到了银狼族。
人家怎么会甘心嘛。
她更好奇他会用什么方法,以什么态度去处理。
她想听——
银眸,投注在她的身上,薄唇不以为然的勾了起来。“你是我的人,他们想要人就直接来找我要”。他们要是一回事,他给不给是另外一件事。
朗衣有些哑口。
他的意思是他根本就没有处理,而是理所当然的把她带回来。他更理所当然的以为,她是他的人,其他人根本就没有权力可以要他做什么。
真是狂妄的男人!
“狼主,这是库巴族长送来的信件”。待到全场无声时,维特将手中的信递了上去,银战手轻轻一挥。维特会意的将手中的信件交由朗衣手中。
手上莫名其妙的多了封信,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众目睽睽之下,碍着身份,她也只有撕开信封,硬着头皮看信了。
实在很不习惯众人将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回去之后,她一定要在他的面前声明清楚,否则的话,往后,这种事情可是会越来越多的。
明明他处理起来就很顺手,很小的一件事情,偏偏硬是要交给她。
也不想想,她的专长可不是在这里。
“呃——库巴族长再次向银狼族表示歉意,并希望银狼族能看在水源的份上,往后多多少少能关注海族一下下”。库巴的用词很警慎,言语也很委婉。不过太长了,看了一遍之后,朗衣将大意告诉大家。
大殿之上,大家都沉默下来。而后,所有人的眼光全看着银战,他是狼主,他说了算。
众人将目光放在银战身上,银战倒是把目光全数放在了朗衣的身上。
“你说,该怎么做?”。
她说?
纤手,指着自己的鼻端,为什么这样的重责大任又落在她的头上了呢,明明就是他该做的决定嘛。咬着贝齿,斜瞪着他。
银战失笑。
再补上了一句。
“丝汀娜冒认的是你,得罪的也是你,所有的事情都是该对你负责,现在,海族提出这样的要求,我认为由你来做这个决定再适合不过了”。头一转,看向在场的长老们与领长们。“你们说呢?”。
他们说?
他们还是什么都不说了。一来,因为狼主说的就是理,第二,就是事实也确实如此。
“狼后,请做决定”。
众人异口同声。
呃——
大家也这样?
心里轻轻的叹息着,好吧,要她做决定就做决定吧,若是这个决定做的不如他们的意,那可就不关她的事了。
“同意他吧,人家好歹也提供了水源给银狼族,虽然这一切所都是因为对银狼族的惭愧,不过——没有理由让人家白白付出,丝汀娜的错更没有理由让整个海族来承担。多年的守护我相信大家也该习惯了,就算不是一家人也该算得上是半家人。小战天可有一半血缘是海族的,关系不能撇得那么清,所以——”。
所以——
还有什么好所以的,她的话已经很明显她的决定是什么了。银战唇畔的笑意不减,眼,看了一下身旁的维特。
维特会意,向前跨出一步。而后朗声道。
“狼后决定,我族与海族利益相交,海族水源为我族所享,同样,我族亦要付起保护海族之重责大任,不得有异意”。
“尊狼后之意”。
众人俯首,恭敬之意不减。
看到大家真的没有半点反对的意思,朗衣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幸好——毕竟银狼族人还是善良的。不会乐意看到他人受欺,受苦。
事情似乎就这样平息了,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平静。
战天更粘着她了。
“雅尔,你要去哪里?”。
她到哪里去,还得向这个小小的管家交代一下才行。扬着笑,蹲下身与他平视“小天乖乖的呆在这里看医书哦,雅尔要去帮人看病”。
“谁?”。
“雅久家里啊,你忘了,今天一大早,他家的大人就来说过了吗?”。
“哦——”战天点点头,他总算是想起来了。“那,小天可不可以跟雅尔一起去?”。扬着小脑袋,是万分的期盼。
朗衣失笑,为他的小小坚持。
“为什么呢?刚刚不是说好了,要好好的看这本医书吗?”。她指指战天手中拿的医书,那是她从竹屋那里一并带过来的,只要有机会吸取更多的医学知识,她都不会错过的。当然,也不会让小战天错过。‘
“可是——”战天可怜兮兮的低下小脑袋,“可是小天想要跟雅尔一起去嘛——”久久的离别,是更多的想念,他还小,压根就不想跟自己的母亲分离,哪怕只是在附近,他也不想。
朗衣摇头,无声的妥协了,牵起他的小手,“好吧,一起去”。
“嗯”。战天开怀的直点头。
两个人的世界,总是格外的清静。
天空中的月,仍旧那么的绞洁、明亮。
“银战——”一声尖叫,差点没有狂喊出声,纤纤十指不客气的在他光裸的背上划下一道又一道的抓痕。
银战闷哼一声。
却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
灼热的气息拂上她的颈项,朗衣紧闭的双眸,用力的咬紧牙关才能挺住不因为他带来的狂喜而晕过去。
“乖——乖——”每用力的抽动一次,他就说一声乖,热烫的汗水,从他的身上,滴至她的娇躯,彼此早已分不清。
久久——
风波终于平息了。长手一伸,让疲累的朗衣覆在他强壮的身体上。直到双方的呼吸都平顺了。他才睁开银眸,看着怀中的小女人,一声满足的叹息逸出口中。
他很努力。
他很拼命。
努力拼命的在她的腹中种下他的种。让她怀上一个像他,也像她的孩子。属于他们的孩子。
“累了吗?”。他怜惜的轻问。
朗衣累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嗯”。
有气无力的回应一声,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精力,明明白天的事情很多,多的她都觉得很累。一到了晚上,却又有了使不完的精力。
她觉得自己快被操成一个破娃娃了。
“累了早些睡吧,嗯?”。
她是很想睡了。
用力的张开眼,看着他,“你干嘛那么拼命嘛”。低柔的语意中,撤娇的意味可重了,丝丝的埋怨。
银战得意的轻笑。
“你在笑什么?”。无力的推推他,却惹来他更张狂的笑。
笑笑笑,你就一直笑好了。
白了他一眼,闭上眼,累坏了,该好好的休息了。
“最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想吐吗?”。
“不想”。
“想吃酸的吗?”。
“不想”。
“想睡吗?”。
“——你到底有完没完?”蓝眸眯了,牙齿用力的咬着,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有事没事总是问她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而且,一天不问个二三次,硬是睡不着觉。
“完了”。银战面不改色的点点头,今天已经问完三次,余下的明天再问。
“等等——”眼明手快的拉着正要离开的他,“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银战回头,没有再走的意思,捧着她的小脸。她是医者,如果自己的身体有任何的变化,相信她比谁都更清楚。
“我想要个孩子”。
要——个孩子?
朗衣花了些时间才能完全理解他的话中之意,这些时日,他的急切,都在于,他想要个孩子。“战天是你的孩子”。她很冷静的告诉他。
“我知道”。银战点点头。
活生生的一个小家伙,他想忘掉可不容易。他会疼爱战天,可是——这跟她生下属于他的孩子一点冲突都没有。
“若是我现在有了孩子,战天一定会很难过。或许,他会认为,有了弟弟或是妹妹之后,我们就不疼他了”。在她身处的那个社会里,这种问题并不少不是吗?不要说是后来的娘,就是自己的亲娘,有了弟弟妹妹,也会有这一层的顾虑。
孩子是需要爱和关心的。
当他们习惯了这一切之后,总是害怕会被夺走。
“我们该顾及了他的感受,或者,等到他再长大些,再懂事一些——”
银战不再说话了。
而是深深的看着她,银眸之中,有些迷离。
“你是个好母亲”。
是吗?
“不管是战天,还是未来的孩子,他们都会很幸福”。
“我不是——”她还想说什么。
银战一把捂住她的小嘴。
“你是——”。她本来就是,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说她不是,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大家都看在眼里。“所以——不勉强,也不要抵抗好吗?如果孩子来的,那么,我们就以一颗期待的心去迎接。不论何时,对待哪一个孩子,都付出相同的爱。你是,我也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