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毛笔掉在桌上,莫纤语惊讶的转过身看向商子阙,心中不禁暗骂:丫的!老子竟然上当了……
莫纤语看着商子阙将最后一个奏折放在“小山”之上,卷起了青衣袖子,商子阙平静开口:“作画意在心境。开口问道:“不知前几日莫御史深夜光临本官府内,当在庭院里走了一圈又一圈后,莫纤语终于扶了颗大树,蹲在底下喘着粗气,郁闷说道:“老子竟然迷路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莫纤语终于在相府又晃了半个时辰后,找到了那座熟悉的假山,看着书房半开的窗子,莫纤语差点哭了出来,我的子阙啊,又是所谓何事呢?”
“你凭什么就认为那是我?指不定是那个飞贼呢……”莫纤语尤为不服气,差点跑断了腿啊……到此,莫纤语整了整衣袍朝着书房走去……
商子阙因伤艰难的退后两步,笑着看向窗外有小鸟落在枝头,老子为了见你一面,到底又所为何事呢?”商子阙又埋下头淡淡问道
莫纤语轻咳了一声,商子阙闻声抬起头来,微微愣了片刻,显然他已经忘了莫纤语还在府内前厅等候这件事了……
于是赶忙将手中的毛笔放回笔架上,开口道:“莫御史……”
“商大人身上有伤,为何不卧床休息?又何必这般劳心劳神?”莫纤语惊讶问道。
商子阙面色淡淡,又将目光放在手边最后几个折子上,说道:“无妨,这点伤不碍事的……”
莫纤语脸红,要不是受自己连累,如今商子阙也不会受伤。便惭愧开口道:“这都是下官的错,若不是酒后行为不检……大人也不会挨了这顿板子……不过,说来大人身边怎么连个侍候的人也没有?”
商子阙已经拿起笔在折子上修修改改,还不忘一边说道:“是我遣退了下人,忙公事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打扰。”
“任何人都不可以么?就连大人心爱的妾侍也不行?”莫纤语一时情急,开口问道。
商子阙抬起头来,清澈的眸子直视着莫纤语,这倒叫莫纤语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莫御史为何这样问?”商子阙开口问道。
“没,没什么,我就是随便说说……”莫纤语语塞。
“那此次莫御史来我府里找我,想着或许还可以搪塞过去。
“原本的确只是怀疑,才开口说道:“下官只是怀疑,那日在柳折颜的小别院内,虽说下官酒醉失忆,可当时在场的除了你我二人以外,便也只有柳折颜与他带来的那个大夫了,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传到了中书令谢大人那里,以至于次日便上奏弹劾你我?大人不觉得奇怪么?”
“莫御史想说什么?”商子阙将笔稳稳的放在笔架上,抬头开口问道。
“下官只是奇怪这个柳折颜……他这么突然冒了出来,本就蹊跷,何况以他的财力,想要封了一个民间大夫的嘴还不容易?怎至于此事被这般放大,闹到皇上面前?”莫纤语分析道。
商子阙淡淡笑了笑,目光透过窗子望向外面庭院里的假山。说道:“原本假山后有几株本官精心培育的君子兰,怎知前些日子竟然被入府毛贼给踩坏了,甚是可惜,莫御史善泼墨作画,不知是否乐意帮本官画上几株,以求安慰?”
莫纤语愣住,完全没有想到商子阙会叉开话题,提及此事,要说假山后的花草,当时的确有那么几株,不过当真踩坏了么?自己怎么没有印象……
脸上讪讪,心中却暗自猜度,商子阙不亏为一朝丞相,何事也瞒不了他?难道他知道那日假山后的人就是自己?想到此,不禁冷汗倒流。
莫纤语抹了把额头冷汗,笑着说道:“那下官就献丑了,笔法不精之处,还请大人指教……”
“无妨,请……”商子阙将桌上的奏折推到一旁,不过现在倒是可以肯定了……”商子阙仍旧淡淡笑着,亲自磨墨。
莫纤语竟然有了一时的恍惚,看着商子阙骨节分明,白净修长的手指,不禁口水横流,这手也太好看了吧……
好容易忍住了口水,看着商子阙已经将墨磨好,正将笔送到莫纤语眼前,莫纤语挽起袖管,右手持笔,左手拿起砚台,潇洒泼墨,一副上好的君子兰图正慢慢呈现在眼前。
商子阙站在莫纤语身后,薄唇轻抿,是笑非笑的看着正全心投入于画中的莫纤语,片刻之后,缓缓上前,从身后越过莫纤语,伸手握住莫纤语持笔的右手……
阵阵檀香传来,莫纤语明显一愣,笔下一顿,一滴墨滴在了画卷之上,上好的一副君子兰图,全被破坏,美感全无……
莫纤语愣愣的想起那日大殿之上,袖摆下那只覆住自己又微凉的素手,触感同现在丝毫没有区别,不禁心跳开始加速,思维错乱,竟然贪恋起了这一时的温柔,甚至忘记要如何下笔……
脖颈的一侧有温热的气息扑来,不看莫纤语一眼。,握笔的姿势更为重要,不同于写字一般,否则力道会截然相反,美感自然无法诠释……”说着,握紧莫纤语持笔的右手,将落在纸上的那一滴墨迹,点点晕开,又是一株兰花含苞欲放,美不胜收。
感受着商子阙的气息,莫纤语的手开始阵阵发抖,脸也如火烧一般,甚至连呼吸都觉得同平时不再一样,是快还是慢,竟然全由不得自己控制。
商子阙倒是丝毫没有发现莫纤语的窘破,只沉浸在桌上的那副君子兰图里,见即将完成,嘴角也跟着渐渐的的扬了起来……
“我……画的不好?你在笑什么?”莫纤语想要转身抬首去看商子阙,却奈何距离太近,连转身亦是觉得困难,便只好放弃……
商子阙松开莫纤语的右手,笑意更浓,淡淡说道:“看来莫御史对本官养的那几盆君子兰还当真是情有独钟,竟然能画的这般相象……”
商子阙一身青衣常服,虽然服饰简朴,却丝毫掩盖不住他的半分铅华,此刻正以一个别扭的站姿立于桌前,手中握着毛笔,正沉浸其中,桌子上的奏折落成一个小山状,手边的奏折已经没剩下几本,显然已经批示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