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幽幽的转过身,增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距离自己极近的俊脸,慌张失措的吼了出来:“魅冽?!”
魅冽皱起了眉头,伸出纤纤玉手卡住了太监的脖子,压低了声音阴森的问道:“嗯?你叫朕什么?”
“皇……皇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魅冽都自称为朕了,他哪里还敢直呼魅冽呀?连忙跪下,直磕头。
“来人,拖下去,斩了。”魅冽唇角一勾,笑着说出了一件很是平凡的事情,看着身旁的一些侍卫都愣住了,就这么斩了?
“怎么?是朕的话不管用,还是你们也想陪他一起去?”魅冽一挑眉,话语脱口而出,身旁的侍卫连忙压着那位太监退了下去,而魅冽却把眼眸转向满是错愕的肖亦。
“魅冽,你究竟要干什么!?”肖亦实在受不了她的直视,干脆直接问了出来,她为什么要……救他?她不是想要虐待他吗?为什么突然出手救他?
“我有说我要干什么吗?”魅冽直接忽视他无礼的称呼,摸着下巴陷入沉思:“唉……可怜了一张俊脸,算了,你还是做我的贴身侍卫好了……”魅冽转过身,背对着肖亦,唇角勾起狡诈的笑意。
“你不怕我刺杀你吗?我可是……”
“你打得过我吗?”魅冽还没等肖亦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带着淡淡嘲讽:“打败你,不费吹灰之力哦。”
“你……”肖亦面对魅冽的挑衅,立马就火冒三丈,伸出食指恼怒的指着魅冽大声道:“我一定会超越你的!”还是那句话,他一定会超越她的!一定会的!
“拭目以待。”魅冽唇角一勾,一如既往的答案。
贴身侍卫,顾名思义……无论是批阅奏折,睡觉,休息,游玩,闲逛,都需要带着他……
王子谦,进了太医院,时不时的以查看皇上身体是否抱恙的要求窜到御书房内看魅冽,这不,又来了。
站在门外的肖亦佩戴着佩刀守在御书房的门口,抬了抬头看着来人准备推开门。
肖亦伸手就把刀挡在了门前:“王御医,请让卑职通报一声再进去。”
“不要。”王子谦嘴角带着温和的肖亦,不给理由的拒绝了,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而肖亦刚准备把王子谦拉出来,就看见了御书房内一片狼藉……
两人都错愕了,而始作俑者正眯着眼睛单手托腮舒舒服服的小憩着,肖亦看着满地杂乱的奏折,蹲着拿起来看了几眼,大部分都是恭维的话语,还有一些奸臣说忠臣坏话的奏折。看着魅冽那懒散的模样,一股怒意冲上肖亦的脑袋,肖亦气势汹汹的冲上前推了推魅冽。
“嗯?”魅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懒洋洋的瞥了一眼肖亦,又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奏折,一丝狡黠在她眼眸划过。
“这些奏折你都不看的吗?!”肖亦声音格外的高。
“我为什么要看?”魅冽很是轻松的回了一句。
“你是皇上,批阅奏折当然是你的任务啊。”肖亦顿时觉得怒意更凶。
“我是皇上,批阅奏折还是不批阅奏折我有选择的权利。”顿时魅冽仿若一个昏庸无能的昏君一般,说出了极为不负责的话语。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可是皇上,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这样你还当什么皇上啊!”肖亦拎起魅冽的衣领。
“你要搞清楚!现在朕是皇上!”魅冽提高了一个音调,阴森的直视上了肖亦的双眸:“而你,只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行的小侍卫,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魅冽一把挥开肖亦,极为嚣张的抬了抬下巴:“你挺清楚,你最好不要想要有什么依赖,想要期待谁来拯救这个国家,就连你的皇兄,肖守,他也早就携着他的王妃游山玩水去了!哼!”
肖亦呆住了,她居然看出了自己想要期待自己的表哥来救自己!现在她的意思是……如果想拯救这个国家,只有他自己救吗?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会儿做坏事,一会儿又好像变得很好,他越来越搞不明白了……
但是……肖亦却意外的每天晚上半夜趁着魅冽已经睡觉的时候偷偷溜进御书房查看那些奏折,一本一本的看着,以此来了解暗月国国情……
“果然有好多人反对妖孽……”肖亦翻阅着奏折,呢喃道。
“怎么,觉得意外吗?”身旁突然响起一声低沉的声音,
“啊!”肖亦连忙惊慌失措的合上奏折,看向右边,是魅冽吗?当看清楚来人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何轩,怎么是你?”
“怎么不会是我?”何轩拢了拢耳边的鬓发,歪着脑袋笑道。
肖亦自然清楚何轩是不会说自己的,随后慢慢的转过身子:“你怎么会在这?”
“这句话该我问你吧?小侍卫?”何轩腹黑一笑。
“我只不过是看看而已。”肖亦有些顾虑的瞥了一眼那堆奏折。
“很诧异吗?居然有人反对她当皇上,是吗?”何轩弯下了腰,随意的翻了翻奏折,继而说道:“除去她是女人这个身份,应该没有理由反对她做皇上了吧。明明是文武双全,十项全能,处处过人,是吗?”
肖亦抬了抬眼眸,他居然猜到了自己的想法!
“知道吗?”何轩抬起头来,看向肖亦:“魅冽她根本无心当明君,暗月国迟早还会毁在她的手里。”
肖亦不清楚何轩为什么会对他说这番话,不过他清楚,他……要救这个国家!
暗月国新皇榜:朕魅冽公然昭告天下,若有能够和朕公然比武,武艺能够与朕对上五十招者,朕愿意将江山拱手相让。
从此,全国上下一片沸腾……
“喂,听说没有,魅冽居然要将江山拱手相让唉。”
“当然啦,她连上朝都不上了唉。”
这皇榜一出,不仅是全国上下百姓,甚至连朝廷的大臣都极为惊讶……
“妖孽,你这是什么意思?”肖亦再次气势汹汹的拿着皇榜冲到了魅冽的面前,质问道。
这次魅冽理都不理睬他,直接忽视他,径直走出了御书房……
一直站在旁边的何轩却在不知觉中扬起了唇角,肖亦愤愤的捏着手中的皇榜,随后看向何轩,抓住了何轩的胳膊,很是坚定的说道:“教我……教我你会的所有的管理朝政的方法!教我你所有的知识!”
何轩光明正大的扬起了唇角:“好。”
最终,在平民百姓,江湖中,选出了两位,来挑战魅冽的皇位,公然在三天后举行……
而这些天,肖亦夜夜学习,通宵苦练,只为魅冽那一纸皇榜,他要代替魅冽,拿回暗月国!
三天后……
魅冽看着这简易的擂台,台上站着从江湖中挑选出来的剑尊,魅冽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相比之下,对面那紧张的额头冒汗的剑尊显得极为胆怯,虽然传闻中的魅冽是武功出神入化,但是大部分人都没有见识过,她都说了要过五十招即可……
魅冽轻轻跃上了擂台,带着极为不屑的目光瞥着眼前以正义为称的剑尊。
“速速露出你的武器吧。”眼前这个想要挑战她的男人,手持一把剑,道。
“我的武器?我的武器可是出手必嗜人命的,你确定要我用武器吗?”她抿唇一笑,带着残酷的杀意。
“自然……”话音未落,她的身影鬼魅般的划过眼前这个男人的身后,脖子上的血滴顺着流下……
不知她何时拔出的剑,又何时将剑入鞘,台下的人们只知道,刚刚倒下去的男人,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剑尊,而就被她秒杀了,可见他们的希望已经破灭了。
连身后准备观战的肖亦都诧异的望着自己腰间突然消失的剑,那剑……是他的?!天呐……她居然瞬间把他的剑夺过,并且在一秒之内秒杀了那个剑尊!
“哇——”台下一边呼吁,大部分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望着那个剑尊睁大了眼睛直直的倒了下去……
魅冽这才缓缓的抬起头,将剑一下子甩给了肖亦,随后以君临天下的眼神扫过台下的观众,鲜血漫天,血染衣衫,而她却勾起最魅惑的笑意,染血的脸上妖娆千变,唯独那双眸,冰冷无情,她魅冽,就是处于地狱深处的恶魔……
是的,不仅是警告,她似乎在用行动告诉他们,她魅冽,就是王者!
“下次,不要这么自不量力,掂量好自己的身份,再来挑战吧。”别说五十招,刚刚那位剑尊甚至连一招都没能过,就这么倒了下去。魅冽充满不屑的口气,更让下面的观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魅冽轻轻一掂脚尖,施展轻功飞出许远……
肖亦握紧了拳头,他还早得很,总有一天他会超越她的!
魅冽并没有去其他的地方,而是来到了北厢,瞥着北厢内的两个身影,她的唇角却没有扬起,脸上面无表情……
王子谦,肖小忆,其实也不错……
魅冽摸着下巴陷入了深思,她对做媒婆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是如果能够因此摆脱王子谦这个大麻烦,其实也是很不错的……只是,用什么理由把肖小忆嫁给王子谦呢?正在酝酿计策的魅冽突然察觉身后有人,一转身刚准备给眼前的人一拳,就看见何轩手拿一本黄色小奏折,笑呵呵的看着自己。
魅冽收回拳头,瞥了一眼何轩,挑眉。似乎在问,有事?
“自己看吧,我偶然看到了,似乎是好几天前的了……”何轩伸手递过了黄色小奏折。
魅冽翻开来,瞅着……眉头渐渐加深:“今天?”
“对……”
“呵,圣日国皇帝舍得把自己的亲儿子送过来吗?”魅冽看着奏折上写的东西,觉得意外的好笑,这圣日国的皇帝是疯了吗?
听闻暗月国君主是一代女豪杰,但是却没有后宫男色,因此圣日国自愿献出太子水依翔嫁给暗月国皇上,以示友好。
送羊入虎口?这算是吗?水依翔……魅冽反复琢磨着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自己应该见过吧?
一阵喧杂声响起,魅冽一下子飞向了东厢,诧异的看着已经准备完毕的一幅喜堂的模样。红灯笼,喜字……甚至还有一顶花轿放在门外,魅冽刚刚一落到地上就看见媒婆扭扭捏捏的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恭贺皇上,贺喜皇上,新娘子已经在轿内了,麻烦新郎官去踢轿门……”媒婆朝着自己的手中递了一个喜带,就推搡着往轿门前走去。
魅冽挑眉,这动作还倒是挺快,不过送上手的男妃,倒是不要白不要……
“既然是朕的第一位妻子,又是圣日国的太子,那就立为皇后吧。”魅冽嘴角一勾,她倒是不介意圣日国的皇帝自己没事找事把自己的儿子送来,不过既然是好戏,她就奉陪到底咯。
魅冽轻轻的踢了踢轿门,同时也为这古今颠倒的婚礼觉得好笑,女子为新郎,男子为新娘,还不成了女尊了?顿时觉得颇有趣味……
她倒是很好奇,圣日国以为自己有恋童癖吗?呵……居然拿个小屁孩来敷衍自己!
当新娘子出来的时候,魅冽却皱起了眉头,圣日国皇帝的儿子是有多大?怎么居然还比自己高上一点点?或许是圣日国的皇帝早婚吧……魅冽扫除了心中的疑虑,牵着彩带走进了大堂……
没有高堂,没有亲人,只能拜拜天地……
魅冽直接把新娘子领入了洞房,随后瞥了一眼坐在床上的盖了盖头的新娘子,摸着下巴邪邪的笑了:“你叫水依翔?”
新娘子摇摇头。
“你是假的?”魅冽觉得奇怪,不是水依翔?
新娘子再次摇摇头。
魅冽眯起了眼睛,声音变得阴沉:“罢了,你听好了,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太子,我呢,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你就乖乖的当这个别扭皇后吧,我嘛……去东厢其他房间睡。”她转身就准备去开门。
魅冽皱起了眉头,拉了拉门,锁起来了?是谁?居然敢没经过她同意就把门锁了起来?魅冽运起掌风就准备打烂这扇门,不料身后却突然传来温热的气息……
“夫君让我独守空闺,舍得吗?”魅冽突然察觉自己被禁锢在了墙边,魅冽扭头,看着依旧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意外的觉得惊讶……他的声音……皱起眉头,掀开了眼前人的红盖头。
“水倾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