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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铛!

剑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肃穆静止的沙场,清晰的听见了狂风过境的声音,仿佛整片大地也随之嘶吼。

“怎么可能?怎么会?不!不!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栗腹慌张的后退,瞳孔紧缩,死死的盯着玩玩,仿佛看见了食人的恶修罗般,惊悚恐惧。

水眸寒光极冷,如阴刀利剑,直刺人心。

传说中的织锦,刀枪不入,轻若蝉翼,乃蛇族至宝。若真是这么简单就被一剑穿心,那还了得?玩玩心里冷笑,将栗腹所有的恐惧看在眼里。

唇角轻勾,冰冷刺骨,电光火石,手起刀落,血溅三尺,身首异处。

嚓——

栗腹只觉得喉咙一凉,剧痛难忍,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温热的血潺潺的溢出……

玩玩快如闪电,剑花一晃,利落刺其喉,切断了他的气管,再反转用力,横劈下整颗头颅,滚落在地,鲜血四溢,触目惊心。

世界刹那间静止,像是上演着无声的哑剧。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在玩玩血色的剑上,血,一滴滴的顺着剑锋滴进大地,印出斑驳的痕迹。

“死了?栗将军死了!!死了!!”

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疾呼,顿时掀起了千层波浪,震天破空。

燕国士兵瞬间如惊弓之鸟,失群大雁,慌乱不安,士气大跌,手足无措,溃不成军。

有的甚至连武器都握不稳了,仿若一只只待在的羔羊般,完全丧失了战斗力,呆若木鸡,难以自制的愣在原地,颤抖着,恐惧着,茫然着,哆嗦着,忘记要反抗。

他们看着玩玩的眼神犹如见着了地狱最深处的恶鬼,最嗜血的魔物,最残忍的妖怪,最残暴的屠夫。

愤恨而恐惧,仇视而胆怯。

玩玩倒抽了口冷气,心脏微微抽痛。她的脸上还粘着栗腹的血,滚烫滚烫的,雪白的织锦被血染透了大半边,散发着黏稠的血腥味,其余的点点血花恍若妖娆盛放的血莲,媚惑风骚。

“燕国士兵听着,你们将军已死!速速投降,我七将军以人格担保可饶你们性命!若是执意反抗,杀——无赦!!”

话刚落,燕军先是警戒的握紧了武器,眸中含着质疑,嘴角蠕动两下,没有说话。

“我若违言,有如此剑!”

玩玩一剑利落的斩断成两截,发出清脆的声响,震颤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

铛!铛铛!铛——

刀剑扔在地上,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失了武器的燕国士兵更如拔了牙的老虎般,半蹲着聚拢成一团,身上覆盖着阴影,满脸的懊恼沮丧不甘,极其复杂。

却又无能为力,灰色的眸里深藏绝望的死海。

无限的苍凉,死寂的悲哀悄然在玩玩血液间流淌,她执剑的手微微的颤抖,脊背冰凉彻骨。水眸冰冷无光,空洞无物,惨白的脸上还有来不及拭去的鲜血,滚烫灼人,刺眼夺目,为她平添了一分妖娆,一份邪恶。

结束了,就此结束了。

然而,她忽视了战争的残酷,战争的可怕,人性的悲哀。

“妖女!我要替将军报仇——!!”

一个被砍断了半截手臂,浑身上下鲜血淋漓的燕国士兵突然发疯般冲到玩玩战马前,血红的手死死握着光亮的长剑,咒怨仇恨的目光犹如毒蔓藤,腐骨啃心。

速度快的难以置信,彷如猛虎下山,叫人猝不及防。

玩玩觉得骨子里的血液都要冻僵了,阵阵阴寒蚀心,还没来得及拔剑挡下,眼看就要一击毙命。

嚓——

士兵的头颅被一刀无情的砍下,利落干净,飞溅的血溅了玩玩满脸,滴入喉咙,腥热发烫。那颗头颅翻滚在尘土飞扬的战场中,翻白的眼狠狠睁着,还未来得及闭上,就已经消失不见。

“杀——!!!”不知是谁嘶吼的狂叫一声,狂怒的杀气汹涌。

血!血!血!

杀!杀!杀!

赵国的士兵好像炸药桶被瞬间点燃般,纷纷举高了手中的长剑,无情的朝燕国俘虏致命处刺去。

一下一下,一刀一刀,利剑熟练的刺破胸膛,喷薄而出的鲜血染红了玩玩的眼,嘶鸣的绝望惨绝人寰。一颗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在铁蹄下翻滚,鲜血染红了焦黄的大地。

“住手!给我住手!!”玩玩发疯般长嘶,然而,情况已然失去了控制。

“呜啊!”

“啊!!”

“住手!!住手啊!!”

“啊!!!”

一声声的惨叫仿佛要让大地龟裂,将天空撕破。

赵国士兵好像成魔般,杀红了眼,拼命喝也止不住,白花花的刀剑无情的向那些手吴寸铁的燕军刺去。

一时之间,怒骂声,嘶吼声,哀鸣声,求饶声,哭泣声,悲愤声,此起彼伏。

除了血还是血,除了红色还是红色,天边微弱的一丝曙光,似乎也被染成了妖娆的血红。

“不!!住手!你们统统给我住手!”玩玩拼命的大喝,破骂,怒吼,却无济于事。

杀红了眼的赵军,人性的底线被狠狠的撕破,有的只是野兽的残暴放任,贪婪嗜血,残忍嗜杀。

“骗……骗人,你……你不是说不……不杀……杀我们……”

一个下半身被砍成两截,鲜血淋漓的燕国士兵挣扎着爬过来,紧握住玩玩的脚踝,拖了一地的血淋漓而刺目。

他的眼神焦灼而愤怒,悲哀而绝望,深深刺痛了玩玩的心。

“不!不要杀了!呜——不要杀了!!”玩玩的嗓音由于声嘶力竭而变得沙哑,她歇斯底里的冲到燕国俘虏之间,双臂大张,将织锦包裹在燕军身上,想要护住他们。

嚓——

背部传来一阵尖酸的刺痛,直逼脑门,耳边是匕首划破血肉的模糊声响,皮肉翻开接触空气的那一刹那。

玩玩惊诧的回过头,对上的是一张惊恐而愤恨的燕军士兵的脸,他松开匕首的手不住的颤抖着,肮脏的脸上隐隐有着泪痕,疯狂的大声咆哮。

“你该死!你该死——你骗了我们!你骗了大家!!”

“你去死!!”

又是一下,狠狠的刺入后背,玩玩只觉得胸腔难受的要命,眼角滑落着液体,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空气静止不动,所有的士兵呆滞了半秒。

下一刻,轰然长嘶,吼声震天。

“动将军者,死!!”

玩玩身边的赵国士兵高举着闪亮的长剑,电光火石间,燕国士兵全身上下被捅了几百处,满是窟窿,喷薄而出的鲜血溅了玩玩满脸,滚烫灼热,带着鲜血独有的腥甜。

“不……不要杀……不要啊……”

背后的刺痛越来越明显,仿佛无数只蠕虫在拼命的吸食着血液般,玩玩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的声音也变得不真切。

整个人所有的气力都被抽走了似的,仿佛生命到了尽头,世界的罗盘静止不动。

杀!杀!杀!

屠杀还在继续,惨绝人寰的长鸣,一刻都未曾停止,鲜血触目张扬,连风都似刀割般,掠过脸颊,疼痛刺肤。

下一秒,玩玩眼前一黑,终于体力不支,轰然倒地,晕死过去。

唇角勾笑,凄楚苍凉,后背尖酸的疼痛,狠狠刺着脑海中的神经元。

只是,她已然没了知觉……

世界安静了,真好……

玩玩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抬眼,倾听,熊熊的火光映照着无尽的黑夜,周遭是一片兴奋地庆贺声。

身体禁不住一阵痉挛,致命的绞痛肆意的啃噬着心房,额头沁出了冷汗。那一幕惨烈的屠杀再次闪现,可怕惨烈,如最深沉的梦魇。

生平第一次,她见到了比地狱还要可怕一万倍,残忍一万倍的地方。

战场无情,人性残暴,疯狂厮杀,死不瞑目。

“你醒了?怎么样,伤口还疼吗?”赵政端着漆黑的药汁,坐在身旁。茶色的眸漫出溢水的忧虑,沉重复杂。

他深情而心痛的凝望着她苍白的脸,双肩颤抖,拼命压制,才不至于被深深的无力感压垮。

出征前,她的那一杯酒,让他昏睡了三天三夜,醒来,就传来她身负重伤的消息。

到底是在保护他,还是故意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让他无法靠近。

“那些燕国的士兵呢?他们怎么样了!”玩玩仿佛突然清醒过来似的,猛地拉住赵政的衣袖,紧张的问道。

茶眸半垂,长长的睫毛颤抖着,赵政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角蠕动了两下,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明明是敌人,却拼死保护,甚至不惜伤了自己。

七公主,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真的不懂你。

“不!不会的!说!给我说清楚!那些燕国士兵哪去了?”

玩玩难以置信的摇头,双手死死的攥住他的手,水眸破碎而落寞,瞳孔紧缩,呼吸紊乱急促,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一股温热从背后涌出,滚烫灼人,黏稠芬芳的血液瞬间涌出。

“七公主,冷静下来,你再乱动好不容易包扎的伤口又会裂开了。”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是我亲口答应不杀他们!是我亲口答应的啊!!呜——死了,都死了,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

玩玩痛苦的死死抱住头,埋在双腿之间,全身剧烈的颤抖,似置身于极寒极阴之地。凌乱的青丝将她整个人小心的包裹着,仿佛一个苍茫脆弱的壳,自欺欺人。

“不是你的错,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根本不可能存在共生。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今天你救了燕国士兵,他日死的可就是赵国士兵,明白吗?”

赵政紧紧的握住玩玩的手踝,希望能够分担她的悲伤,她的痛苦。俊眉紧蹙,茶眸闪过幽寒的光,仿若雪夜的白狼,凌厉慑人。

“你……你抓疼我了。”

玩玩吃痛的叫起,他如触电般,腾地松开,脸上隐约闪过懊恼的表情。

赵政背过身,清瘦的身影背对着她,月光下柔顺的墨发闪耀着光泽,喑哑道。

“战场,本来就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七公主,你的倔强有时真的让我手足无措,好想将你所有的爪子全部剪断,牢牢的锁在身边,静静的看着你,永远不放开。”

“不要说无用的话,注意你现在的身份,我是七将军,是你的长官。”

玩玩刻意忽略掉他话中的情意,冷漠的套上将军头衔,希望可以压制住他。

“你变成什么样都好,说什么都好,夏儿,再给我一些时间吧,所有的一切都将逆转,我要把整个天下,送到你的指间。”

茶眸深深的凝视着她,音调很轻,蕴含的威慑力却不小。

凛冽如霜的气势如朔日般,照耀着整片苍茫的大地。刀削般锐利的脸,精致到无懈可击的五官,灿烂夺目,虚幻如雪。

什么时候,他变成了卓尔不凡的少年,而自己竟然没有发现?

玩玩眼中有了瞬间的恍惚,迷惑,茫然……

“夏儿,你要信我,总有一天,世间只会有我这么唤你。你要的,哪怕千难万险,我也定会为你取来。”

“十三,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不懂。”

话刚落,她才知自己说漏了嘴,慌忙的躲闪着他眸中的那抹深深的探究,心里慌乱极了。

“夏儿,你刚刚叫我什么?叫我什么?十三?我没有听错,对吗?”赵政原先的落寞瞬间化为狂喜,他情不自禁的将她拥入怀中,茶眸闪亮灼人,由于身受重伤,一时之间,玩玩根本无力挣脱。

兀自听他在耳边喃喃自语,浓情一片。

“我好高兴,你再这么喊我,简直高兴地快要死掉了。好久好久,你都一直对我关着门,我站在你的心门外好久,好久了。”

“十三……你知道我无法回应,我喜欢的人是……。”

“我喜欢你就足够了!明日之战,交由我便好,夏儿,交给我,我会豁出一切保护你,让你幸福。”

“……”

幸福,好漫长的事情。玩玩心头隐约掠过一丝寂寥,出征前上官云的话语在耳边悄然回响。

媚血毒,不知解开了没?

怎么办,才离开不到一会儿,云,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黄烟之战,故人相见

奈何相思,两处闲愁。

走出营帐,深蓝的夜空高挂着一轮清冷的月,幽幽的寒光撒在失魂的大地,无所限制的包容着,所有的血腥,所有的肮脏,所有的惨烈。

众兵士见玩玩出来了,无一不起身行礼,眸中闪着钦佩却疑惑的神情,玩玩心里十分清楚,白天她一剑斩下栗腹头颅,就足以建立军中的威信,然而,她却为了保护燕国俘虏而受伤,这对赵国兵士来讲,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的。

可是,于燕国士兵来讲,何尝不也是无法理解的呢?绝望破碎的眼神,死亡的恐惧,淋漓滚烫的鲜血,苍茫哀鸣的大地,呼啸悲悸的狂风。

望着那一身身浴血的织锦,暗红色的盔甲,玩玩的心莫名的隐隐作痛,仿佛一根毒刺朝心头最脆弱的地方狠狠扎进去。

她的手上沾满了那么多的鲜血,她的背上躺着无数具年轻的生命,她欺骗了那些无辜的人们,真的还有资格回到天庭吗?

彻骨的寒意蔓延至全身,由里到外,血液至肌肤,一层层的结冰,一点点的刺进心脏,疼痛钻心。

“七将军,乐乘将军有事请您过去商讨。”一个士兵突然跑过来躬身报告道。

“我知道了,等会儿过去。”

营帐。

烛火跳跃,刚一踏进去,凝重的气氛便压了下来,如海潮般倾覆。

“乐乘将军,何事如此着急?”

“七公主请看,这是燕国使者刚刚前来的信,说一定要您亲自打开,微臣恐防有诈,所以不敢妄动。”

闻言,玩玩的视线落到了桌上的黄色信笺上,没有落款,只有两个龙飞凤舞的亲启二字。

水眸仿若万针锥刺,奇异的暖流刹那间贯穿全身,双肩颤抖,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送信的人呢?哪去了?”声音喑哑低沉,拼命控制着快要爆开的情绪。

“七公主,来人还在外头,我已派人将他压下,公主要见的话,我立马宣他进来。”乐乘眸中闪过一丝疑惑,答道。

“不必,信我先拿走了。夜深了,乐乘将军早些安寝吧,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言毕,玩玩强撑着病体稳稳走出了营帐,握信的手指关节惨白的厉害。眼圈酸胀疼痛,阵阵痉挛从心脏蔓延至指尖,脚下轻飘飘的,好像随时都会跌倒一样。

他没死,他真的没死吗?

踉踉跄跄跑到马槽,纵身一跃,玩玩跨上了自己的战马,马颈长扬,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嘶。

白皙的纸飘落在地,月光下,一行行墨字分外清晰。

今古河山无定拒。画角声中,牧马频来去。满目荒凉谁可语?西风吹老丹枫树。

从前幽怨应无数。铁马金戈,青冢黄昏路。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

“夏儿,我等你好久了……”

月光下,他的眸子格外闪亮灼人,棱角分明的脸,锐利刀削的唇,长而浓密的睫毛微抖,完美精致的五官,洒脱飘逸的月衫,整个人宛如秀林修竹,美好的如半透明的雪,没有真实感。

“丹……丹哥哥……”

玩玩的声音有些哽咽,隐隐抽泣,喉间干涩酸痛,水眸盈盈闪光,似要落出泪来。

“夏儿,别哭,你哭,我会心疼的。好久不见,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太子丹情不自禁的抚上她苍白的小脸,手心微微颤抖,细腻的肌肤触感,好像柔软的丝缎滑过心头。

“对不起,丹哥哥,我不知道,我当时真的不知道!今日前来,我随你处置!”

“可是,要我退兵投降,绝对不可能。”玩玩补充道。

“在你心里,我想的难道就是让你投降吗?夏儿,我只要你开心,我就很幸福。过去的就过去了,暂且抛开所有的束缚,享受夜晚的安宁,不是很好吗?”

他不怪她?不怪她害死了成千上万的燕国士兵?不怪她一剑刺穿栗腹的喉咙,害的燕军失了这场战?

玩玩局促不安的用余光轻瞥,手心微微沁出了汗,脊背凉透刺骨,肩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太子丹唇角微勾,美如白玉。他紧握住玩玩的手,四目相对,不经意的取下她头上的羽冠。

刹那间,三千柔顺的青丝如瀑布般飞腾,月光下,泛着璀璨夺目的光彩,绚烂耀眼,好似天空落下了飞扬的雪花,美得不真实。

“夏儿还是这样好看,很美。”

还没等玩玩来得及反对,太子丹先封其口,柔声在她耳侧吹拂,丝丝清痒沁入心脾,犹如猫爪挠了一般。

走进帐中,一股清甜的香味便窜入鼻间,仿若大雨过后的稻田,芬芳美好。

就坐,一碗翡翠白玉粥豁然摆在面前,上面还冒着丝丝热气。

“喝吧,这些天军中生活肯定把你累坏了,又胃痛了吧。”太子丹很自然的端起粥碗,舀了一小勺放到嘴边轻吹,才送至玩玩嘴边。

整个动作自然无比,他的宠溺淋漓尽致的表露出来,炙热的情意随着热气蒸腾,玩玩的耳根子不禁有些发烫,热热的。

她呆呆的望着他,愣住了。

“呵,夏儿莫不是不认识我了?怎么这样看着?来,冷了就不好喝了。”

水眸低垂,几个明显的水泡跃入眼帘,粥还未下咽,玩玩一把掀起太子丹宽大的袖袍。

瞬间,惊呆了。

几十个触目惊心的水泡红肿不堪,活生生要刺瞎她的眼,玩玩心里顿时一阵绞痛,有着瞬间的失神。这些个水泡,她连看一眼都难受不已,可想而知,他的手臂该多么疼。

太子丹也呆了,肌肤相触的瞬间,心脏狂跳不止,他慌乱的想要撂下袖袍,却被玩玩拦住了。

她倒吸一口冷气,微微哽咽道。

“这些水泡,是因为煮粥的缘故吗?”

玩玩怎么也想不到,高贵优雅的燕国太子丹,竟会为了自己煮粥,而烫的手臂上全是水泡。传出去,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夏儿莫要乱猜,粥当然是我吩咐下人煮的啊,这些伤是以前不小心碰到的。”太子丹尴尬的笑笑,借口拙劣而蹩脚,让她心中的不安与愧疚再添三分。

那么鲜红嶙峋的伤口,怎么可能是以前不小心碰到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会有这种伤口吗?

玩玩酸楚的张开小嘴,一口一口的吞下那美味难咽的粥,胸口沉闷难忍,似乎连呼吸也变得极不顺畅。

“好喝吗?”他热切的望着她,眼眸中满含期待,长长的睫毛忽闪。恍若只需她的一句赞美,所有的伤口、所有的疼痛、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付出,其实也是幸福的事情。夏儿,感谢你让我明白温暖是什么滋味。

纵使我们要兵戎相见,纵使我们的缘分短浅,纵使我们得不到月老的祝福,可此刻,我真的不在乎了。只要,你在身边就好,一直一直,在我的身边就好。

“丹哥哥,我可以自己来的。”玩玩有些羞怯,双颊微红。

“我也不想亲手喂你,谁叫你总是笨手笨脚的。”太子丹打趣道,她绯红的双颊晃花了他的眼,如落英纷飞。

“笨手笨脚?你才是呢,弄得满身水泡,活像刚刚从马蜂窝里逃出来一样。”

“……”

马蜂窝?亏她想的出。

自然而清新的笑容令太子丹浑身一颤。熟悉的斗嘴,熟悉的笑脸,熟悉的情意,熟悉的爱恋,熟悉的调皮。

他的夏儿,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不服气?本来就是嘛,丹哥哥真是笨死了。就!”

哐当!

粥碗摔碎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撒了一地,很是狼籍。突如其来的灼热感令玩玩瘫软在地,小腹好像有岩浆翻滚,不停的往身体每一处四散,完全无法控制。

全身上下所有的衣物从来没有这般的不适,恨不得统统脱掉,胸口闷闷的,却又无比瘙痒,仿似无数只猫爪在轻挠一般,极其难受。

“夏儿,夏儿你怎么了?”太子丹慌张的扶住她,着急的问道。

“丹哥哥,我……我好热……”

一对上他锐利性感的薄唇,身体里竟强涌出一股想要狠狠吻上去的冲动,玩玩的双手无意识的抚上太子丹的胸膛,想要扒开那些芜杂的衣襟。

Shit!我怎么,怎么会主动想要那个呢?疯了!

强烈的羞耻感刹那间令玩玩无所适从,她想要控制住自己烧火的行为,可是愈想控制,就愈强烈,身体里的空虚就愈庞大,好像野火碾过草原,风吹起,一发不可收拾。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我的身体怎么变得这么奇怪?

玩玩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她无法抑制自己不去吻他的唇,无法抑制住脑海里那些肮脏的想法,无法控制住眼前闪过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难不成?

突然,玩玩恍然大悟,诧异而绝望的盯着太子丹,艰难的连话都难以说出口。

“你……你怎么能对我下药,怎么可以?”

“不,不,不是的,夏儿我没有。”

话未完,玩玩整个人仿若藤蔓般紧紧的缠绕着他,娇艳欲滴的红唇眼看就要凑上去了,汗湿的青丝撩过他的喉结,太子丹的心,怦然而动。

“解药,给我解药。”

玩玩的声音已经气若游丝,她快被这把疯狂的欲之火烧的理智全非了,理智的弦似乎马上就要断掉了。

“男人,是你唯一的解药。”一个婉约的女声突兀的响起,视线随之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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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沅醒来,发现妯娌居然和自己丈夫眉来眼去,真当她死了不成?!一大家子,居然只有她的夫婿金承业一个男人,她却不是当家主母:太婆婆,婆婆都在,哪里能轮到她做主?以传香火之名,还要再给金承业弄女人进门,金家长辈心里眼里哪有她淑沅的存在;咦,长辈又对她百般容忍,错在她这里也成了对,长辈们倒底是宠她,还是另有隐情?深宅大院里有太多的秘密,宅门外还有各美人想要爬她夫婿的床,淑沅拍案而起:都放马过来,姐专治各种不服!几个回合后淑沅明了大宅院里的生活要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斗得过小三,还要调教得了夫郎——夫贤,才能家和万事兴。
  • 嫡女棣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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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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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精心策划下,他死了,死在一场意外的大火中。虽然有点意外,但天灾人祸谁也避免不了,任你是堂堂一国宰相也再所难免。很合乎情理的布局。就不知那个人看到焦黑的尸体是什么样的表情。当然,不能亲眼所见是有些遗憾,但是跟未来的自由相比,这小小的缺陷不算是什么了。推开客栈房门,早上清新的空气迎面而来,他不觉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细细去体味第一缕阳光拂在脸上的感觉。想到即将来临的日子,他不由的笑了......女相:一群(非舞群):写意天下40576664三群(晓歌群):情归何处41581275
  • 幸福从心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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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收录了数十篇经典的英语美文,内容涉及生活、爱情、理想、亲情等方面,从不同的角度帮助你找到打开幸福大门的钥匙。书中选用的文章体裁多样,有语句优美的散文,像一道道清泉沁润你的心田;有感人至深的叙事文,让你领略人生的风景;也有世界权威研究中心的研究成果报告,让你的生活更加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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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拟天纲!,背负血海深仇,身怀无上绝学,驰骋修真界,纵横天地间!仇人的头颅将滚落在脚下,仙魔的魂魄将弥漫九天!天道从不会庇护弱者,因此,当奇遇在他身上发生的那一刻,他就决定牢牢抓住这次机会,将来定要弑神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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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盘,广西第四、六、七届签约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广西作家协会理事。获广西、全国报纸副刊好作品二等奖以上30余次。创作及出版长篇小说6部,在花城、上海文学、作家、钟山、北京文学等中国核心刊物发表作品若干,迄今共发表各类作品150余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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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9%的中国人曾经陷入用药误区!专业药师冀连梅凭借自己在中美两国药房的实际工作经验,就当前中国人普遍存在的如滥用抗生素、滥输液等用药误区和国际上最新临床用药知识,进行了权威实用、通俗易懂的讲解。说故事,讲知识,全面解析30多种常见疾病和近40种非处方药,为您配备最安全、最有效的家庭小药箱,帮助您走出用药误区,安全用药,合理用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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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庆十九年春,大佑国皇太子大婚,大将军之女入主东宫。一个不是淑女的将门千金遭遇一个不是文韬武略的中庸太子,到底是佳偶天成,还是冤家路窄?成婚一年不足,太子忽然休妻。迷影重重,生死茫茫,这样一来,还是不是大团圆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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