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羞,你的那张脸也红得跟一鸡冠似的,小厮嘀咕着。
她的温声软语不仅让小厮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也令南宫萧的眉宇紧凝。
这,便是仙子么?
“传下一个来!”南宫萧的耐心被一点一滴地消磨和扣折。
见完了这一百个女人后,南宫萧彻底的瘫软在躺椅上。
这第一日的选妃进程,王府中的每个人在私低下都分外关注。当然,最紧张的莫过于南宫萧的姬妾们。
当得知这一百个山野村妇在南宫萧的面前丑态百出时,她们的心稍稍放松了,面容上浮出了欣慰的笑容。
“哼,就凭那些庸脂俗粉,也想来与我们争风?”平日里颇受宠的林氏女子揶揄道。
“妹妹说的是,也不知我们的王爷心里在想些什么?”接话女子的语气中有一丝无奈。
“呵,林妹妹倒好像胜券在握的样子,妹妹你若是做了王妃,可不要忘了姐妹们才是。”
哼,我要是做了王妃,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你们统统赶出府去!林氏女子恶笑在心。
在她们的笑谈中,南宫萧慵懒地过了来。
此刻,他极为想看看他的宝贝们。只有见到这些丽质天生的美人,才能将今日那一百个有损世容的女人的影子,从他的脑海中抹去。
勿庸置疑,那些女人们的言行举止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敢恭维,那些女人们的形象一个比一个鲜明。
“王爷……”姬妾们盈盈欠身。
这个世界总是对立的,有丑才有美。不美的事物,在最下次的不堪的衬托下,也会显得美不胜收。此时,这群脂粉施得过厚的女人,在南宫萧看来,也个个清丽脱俗。
呵,往日,怎地就没意识到他的姬妾们此番可爱?
“王爷,您可是选中了合意的女子?”林氏姬妾嫣然轻问。
明摆着是明知故问,可是这话自她的口中吐出来,却不露丝毫的破绽。
仿若,她真的丝毫也不知情。
她伪装得虽是极好,却也敌不过南宫萧的双眸轻轻一瞥。
不过,今日南宫萧并无意为难这些可爱的姬妾们。他倜傥风流,刚从塞满夜叉女子的地狱中逃脱出来,乍一见他的美姬们,便觉得置身于天堂。
“爱妾也看到了,本王在见过她们后,便一刻也未作停留地过来了。今日来应征的女人们实在是不尽人意,莫说不能与爱妾们相提并论,就是王府中的丫鬟,她们也是比不上的。”南宫萧难得的好脾气地说着。
丑女看得他精神错乱,美人倒养眼,伺候起来又觉得耐心不够。男人原来也难做,还好,他是王爷,是富可敌国的南宫世家的世子。
“王爷,既然那些女子不符合您的心意,您不妨依了我们,就在妾身们中任选其一吧。”林氏姬妾牵衣求肯。
怎么又来了!昨日我便已表明了心迹。心意已定,岂容更改?再说了,本王话已说出了口,怎可出尔反尔!
哼,就算我要在姬妾中挑选一名合意的妃子,也不能仅仅局限在这南阳王府。这对我在其他行馆纳的姬妾并不公平。日后她们闹起来,又得给我添许多的麻烦。立妃原本是要为自己排忧解难的,如此一来,反倒乱上加乱。
本王的心思,这些女人们又哪里会明白?
她们只想着一朝成妃飞上枝头变凤凰,完全没有设身处地为我考虑过。一个个整日只知涂脂描眉、争宠献媚,只觊觎我的俊邪和空着的王妃头衔。
“王爷,林妹妹说的对。在一夜之间,您吩咐下人们去找了一百个女人来。不用想也知道,下人们不过是在凑份子。那些女人登不了大雅之堂不说,还来路不明。与其让一个不清不白的陌生女人做王妃,倒不如在我们众姐妹中挑选一个。妾身们跟了王爷也有些日子,一日夫妻百日恩,即使没有恩情,也是有亲情的。与那些女人相比,妾身们的身份清清白白,王府交由我们打点,您也会更放心的。”
说这番话的,是随侍南宫萧两年之久的温婉女子。
无可厚非,她的一番见解让南宫萧耳目一新。不过……也只是心意在蠢蠢欲动而已。他一向依初衷行事,心意虽动,要更改决定,却是从未有过的。况且,昨日他便已让属下放话昭告全城,南宫王爷为期三日的选妃之事,想必已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若是此时收回成命,教他的颜面和威信何存?
无论如何,这选妃之事,还得继续下去。虽然,今日来应征的那些女人,现在想来,他依然头皮发麻、心有余悸。
哼,都是那帮女人的错!
他突然后悔在见完那群女人后,又置身于这堆女人的身边。撇开美与丑不论,只说女人的相似处:喋喋不休、见识浅薄、只较虚荣富贵、只思蝇头微利。
至少,他的女人们都是如此。
“王爷,余姐姐分析得极有道理……”
“王爷,明日您还要继续选妃么……”
“王爷,您倒是说句话啊……”
他很给最后一个说话的侍妾面子,沉默良久后,他终于吐出一言。
在那一片聒噪声中,他蓦地发现,在这群唧唧喳喳的女人中,还有一“沉默着的羔羊”。在脑海中搜索了半响,他方才忆起,她是那位在白日里与他欢爱过的女子。那日正云雨到颠峰时,被两个不明来路冒失失礼的女子搅扰了。不如今晚……
“今夜,由你侍寝。”这,便是他沉默良久之后吐出的话。
他并非贪恋那日未上演完的‘春宫戏’,只因,不想被这群侍妾的口舌搞得精神分裂。
仔细看看,这“沉默着的羔羊”不仅容貌是上上之品,气质也颇佳。今日在白日里已过分地辛劳伤神,希望可以度过一个销魂的夜晚,不要再被……搅扰了。
有了选妃第一日的摧残,今早的南宫萧对选妃之事已不是很积极。在小厮连催了两次之后,他才在侍妾的服侍下更衣盥洗。
磨蹭着用完了早膳,懒懒地入了内堂。他见到的是,如纸鹞般单薄的素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