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总算是明白,同样是自己喜欢的人,为什么她思念那位南宫王爷的心会比思念皇上和阿喀汗强烈的多。今天她总算是揭开谜底了。原来是自己的好奇心在作祟:她没能见到南宫王爷的真面目,于是就更想亲眼看看他的英俊相貌。
就是这心思,一直在左右着自己对那位南宫王爷的思念。
真是天遂人愿啊,这次自己不仅可以见到南宫王爷,还可以与他长相厮守了。
真是妙极。
想到此,水乐乐更加迫切地想在婚前见一面思念已久的心上人了。
眼珠骨碌漉地转动,她开始思嗔计策了。
第一次,她扮成王府里的侍女,和出府的侍女们一道去外采购物什。不料,被机灵的年成给认出来了。
第二次,她让侍女以郡主的名义命人将一只大箱子抬出王府去。(她,自己就躲在那只大箱子里的)没料,侍从们识破了她的技俩,将自己抬到了上官砷的面前。她第二次的逃亡又宣告失败。
再也想不出什么能顺利逃亡的妙计,水乐乐只得乖乖地在砷亲王府里做甜蜜的待嫁新娘。
貌似,水乐乐是熟知即将到来的这场婚礼中的,唯一一个喜笑颜开的人。
大婚已昭告天下,南宫萧三日后迎娶大元朝的郡主。
一个不一般的婚礼。
南宫萧,大元朝的御封王爷。垄断着大元的财政,控制着大元的经济命脉。这位金坑里的王爷的婚礼,为天下所期待着。
南宫王府里,早已是张灯结彩。
园林中,因为是大寒时节,早没有了那许多姹紫嫣红的花。于是,南宫家大量采购了名贵的各色绸布系满了园林。
自砷亲王府到南宫王府的长街上,被南宫家铺上了特地从波斯买来的名贵地毯。那地毯,即使是官宦之家,甚是富足的家里才买一两匹铺于卧寝。却被南宫家大肆地铺遍了大都城的街道上,供人踩足。
南宫家还书告全城,置办筵席供来往大都城的所有人食用。南宫王府内设宴所用的碗筷,甚至全是货真价实的黄金白银。筵席完后,食用者还得将自己的餐具自行带走。
婚庆用度之奢华,令整个大元朝汗颜。
书告之后,奇怪的是,一向赞成节源开流、反对铺张浪费的上官砷,竟然对南宫家所预定的排场甚是满意。
于是朝中臣子们在私下里暗自议论,上官砷的纵容是为了更好的钳制皇上。他不断地在给皇上来下马威。说这次南宫萧与砷亲王两家联姻,将会加剧大元朝的乾坤扭转的势头,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原来为皇上亲信的臣子们都纷纷倒戈相向,滚向了上官砷这一边。
上官砷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可是,除了他和自己的亲信外,谁也不知他虽牵制着此时的大元,却不会取而代之。
他要的,只是权利。
顺理成章的,那一年,他在大元朝的国土上所建的(梭月国)为群臣们所认同。他,如愿以偿地成为了(梭月国)的王。在私底下里,群臣们已称他为“王”。
在这次的联姻中,他成了唯一的胜利者。
那权贵之争,掩映在了浮华的婚礼中。
婚礼的主人公,却成了此次婚礼思想最纯净的人。
南宫萧,婚前的三日一直在卧寝里睡着觉。他知道,趁现在不睡睡,以后他怕是每夜都要跪搓衣板了。就算没这么严重,他也别想得到清净。
看了眼喧闹的窗外,南宫萧继续睡去。
直到被喜娘扶上花轿,水乐乐都是懵懵懂懂的。
自己,这么快,就做了别人的嫁娘。而且,那个人,也称得上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谁说好事不成双,谁说好事得多磨。自己,这么如意就嫁给了自己的心上人。
轿子里,水乐乐的双手紧抱着苹果。喜娘告诉自己,切莫让这平平安安的果子掉了。她知道自己一向都粗枝大叶,于是分外小心。这可是吉祥的果子啊,她可得好好地护着。
女为悦己者容,今晚就要见自己的意中人了,水乐乐当然格外关注自己的姿容。轿子行往南宫王府的那一路上,她可是将苹果和铜镜护得好好的。
那一路上,砷亲王府里陪嫁的老麽麽不住地说着,“嫁了,嫁了,终于嫁了……”
那喜庆之色,仿佛她自己出嫁一样。
翡翠非常地不解,“老妈妈,又不是你出嫁,你怎么紧张成这样?”
老妈妈擦了汗,激动的应道:“看到郡主出嫁,我是想到了当年恭亲王妃嫁给恭亲王爷的时候。那场景,老身到现在都还记得呢。”
水乐乐感兴趣了,问道:“老妈妈,别吊人胃口啊,您倒是说来听听啊。”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了。”老妈妈笑着婉言拒绝。
水乐乐撅嘴不服,“我马上都要嫁人了,你还叫我(小孩子)。”
“你终归还坐在花轿上。”老妈妈找着话推辞。
“哼,不说就不说。”水乐乐重又把头缩回花轿里。突地想起了什么,问道:“老妈妈,我听别人说,新郎都是要来迎亲的。今日……南宫王爷怎地没有来?”
老妈妈也觉纳闷,应道:“听南宫家的人说,南宫王爷是在依照他们家族的习俗来执行的仪式。说在拜堂前,新郎是不得出新房示人的。我看啦,那南宫王爷此时一定规规矩矩地坐在他的新房里。”
这言说当然是南宫萧为避免水乐乐在婚前认出自己而胡乱找的借口,不过此时,南宫萧还真在南宫王府的新房里。他觉得那新房,下人们布置的欠妥……只有一张婚床。他知道这是应该的,却总感觉自己日后会没地方睡觉。
他需要一张软塌。
可是这事他在心里想得虽然很是焦急,却不好意思命令仆人们照办。他这个王爷新婚燕尔,哪有不与新娘子同床共枕的道理。吩咐仆人们搬一张软塌过来,若是传出去,他的面子还往哪里搁?
别人若不怀疑自己生理有问题,就得疑心他惧怕老婆,连睡觉的地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