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萧应和道:“南宫王爷他……最近是换了口味,图新鲜嘛。她也不过是一个军妓,在王爷的身边待不长久的。”
“是吗?”上官砷冷哼,俯视着站立在骏马旁的水乐乐,对着她轻吐着贯常的高贵气息,“你是大都人氏?”
因之前对(遮了脸的将军)承认过自己的祖籍在大都,这会儿水乐乐只得老实地应话,“我……是大都人氏。”
“这样便好,回大都后侍侯起池然来,应该比绿珠更在行。”上官砷撤马转身道:“自己去这军营中挑一匹健马,跟我一起回行宫去。”
回……行宫?不行。
行宫外驻守的全是朝廷拨来彻查此案的官兵,倘若跟这将军回去,我岂不是自投罗网?可是这将军的气势凛人不说,还透着冰冷的残忍。如若不应他的话,我的小命休矣。
磨磨蹭蹭地挑了匹小白马过来,水乐乐貌似笨拙地往马挞子上塌去。“大将军,我的骑术不精,怕是要延误你的军队行进……”
危险的气息将近,水乐乐还未惊怔过来,便被一只强有力的臂膀揽上马去。
等心情稍稍平服,水乐乐才敢转身去看拥着自己的人。
好意外……拥着她共坐一骑的人,竟是那位寒气凛人的将军(上官砷)。
水乐乐差点晕厥过去。
而上官砷的内心,也想得不比水乐乐简单。
适才看她上马的那笨拙样子,他实在没有耐心等候。她的骑术看似平平不说,那匹劣质马的速度也无法与铁骑相提并论。这样的速度下去,回行宫时,怕已到晚上。他必须得在午时回到行宫。他要陪池然用午膳。
他不能让未婚妻等他。
所以他好不迟疑地揽着一军妓上了自己的爱骑。
对女人,他虽不会像阿喀汗一样守身如玉,却也不同于南宫萧一般地滥情纵色。自从有了池然以来,他便没再碰过别的女人。此刻,竟一时冲动揽了个小女人上马,还状似亲密地拥着她。
而且,这女人还是个身份卑贱的军妓。
既然已揽她上了马,总不能将她又扔下去吧。
该死!
“驾!”烦躁之下,上官砷挥鞭绝尘而去。
紧随其后,铁骑军未作一刻停留。
那骋马离去的军队,竟也势如破竹、所向披靡。
“王爷。”上官砷率着铁骑军消失后,一亲信闪到了南宫萧的身边。
“都安排好了吗?”南宫萧懒散地问着。
“回禀王爷,属下已经按照您的指示布置妥当了。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冷哼之后,南宫萧将(将军)的盔帽扔了去。
为了设计阿喀汗,昨夜南宫萧几乎一夜未眠。这会儿,他要回王帐好好地睡觉去。
那场子上,便只剩下铠甲着身的亲信一人。
亲信笑了。
对他的主公南宫王爷,他深信不疑。
南宫萧,他那邪气的笑容之下变换无穷、层出不尽的千万种思源,他那看似闲云野鹤般的闲雅,看似有悖常理的谈吐,随口拈来的伦理道德和放荡不羁的风采,普天之下,又有几人可及?
荒郊外,铁骑一路驰骋着。
水乐乐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人,她不喜欢安静。此刻虽然依旧被这个阎王样的冰戾的男子拥着,她已没了之前对他的惧意。既然没了惧意,她便一心一意地享受着俊男拥搂的甜蜜来。
可是,甜蜜终究是不长久的。最近身处难境,她已学会了居安思危。她没有忘记,拥着她的俊绝男子要把她带回行宫。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踏足那地方。
她得想方设法开溜才成。
“哎哟,哎哟……”水乐乐捂着肚子呻吟了起来。
上官砷不得不停了行进,勒住缰绳后,淡然地问道:“怎么了?”
“我,我……”水乐乐不好意思地启齿道:“我肚子痛,想去方便。”
上官砷皱眉道,放她下马后斥责道:“快去快回,我必须在午时之前赶回行宫。”
“哦,我知道了。”
穿过茅草地界后,水乐乐忍不住哼笑道:“快去快回?呵,我既然已打定心思要逃走,还回去做什么。虽然你的美色足够迷死一大国女人,可谁叫你要带我回那地方,我也只得抱憾逃走了。反正你的相貌我是记住了,等我平安地逃回大都后,就招你来做我的郡马。”
才乐呵呵地又走了几步,便被身后传来的揶揄声怔愣了脚步。“别用你这不成熟的心智来挑战我的极限,我不乐于陪小孩玩捉迷藏的游戏!”
不用转身去看说话的人,水乐乐也知道是适才拥着自己的阎王样的大将军(上官砷)。
识时务者为俊杰,水乐乐乖乖地随他回了去。
第一次,逃跑未遂。
就这么罢休么?当然不会!这可不是水乐乐的作风。那些古怪的心思又在她的脑子里运转起来。
第二招:先和他狂侃,将他侃晕再说。
“将军娶妻了么?”水乐乐冒着被他K死的危险问道。同这暴戾的阎王废话,可不是闹着玩的。
没料,这阎王竟和颜悦色地应道:“现在还未正式娶妻,不过快了。”
“将军要娶的新夫人一定很漂亮吧?”
将军?上官砷这才留意到她一直对自己的称呼。算了,他也懒得和一军妓解释自己的身份。想起新夫人,上官砷的心里漾起了暖意,应道:“是的,她很美。”
水乐乐继续着发问:“那将军是因为新夫人的美貌才娶她的吗?”
“当然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你们有婚约,还是……因为爱情?”水乐乐追根究底地问道。
郁闷!他这是在干着什么,和一军妓讨论爱情?这,也太荒谬了。简直就是在玷污了他对池然的情之神圣。暴冷无常的他不再和颜悦色,右手稍稍用力便将水乐乐抛给了身后的侍卫。
“呜呜,救命啊……”水乐乐惊吓得差点哭出声来。
却不偏不倚,(阎王)身后的侍卫轻巧地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