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墨被乘风脸上灵动的笑容晃了眼,好像这也不是第一次看见她这样的笑了,可是他却一直没有产生免疫力,甚至一次比一次抵抗不了。
他偷偷的吞了吞口水,尝试着舒缓有些发紧的喉咙,强忍着吧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才克制住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
乘风并没有发现夏子墨的这些细微的变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
自鸣得意的咧着嘴继续说道:“真难想象柳士泽要是知道我把远在东水的柳宗宪搬到了西疆做调兵先锋,会是个什么反应,哈哈哈!光是想想我就浑身舒爽!”
夏子墨闻言眸子朔然一紧:“你们冒充柳宗宪调兵!”
怪不得他一直觉得这一路上调兵的事顺利的有些诡异,原来是她在中间起了作用,可是这个女人究竟是有多大的胆子!
这要是被人识破了,就是天皇老子也救不了她啊!
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有些凌厉:“你究竟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乘风被他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夏子墨:“我知道啊!比什么时候都还清楚我在做什么!”
夏子墨觉得由心底浮上的那股气突然顶在胸口,他觉得只要对着她明亮的眼睛,不论他有多少火都根本就发不出来,她做什么都是那么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你知道不知道万一被发现那会有多危险!”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放软了声音。
乘风伸出一只手拍拍他的手臂想要放松他紧绷的神经,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她总是能在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感受到他的关心和呵护,起初以为是自己自以为是的错觉,可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你放心好了,有冷言做的人皮面具,加上流云演技一流,还有我早就杜撰好的说辞。”
“事实证明我们做的天衣无缝,并没有人发现什么,而且你也能顺利的筹集兵马,这不是件好事么!”
“你现在唯一需要做的是谢谢我,而不是指责我!”
夏子墨无奈的叹了几口气,有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样的乘风,她总是那么自作主张,不过庆幸的是她拥有足够偶的只会去自作主张。
想想他和柳家也不完全是孽缘,毕竟他们将乘风送到了自己面前。
“你是怎么知道冷言有柳宗宪的面具的?”
乘风眼里再次流露出狡黠的笑容:“嘻嘻!这个嘛!你们不是让冷言去偷兵符吗?我只不过是和他聊天的时候,顺便向他讨教了他头兵符的过程而已……”
夏子墨抬手在她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你呀!你的胆子究竟是怎么做的,这么短的时间内,临时起意就敢假冒将军去调兵!”
乘风被突如其来 的亲昵弄的有些不自然,大脑有一瞬间的留白,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就……就是正……正好听到这个,觉得又能帮到你……”
说了一半她总算恢复了意识:“哎呀!反正就是不想你兵马不足,最后战死沙场,反倒舒坦了柳氏兄妹啊!”
夏子墨觉得这个话听着怎么这么的……舒服!对!是舒服!
从眼里到唇角没有一处不表露着他现在的暗喜。
“你……是在担心我么?”
所以赌上性命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乘风的脸刷的就红了,他提问题的口气听在她的耳朵里,怎么听都觉得有一股暧昧的气息,就算之前两个人接吻她都没有这么脸红心跳过。
她忍不住偷偷抬头看他的脸,却正好撞上他灼热的目光,慌忙低头避开:“谁……谁担心你!我就是觉得好玩刺激罢了!帮你只是顺便!”
看着她嘴硬的走开,他还是露出了舒展的笑容,她带给他的温暖正在一点点的融化着他多年来孤寂的心。
夜里三更,乘风依然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每翻一次身,夏子墨就会看一眼她床榻的方向,最终他还是忍不住了:“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黑暗中传来他关心的询问,乘风很歉然的说:“不好意思,扰的你也睡不好!”
“你哪里不舒服?”
“没有……”
她是不舒服,可是这种不舒服不能和他说,现在是在军营里,也不能半夜去找流云。
从陪着夏子墨巡营回来开始,小腹就一阵一阵的坠痛。
这对于她来说已经不是新奇的事了,在穿越前她就有痛经的毛病,没想到都穿越了,也没能摆脱,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和这个毛病又多有缘分!
她咬着牙,忍着痛,反正撑过明天,症状就会自动减轻了。
就在她依稀觉得自己快要睡着的时候,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一只手探上自己的额头,之后又搭上自己手腕。
她虚弱的睁开眼睛,眼前是夏子墨的脸,由于他背着烛火,所以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只听他丢下一句:“我去叫流云!”
在看,人已经不在帐内。
天呐!这下人是丢到家了!他肯定都知道了!
乘风抬起手将被子拉高,争个脸都埋进了被子里,她想现在要是有个地缝就好了。
不一会,流云挑帘进来,嘴角带着一抹促狭的笑,她一路走来都在回味主子进账找她时的表情,现在又见乘风将头整个都埋在被子里,更加觉得这两个人真的不是一般的般配!
流云先是从怀里抽出一个包裹,从里面拿出一条备用的袋子拿给乘风。
“王妃先把这个换上吧!这条是新的,里面放了益母草,能缓解疼痛。”
乘风把头从被子里露出来,看了看四周,确定夏子墨不在,才松了口气。
心里想,玉环怎么就不知道给她的袋子里也加上益母草呢,亏得她每次都疼的好像马上要撒手人寰是的。
流云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还一脑门子的汗,无奈的摇了摇头,真不知这样遭罪,她为什么还要一门心思的追着主子到这战火连天的边关来。
走出营帐,看见夏子墨坐在篝火旁,流云走了过去。
“她怎么样了?”夏子墨尴尬的问道。
“在换……我来取开水,等下给王妃煮点姜茶,身子暖了,症状自然会减轻,只是这生姜和红糖……”
夏子墨站起身来:“交给我吧!”
转身,几个闪身就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