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长,子橙也看出她的心不在焉,于是也乖乖的坐在一旁不在烦她。
等了近一个时辰,那个派出去的小太监回来了,他进屋对着乘风和子橙附身行礼之后道:“回公主的话,奴才刚刚在御书房见到了刘公公,公公听是公主派奴才去问的这才愿意说与奴才听。”
乘风等了半天他也没说到正事上,子橙看出乘风的眼神显出的焦急,一脸促狭的笑了笑,冲着那小太监道:“你快说正事吧!都要把本宫的好四嫂急坏了!”
乘风脸红的看看子橙,故作娇羞的看了她一眼。
小太监听闻公主要求直奔主题,也不敢在卖乖:“回公主,刘公公和奴才说昨天边境来了战报,说是西辽国进犯我们东域的边境,已经连失了两个城了,皇上将几位王爷都叫进御书房,正商量对敌之策去呢!”
子橙将小太监遣了下去,轻轻的拍了拍乘风的肩膀:“这下四嫂该放心了,父皇不是要给四哥纳侧妃,没人会和您争宠的!”
乘风冲她笑笑,只是那抹笑里带了些牵强。
子橙坐在那里自言自语到:“看样子边关的战事蛮紧的,不然父皇也不会把从来不问政事的四哥也叫进宫了!”
乘风心里也被这个消息掀起了涟漪,马车上夏子墨猜的都对了,可是皇上将他也叫进宫,难道真的只是想子橙说的战事吃紧,共谋的人多多益善吗?
直觉告诉她不会是这么简单。
御书房里,夏仲庭斜倚在软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狐裘被子,身旁的香炉里袅袅婷婷的升起几丝烟雾,空气里弥漫着龙延香的味道。
夏子墨,夏子玉,夏子白三兄弟一字排开都坐在软榻边上,旁边刘世权伺候着夏仲庭吃药,整个御书房就只听到汤匙和碗沿碰撞的声音和药汁入口时的吸溜声。
三个王爷心里各自怀着心思,夏子玉心里多少有些庆幸西辽国会在这个时候发兵攻打东域,对于他来说这无疑是如虎添翼。
子白所有的想法都变现在脸上,那跃跃欲试的表情看得夏仲庭直摇头,终究还是个孩子啊!
夏子墨却只是沉静的看着父皇吃药,现在只等柳士泽的态度了,夏仲庭刚吃完药,擦干净嘴巴,就有侍卫在门外回话:“禀报皇上,柳大人称身体不适,暂时无法进宫面圣!”
夏仲庭眼中的目光微微一顿,其实他已经料到柳士泽会这样做,他的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夏子玉,并没有说话。
在刘世权的帮助下垫了靠垫坐直了身子,先是定定的看了看他仅剩的三个儿子,用略带沙哑的嗓音慢慢的说道:“现在你们兄弟皆已成人,朕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东域早晚要由你们兄弟来撑起,如今面临战事,你们兄弟有什么看法?”
三个人皆是沉默,子白在这种时候见两个哥哥都不表态,也识趣的安静着。
夏仲庭看看夏子墨:“子墨,三兄弟里你最为年长,你先说说看!”
夏子墨沉吟了一下,没有任何表情的说道:“父皇,平日里儿臣甚少参与朝政上的事情,怕是也说不出个什么来,五弟一直在父皇身边为您分忧,经验自是有的,不如请五弟说说看。”
夏子玉转头看向夏子墨,脸上文雅的笑容却没有抵达眼底。
夏仲庭无奈的叹了口气,又将目光放在夏子玉身上。
夏子玉想了想开口道:“东域已经近二十余年没有经历战事了,儿臣年资尚浅,哪有什么调兵遣将的经验,怕是考虑不周,反而误了大事。”
“儿臣觉得战事还是与舅舅商议更为妥帖,毕竟舅舅在二十几年前曾真正的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对用兵之道硬是无人能敌。”
听到这里夏仲庭反而笑了,他的皇后,儿子,没有一个是简单角色啊!
之前的以为忍让就是担心有今天,可是这样的局面还是躲不过,人的心终究是贪得无厌的啊!
“柳将军身体不适,就应该让他毫升修养,二十年前他为国立下赫赫战功,如今年事已高,也该让他好好保养身子了,你们单个今日就回去给朕好好的想想边关的战事如何应对,明日午时之前没人交给朕一份对敌之策的奏折!”
夏子玉面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濒临战事,原以为国无可用之人,只要舅舅称病不出,父皇势必会向母后妥协。
可是他们都没有想到,隐忍了数十年的夏仲庭居然不顾边关的水深火热,与柳士泽杠上了。
从御书房出来夏子墨就往子橙的宫里走去,这个局势估计会使柳士泽狗急跳墙,说不定今天晚上就叫人送来毒药也不一定,青云那边还一点消息都没有,看来是要赶紧想办法了。
缓缓的走在通往内殿的路上,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四哥!是去子橙那么?”
转身,子白小跑着追了上来,夏子墨冲他笑笑:“恩,你四嫂在那边。”
“哈哈!太好了!四嫂也进宫了!好久没见她了!最近她也不去店里,我都无聊死了!”
夏子墨帮他拢拢衣服道:“就知道玩!都快娶媳妇的人了!”
夏子白不以为然的饭了个白眼:“娶什么媳妇?!找不到像四嫂那般有趣的人,子白便不娶!哎!四哥真是好运气,四嫂这般好的媳妇独独只让你遇上了!”
夏子又好气又好笑的拍拍他的肩膀:“好了!走吧!”
正要走的时候夏子墨发现夏子白的唇色不似过去那样红润,颜色比之前要深,以他多年的江湖经验来讲,这是长期微量服食剧毒的症状。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夏子白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停下了脚步:“四哥,怎么了?快走啊!”
夏子墨上前扣住夏子白的脉搏,他猜的没错,果然是中毒的脉相。
夏子白被他的动作弄的莫名其妙:“四哥?”
“你的饮食是什么人在管?最近有没有不舒服?”
他应该是最近才开始服毒的,因为之前见到他还不是这个样子。
夏子白茫然的摇摇头:“没什么不舒服啊!饮食嘛,我最近请了新的大厨,烧的菜可好吃啦!什么时候四哥到我府上,我就摆上一大桌子……”
“四哥,你的意思是我的饮食被人动了手脚?”夏子白后知后觉的从自我陶醉中醒觉,不禁难以置信的张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