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辜飘零的身世触碰了夏子墨内心的一处柔软,也许他不应该将她当成是柳士泽的女儿,不该把对皇后和柳士泽的恨波及到她身上,因为他们不承认她,而她对柳士泽的称呼也一直是直呼其名的。
可能是累了,不一会房间里就传来了乘风均匀的呼吸声。夏子墨轻轻的走到软榻旁,细细的看着乘风的睡颜,此刻的她没有了白天里的灵动,却多了一分如初生婴儿般的纯净,伸出双手将已经睡熟了的乘风抱起来,放到了床上,又帮她盖好棉被,自己这才和衣躺在留有乘风体温的软榻上浅浅的睡去。
第二天乘风回到栖霞轩,继续绞尽脑汁的画设计图,可是画了一天没几张满意的,晚饭后夏子墨来到了乘风房间里,拿了一个大包裹扔到乘风面前,乘风将包裹打开一看,里面全都是衣服,男士女士的都有,款式花样也都不同,乘风对眼前发生的事有些难以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吧,欠钱脸夏子墨居然不顾自己的身份,真的跑去和别人要衣服?
“夏子墨,我真爱死你啦!你太伟大了!这可帮我解决大问题了!”乘风一面一件件的拿起那些衣服细细的打量,一面激动的说着到,却不知一旁的夏子墨被她那句’夏子墨,我爱死你啦!’震得像是被人点了穴,一下也动不了了,整张脸就像是关公诈尸一样,红的透透的。
流云和玉环也是在是被雷的不轻,尤其是流云在看见自己主子的样子以后,愣是把一张英气的小脸憋扭曲了,实在忍不住了噗的就笑出来了,乘风这才发现气愤的诡异,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看看玉环,满面娇羞,目光不自然的东张西望,看看流云,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肚子,由于是弯着腰所以看不见脸,但是从她的肩膀可以确定她目前的状态是笑抽了,再看看夏子墨,一张脸就在她看他的几秒钟里居然可以做到由红变黑再由黑转红,果然是奇葩一枚啊!
乘风还没有意识到他们为什么这样,于是在心里下了定论,他们都不正常,不用理他们。转身继续研究那几件衣服,身后传来夏子墨的声音:”你们两个先下去吧!”
这个夏子墨吧他们两个支开又有什么事啊,”等等!”乘风叫住了刚要走出去的两个人”流云,你明天帮我请几个京都里面手艺上乘的裁缝师傅来,顺便打听一下有没有手艺好的木匠师傅也一并请来,玉环上次我们上街时我挑中的那几款缎子你还记得吧,现在你就去帮我采办过来!好了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一口气吩咐完也不理会某男的存在,自顾自的走到案旁开始挥毫泼墨画她的设计图去了,这次有了夏子墨拿来的范本,画出来的东西也满意多了,一口气画了十几张,刚想站起来伸个懒腰,看见一旁坐着看书的夏子墨这才想起来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站起身来缓缓的向他走过去拿掉他手里的书:”你刚才让流云和玉环离开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其实夏子墨并没有真的在看书,一直被乘风的那句话搞的心绪不宁的,在她画设计图的时候有好几次都想开口问她为什么那么说,可是又实在是问不出口,磨磨蹭蹭的就看到她放下笔,慌忙之中才随手拿了本书假装看书,虽然知道乘风等着他的回答,可是压在心底的问题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出不来。
只是想到她说的那句’我爱死你了’脸竟不自觉的又红了,乘风见夏子墨不说话光脸红,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直觉得夏子墨的表情不欠钱的时候其实挺帅的……好吧,其实欠钱的时候也帅,只是他现在红着一张脸,怎么就那么惹人心疼呢!
乘风把脸凑到夏子墨旁边,用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的眼神看着表现反常的夏子墨,可是夏子墨的脸却更红了,他紧张的吞了下口水,用力的掩饰着不自然的神色,伸出一根手指点住乘风的额头,将她的脸移开了些距离后说道:”你这是在勾引本王吗?”
乘风眉毛轻轻一挑,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道:”王爷见过什么是勾引吗?可不能随便冤枉良家妇女啊!”说着,身子转到夏子墨身侧,一只好似无骨般的小手有意无意的轻抚着夏子墨的胸膛,乘风能明显的感觉到夏子墨整个人一瞬间僵住了,乘风眼角流露出几分得意。
随即收回手想要走开,却不想手在收回的一刹那被夏子墨握住手腕,轻轻一带整个人就落入了夏子墨的怀抱,一切都安静了,只听见砰砰的心跳声,分不清是谁的。
良久乘风才想到要挣扎,可是还没等她开始行动,夏子墨就一把推开她,丢下一句”你也不过如此!”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乘风只觉得身子一沉,一屁股坐在了刚刚夏子墨坐过的椅子上,为什么自己的心会跳得这么快,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也不是没和男孩子接触过,也谈过几个男朋友,男女朋友间该有的亲密她也都体验过,可是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仅仅是一个拥抱就能让自己这么紧张,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话说这边夏子墨出了栖霞轩,几乎是运用上轻功回到自己的住处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面对乘风的碰触,一向冷静自持的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心猿意马。
可是又懊恼自己的行为,虽然决定不把对柳士泽和皇后的恨波及到她身上,但是他也决不能允许自己爱上姓柳的任何一个人!
可为什么每次见到她,自己都会变得不像自己,看见她甜美纯净的笑容,不知道为什总是觉得心里暖暖的,真希望自己也能拥有一颗那般温暖的心,不由自主的想要去靠近……
可她为什么要姓柳,她不是柳乘风该多好!想到这里他用力的拍了一下身旁的桌子,那桌子瞬间被掌力震塌,没有理会满地的狼藉,夏子墨起身离开,看来他又要在皇陵里醉上一整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