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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爱需要勇气

婚姻就像放风筝

2月16日 星期一 晴

有人告诉我,婚姻就像是放风筝。想想还真是很有道理。在婚姻中,一个人无论飞得再高、再远,绳头永远被另外一个人攥着。这是一 种束缚,也是一种甜蜜吧。

可是按照现代人的平均寿命,这根细细的红线能支撑50多年吗?红线会不会因为狂风而断裂?风筝会不会期望像小鸟一样飞翔而挣脱? 手扯红线的人会不会因为厌烦而放手呢?

婚姻并不是牢不可破的,而爱情呢?用科学来分析,人类的爱情只能维持一年多。爱情过了保质期,婚姻用什么来维持?责任吗?用责 任来维持的婚姻会是什么样子?相敬如宾?相对无言?会不会到那时连夫妻之事都没有了激情?会不会若干年之后,我从他眼中再也看不到 笑意、温暖和爱情了?

其实,我是最不应该担心的人,因为身边太多成功的婚姻了。每次妈妈上晚班,爸爸都会去接送;每次和爸爸单独晚餐,他总是会说, 那是妈妈爱吃的菜,我不能全部吃光;每次爸爸回来,妈妈都会去拿大衣、倒茶。每年的情人节,小叔都会送婶婶一大束玫瑰;叔叔和婶婶 走在街上,不是手牵手就是手挽着手。舅舅、舅妈永远形影不离,每次吃饭,舅舅总会默默地给舅妈夹菜。看着这么多例子,我知道自己不 应该这么不安,可是理智永远不能控制感情。我觉得自己在慢慢失去原来的自己,当我完全变成他的妻子以后,会不会再也找不到自己了?

很久很久以前

2月17日 星期二 晴

婆婆还真是奇怪!自从结婚后,每当要我们做什么,或者说什么,总是打我的电话而不是他儿子的电话。是她存错号码了,还是认为我 比较好说话?

昨天晚上,在小区的花园中散步。虽然天气有些冷,不过回忆了很多过去的事情,心中暖暖的。

老公告诉我,当年,他10岁,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觉得很羡慕我,也很嫉妒我。因为所有人都在围着我转,饭桌上,所有人都会给我 夹菜,说:“逸逸,这个好吃,吃这个。”然后才会顺带说一句,“小林也多吃一点。”

初二时,他为了得到父母的关爱,打架、抽烟、进高档消费场所。他的反抗得到的结果是:一个贴身司机。当年,他很羡慕我可以撅起 嘴巴和父母耍脾气,也可以骑着自行车在风中大笑。他觉得有时候看到我快乐也是一种快乐。所以他决定要努力学习,和我念同一个高中。

高一时,他作为新生代表,在后台看到作为校庆主持人的我。他说当年的我,光脚踩着地板,白色长裙托地,长发披肩,微笑看着他, 像落入凡间的精灵。他的心开始狂跳,脸也红了。

两年后,我进了第一志愿,那时的他觉得虽然只能远远看着我,但是只要看着就很幸福。所以他拒绝出国,要和我念同一所大学,甚至 偷偷希望我们能一起住在叔叔家。

终于,他和我成了大学校友,可是我的身边还是有很多人。他每天都希望婶婶会做我喜欢吃的菜,然后他就能带去学校给我。有时候, 他心情不好,或者很想看到我的时候,就会偷偷去外面买水果,然后慌称是叔叔买来给我的。

他说,当年的我老是说将来一定要嫁给脚踏实地的工人,最讨厌有钱人家的“少爷”;他说,当年的我从不把眼光放在他身上;他说, 当年的我虽然像忙碌的陀螺,却永远转不进爱情的圈,所以他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只能远远看着我;他说,当年的他决定,只要我属于另 外一个男人,他就会走出我的世界。

他说,他第一个女朋友,很像高中时期的我,而且非常符合他父母的要求,当年的他,觉得自己找到了适合结婚的人。可就在那时,他 看到了我的眼泪。为了陪伴我,他放弃了那个女友。他对自己说,只要陪着我走出悲伤他就会离开,到时一定能找到更适合做他妻子的人选 。

陪伴是种很恐怖的东西!因为他发现自己变得贪心起来,他强迫自己移开追随我的眼光,却移不开自己的脚步。他对每个人说,我是他 表姐,是别人的女人,其实那只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他寻找着适合的女人,却一直在车厢中放着雨伞和我的大衣。

半年前的那个误会,快把他逼疯了。他一边希望我幸福,一边希望永远看着我。当他想自私一次,向我求婚,被我用不爱他而拒绝的时 候,他几乎想放弃这里的一切去国外读书。可是最终,他还是没有走。

1个月前,当我说要结婚时,他觉得简直在做梦,当他看着有法律效力的结婚证书时,他暗暗发誓一定要给我最美满的幸福。可是,第二 天,我的不安让他自责,他觉得自己是最自私的人,我无法适应两个人的生活让他不知所措。他害怕我会在梦中叫着其他人的名字,他害怕 他在靠近我时,我会一把推开他。

当我第一次主动亲他时,当我指责家中的阿姨不够关心他时,当我为他端上新年的第一碗早餐时,他觉得自己很幸福,即使我不爱他, 他也很幸福。

那句德文他在心中对我说了很多遍。可是当我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从来没有想过我会爱他。直到前天晚上, 他发现了那对书签,才终于有勇气对我说以前的一切,可是我却早早睡着了。

也许是晚餐时喝了一点红酒才让老公说了这么多以前的事情,但是真的觉得自己很幸福,也很幸运。虽然昨天还在担心,可是听了那么 多“从前”,突然很有勇气。

有时候觉得自己很聪明,总是能做到大家期望的样子。读书、文艺活动、社会活动、社团、游玩、工作,每一个我都做得不错。可是这 么多年,却从来不知道在事情的表面背后还有这么多故事。这么多年,我只是认为他很冷漠,很孤独,很内向。却从来不知道他做了这么多 ,忍受了这么多。如果说订婚那天,我很高兴知道他爱我。那么昨天晚上,我很伤心居然伤害了他那么多年,而自己却一点也不知道。不过 很多他认为的事实却不一定是事实。

我们的婚姻才刚开始,我知道要让我们的生活幸福,我必须要解决很重要的一个问题--凯。昨天谈起我们的过去的时候,林一个字都 没有提到他,可是凯毕竟陪我长大,伴随了我23年。他刻意去掉了凯的一切,应该是很在乎这个问题吧!可是我和凯的23年不能用一天来抹 去,我几次试图告诉他,我和林结婚了,可总是说不出口。

虽然我知道,我对凯没有对老公的那种感情,他的离开也没让我患得患失,可我也并不是对他没有感情,只是那种感情并不是爱情。凯 没有老公的内敛,他的感情都会表现出来。所以我知道,我的结婚对他肯定是一种伤害,只是怎么做才能让这种伤害降到最低?

也许我真的是一个坏女人;也许早在我自己告诫自己不能爱上老公的时候,就应该离他远远的,这样就不会让他难过这么多年;也许, 在5年前,凯离开的时候,就应该断了和他的联系,也许这样,他早已经开始新的生活了。

难道女人天生就是自私的?明知自己不能爱上一个人,却死死抓着他不放;明知自己不会爱上那个人,却又不断给那个人希望。现在到 底怎么做才能让事情有一个圆满的结果而不伤害到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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