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那黑白分明的眼中,是深深地无奈和悲痛。他的师兄还是这样做了,为了眼前这个女子,他宁愿不要自己的性命,他的爱是无私的也是无奈的吧,鬼医转过头看了一下自己心爱的女子,若是换了自己,不知道能不能像师兄一样,不求回报的付出,默默的爱!
鬼医看着大家殷殷期盼的眼神,恨自己的无用,转过身,仰天叹息道:“我只能配些药,让师兄不再沉睡,暂缓毒发,不能解决根本,时候一到,师兄还是会……。”
不!不会的!紫萱身子不稳的后退了几步,心痛的道:“那就是说……没救了,是吗?”
希望破灭后是什么感觉?失望、绝望!
穆少那稚嫩的脸上,强忍着哭意,眼中却早已经闪出点点泪光,嘶吼道:“不!爷是不会死的!鬼医你想想办法!一定有办法的!”
鬼医转身,大声道:“穆少,你冷静点,若是有办法我早想了,他是我最敬重的师兄,我又如何不想救他,可是眼前的事实……。”说到这里,鬼医也说不下去了,伤痛的道:“我们不得不接受事实!”
紫萱脑中突然闪过什么,抓住这一瞬间的想法,脱口道:“鬼医,请你告诉我,子墨中的什么毒?为什么会中毒?”
自己上次中毒,子墨急忙赶去鬼谷,想必鬼医的医术是不同凡响的,最起码对解毒是深有研究的,自己中的刹毒无药可解,哪么子墨中的是什么毒呢,连鬼医都束手无策,哪么一定是种很特别的毒,除了刹毒还有那种毒会如此!
鬼医看着沉静的子墨,想起子墨那日在谷中讲的话,低低开口道:“是什么毒已经不重要了。”低低的嘘了口气又对穆少道:“我们出去吧,我开个方子,你去抓药!”
穆少微红的眼,望了望子墨,又望向鬼医,轻道:“我们走吧!”
紫萱失魂的站在那,眼呆呆的望着子墨,脑中的思绪已是翻腾不已,鬼医明明知道子墨中的是何毒,却不告诉她。
鬼医那笃定的态度,对子墨中毒原因的漠视,更甚是只字不提,紫萱心中明白鬼医在回避她的问题,在搪塞她,子墨中毒很可能与自己有关。
想着子墨对自己的痴,几次得舍命相救,对于子墨中毒的原因,紫萱心中一直有个两个疑虑,一个是自己的毒发期快到,子墨选择了一同赴死!虽然这个想法有些自恋。另一个:子墨和自己洞房后,没几日,便有中毒迹象。难道是被自己传染了?比如说身体的接触。
可是疑虑毕竟是疑虑,只是自己的猜测而已,唯一的希望是子墨不要死!
念思看着失魂的紫萱,忍不住对鬼医道:“鬼鬼,我留下来陪姐姐一会儿!”
鬼医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给了念思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的眼神。
念思轻轻的道:“放心,你们去吧,这里有我!”
鬼医听到念思的话,心道,就是有你才不放心!却也没再说什么,和穆少相伴离开了。
念思扶住紫萱,轻声道:“姐姐,你也别难过了,生死有命,也许有奇迹出现!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紫萱美丽的眼空洞而无神,目无焦距的望着窗户,幽幽道:“念思,你知道吗?我是恨子墨的,恨他的不择手段,恨他用无辜者的性命要挟我嫁给他,恨他新婚夜强行占有了我,他怎么可以承载着我对他的恨,就这样离开!在他那样伤害过别人后,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去!”紫萱说道这里激动的站起,抓着念思的手道:“念思,你告诉我他凭什么,要这样对我!凭什么!凭什么!”
对!她对子墨是有恨,可是此刻她是如此的害怕子墨的逝去。
念思被紫萱那强烈的恨意震住了,反握住紫萱的手道:“姐姐,别这样好吗?即便是再大的恨,师兄已是将死之人,你就不能原谅他吗?”毕竟是个痴情的男人,也是个好男人,念思在心中默默补充。
紫萱直直的逼视着念思,嘶声道:“念思,你不是一直喊我姐姐的吗?为什么你一直帮他说话。他那样霸道自私的人值得你如此袒护他吗?我怎能原谅他,若是你,你会原谅他吗,你告诉我!告诉我!”
念思看着怒吼的紫萱,看着恨意燃烧的紫萱,忍不住道:“不!姐姐,你别这个样子好吗,这不是你,师兄他也是为你好!你不该这样恨他的,不然他死也不会安心的!”
紫萱听到念思的话,心头猛的一颤,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了,忙问道:“念思你说什么,他做的是为我好,你怎么知道他是个好男人。念思你知道些什么,告诉我,求你告诉我!”
念思惊觉自己失口,急忙想挽救,回避的道:“姐姐,鬼鬼说师兄是个好人,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
紫萱苦苦的哀求道:“念思,你知道的,我是个将死之人,你希望我带着恨走完以后的日子吗?念思算姐姐求你了”
念思看着紫萱,心中很是难过,也很为难,犹豫的道:“鬼鬼不让我说,可是......我觉的,姐姐有权利知道。”可是要不要说!
紫萱急道:“那你就告诉好吗,念思,我要知道!”
念思下了下狠心,道:“其实姐姐不会死的,因为姐姐身上的毒已经……已经转到了师兄身上。”
念思的话就像一道霹雷,震的紫萱一时没了反应,脑中一片空白,许久后才颤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念思你快告诉我……为什么会转到子墨身上!”
念思拍了拍紫萱的手,继续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姐姐中的毒,其实要解也很容易,只要与男子交合……毒自然会过到男子身上,所以师兄他……。”
紫萱摇头哭泣道:“所以他宁愿我恨他,强势的娶了我,不顾一切的要得到我,用他的命换取我的命。”紫萱捂着阵阵绞痛的心房,喃喃的道:“我是多么愚蠢,竟然看不透子墨的心和用意,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愤怒中!让我情何以堪!”心好痛好痛,紫萱眼前一黑,身子软软从椅子上滑落下去。
念思急忙扶住紫萱滑落的身体,急的大喊道:“来人那!”又慌忙的呼唤道:“姐姐,你怎么了,都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