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231100000059

第59章 Chapter 20(2)

三八装卸队的最后命运是,一部分家庭生活特别困难而身体条件较好的妇女,可安排到南站货场做临时工,但是,不能再叫三八装卸队。至于为什么,领导是这样回答的:伤员还在医院躺着呢,也许得躺一辈子,你这个三八装卸队能养她一辈子吗?

秀哑口无言。曾经的荣誉,曾经的自豪,都因这个事故而烟消云散。秀迁怒于张段长,见着他那些茶缸子上的红字,眼里就冒火。乘凉的时候,趁着他上厕所去,竟把搁在小竹椅上的茶缸扔到了一群孩子脚下。孩子们拿它当球踢。等张段长拾回来,那只茶缸已被踢瘪了,上面的搪瓷斑斑驳驳,字迹也残缺不全了。

张段长也不吱声,用力把它掰回原状,在树下抓了几把泥土。显然,他准备用它栽葱栽蒜,或者,栽上几茎太阳花。

奶奶隔着厨房窗户看得真真切切。夜里,等鹰啊厦啊都睡下了,奶奶边烫脚边对秀说:那些茶缸子是人的宝贝呢,你咋像个孩子,给人扔了?那不是要人的命吗?你没见人难受的?

秀说:俺一见他那倒霉样子,就心烦!

么事都得论理。俺一辈子怨他不假,可这个事故能怨人吗?人在办公室好好坐着呢,出了事,他是领导,临退休摊上这个责任,够冤啦。俺自个儿心里有数,可别再给人脸色看。

秀说:这个事故又让俺想起干爹的死啦,气的。

今儿的热水够烫,奶奶嘴里哧哧的,不时把一对小脚提起又放下。一辈子的怨恨,好像都融化在足够的温度里。人记得那死鬼的忌日呢,人年年给那死鬼烧纸呢,而那个日子却被自己忘却了。一个小小不然的事,可能决定奶奶一生的爱憎,何况,那天夜里楼上张婆子让她一直感动着。

奶奶说:秀啊,装卸队散就散了吧。庄儿枣儿都出去了,两个小的接着该去念技校,年岁不饶人,你别再干啦。

装卸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扩建东站西站,新建南站,头一阵子还是义务劳动,妇女们流了多少汗水呀。到头来,为这个事故解散,俺觉得憋屈。说着,秀泪眼汪汪的。

奶奶却笑了:憋屈么呀。俺可是妇道人家。男人好好的,孩子好好的,俺心里乐呵着呢。你看看俺这皮锤似的小脚!俺能不憋屈吗?可俺一辈子憋屈自个儿,咋过日子呀?赶明儿,去找个木匠吧,赶紧给庄儿准备家具。俺寻思,他该有对象啦。

庄儿的对象是谁,不知道。枣儿的对象明摆着,就是生产队长的儿子,叫桂东。他是回乡务农的高中生,能写一手好文章,还有一副好嗓子。

没过几天,枣儿放暑假回来,桂东竟闯进孙家来了。枣儿向家人介绍说他是自己插队时的战友。可这位战友特别能战斗,转身就去厨房找铁镐和柴刀,帮孙家把两根废枕木给劈成了柴火。没过几天,他又来了,拖来了五百斤煤灰,当即就动手,给做成了煤饼。冷眼瞅着桂东在忙活,秀说:乡下正双抢呢,你别耽误了挣工分。奶奶说:俺孩子都大啦,这点活儿谁都能做。可桂东死皮赖脸的,谁都拦不住。也是无奈了,孙安路干脆发话道:既然你热爱劳动,你不妨拉些红石来,贴着那两棵白杨树替俺盖一间房子吧,孙庄结婚没房子呢。

这没难住桂东。不出一个月,人家硬是凭着自己的单枪匹马把房子盖好了。石匠木匠泥水匠的活,他都会。在整个铁路新村违章搭建的房屋中,那座小房子成为典范之作,来参观的女人络绎不绝。

人们的啧啧赞叹,让孙家陷入了被动。秀不住嘴地抱怨丈夫:你看看,人把房子盖起来了,你欠下人的啦。由着这死妮子跟人好,可往后咋办呀?一个大学生嫁给农民,叫人笑话呢。

孙安路也傻了眼。他把球踢给奶奶,说这死妮子都是你惯得这么任性,就忙着打呼噜去了。奶奶气得把蒲扇一摔,说:咋怨俺呢?俺替你拉扯大这些孩子,倒是俺的不对啦?

气归气,奶奶却是心疼枣儿。奶奶对枣儿说:你俩这样粘糊,往后咋办?你真要嫁给他呀?俺就不明白,你在乡下才过多一会儿呀,咋能这么死心眼呢?

枣儿说,自己真的爱上人家了。在乡下,他全家对她可好啦,不让她受一点累,吃一点苦。人家现在虽是农民,但以后一定会有出息的。人家唱的山歌可好听啦。枣儿也学会了其中的一首。枣儿轻轻的,却是痴痴地唱起来——

郎在高山唱山歌哟,

姐在房中哇织绫罗,

咯个山歌唱的是咯样个好,

唱得阿姐是手软脚软脚软手软,

织不得绫罗是射不得梭,

我绫罗不织听山歌……

奶奶果然脚软手软,却是吓的。奶奶悄悄告诉秀:快别难为孩子啦。不由着她,俺就怕她学楼上的张凤呢。她在上海念大学,人跑了都知不道。

谁知道,范站长两口子倒是热心。他们在屡次参观那座小房子后,竟主动表态说,要叫大女婿把桂东弄到公社去当干部,今后再想办法调到市里来。奶奶问:人能听你的吗?那喇叭哇哇的,别是还憋着一肚子气吧?

范站长挺心虚,但仍梗着脖子:他不还是俺女婿吗?

眼见孙家忙着搭建房子,多多来得特别勤。奶奶知道多多回心转意了。范家也看上孙庄了。要说,庄儿和多多起小就要好,这俩孩子挺般配的。可多多和金华好了一阵子,伤了庄儿的心。庄儿能愿意吗?

赶在枣儿返校之前,孙庄家来了。那天特别热,阴凉地里也像蒸笼似的烤得慌,闲聊的男女都钻进了门洞。这次孙庄捎回来的是西瓜和梨子,各一麻袋,还有满头大汗。

进了家,他就忙着分西瓜,每户邻居一只。梨子呢,挑挑拣拣的,分成了两份,好的是送张家的,剩下的歪瓜裂枣是自家的。奶奶说:你不得给多多送些去呀?

庄儿说:这种梨子特别甜,可吃梨子不能喝水,一喝水就跑肚拉稀。多多是播音员,离不开水。等中秋节我给她捎柚子。

奶奶说:楼上老张都成煤水车啦。你可别叫人蹲在茅房里出不来。

庄儿说:奶奶,你知道张凤到处跑,为么吗?她想叫我去找她。她去哪儿,都写信告诉了我。可我哪有那闲功夫呀。她太淘气了。不过,淘得挺可爱。

奶奶说:她喝过你妈的奶。要说,俺也心疼她。可那叫淘气吗?别是么毛病吧?你赶紧地找一个吧。要不然的,赶明儿一个藏猫猫跑到越南去了,一个踏破了俺家的门槛。

孙庄把梨子送到楼上,带来了羞答答的张凤。庄儿说:奶奶,我和张凤说好了,春节结婚,让你早点抱上重孙子。

奶奶顿时来了气:一辈子的大事,你还没放个响屁呢,就要结婚啦?你是成心气俺吧?

庄儿说:新线就快建成了,我希望早点成家,以后就留在新线工作,那儿需要人。结了婚,张凤也好解决工作问题,组织上总要照顾夫妻关系。她高中毕业在家闲着也不是个事。

奶奶更气了,骂道:鳖羔子,你翅膀硬了,撂下家不管啦?你是老大呢。枣儿在上海念大学,往后分配去哪知不道。俩小的,不也得远走高飞?你说说,为么呢?

庄儿说:我何叔叔说了,我留在新线工作更有前途。

奶奶嘴角又泛起了讥嘲的笑意:别是你高阿姨说的吧?她就想把你从俺身边糊弄走,她好使唤你。

奶奶瞅见张凤一脸的不自在,又说:俺老啦,管不了你啦,你还给人做报告呢,人模狗样的。往后你也别认俺啦,哪来的一个小脚老太太呀!

庄儿攥住张凤的手,说:明天送枣儿上车,我就去请木匠。我们要打捷克式。

张凤用力点点头。她穿着范家发明的那种纱布汗衫,膨胀的胸脯把纱布撑得紧绷绷,但见两只花骨朵儿颤颤地抖动,呼之欲出似的。

安芯和安芸生的都是儿子。闲下来的秀,终于有活儿干了,这边要招呼木匠,那边要伺候两个产妇,几头来回地跑。忙得忘记了三八装卸队,人也开朗了。这时,鹰儿已去念技校,学的是驾驶内燃机车。秀问安路,么叫内燃机车呀。安路说烧柴油的,往后烧煤的火车头得淘汰啦。俺没赶上驾内燃,要不然,俺就能天天穿白衬衣啦。

秀黯然神伤,喃喃道:难怪的,俺是烧煤的。

做了奶奶的杭州妈妈,却是特别亢奋,孩子一旦抱在她手里,谁也夺不去。她一遍遍地给孩子哼绍兴戏,还告诉孩子,好些名角又出来唱戏了,她们有上海的哪个杭州的谁们。这些消息都是买包子的旅客带来的。一旦孩子尿片湿了,她总是大呼小叫地抱着孩子来孙家,让秀和奶奶给换。她说她的手还得替旅客抓包子呢。气得奶奶直瞪眼。奶奶迁怒于那绍兴戏。

厦儿见奶奶不高兴,便唱道——

啦啦啦,啦啦啦,

我是卖包子老行家,

没等天明卖包子,

一边卖,一边叫,

今天的包子真正好,

一角洋锂就能管个饱。

奶奶扑哧笑了,从枕头下掏出了一个手绢疙瘩,里面裹着她的私房钱。她叫厦儿去买一台红灯收音机。买来后,马上调出了山东台,山东台常播山东快书、山东柳琴,还有奶奶喜欢听的天津时调。奶奶说:俺不会唱,俺不会请人来唱吗?俺就不能让俺外孙子起小学她那娘娘腔。

于是,俩亲家又为孩子唱开了对台戏。一旦隔壁抱着孙子唱起“心肝肉啊呀宝贝肉”、“福也大来量也大”,奶奶就赶紧从秀怀里夺过安芸的儿子,一边逗着外孙子,一边拧开收音机。孙家这边回击的便是“闲言碎语不要讲,表一表好汉武二郎。那武松学拳到过少林寺,功夫练到八年上”。厦儿放学一进家,嘴里也是当里个当当里个当地唱着“旅客们手里提包裹,不是上车就是下车”。奶奶对着气窗大声嚷道:谁说的!还有卖包子的呢,还有抓特务的呢。

因为于金水和外孙子,奶奶疼安芸了。每天半上午、半下午该到点时,她就早早地瞅着窗外盼安芸家来喂奶。她对安芸的孩子反复地念叨:俺的小乖乖,车头爹车厢娘,娘不随爹爹闹心。你娘是个好闺女呀,车皮子自个儿跑南方来挂车头啦。要不然的,俺见着你爹那光棍汉才闹心呢。俺就觉着你娘是俺的亲闺女呢,那“蹄子”咋能养下这个好闺女?你说说。

这一年,雨水特别多。中秋节一过,又连着几天飘起毛毛雨,天气也凉了。两个孩子的尿片都是秀洗的,晾满了孙家的里外屋,还延伸到大门洞。奶奶天天守着煤炉烘尿片,楼下楼上弥漫着尿骚味。

雾一般的毛毛雨,把合欢城包裹得像一只巨大的蚕茧。一台内燃机车忽如咬破蚕茧钻出来的蛾子,悄悄从铁路新村道口驶过,却被孙厦发现了。他大呼小叫的,领着一帮孩子,追到了西站。好些妇女也跟着去看稀奇,包括手里攥着尿片的秀。已经入库的内燃机车,就停在机务段门前,嗲嗲地鸣着风笛,不知是和邻近的几台蒸汽机车调情呢,还是奚落着它们。大人孩子一个个傻傻的,围着内燃机车直转。

蒸汽机车和人们一样好奇。它们瞅着内燃机车,也像是瞅着一种怪物。它们哧叹哧叹地哼哼着,憋着一肚子气似的,有的憋不住,恼了,就冲着人们放汽。汽浪搅着毛毛雨。所有人都成了白头发、白眉毛的小老头。

内燃机车不用调头呢。就是说,随着蒸汽机车被淘汰,三角线和煤台、水鹤都将荡然无存。其实,眼下许多事物正在悄然改变。靠臂板发布进站信号的扬旗已经被信号灯所取代,站场上因为改用电扳道,参差错落地散布在股道间的扳道房,全被拆除了。

秀家来对奶奶描述着内燃机,总也讲不清楚,奶奶便说:快领俺去看看。俺儿子是开火车的,俺知不道火车长么样,还不叫人笑掉大牙?它是爹呢。

正巧于金水来取尿片了,他说:我领你去杭州那儿看吧,他么火车都有,还有带辫子的电力机车呢。

奶奶白了他一眼,说:瞎咧咧!他有的是马桶,八辈子都用不完,现在有儿子啦,往下传吧!就是累了俺啊,你看看,俺家到处挂旗子,天天像新线建成一样喜庆。要叫俺说,你不是住在俱乐部戏台上吗,这些尿片不能晾到那儿去吗?那儿宽敞呢。

于金水乐了:行啊,放电影也不用挂幕布啦,多省事。要是放《地雷战》,那孩子埋的地雷,连气味都出来啦,就像外国的立体电影。

于金水还是搀着奶奶去了单身宿舍。推开安芯的房门,掀起杭州用糖衣做的一嘟噜一嘟噜的风铃门帘,就见挂在墙上的一幅怪怪的画。那是杭州用来自拐五三上的鸽子羽毛粘贴而成的。杭州坐在轮椅上,扒着床,摆弄着一些玩具似的东西,仿佛一个顽童。

奶奶问:你自个儿在家鼓捣么呀?

杭州笑了笑。这两年,他发胖了,行动更累了,从年初起,就没再上班。于金水送他好些书,他看不进去。于金水教他写文章,他不耐烦。谁也想不到,这个大男人忽然迷恋上了编织,成天两只大手忙个不挺。他给自己父母织,也给孙家老小织。给奶奶织的是黑色的对襟毛衣和带围脖的风雪帽,给秀织的毛衣有高领的,鸡心领的,还有背心和毛线裤。这还不算完,接着,他让孙家的热水瓶裹着毛绒绒的筒裙,让桌子腿套上了护膝,让水壶把、铁锅把戴上了护耳,让写字台盖上了毛线毯,让收音机穿上了马甲,如果孙家有自行车,他还会让它戴上护套。他的小家里就是线织艺术总汇,线织艺术把他家的家当装潢得富丽堂皇。每次给孙家送毛线织品来,他眼里便闪烁着对这种民间艺术的迷恋。奶奶曾暗暗笑话道:咋不给马桶打件披风呢?

发现杭州手巧,于金水从俱乐部搬来了一大纸箱火车和轨道的模型。有些是各个时期举办展览积攒下来的,有些是他出差到外地买来的。这些模型拼装起来很方便,一截截的轨道相连,就是浙赣线、鹰厦线。配上扬旗、水鹤、扳道房,就是一座座火车站。一些消失的和即将消失的老东西都保存在这里。

杭州在床上建设的火车站,已经投入运营,有东站、西站和南站,正如华东地区的铁路枢纽合欢站。东站忙碌地进行编组作业,西站紧张地迎来送往,南站吭哧吭哧装车卸车。票车和货车车厢都是铁皮做的,上了漆,比奶奶做的馒头更小,挺精致的。火车头呢,有各种型号的蒸汽机车,胜利呀建设呀,还有内燃机车和电力机车。不过,它们都是以电池为动力,拉上车厢,就能风驰电掣。

于金水告诉奶奶,谁是内燃机车谁是电力机车。奶奶感叹道,人真是聪明啊!要是火车都不烧煤了,哪来的煤核呢?亏得那会儿人还没发明出这些个来,要不然的,俺和孩子还不得饿死呀!

于金水哈哈大笑。接着,就要杭州赶快发车,让奶奶开开眼。杭州却不急。他还要把铺满一床的线路布置得像鹰厦线似的。他拿枕头枕巾婴儿衣和尿片,充当武夷山,有陡坡有隧道有桥梁。一按火车头上的开关,一列货车飞驰起来。从床尾驶向床头,又从床头返回床尾,如此循环往复,不肯停歇。

奶奶一直瞅着,看花了眼。奶奶说:它咋能跑得这么快呀,转得俺头晕。杭州啊,这是给你儿子做的吧?他才多大一点呀,能玩这个得到六七岁。

于金水说:他自个儿玩的。从安芯休完产假上班去,他就鼓捣上这个啦。兴许,将来他有了钱,要收购各种火车头、各种车厢,开一家火车博物馆呢。

杭州抓起带辫子的电力机车模型,对于金水说:我在琢磨,怎么换成交流电,让它成为真正的电力机车。还有,这些扬旗呀信号灯呀,都可以接上电源,让它们亮起来,道岔也可以动起来。这样就更加逼真啦。

于金水说:我在北京上海看见过,可买不到。你就自己动脑筋改造吧。还可以叫奶奶帮你捏些面人,车上站上得有人呀。

奶奶说:俺捏兔子刺猬能行,捏人只能捏个嫦娥。可捏不了你们这些大男人。

同类推荐
  • 我是如何失踪的

    我是如何失踪的

    光盘,广西第四、六、七届签约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广西作家协会理事。获广西、全国报纸副刊好作品二等奖以上30余次。创作及出版长篇小说6部,在花城、上海文学、作家、钟山、北京文学等中国核心刊物发表作品若干,迄今共发表各类作品150余万字。
  • 可可西里狼

    可可西里狼

    一支解放军的测绘分队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进入可可西里无人区执行测绘任务,在那里和野生动物、和大自然、和人性中的善恶发生的悲怆、凄惋、鲜为人知的故事。
  • 狗岁月

    狗岁月

    ,饥饿和苦难。凄婉的爱情,《狗岁月》是一部独特的残酷成长小说,无望的生或死但是,以及他们的同学等人,命运的坎坷,它还是充满了人间的温情和正义,此书描写了主人公双胞胎大狗和小狗,是真正具有阅读快感而又让人感动的作品
  • 幸福的完美

    幸福的完美

    那个年代简单透明,似乎阳光里活动的尘埃都那么令人着迷,正在经历的并不觉得美好,只有过去的,成为了一种记忆,于是一切都美好鲜活起来。
  • 古龙文集:边城浪子(上)

    古龙文集:边城浪子(上)

    年满十八的傅红雪,为了给父亲白天羽讨回公道而踏上了一条漫长的复仇之旅。仇恨,使他勤练武功;仇恨,使他忍受别人所不能忍的污辱,这所有的一切全为了报父死之仇。然而,就在傅红雪终于能够面对各个仇家时,他却迷惘了!
热门推荐
  • 芙蓉王

    芙蓉王

    穿越后的芙蓉王的最大愿望是——早朝迟到早退,俸禄照领。打仗畏首畏尾,俸禄照领。干活雇佣枪手,俸禄照领。总之,俸禄乃安身立命之本,谁夺揍谁!奈何,愿望总是高高挂起,事不关己。--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宝庆十九年春,大佑国皇太子大婚,大将军之女入主东宫。一个不是淑女的将门千金遭遇一个不是文韬武略的中庸太子,到底是佳偶天成,还是冤家路窄?成婚一年不足,太子忽然休妻。迷影重重,生死茫茫,这样一来,还是不是大团圆结局?
  • 我读.5

    我读.5

    《我读5》用最简洁直白的方式,从作者、写作背景、内容等方面,向读者多角度地呈示一本书的内核。所选的题材范围颇广,比如《自由》《巨流河》《寻找家园》《寻路中国》《容忍与自由》《消逝的燕京》《隐居·在旅馆》《隐私不保的年代》……每本书的背后都有一个小故事,读来妙趣横生。
  • 妃我莫属:这个王爷我要了

    妃我莫属:这个王爷我要了

    奉天承运,老爹诏曰。下山寻夫,回家过年!月小舞醒来时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有个长的跟她爷爷似的爹一脚把她踹走了。……切!不就是男人!她大摇大摆走进京城最有名的小倌馆,放眼一瞧,立马寻到了目标!一脚踩在椅子上,双手叉腰。一手指向那手拿羽扇笑容邪魅的男子,小手往那桌面重重一拍。这个男人我要了!
  • 狼王宠妃

    狼王宠妃

    离歌睁开眼睛的刹那,看见的不是身着奇装异服的丫鬟,或是‘爹娘’之类的与她其实没有任何关系的人,而是一双泛着幽幽绿光的眼睛,那双眼里满是冰冷跟嗜血,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痛。没错,离歌异世游遇到的第一个人,哦,不,动物是只狼,一只受了伤,仍旧能轻易撕碎她的狼。离歌原本以为可以轻而易举地收了它当宠物,可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发生在晨曦铺展开的那一刻,离歌还未睁开眼,便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掐住了喉咙,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幽幽响起:“想让我当宠物?”那冰冷的语调,嗜血的气息让离歌生生打了个冷战。唔,她是万万也没想到自己穿来第一眼就这么幸运能遇到传说中的‘狼人’,而且这位‘狼人’还特么的白天变人,晚上成狼,一只真正的狼。变身时全身骨头像是被捏碎之后再重新组合一般,冲天的嚎叫,残忍的自虐让离歌对这个‘狼人’心疼异常。不分日夜的照顾,自残时的强势制止,没带一丝怜悯跟害怕的离歌也渐渐入了那只狼早已冰封三尺的心里。翎墨,本是青罗国青翼王,本来还念着那些一点微薄的亲情,皇帝的猜忌,兄弟的毒害,让俊朗的天怒人怨的青翼王变成了一只凶残可怕的狼,也彻底粉碎了他心中仅剩的一点人性。他发誓,自己恢复的那一日,便是他杀尽那些‘亲人’之时。离歌,现代隐世家族的女儿,因为天赋,自小便被扔进野兽成群的森林中,等到用她之时,族人才勉强想起她,心中存着感动的她还没来得笑开,就被送到了野兽口中,闭眼的刹那,她才彻底意识到人性的自私远远超过动物。两个同样被抛弃的人重生之后在这变幻莫测的乱世凶年又将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日月星移,万事变幻莫测,但始终不变的却是那两颗紧紧相依的心。
  • 神医下套之佳人太能逃

    神医下套之佳人太能逃

    第一次,男子站在他的那片药田之中,俊美无俦的面容上还是一贯的淡漠神情。“过来,浇水。”于是,她每日都得去药田报到;第二次,男子淡淡地说:“听说,你的厨艺甚好。”于是,她每日都得为他做晚膳;第三次,男子说:“明日起,我教你浅显医术。”于是,她开始每天手捧医书;第四次,男子借着醉意,对她“上下其手”。忽而展开一抹纯真笑靥,说:“叶忻沫,你是我的。”于是,她的心沦陷。最终,易大庄主就用他那若无其事的姿态,处心积虑且理所当然地,将一向聪慧过人的叶忻沫,一点一点吞吃入腹。【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独生女孩怎么养

    独生女孩怎么养

    望女成凤是每个家长的心愿,但是如果没有科学的教育思想、正确的教育方法做支撑也许家长所期望的“凤”就无法展翅翱翔。本书从家长的角度出发,根据独生女孩成长的特点,从生活习惯、完美性格、生存能力、身心健康、情商教育、美德教育等方面,进行了全面的分析与阐述,并针对独生女孩生活自理能力差,依赖性强等弱点,为家长提供了一套行之有效的解决方法,完善女孩的性格,塑造女孩的优良品质。
  • 弃妻难追

    弃妻难追

    花轿之中,想到能跟他共渡一生,脸上自然而然的露出幸福的笑容。当花轿进府,才发现,原来自己不是他的唯一的。除她之外,还有十顶花轿,而新郎却只有他一个。“我的妻,一生一人,就是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溺水三千,只取一瓢”曾几何时,耳边嘶语,历历在目。誓言如风,随风而散。揭开喜怕,看着眼前他仙般飘逸的身影,灿烂的笑容,春风得意,如沐春风。一身大红的嫁衣,裹着她那玲珑有致的娇躯,妩媚而刺目。脸上笑容依旧,冷冷的眼眸中是满满的讽刺,“此次婚礼无效。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甘。”狠绝的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手里的玉佩,应声而碎。高朋满坐,众人的脸上都是满满的不可思异。一身大红嫁衣,脸上笑意莹莹,只是那冰冷的眼神里满是愤怒,随手拉过一个凳子,当着众人的面,悠雅的坐下,“僵尸,给我狠狠的打,打得她们爹不认,娘不识。”随及,凭空之中多了一道黑色的身影,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再一次相见,她看他的眼神是陌生,是淡淡的有礼。她的身边美男围绕,而且一个比一个优秀。“蓝儿,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马不吃回头草,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蓝儿,嫁给我好嘛,从此你将是我唯一的妃。”某男深情款款眼神,柔得可以滴水。“我有这样傻?会为了一根草,而放弃一座森林。”某女阴深深的说着。“蓝儿,人家现在可是你的人,清白全被你毁了,你可要负责。”某男一脸奸笑的说着。“滚,就你那豆芽身体,老娘肯看是你天大的恩赐,还敢叫老娘负责。”某女咆哮,吼声震天。“蓝儿,为了你,我愿意放弃所有的一切,名声,财富,一切都是过眼云烟,我只想要你。“某男深情告白。半响之后,“偶的心脏不好,别吓我。你没有财富,怎么养我。偶是很现实的,没钱一切免谈。”某女想了办天,轻飘飘的一句话,众人狂倒。此文美男多多,大家多多收藏。此文一对一,还是NP待定之中。推荐偶的新文《神秘逃妻》情节一她睁着一双清亮无邪的眼眸,看着眼前的冰山美男,跟妖孽美男巴眨着眼睛,不由的伸手挑了挑耳朵.不相信的再挑一下此时她觉得自己的耳力突然失聪但是耳边的魔音却继续响着,让她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你晕倒在天下山庄.众所周知,天下山庄.寸土为金."妖孽美男,嘴角轻扯.某女"........."
  • 颠倒鸾凤:君后太嚣张

    颠倒鸾凤:君后太嚣张

    五年前,她遭人暗算却命不该绝,失忆坎坷一波波来袭。待她回忆一切,黑如曜石的双眸意外坚定,红唇勾起嗜血的情怀:敢伤她?自不量力。五年后,她带着两只活宝闯走大街,见到登徒子便徒手袭去,黑丝凌乱刹那唯美。“娘亲,有人喜欢你。”“乖,喜欢娘亲的都是白痴。”追妻晌久的某妻奴幽幽说道:“娘子,儿子他说想要个妹妹。”“你自己生。”
  • 暖婚

    暖婚

    “懒丫头……快起来,再不起来老娘我就要揍你了。”在穿透屋顶的吼声过后,云暖从一团蚕蛹般的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在床头胡乱的摸索了一阵,终于在一番努力之下找到手机,只见从“蚕蛹”,哦……不,是被子里探出一颗顶着鸟巢般乱糟糟头发的脑袋。云暖眯着眼睛,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心理面一阵腹诽,明明才早上七点多一点,为什么周末都不能好好的睡一个懒觉呢?自家太后这是要做什么?虽然心里忍不住在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