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徐公子啊,某家说今晨门前怎会有喜鹊鸣鸣叫呢,原来是预知徐公子来此啊!”沈老板顿时起身,忙点头哈腰的谄媚道。
“哦?呵呵!说得好!今日陈浩来了吗?”徐盛一脸享受的,对沈老板的奉承坦然受之,抬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眼中露出鄙夷之色。
“哦?来了来了,坐在桌前的便是陈公子!“沈老板忙指引徐盛看向桌前的陈浩。
陈浩听到了这里,心里已然有了个大概。定是沈老板告知徐盛,今日是他前来结算账目的日子。看来徐盛此行的目的很是不善,难道是打这豆腐的主意不成?
徐盛走到近前却没有坐下,接着便有人在席上铺上毛裘,徐盛这才缓缓坐下。双眼微眯的看着陈浩:“你便是陈浩?怎么此前未曾听说过!”
“哦?陈某孤陋寡闻,其实此前也未曾听过徐公子的名号!”陈浩一脸淡然的喝着茶,并没有抬头看徐盛。
“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敢与我家公子这般说话!”旁边的一小厮愤怒的就要出拳教训陈浩。
“住手!”徐盛摆了摆手,瞪视了小斯一眼。
小斯见状,慌忙退下。
“陈浩,今日本少前来,是有一桩买卖与你协商,还望你勿要拒绝!”徐盛风轻云淡的说道,但是言语之中似有威胁之意。
“哦?说来听听!”
“陆记酒馆的生意近来如此红火,而本少爷却知晓,这皆因你的功劳,因此本少爷希望买下你!”徐盛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说道。
“买我?”
“买你做皑威!”徐盛一打折扇,轻声说道,话音甚是决然。
吧嗒!
陈浩手一抖,茶盏落于地面,顿时支离破碎。皑威!这是哪个混蛋取得名字?虎皮毛豆腐不行吗?非要整个岛国惯用动作片的经典词语。
愣神片刻之后,陈浩双目怒火的望向对面的沈老板,很明显,定是他篡改精要,误人子弟。
沈老板见陈浩目露凶光的看着他,以为是陈浩怪他改了菜肴原有名称,没有提前知会与她。于是连忙歉意的解释:“陈公子,切勿动怒,某家觉得此佳肴乃是洁白如玉的豆腐制成,如皑皑白雪一般,然而外形却是金黄犹如虎皮,故有虎虎生威之意,所以才取名为:皑威!,未经过您的允许,还望陈公子勿怪!”
“你!……”陈浩本想说什么,但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心中暗道,没文化真可怕,本少默念你全家都皑威。
“陈浩,你不必在意此事,至于以后的收益你大可不必担心。有你在我春香楼‘皑威’坐镇,还愁银子不滚滚而来?”徐盛极力拉拢陈浩进驻春香楼。
“不行!”陈浩满头黑线的直接拒绝了,心道,皑威不够,还有坐镇,你把哥当成什么人了?
“恩?陈浩你可思量好了!价钱可以商谈!”徐盛一脸威胁的说着,声音拉的老长。
“思量好了,不行!”让哥出卖自己,门都没有。
“哼!陈浩你可真不识抬举,没有本少爷的允许,沈老板他敢让你在此供销吗?”见陈浩一脸决然,徐盛也怒气横生,在这太和县还真没有几人敢不买自己账的。
陈浩冷静下来一想,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可以与眼前这位徐家大少叫板的。但是骨子里那种傲气,却让陈浩对现在盛气凌人的徐盛很不爽。
“有你这般谈生意的吗?”陈浩双眉一皱沉声问道。
徐盛见陈浩口吻与之前相比已然松动不少,于是讽刺反问道:“你有资格与本少爷平起平坐谈买卖吗?”
陈浩被徐盛的这句话刺激的,一股无名之火冲向脑门。自己两世为人,总是被那些所谓的‘高人’俯视、蔑视……,即使他一直在努力着,一直在前进着。换来的是什么?是受到打击之后,懦弱的躲在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的落寞孤寂;还是处于大唐,为尊严的活着,坚强的挺起脊梁顶风雨,任他狂风暴雨亦要豪放与疏狂。
很明显,陈浩选择了后者,既然上天给了他一次机会,那他就不会任由时机从身边溜走。
“那就没甚可说的!”说着陈浩就要起身离开,对于他而言,即使现在不能供销虎皮豆腐,对他而言现在也无甚大事,手上的钱足够花销半年的了。
“怎么,想走吗?”徐盛阴阳怪气的沉声道,接着三个仆人便把陈浩围在了中间。
陈浩看了看周围的三个仆人,饶有兴致的反问:“想留下陈某饮酒不成?那倒不必,陈某没那资格!”
“这可由不得你!”
“你敢动粗?你可要考虑后果!”陈浩有些恼怒道。
徐盛打开纸扇轻轻的扇动几下笑道:“本小爷可没说要把你如何?不过想请你饮杯酒罢了!”
徐家虽然是太和县有名的大户,但是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知法犯法。本县的县令王百川治理有方,倒是保的一方安宁,虽不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但也算附近几个州县的典范。这在国势衰弱,趋于不安的的形势下也实属难得。
陈浩正要说话,却见从门外进来一人,此人五十岁上下,邋遢的装束让陈浩联想起,当年看过书上描绘的济公。只是没有一样东西罢了,那就是神乎其技的扇子。
此人晕晕乎乎,摇摇晃晃的走进酒馆,睡眼朦胧的来到桌前大声喝道:“老板,沽一壶酒!”说着便把就葫芦硬塞给身边的张宁,张宁不敢怠慢一溜烟便跑到后堂打酒去了。陈浩见状不禁晒然一笑,这酒鬼看来没少到这里喝酒,都轻车熟路了。
此人的出现倒是让徐盛脸色一变,于是很不情愿的来到近前行礼道:“晚生见过县尉大人!”
陈浩听徐盛尊称这个酒鬼县尉大人,心中不由一惊,看来还真是应验了那句古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这个酒鬼县尉松眼迷离看了徐盛一眼一口酒气道:“你是?”
徐盛被这句话整的是噎了一下,心道你是真醉了还是装糊涂,上次在府衙之时不是见过吗,这么快就忘了不成。
徐盛强压心中不爽的情绪赔笑道:“县尉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晚生就不打扰您的雅兴,告辞了!”
说着便带着众家奴起身离开,临出门还不忘回头盯了陈浩一眼。陈浩双目以对,丝毫不惧徐盛的挑衅之意。
“慢着,徐公子,你方才不是说请这小子饮酒的吗?怎么这就走了?”一直醉意醺然的县尉大人这时恰合适宜的悠然道。
徐盛的一只脚刚迈出陆记酒馆,便被县尉大人提名当真是使他有些惴惴不安。
县尉是什么职务,徐盛与陈浩心里都明白。根据官吏制度,县令为一县之主,县丞与县尉为辅,也就是一文一武。县尉说白了就是主管治安,保一方平安,被县尉惦记的岂会有好事?
“大人,您说笑了,刚才只是晚生的一句笑话罢了!”徐盛可不想不想把事情闹大,这个酒鬼赵县尉可是出了名的冷面。
酒鬼县尉喝了一口张宁递过来的酒葫芦,饶有兴致道:“那怎么行,本县尉的嗜好不多,说起来也就两件罢了!”
“哦?那县尉大人的嗜好是什么?”一直作为旁观者的陈浩此刻问道。
陈浩发现这个酒鬼县尉倒是有趣,看是醉眼朦胧但却心智清明,于是对这位另类县尉的爱好有了兴趣。
“哦?呵呵,一个便是醉梦乾坤一壶酒,一个便是信笔涂鸦诗疏狂!”赵县尉拍了拍怀里酒壶呵呵笑道。
“徐公子,你是本县的三大才子之一,想来也是文采斐然,那本官就出一题,你据题对诗,就当给我这个酒鬼助兴如何?”
徐盛听说是比试诗词,稍稍提起的心算是放下了,他徐盛虽然纨绔但是若论文学功底,虽然自负三大才有些徒有虚名,但是作一首诗还是不在话下的。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徐盛拱手行礼之余,潇洒的又一次甩开了他的折扇,进入深秋的天气,扇着清风也不觉得寒冷,即便嘴唇有些发青。
此刻已经快日升正午,酒馆里然来了不少人,均坐立一边旁观观县尉大人出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