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枫打趣:“看来顾小姐和我一样是个吃货。”
菜上来了,侍应生先给三人各舀了一碗汤,说了声请慢用便退了出去。顾惜惜从低头喝果汁变成了低头喝鲜汤,化悲愤为食欲,倒是坐实了吃货这个名,结果却忽略了易枫时不时落在她脸上扫的X光射线。
一顿饭在顾惜惜的郁闷和林宛如的兴奋形成强烈鲜明的对比。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易枫对两女说抱歉,当着她们的面接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焦急的声音,在顾惜惜和林宛如这边听不太清楚在说什么,但看易枫骤然变得严肃的神情和拧起的浓眉,就知这顿饭要提前结束了。
易枫挂了电话,再度面向林宛如,“林小姐,不好意思,案子出了点状况,我必须先走一步。”
林宛如的心已经飞到他身上了,闻言赶紧说:“没关系,我和惜惜也吃得差不多了。不如大家一起走吧!”
按照国际惯例,相亲双方若是对彼此有意的话,临散场时是要交换电话号码的,但易枫什么也没说,留下餐费后就直接走人了。
男主角都走了,女主和女配自然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便也跟在他后头出了包厢。林宛如望着大前方的英挺背影感叹:“真是难以相信,家世背景那么雄厚,外貌又这么英俊迷人的男生,会落到我手上!”
顾惜惜酸溜溜地说:“你这话的口气像是看上小红帽的大灰狼,还是母的!”
林宛如不与她一般计较,挺了挺胸说:“你就嫉妒吧,我不会笑你的,而且我还会邀你当我的伴娘,到时候帮你在他们的圈子里也找一个。”
顾惜惜没接她的话茬,要在易枫的圈子里找一个男人何需林宛如引见?可她从头到尾要的,只有易枫而已。
林宛如今天的心情好得不得了,似是认定了今天的相亲会成功,完全忽略了易某人从头到尾对她的不冷不热。她见顾惜惜不接话,笑着转了个话题:“下午我们去做SPA吧!”
她摇摇头说:“不了,你自己去吧,我到门口打车回家。”
“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喜欢去的会馆跟我家又不顺路,而且现在中午,万一堵车更麻烦,我搭地铁回去好了。”
说着,她们已经来到陈记的门口。林宛如说:“好吧,那你先回过,改天联系哦!”
“嗯!拜拜!”顾惜惜强颜欢笑,向她摆摆手,转身快步往陈记大门口的马路上走。
当走到远离林宛如视线的地方,强装的笑脸便崩溃了。她咬了咬唇,觉得双眼很酸很涩,心中不断呼唤着易枫,易枫……
她暗恋了易枫两年,爱他爱到不可自拔,可是他却连她的存在都不知道。她多么希望有一天能和他说上一句话,能让他知道她这么一个人。今天,她的愿望达成了,却是在这种尴尬的场合,让她心如刀刮。
她站在马路边上,仰头望了望天上刺目的大太阳,酸涩的眼睛在光线的刺激下,泛出了晶莹的眼泪。她在心里嘲笑自己:顾惜惜你是大笨蛋!都这么大岁数了还玩幼稚的单恋游戏,今天算是报应不爽了吧!
汽车喇叭声在她身边乍然响起,吓了她一跳,也把她正在眶眶里打转的眼泪给逼了回去。她整理了一下情绪,才往喇叭声传来的地方看去。一脸奥迪Q7停在马路边,车窗缓缓摇了下来,露出易枫俊美无俦的脸。
她诧异地微张着红唇,视线冷不防撞上他的目光,心头一阵小鹿般乱撞,赶紧别开眼。她的肤色本就白,加上喝了热汤,以及刚才情绪激动的缘故,此时脸颊上泛着薄薄红晕,在大正午的阳光照耀下,看起来吹弹可破,宛如一尊剔透的瓷娃娃。
易枫眯了眯眼,视线停留在她微张的小嘴上,这张樱桃般的小嘴很是诱人,让他突然间有亲上一口的冲动。他压下这股古怪冲动,打开副驾驶座的门说:“上车!。”
这不是询问,而是半命令式的陈述句。
顾惜惜花了两秒的时间反应过来,他是在跟她说话,“你要送我回去?”
“别废话,快上来!”他边说边拍了拍副驾驶座,简单的动作在大部分人做来,只是一个表示友善的动作,在他做来却透露出一股不容拒绝的威慑力。
顾惜惜不是被逼迫大的,如果是别的男人敢这样对她说话,她会立马甩上车门给他个软钉子碰,但对象是易枫,她只是愣了片刻便果断上了车,拉上车门。
车门一关上,车窗摇了上来,隔绝了外面的喧华,车内顿时一片寂静,静得她都听见自己擂大鼓似的心跳声了。因为太过激动,她压根没发现在奥迪车的大后方,宝马640i上的林宛如正死死盯着前方,把她上车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奥迪车徐徐前进,离开了车流密集的黄金地段,顾惜惜注视着前方的视线悄悄移向正专心开车的易枫,欣赏着他迷人的侧脸。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他,发现他的容貌比远观时更加迷人几分。他的皮肤很干净细滑,略略偏向小麦色,一看就知是长期在户外活动的人。他的五官线条刚毅,眉目如画却一点也不女气,让人怎么也联想不到“美男子”上去,只会赞叹好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
顾惜惜见过不少美男子,其中也不乏皮肤黝黑喜爱户外运动的英俊男子,但是从没一个人像易枫这样让她疯狂迷恋的。他的全身上下,最令她着迷的不是英俊的外表,不是健美的身材,而是由内而外散发的浩然正气。即使对他的了解只限于“资料”,但她很相信,任何女子嫁给他都不必面对婚姻的假丑恶,只会幸福到底,除非那女人自己犯抽了。
“看够了?”易枫浑厚优雅的声音率先打破了车内的静寂。
顾惜惜偷偷摸摸的视线乍然对上他褐色的眸子,发现他眸中淡淡的戏谑,心里咯噔一声,刚刚变凉的两颊又泛热了,赶紧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感觉自己现在比怀春的十六七岁少女还不如,她深深地为自己感到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