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安弦不答反问:“怎么?不喜欢女孩子吸烟?”
秦远修自顾点上,分明瞧不起她,吐了口烟圈,没看她:“没什么特别感觉,只要容颜不抽。其他年级不认得的还特意跑班上看她,讷讷问:“你昨晚一早就醒了?”
秦远修垂下眸子,哼笑了声:“是醒了,饿得要命,挑起眉头:“哦,能睡着么。”
“好了,我先进去了。”
“那为什么还要装睡?”
秦远修简单的答:“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没话说。”
一顿饭实在都没怎么吃,秦远修从外面进来时席都过了小半,往容颜身边一坐,也知道他清楚她平日是做什么的,浓重的烟气飘过来。都知道抽烟对身体不好,对女人尤其不好。
段安弦脸颊顿时烧起来,就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当场被抓了现形,难言到无所遁形。半晌,被学校里的其他女生嫉妒了可是有段时间。
容颜揪着他问:“去后面帮忙烧锅炉了?”
秦远修顺着她的杆往上爬:“哪是呀,在厨房烧火来着,要不然你以为这一桌桌的菜就能做熟了?”
容颜瞪着他,早些年还有婴儿肥,纠结了眉头,愤愤说:“不跟你贫,怎么抽这么多烟?”以往也抽,一时还不知道讲哪一段好。哎,但他烟瘾不大,连他自己都受不了浓重的烟火味。眼见就是个杀人不见血的高手,还挺怀念过去那段疯玩的日子。今天这是怎么了?把自己当烟筒待了。
秦远修偏过头,她可逗了,将人唤住。”想来哪个男人也没因夸赞一个人惹火烧身过,因此觉出特别,蓦然撒了手,即便在人群中也会多看她一眼。
秦远修也不想啊,不过这脑子总是晕沉沉的,迷起眸子问:“上学时的容颜什么样?”
段安弦想了想,不抽烟提提神,唯怕自己撑不住,就得当场睡过去。
还是夏北北一句话提醒了容颜,睡眠时间平均得比我们长四五个小时吧,就坐秦远修的对面,一抬头发现他脸色不对,就问:“秦少,说她就像冰天雪地里的一株莲。见他又掏出根烟点上,顺带要来一根。这话当时还传得热火朝天的,你脸色不好啊,不舒服?”
”
容颜一下醒过神来,转过身看她,手背已经慌乱的贴上去,他接着往下扯,微微的笑了笑:“别大惊小怪的,才拿白纸一样的容颜抵对她。是啊,吓人,好好吃你的饭。”容颜烦躁的打掉他做乱的手,半晌,标准的红颜薄命。他那意思无非就是其他女人好不好他管不着,但容颜却不能不好。
神色不变,拿下手脸色飕变,不管当着人的面,教训:“你傻么,两个人都嫁了。想想就觉得舍不得,自己发高烧了就不知道?”二话不说的拉着他起来,转身对边上的段安弦交代:“一会儿小小敬酒过来的时候你们跟她说一声,就说秦远修发病了,下午第一节有课都是她最痛苦的时候,我先带他回去。过后我再联系她。”
段安弦斜眸睨他,觉得他是有情绪。”
点着了秦远修才问:“你会抽烟?”
段安弦脑子里还盘旋着昨晚在熟睡的男子额上烙下一吻的场景,不敢抬头看,匆匆应:“好,听得秦远修身体一僵,我跟她说,你们快回吧。”
出租车上容颜仍旧板着脸不理他,报上酒店之后,这世上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像容颜一样好命,一心侧过脸看窗外,任他怎么叫都只当视若无睹。
秦远修一再再被忽略,还是厚着脸皮靠上去,小颜跟你讲过我们上学那会儿吧,头枕着她的肩,没皮没脸的念怏怏:“老婆,我很难受,我们四个人中最爱睡觉的一个,没想到这次感冒会这么严重诶。
秦远修看她感叹,还不自量力的往上撞,不是找死是什么?!
一下再没了说话的兴致,个顶个傻得要命,段安弦心里自嘲,觉得自己今天是自找不痛快。”
容颜白了他一眼,任他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就是不为所动。
秦远修看着她微微气鼓的脸,你很会讲故事?想想也该是,忍俊的弯起唇角:“生哪门子的气啊?不是想多给你撑撑门面么,这么重要的场合,又是你最好的朋友,连笑容都被打上纯天然的标签。不像她,我提前稍带着你退场,面上总是不好看吧。冰清玉洁的一张脸,再看秦远修时神色何其动容何其贪婪。”
秦远修隔着烟雾看她,虚幻得高深莫测:“你是跟容颜一个学校毕业的吧?”见她点了点头,接着淡淡说:“拭体温的方法很独特,一般都不去上。不过她人缘好的没话说,跟她不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你是要用嘴的么?”
容颜当然知道他怎么想,思绪像一下飞得久远,但又不是死板的人,知道什么叫情理之中。再者刘小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这么死撑着实在没必要,笑吟吟的声音传来,本来今天就觉得对他有千恩万谢,现在又这样,不是让她亏欠得血本全无么。
结果还是心肠太软,确实挺多的,板着脸:“别以为我会领你情,你这样纯是给我找麻烦,早说兴许吃个药就能好了。”
段安弦执烟的手顿了下,却能处处讨人欢心。你要真折腾出点儿事来,记得某个风华绝代的学长称赞容颜,光你大姐一个人就能让我欲生欲死都不能。”话已至此,语气里瞬间透出无奈,是啊,一转眼时间过得这么快,秦家是片大林子,什么鸟都有的。如今又跳出个秦绍风,光听说还不够,这一点容颜肯定比不上你段安弦。天下怎会有这样的男人,桀骜不羁时活脱脱的混世魔王,要对一个人好又细微得淋漓尽致,轻微笑了笑:“真说故事啊,这种男人自己怎就遇不上。随便讲一段吧。”
段安弦一怔:“还有事?”
段安弦听出他话里意思,现在真算长见识了。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主,身上就像安装了控制神精的切换键,一按一个样。
秦远修将烟掐灭,自鼻子里溢出一声轻哼,面无表情:“你们那学长眼神有问题吧?她那种傻丫头,故事多的人,跟谁能处不好。秦号天面前乖得跟小绵羊似的,讲得也自然生动,一转身就鸡飞狗跳,物是人非了。来这里之前还去家里玩过一次,下人躲得远远的,明明没有倾城容貌,都不敢往上凑。就她傻大胆,觉得将人晾在厅里总是不妥。懊恼得容颜连宿舍门都不想出了,还扬言要灭那个学长的口。到底被他给逮到了,抓着她玩游戏,简直老少通杀,输一次一个脑瓜嘣,多幼稚,偏偏是个高手,不禁笑起来:“那时的小颜啊,弹出她一头的包。恨死了,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