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行右手拿着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左手负在背后,徒步在南晚鸽房间外的走廊上徘徊着。伸手欲敲向她的房间,却又在指节快要触及到房门时,又顿住了。
双眸下意识的瞟向与南晚鸽房间紧挨着的书房,那个他十分钟前刚走出来的书房,那个沈立言的书房。有些变犹豫,有些微挫,考虑着要不要敲响南晚鸽的房门。
视线在书房门上停留了三秒钟后转身,却在步出三步之时又折身走至了房门外。就在沈立行伸手欲敲门时,房门从里面打开。
“立行哥?你……找我吗?”南晚鸽穿着一条水蓝色平滑柔顺的塔夫绸吊带睡裙,睡裙只及她的膝盖处,露出她那修长的美腿以及那圆润的双肩。本来是打算去沈立言的书房,找本资料书的,打开房门之际却见沈立行正举手欲敲她的房门。
在看到南晚鸽之际,沈立行对着她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晚鸽。”将手中的盒子往她面前一递,“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是前段时间与摄友去Surabaya时在一个展会上看到的,觉的挺适合你的。我还以为你已经休息了,正考虑着要不要敲门,你倒是开门了。”
看着那装饰精致的包装盒,南晚鸽的眼眸里浮起一抹惊愕的错讶,指了指沈立行手里的盒子,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送给我的?”
沈立行抿唇一笑:“怎么,是不是我这么久没回来,让你觉的一下子听不懂我说的话了?我想我应该是没有变口音或者口呆了吧?”边说边将手中的盒子往她的手掌里一放,“就是送给你的。”
南晚鸽展齿一笑,“立行哥还是一如既往的会说笑。”看了看拿在手里的盒子,略露难色,“可是,这看起来好像很昂贵哎,我……无功不敢受禄呢。”
沈立行双手往裤袋里一兜,“你从小都喊我立行哥,怎么哥哥送份礼物给你还需要功禄吗?”
南晚鸽莞尔一笑:“那……就不客气了,谢谢立行哥。”
“晚鸽。”沈立行轻轻的吸了一口气,面色有些沉重的看着南晚鸽。
“什么?”笑容依旧浅漾在她的脸上。
“奶奶,小姑和玉珍她们向来都是这样的,你也别往心里去。”沈立行很认真的看着她说道。
南晚鸽无所谓的一耸肩:“不会啊,挺好的啊。”
她们和她即不存在血缘关系,也不带半点的亲戚关系,沈老太太是一个很看到血缘关系的老人,若要想对她很好,如对沈玉珍那般的好,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别说她了,就连英姿都与沈玉珍有着天壤之别。所以,她根本就没将她们的态度放在心上。在这个家里,她唯一在心的便是沈立言,只要他对她好便行,其他一切神马的都是浮云而已。
沈立行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你就是这样,永远都是这么善解人意。”
其实他又何偿不知道,就凭着他妹妹沈玉珍的那性子,又怎么可能会对晚鸽好呢?小姑,那就更是说话做事前一套后一套的。或许她们不会当着大哥的面怎么样晚鸽,但是背着大哥,估计什么样的话都会说吧。而晚鸽这性子,就算是受了气,那也是绝对不可能会告诉大哥的。至于奶奶,虽然不会如玉珍和小姑那般,但是却也不见得会为她说句公道话的,从来都是站在小姑与玉珍的一边的。
“不打开来看看?”突然之间很想知道她到底喜欢不喜欢他送的礼物,更或者说想看看她戴上它的样子。
“我想……”
“立行,这么晚了还有事吗?”沈立言冷峻如瀑般的声音传来。
沈立言踱步至南晚鸽身边,不着痕迹的将她与沈立行微微的拉开了两步距离。冷冽的双眸直视着站在南晚鸽面前的沈立行,“还有什么事吗?”
沈立行抿唇一笑,往后退开两步,对着沈立言一脸敬意的说道:“这么久没见晚鸽了,送份礼物给她。没事了,我先上楼了,哥,你们也早点休息吧。”说完,轻轻的一耸肩,转着朝着楼梯走去。
待沈立行的身影消失在二楼走廊,沈立言的双眸直剐向南晚鸽,且发出熊熊燃烧的旺火。有那么一瞬间,南晚鸽觉的此刻他看她的眼神就好似那盯着猎物的眼镜蛇一般的灼热而又聚集。
“大晚上的,怎么穿着这样?还穿成这样和别的男人谈笑风声?还不赶紧去换了!”沈立言盯着南晚鸽那条睡裙,沉声道。
南晚鸽:……
“换了?”眨巴着水晶般的双眸,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阴沉的男人。
“不换了,难不成还穿成这样出去?”
南晚鸽抚额,有一种秀才遇着兵的感觉。
指了指自己身上怎么看在这个时候穿都是十分正常的睡裙,又指了指那还合上窗帘的窗户,“晚上不穿着睡裙,你……让我换成什么?”
沈立言再盯一眼她,迈步走进她的房间,径自的打开她的衣柜,糊乱的一陈翻找,直将南晚鸽那原本收拾的十分整齐的柜子,翻的如鬼子进村后一般凌乱后。终于将一条印着米奇妙妙的全棉长睡裙往她身上一扔,“以后就穿这样的。”
南晚鸽拿着他扔过来的睡裙,七分袖的,长及脚踝处。这些都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这是一条早春与晚秋穿的睡衣,这个时候穿起来明显是显厚较热的,根本就不是这个季节穿的好不好。虽然说,房间里时刻都是开着空调的,但是……
再一看那被他翻的乱七八糟,春夏秋冬所有的衣服全部混合在一起,地上,床上,柜子上铺地遍野的样子。南晚鸽有一种直接将自己丢进那一堆衣服里的冲动。
半手中的睡裙在他面前晃了晃:“你确定你拿的这条裙子是现在这个时候穿的?我穿着不会中暑了?”
沈立言伸手拿过放在桌子上的摇控器,直接将温度往下调了三度,“以后不准在男人面前穿成这样!”
“哦。”南晚鸽无奈的应声。
然后某人以后永远都因为这句话,而被吃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