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话,何心心装做难为情的低下头,暗暗转了转眼珠,有些不好意思的问:“欧叔,可否告诉我,这副画的标价是多少?”
难道她要买?,这个小气的女人怎么此时这么大方?毕启胜不解的看了何心心一眼。
其实欧叔也是在暗暗打量着何心心,想从她的脸上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却没有如愿,同时心下一松,随之一脸的谦然,开口向他们解释:“这副画本来我是想请贺鹏兄帮我再确认一下,看来现在也不必烦劳他了。丫头,不是欧叔为不舍得此画示人,因为画不是我本人所有呀。”
毕启胜制止的眼神,阻止何心心的询问。隔了数秒,欧叔面露伤感,继续的说道:“这是一位故人所有所托,让我帮着鉴定一下此画。本想着让你父亲帮着看看,我刚看这丫头好像是懂行的行家,就试着让你帮忙看看,因为这图不是谁都可以轻易看得出真伪的。没想到她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所以丫头别生欧叔气。等以后碰上好的,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欧叔这番话说得高明极了,一来说出的画绢的出处,二来是想试探何心心是否是他想要找的人。
何心心听了心里大骇,强制镇定笑着开口:“原来欧叔这画并不是售卖品,那我们也不好夺人所爱,只是今天来这本想给毕叔叔的挑个礼物,看来是没有什么希望了。欧叔是否还有什么其他的珍藏品,要不,明天我就得空手去他家了。”
欧叔心头有些失望,看来这丫头并不是他要找的人,只不过恰巧懂了一点书画而已,目的也不在此画。于是释然一笑:“呵呵,丫头是想讨好未来的公公呀?不早说,等我一下。”
交待一下,便匆匆走入内堂,拿回来一个不算起眼的方盒,里面装的竟是砚台,从色泽,感观上看无疑是上品。
欧叔笑呵呵说:“这是一块清代的端砚叫寒梅傲雪,丫头你看还合你的意吗?”
何心心此时却不敢再轻易发表看法,装做不懂的问:“欧叔,这个砚是清代的?很有名吗?那您出什么价?”
欧叔哈哈大笑,高深的说:“无缘者千金不卖,有缘者分文不取。”
何心心听后,番了一个白眼,暗骂,死老头,你当你卖的是唐僧的袈裟呢?什么有缘无缘的。你就说个钱数不就好了。这样自己如何是好。只能为难的红着脸看向了身后的男人,接到自家小女人的求助信号,毕启胜适时的接过了话碴,“欧叔这不行,这是她买来孝敬老人的心意,怎么也不能您出钱呀,无论如何你得说个价。不然我们出不了这个门呀。”
“还有外面那支湖笔。我要送给他哥,欧叔一起算上。”何心心补充的一句。
“既然是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个砚,我是450万绕来的。你也不用加了,就给这个价吧。那支湖笔标价150万,你就差不多给个50万就行了。你看这样行了吧?”欧叔也大方的让了不少。
何心心听后,眼睛瞪得大大的,差点吓得把手上的砚台摔在地上。450万?竟然他刚刚要送给自己。这都是神马人呀?不会是骗钱的吧?纠结的自己要杀到什么价位才好。
“成,欧叔,我也不多给您,我就给您五百五十万。你也别不要,这是规矩,就是这个价我还得多谢您呢。”毕启胜一锤定音。掐灭了某女想要杀价的小心思。
东西包好后,礼貌的对着欧叔辞行:“欧叔,我们就先回去了,等日子定下来,我亲自来给您送请贴。”
“一定,一定,有空多来看看欧叔。我送你们。”欧叔笑着说。
现在,何心心现在是死的心都有了。懊悔早知道花这么多钱,还不如自己动手写呢。都怪这个死老头,要不是他拿出这个《兰竹图》,可能真就自己动手写了。唉没办法,花都已经花了。只得耷拉着头任毕启胜牵着,一路走了出去。
当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欧叔满眼的笑意在立即消失掉,随之面容便浮上一片阴霾。
坐进车里的两个人,默契的都不曾开口,毕启胜是在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试图找到使何心心异常的地方。他虽肯定问题出在那副郑板桥的画上,却确定不了,是什么原因是。斟酌着一会怎么开口询问。何心心却是一路恍惚,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在刚刚露出的马脚,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的那副兰竹图怎么会在欧叔这里,明明被那个男人骗了去,凭他的性格,他怎么会轻易示人。难道是发现在什么?不敢想他要是知道自己欺骗了后果会怎么样?
惊骇的同时想到,自己虽然不怕他,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是部队的司令,如果他一旦知道自己结婚了,那身边的男人会不会被她所累呢?不清楚毕启胜是不是在他的管辖之内。如果是的话,那么……没头没尾的扭头问着开车的男人:“你的领导是谁?”
毕启胜被她的问话弄得一愣,不明白她好好的问自己的领导,所以没有理会他。
何心心以为他没听懂,焦急的扯住他的衣袖,以问了一回:“我问你,你归谁管?你们领导是谁?”
毕启胜不满他粗鲁的行为,面无有情的答:“归党管。”
“你……哼!”死男人,真没眼势,这个时候找别扭。何心心气得头顶冒烟。有心不想再问可是却怕因为自己让他这多年的努力弄得前途尽失。在这么年青就坐到了中校的位置,想来他必吃了不少苦,自己绝对不能害人,心下有了决定,重重的叹了口气,轻轻的说了出来:“我想我们的事还是算了吧,明天我会离开这里。”
“吱”一声,车子无预警的停了下来。何心心的头无情的撞到了前挡风玻璃上。“咚”发出好大一声响。
男人扳过她的身子,咬牙切齿的问:“你说什么?你要离开?你什么意思?”问到最后声音也变成的怒吼。
不想与他在马路上争吵,何心心手抚着头,力持平静的说:“我们别在这吵,回酒店再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