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浩宇要搂她肩膀的手停在半空,转而一把拎起她的胳膊要往车里塞,却没想到,被她胳膊速转,反手掌按在他胸口,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道袭至,若不是他在国外学会七年的拳击,反应灵敏,立刻向后缩退,就会被这掌力拍中受伤。
夜浩宇惊讶说:“太极掌?”
余乐收掌咬唇说:“我得过全国少年组冠军。你别想骗我!先付钱!”其实她只得了全省少年组的季军,但怕震不住他,只有撒谎了。
车场里两辆很破的车经过,有男人从车窗伸出脑袋不怀好意的打响哨,讥笑夜浩宇,“小妹妹,去打扁那个开法拉利的色狼!”,“要不要我们帮你报警!”
“无聊!”夜浩宇敏感的发怒脸通红,也不知是不想看到她被王楚风折磨,还是真的再没有耐心,重重关上车门,转身去那边打开车门,准备上车就抛下余乐,独自开车离去,再去人海里找一个大胸的女人。
如果余乐当时没有去那道车门,如果余乐不是真的被逼无奈,如果余乐再自私点,如果余乐不选择相信他……那么余乐就不会参与到混乱的“换妻”游戏,也不会因此由少女变成女人怀上宝宝,改变她的人生。
其时再晚两天,就会有位好心的老伯将一笔款子打到她名下,但是不知道未来的她,夜浩宇就是她的救命稻草,若不紧紧抓住,她的父亲将会因无钱做手术死在病床上。
余乐第二次坐上了法拉利,忍不住流出眼泪,哭着对夜浩宇说:“求求你,我爸爸在医院等着钱做手术,我想让他明天就能做心脏架桥手术。我不要十七万,十一万就够。”
夜浩宇真的不希望她上车,亲手把她送给王楚风去糟蹋。现在她不但上车了,还揪着一点钱不放。他从小到大没有缺过钱,根本就不知道钱的重要性,对于他来说,一千万和一百万没什么区别。他在意的是做生意和竞争对手过招拼杀的激烈过程和胜利结果。
就象跟一个从小锦衣玉食的皇帝说生活很悲惨,有许多人家里吃不上饭,却换来皇帝白痴的一句“他们不吃饭,可以吃肉啊!”
两个从小生活差异巨大的人,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互相理解对方的心思。
余乐的哀求,被夜浩宇看成是在演戏!比那些明星还更能演!
夜浩宇的冷漠,被余乐当成是铁石心肠,是世上最奸最恶最没有爱心的奸商!
法拉利在金色的黄昏阳光下驶进庞大的海滨庄园。
一排排绿色高直的椰子树被甩在车后,能看见海滩上停着白色的豪华游轮,还有许多穿着比基尼的女人向法拉利招手。
那些庄园使女的热情,让夜浩宇压抑的心情突然间变好,车速减慢,放下车窗,伸手朝她们招手。
一幢幢独立漂亮的二、三层白楼飞逝而过,在东安大都市上了三年大学的余乐想象不出东安远郊会有这么奢华漂亮的海边庄园,她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住,暂时忘记刚才放下尊严苦苦哭求却被冷拒的痛苦尴尬,在车座上缩成一团的身体伸展开,穿着旅游鞋的两只脚伸展开,栗色长长的卷发随风飞飘,目光驻留在美丽的海边景色里。
车里烦闷空气扭转。快要下车时,夜浩宇变魔术般递给她一张金色带着两只半尺长耳朵兔子图案,露出眼睛,眼圈边镶有小型碎钻,极为昂贵的女式面具,一字一句说:“今晚你的代号是金兔,你的伴侣是蓝狼。一下车,游戏开始。一会儿晚宴上,你不要再和我说话。游戏结束后,钱和这辆车的钥匙会放在你床边。这是我第一次没有和商业伙伴签合约,希望你能守诺,坚持把这个游戏玩完!”
余乐接过面具,心突然间狂跳,从未有过的恐惧感袭遍全身,却不肯再让他看到自己哭泣的模样,可是她的声音却是颤抖的,“我是金兔,那你是谁?”
“对不起,你违规了。游戏里所有兔子是不能知道牵兔人进入游戏后的角色!”
余乐粉唇颤抖,将金兔面具带上,一双蒙着雾水的大眼睛露在镶着钻石面具眼眶外面,显得楚楚可怜,两只金色兔子耳朵令她更加可爱。
所有送到这里的金兔,从未有女人像她这样悲怆的哭着,无不是欢天喜地一脸的媚笑,不厌其烦的使出各种手段,想在游戏结束后勾引他上=床。
她会太极掌,得过全国冠军,一头栗色卷发长得像亚洲型号的芭比娃娃,一会儿很洁身自好的不让他碰到身体,一会儿为了钱求他。
她到底是怎样的女人?
夜浩宇在她起身下车的那一瞬间,竟然想把她按在车座上,然后摘掉那代表要向“蓝狼”献=身的该死的“金兔”面具,开车赶快离开这里。
可是,他能为她舍弃三亿元吗?
夜浩宇轻叹一声,独自开着法拉利去广场,扫了一眼,奇怪了,王楚风这变态的家伙这次竟然还没有到,以前他的私人直升飞机早就到了。
下了车,暧暧咸湿的海风袭来,夜浩宇吁了一口气,看着一里外海滩上朝他奔涌过来的几个穿着鲜艳夺目泳装的女人,脑海里闪出的却是那双在金兔面具下哭泣的大眼睛。
终于,他取出手机,拔了一个神秘号码,朝电话那边的人说了句,“查一下,余乐,女,十九岁,血型A,东安大学食品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