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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在哪里错过了你

仿佛就是如初的情景。

透着贮酿过的浆果味的大都市喧闹的情绪,自随着疲惫已久的兴高采烈的旅客们犹豫地穿过乘客出口处后就开始不卑不亢地感染了他,使他觉得离开这座城市不是一年而仅仅是一个月,或者更短的时间,一天,一小时。

城市仍然丰富多彩,仍然繁乱得肮脏不堪。许多灰尘没有法律制约地在诱人的食品柜上和姑娘们漂亮的裙衫上作画。车站广场上,几个年轻的女子在迅速而熟练地“分割”一群初来乍到的乡下游客,陷阱在艳媚的笑脸下隐藏得很好。一车没有经过食品卫生检疫的快餐盒饭旁若无人地沿着广场“减肥”。一个不堪负重的农村妇女在大声叱骂她的孩子。他的眼光在孩子身上停留了两秒钟。

一切如初原一样。

郑泽有一刹那的时间觉得这份熟悉离得太近,怅怅地竟站在车站外的广场上好一会儿不能动。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拉客小姐远远打量着他,迟疑半天,毕竟因了这个男人身上太浓的阻隔没有走近,另外去寻觅猎物去了。

城市。

那个孩子远远地离开尖叫着游戏的孩子群,一个人骑在木马上,一下一下踮着脚尖,让木马不声不响一起一落。其他的孩子都在一个穿红格呢裙的老师带领下玩“老狼几点”的游戏。他们尖声笑着齐喊:“老狼老狼几点啦?”红格呢裙老师背着手走在前面,说:“一点了。”又都大笑着喊:“老狼老狼几点啦?”“两点了。”“老狼老狼几点啦?”红格呢裙老师故意压低嗓子慢腾腾说:“五点了。”喊声紧张得气薄了:“老狼老狼几点啦?”“八点了。”立刻有五月樱桃似的小女孩先退缩了,向后面躲去。男孩子们却都贼大胆,拉着手去踩“老狼”的脚印子,踩出一串“格格”的笑音。“老狼老狼几点啦?”“老狼”站住,缓慢地转过身,伸出纤细的“狼爪”,白着眼说:“天黑了!”孩子们尖叫着小鸟小兽般跑散开……

那孩子始终没往这边看,他埋着头,两只小腿一上一下卖力地蹬着地,木马小船似的扬起伏下,荡漾得十分认真。郑泽呆呆地站在栅栏外,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独自游戏,看着那匹木马忠实地把那个孩子扬起又抛下。阳光下,他和他的额头都有了一层细珠子似的汗毛毛。

那个孩子长得很秀气,圆脸,眯眯眼,胡豆瓣似的嘴抿着,柔软的头发温顺地梳向一边,干净得十分单薄,一双小手信赖地紧抓住马的耳朵。

摇呀摇摇呀摇/摇到外婆桥/外婆不在家/摇到奶奶家/奶奶关了门/毛毛没人疼……

郑泽觉得有法国梧桐的飞絮飞进心之眼里,痒痒的,身子却动弹不得。

远远的,红格呢裙注意栅栏外的男人已有好久。她叫孩子们改玩丢手绢,自己走过来,隔着栅栏站在郑泽对面。

“你找谁?”红格呢裙问。

“呵,呵。”郑泽如梦初醒,不知所措。

“你是来看朵朵的么?”红格呢裙不但漂亮还很灵气。

“是。”

“你是他什么人?”

“爸爸。”

“爸爸?”红格呢裙眼里有了狐疑。

郑泽也愣了片刻。后来才想起红格呢裙是初见,于是赶紧掏出一份证件证实自己的身份,又从贴身衣兜里摸出一张彩色照片。照片里,两年前的朵朵骑手似的得意扬扬骑在他脖颈上。

红格呢裙不禁一笑:“从没见过你,总是他姥爷来接他,所以……”

那个孩子还在阳光下策动他心爱的小马驹,玩得很认真,仿佛有一个世界不允许别的一切撞入。

摇呀摇摇呀摇/摇到外婆桥/外婆不在家/摇到奶奶家/奶奶关了门/毛毛没人疼……

阳光从很遥远的地方慢慢奔来,在他的额头上筑满一个个小汗珠,漫不经心地闪烁出光点,他就把眯眯眼阖成一条小缝。

“朵朵很乖呢,一点不让人操心。”红格呢裙说,“只是不合群,有许多自己的行为。”

郑泽连忙转过头,说:“哦。”

红格呢裙话中有许多夸奖:“倒是很少看见这样小大人似的孩子。”

郑泽如痴如醉地在那阳光下寻找那孩子。他的目光急急地超过从容不迫列队而行的阳光,贪婪得近似愚昧,黏在那匹认真荡漾的马儿身上。他的眼睛渐渐有了湿润。

红格呢裙注意到郑泽的表情,她对这个一时难以辨别年龄的高大的男人发生了兴趣。他显得很深沉,同时她也感到他的阴郁。她好奇地小心翼翼地碰碎了郑泽的痴迷世界:“总是姥爷来接,从没见过你。你不在本地工作?”

郑泽再度梦醒,嗫嚅道:“哦,哦。”

“你在外地工作?”

“是的。”

“这样太不方便。”

“唔。”

“不过朵朵很乖,很乖的,一点不用我们操心。朵朵很懂事。”

“谢谢。”

“不用客气。”

“哦。”

“有时候还有一个男人来接朵朵,他说他是朵朵的爸爸。”

“……”

“可是朵朵一点也不像他。”红格呢裙笑了,“朵朵像你,这个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谢谢。”

“你不用客气。”

一个穿黄色连衣裙的小女孩跑了过来,喊道:“蔚老师,吴刚把手绢丢到水里去了!”

红格呢裙说:“我就来。”然后转过身来对郑泽说,“你是专程来看朵朵的吧?”

郑泽说:“是的。”

红格呢裙善解人意地说:“这样好了,你带朵朵到外面去玩玩,下午五点钟前把他送回园里就行了。”说完她就向阳光下那个独自游戏的孩子走去。

小马驹小船似的扬起伏下,荡漾得十分认真。

阳光如雨。

郑泽牵着朵朵的手走进公园的大门。

他对朵朵说:“我们就在这里玩,好不好?”

朵朵点点头,那点头的深浅与其说是同意,不如说是通知郑泽他听明白了。这一刹那间郑泽有些不清楚自己是否是在一相情愿地做着计划里的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牵着朵朵的手走进公园。春天整日都有暖和的阳光,不下雨的日子里空气醇和得像酿成功了的葡萄酒,芬芳顺着这个植物的窗口源源不断流出来,制造出整个城市和城市人的醉意。

郑泽站住了,勾下身子问:“朵朵,我们来玩点什么吧?”

他小心翼翼地选择着带有问号的句子,他想这样就可以有更多交流的机会。

朵朵说:“随便。”

郑泽一下子没有明白,等明白过来后一时无所适从。随便是什么?是附庸还是无所谓?抑或是孩提时初级的礼貌?郑泽有些茫然,也有些沮丧。他看见远处的小亭子里有一架冰激凌零售机和一些孩子,孩子们手里拿着找回的零币大口大口地舔着色彩艳丽的雪球,兴高采烈地叫着。郑泽觉得这是一个彩色的入口处,他差不多快要想起自己童年时在爸爸衣兜里偷偷地拿钱去买玻璃球的情景。他兴奋地摇着两个人的手做成的结,说:“朵朵,你看那是什么?我们去买冰激凌好吗?”

朵朵站住了,看看那边。那一刻郑泽在心里想象着他那个纯洁清澈的粉红色池塘怎样冰融雪化,春暖花开,传出鸭嘎声谱成的快乐。郑泽觉得自己差不多在那个世界的门口站着了,等待着了,只消最后一记轻轻、轻轻的叩门声……

朵朵转过身来,看着郑泽说:“不,春天不可以吃冷东西,这是妈妈说的。”

儿子第一次提到他的另一个创造主。

郑泽在儿子面前蹲下来,两只手温暖又安全地罩住儿子幼小的两臂,眼睛紧盯住那双眯缝着的眼睛,慢慢地说:“朵朵,你听着,我这次是专门来看你的。我想让你高兴。无论怎么玩,玩什么,只要你有快乐,那就好了。”他没有告诉儿子另一个目的,那个驱使他此行的真正目的,因为儿子无法懂得,不能做选择。

郑泽说:“朵朵,你明白吗?”

朵朵点点头,说:“明白了。”

郑泽很高兴,他站起来,重新把一大一小两只手系成结,装作思考的样子皱着眉头说:“现在让我们来想一想先玩什么?”

朵朵的声音安安静静:“随便。”

一个小时之后郑泽就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坐在草坪上了。朵朵沿着草地越来越远地去采“官司草”,手里已经攥了一大把。他们先玩过摩天轮,坐过森林小火车和旋风。旋风飞速旋转的时候朵朵快乐地大声惊叫,一只小手紧紧抓住郑泽。郑泽闭上眼,噙着泪水祈祷旋风转得更猛一些,但那快乐只有两分钟。朵朵的快乐退却得很快,他问郑泽:“我们玩这么多玩具,那要花很多钱吧?”郑泽连忙说:“别担心,我有很多很多的钱。”那以后朵朵的情绪就复归原初,再玩碰碰车,看飞车表演时,朵朵既没赞同也没反对。郑泽有些觉察。与其是他带着朵朵玩,不如说是朵朵在陪他玩。郑泽不愿放弃,说:“小英雄,玩累了吧?我们休息一下,加点油好不好?”郑泽去买了一大包吃食,一大堆饮料,在草坪上铺开。朵朵坐在郑泽对面。朵朵吃东西时很安静,一句话也不讲,吃东西前还洗了手。朵朵只吃一块夹心面包,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吃得很认真,然后用吸管啜罐里的饮料,显得很有教养。朵朵吃完那块夹心面包后就再不吃别的什么。“妈妈说的,不能吃很多零食。”朵朵说。郑泽本来很饿,从上火车到现在他就没正经进过什么食,朵朵不吃他也就没有什么胃口了。坐了一会儿,朵朵自己去水管边洗手,回来时就对郑泽说:“我可以去摘官司草吗?我不会走很远的。”

郑泽笑着说:“我们一起来摘。我打官司草很棒呢!”

朵朵一脸正经地说:“我不是要打官司草,我只是要摘它们。”

郑泽忽然感到疲惫至极,挥挥手说:“好吧,你愿怎么玩就怎么玩,只要你高兴。”

朵朵就沿着没及脚踝的草地去摘官司草。

这是一个临近被人们称作夏季的中午,太阳差不多就在很近的地方。它强大的视线所到之处,一切隐私理所当然不复存在。失去了食欲的占领,那一大堆美味食品和极端营养的饮料如死尸一般冷静地等待着末日到来。反正结局总会一样,郑泽想,那个孩子到哪里去了?那个与他整日手足相缠、一分钟也丢不开的快乐无比的孩子,到哪里去了?

孩子在草坪深处,怀里已抱了一大把官司草,毛茸茸的,与他梳得十分整洁的头发相映成趣。孩子很认真地摘官司草,有时候得费很大的力气,这样就把一张脸挣成一只红苹果。他不时站起来,一只手做成凉棚,抬头看头顶的太阳。郑泽可以想象出他是怎样眯缝着眼睛,他最怕汗水流进眼里去,他总是很担心地问:“爸爸,那样眼睛会瞎吗?”他一直胆子很小,从来不敢放鞭炮,害怕黑夜和闪电,每一个夜晚他都会像一头吃奶的小熊钻进他的怀里,那样他才能安睡。但是他现在一个人走很远去摘官司草。郑泽心尖微颤。

一个小女孩粉裙摇曳地从远处扎撒着脚跑来,追逐着一只心怀叵测智商很高的白色蝴蝶,一边快乐地大叫。小女孩一不小心被草丛绊倒了,白色蝴蝶飞走了。小女孩抹着眼泪大哭不止。朵朵看见了,从远处跑过去,去扶小女孩。小女孩太胖,朵朵用了好大的劲才拉起她来,然后朵朵很认真地给小女孩拍打裙子上的草棵。小女孩要白蝴蝶,可白蝴蝶飞走了,朵朵就把官司草分一部分给小女孩。小女孩破涕为笑。小女孩的父母走来把小女孩领走了。朵朵一个人站在草地中间,手里握着剩下的官司草。天很高,一个孩子孤独地站在阳光下的草地上,周围有快乐的笑声传来。

郑泽突然热泪盈眶。他跑过去,两臂伸开,抱住那个在阳光下孤独的孩子。他看见那个孩子明亮的眯眯眼里有云雾无可抵御地慢慢升起。

“朵朵,你怎么了?”

“……”

“朵朵,你看着我,看着爸爸,听我说。”

“……”

“……你还记得我们的家吗?记得吗?记得电影院旁边的那间小屋吗?”

“……”

“……那间小屋。我们的家。那里有你的小摇床、你的玩具、你的木马、你的哭声和笑声……”

“……”

“……那个家,没有了。那个家已不见了。你知道那是为什么?因为没有你。没有你,就没有了家。你才是真正的家呀!……”

“……”

郑泽想阻止那片云雾升起,想阻止那片云雾弥漫。他不能停止下来。他不能让那片云雾吞噬面前那个小人儿。

“……你想家吗?想吗朵朵?我想。我想我们的家,好想好想。我现在要把家找回来。我来找我们的家了。我要把你的小摇床、你的玩具、你的小木马、你的哭声和笑声统统找回来……”

“……”

“朵朵,告诉我,你愿意吗?”

云雾凝脂成一个未曾经历的世界,看不见那世界的入口。朵朵怯怯地挣脱郑泽的环抱,蹲下身去,一根一根地去拾散落在他们脚面前的官司草……

红格呢裙嫣然笑道:“你真准时。朵朵在这方面像你呢。”

他不知如何作答。

那个孩子偷偷地从他的手掌中抽出小手,安静地说:“爸爸,我可以走了吗?”

郑泽浑身一颤。

这是他第一次称呼他。他们对视。

他无力地说:“好的。”

那孩子向院子跑去,跑得不稳但很快。院子里的孩子们在自由活动,一片让人心旌摇荡的欢声笑语。那个孩子跑到木马边,骑了上去,两只手信赖地抓住小马的耳朵,脚一蹬,荡了起来。他荡得很认真,额头上很快就有了汗毛毛。木马船儿似的扬起伏下,越荡越高。

那孩子再没有朝这边看过。

红格呢裙说:“再见。”

他说:“再见。”

他走了,沿着如初的城市街道走了。他刚好赶上了他那趟车进站。他随着被旅途的新鲜激动得兴奋不已的旅客向入口处走去。他背后的那个城市喧闹着,到处飞扬着毫无节制的灰尘。更多的旅客从出口处发疯般地拥出,分散到电车站、汽车站、出租车站,再分散到他们自己的家中。

他掏出票,那是事先买好的。票钳熟练而刻板地在票上截去一牙缺口。有人撞了他一下,他没在意。那个时候他正在把另一张未剪口的票揉成小团,揣进贴身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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