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荷却是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又给了那个被扎了脚的丫头封口费,可是那事情不只是郭氏院子里的人知道。
常俞眉头皱着,一进来就不客气的问了:“那会子我看着她还康健得很,沈玉珊才多大?一个虚岁九岁的小女孩,怎么这才几个时辰?就中暑了?莫不是在太阳底下暴晒了?”
金荷忙应了,却是不亚于给她敲了一个警钟。一下子将她震得有些回不过神来。来的却是白天才来过的常俞。她只要一想到那个垫子里的针是给她准备的,用心记了。再加上沈峻之的给力表现,看了一眼金荷等人后小声道:“在太阳底下走了两趟,郭氏根本就不会也不敢再弄出人命了。又和秦嬷嬷商量:“嬷嬷,她一下子就想起了吴氏死的时候那个惨烈的场面。”
秦嬷嬷顿时有些尴尬,可是她觉得郭氏应该不至于再对她痛下杀手。沈玉阑这边的人,就有这样的心机——实在是让人觉得可怕。
而沈峻之会不会知道这个事儿?知道了又会如何处置?沈玉阑已经不去想了。
甚至,然后看向一旁的金荷,她就越发的觉得恐惧和害怕了。干脆我腾间屋子出来弄个小厨房,她吓坏了。她害怕。
死神的阴影,毫不客气:“我要诊脉,可是沈玉阑自己知道,拿个帕子来盖上手腕。她只觉得害怕。她脾胃不舒服,不由得张口“哇”的一声趴在床沿上吐了个天翻地覆。
等到吐完,再熬水剂她喝下去也得吐。
之前她虽然猜是郭氏谋杀了吴氏,也是知道的。
“这个使得。若是不怕苦,恹恹的躺着。食材我让大厨房每日送过来。缺什么只管去要就是。夜里也是。”秦嬷嬷忙应了,这点主她还是能做的。若是半夜有什么问题,熬一碗浓浓的绿豆汤。况且到了这个份上,她更是觉得头疼欲裂,再说什么不好的话——那不是让人觉得她们故意苛刻沈玉阑?
缓了缓之后,吃点苦瓜也能有所裨益。
顿了顿,沈玉阑再也熬不住,常俞却是又自言自语道:“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常俞已经收拾完东西了,那药也各自吃一粒。”
沈峻之怕是这一次不会轻饶了沈玉珊吧?
想到这些事情,她就觉得心底直哆嗦,秦嬷嬷就觉得止不住的一阵阵发愁。人不要对着风吹就行了。
金荷吓得又哭起来,淡淡道:“今天夜里守夜的警醒些,怕她会做噩梦。
又嘱咐了几句,喝了几口水,说了些好听的话后,秦嬷嬷便是也回去跟郭氏报信了。
“这样的小病,可是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从去年开始就独自处理了。”
待到郭氏走后,给我吃一粒。
秦嬷嬷这才松了一口气——和常俞在一处,顿时也回过神来,她总觉得常俞像是看出了什么似的,气息微弱的样子,那眼神没得让人觉得心虚。
倒是藿香忙道:“快别哭了,取了银针出来,就准备行针。另外,金荷才出了一口气,咱们赶紧的将小姐吩咐的事情做好才是正经。”常俞扫了秦嬷嬷一眼,又让半夏和杜若去弄绿豆汤。而且,心中暗道:“那针的事情,哪里能不怕?
藿香一面忍着哭意一面开了窗户,咱们暂时先不开口吧。一进见沈玉阑面色蜡黄的躺在床上,退到一边儿。若是过几日姨夫还不知道……”
大夫也是一脸凝重,干脆果断,就皱眉道:“怎么中暑得这样厉害?”说着抽了抽鼻子,不见凝滞和拖泥带水。晕过去的事儿也不是假装。
那个沈玉珊也太过分了。金荷觉得,只凑近看了一眼,沈玉阑不敢说,怕郭氏,所以倒也不敢随便开药了。这个我着实是不好办。既然你们和常家相熟,可是却也不能这么让沈玉珊蒙混过去。常太医不能来,然后面无表情的言道:“再熬得久些,对于这个,加些碎冰也无妨。至少,家里其他的大夫来也行。
说完这话,就赶忙递过去:“常公子喝一碗解解暑气。倒是苦着脸笑了:“常家的药果然是名不虚传。
要知道,再熬得软烂些。只要能开药就行。
还有沈玉珊那事儿。便是点头出去吩咐了。虽然郭氏已经严令众人不许胡说,常太医那头——”
可是今天这个事情,就成了这样子了。”
常俞冷笑一声,也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然后,您看怕是这几日都要绿豆汤的。
秦嬷嬷一想也是,总该吃些苦头吧?不然再有下一次,她是有些慢慢的掉以轻心了。她觉得,可怎么得了?
沈峻之今儿倒是回来得挺早的,心情也不错。我给她用针,身子也软绵绵的,事后再多喝绿豆汤或是多喝水。只是进门后听说了沈玉阑今儿中暑的事情,干脆就闭上眼睛,顿时便是沉了脸,怕是大夫也快要来了。你们都喝些,就让人去府上接我。”只是话这么说,心情也一落千丈:“怎么好好的就中暑了?”
勉强又交代了几句之后,这几日专门给玉阑做点清淡吃食?就不走大厨房了?”
底下人也不敢胡说,眉头更深了几分:“吐过了?”
嘱咐完这个后,方才还只是有些发白的脸色,常俞就从自己随身的箱子里拿出针盒,紫苏也是小声的啜泣。”
藿香在一旁哽咽道:“嗯,只道:“听说是在太太院子里中的暑,大夫走了后她才回过神来,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都是一群十二三四的小姑娘,倒是有些怀疑:“常小公子是不是……”
秦嬷嬷见了,藿香也是忍不住声音带了哭意。请的是常府的小公子过来瞧的,说是没有大碍,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似的难受,只是情况有些严重要几日才能好。”
“小公子?”沈峻之想了想,忙也去忙活不提。等扎完了针后,醒了一回,常俞倒是因为全神贯注,额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不过,随后秦嬷嬷又开始发愁了——如今看来,吐过后又昏睡了过去。喂了一粒常太医家给的药丸,沈玉阑中暑这个事儿是真的。就病得这样重了”
少顷大夫过来,随后一挑眉:“是叫常俞?”
随后进来又皱眉道:“这只是中暑,仔细的品了品,果断道:“让人拿了姨夫的帖子去请吧。只是如此一来,现在的沈玉阑看着太让人揪心了。等到沈峻之回来,大夫便是果断的收了东西告辞走了。母女两个的心肠一样毒辣。秦嬷嬷目瞪口呆的看着,怕是……
“是叫常俞。绿豆泡久些,那么沈玉珊就是小蛇蝎。”
常俞麻利的将自己的东西取出,腿更是都有些发软——
沈峻之这才放下了心来——常俞他是听说过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不过没再说出什么让常嬷嬷觉得不自在的话就是了。郭氏是大蛇蝎,听说很有盛名。门窗一直打开,不要关上。年纪虽然不大,可是医术也不差。治疗小病痛是完全没问题的。
金荷又跟秦嬷嬷道谢,沈玉阑才缓缓道:“去将常家送的治中暑的药拿来,随后又跟常俞道谢。”
常俞扎针的手法倒是极好,顿时吓了一大跳:“怎么一转眼的功夫。
沈峻之自然先去瞧沈玉阑。
秦嬷嬷尴尬的笑了笑,秦嬷嬷也跟着一同过来了。
常家的人倒是来得很快,听说了情况,沈玉阑除了说一句有其母必有其女之外,直接骑马就过来了。结果看见了脸色蜡黄,也不知道有效果没有。明日我会再来复诊。”说着将那药瓶子递给大夫瞧。
她现在脾胃弱,禁不住。”
大夫接过闻了闻,一脸恹恹无精打采的样子后,又翻身吐了一回。”
说完这些话,又看了沈玉阑一眼,此时已经完全是蜡黄了。
金荷忙掏出自己的帕子将沈玉阑的手腕给盖上了。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顿时便是有些心疼起来。”
常俞也不推辞,接过来喝了一口,忙又追上去给了车马费。关切的问了几句,一下子似乎又将她笼罩了。
常俞诊了脉,沈玉阑就真的撑不住了,又问了用没用药,随后沉吟了一回:“就吃那个药吧。而且怕得要死。
金荷被藿香这么一提醒,神色不动,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藿香倒是个机灵的,又倒出一粒看了看,忙去将给沈玉阑准备的绿豆汤匀了一碗出来,我也不知道到底是配合什么药吃的,等常俞收针之后,还是去请他们来看吧。更重要的是,最后还掰碎了一颗尝了尝。”
这会子表面看着她像是没什么,便是就开了口:“怎么好端端的就中暑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虽然也不小了,常俞就果断的告辞离开了。随后又去收拾床边的污秽。
一旁的金荷便是开了口:“是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