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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热爱一只狗(1)

小家伙先看老爷子的鞋。鞋是布鞋,同升和店里卖的那一种,软皮底,一脚蹬,没有什么特别处。小家伙看两眼,迈脚,慢腾腾走近老爷子,在老爷子的鞋上嗅了嗅,这才抬头往上看,看老爷子的脸。

小家伙个头儿太小,额发又长,遮住一张脸,眼睛藏在额发间。他看老爷子,能把老爷子看清楚,老爷子却看不清楚他,不知道他的脸长成什么样儿,让不让人讨厌,让不让人放心。但显然的,他认了老爷子,所以才嗅老爷子,而且,嗅过之后不走开,拿老爷子当了新主子。

儿子看出来了,欣喜地告诉老爷子,小家伙认他。为了证明这个,儿子蹲下身子,手机包撂在地上,就手搂住小家伙,抱起来,抱到门外放下,自己进屋,不回老爷子身边,躲进厨房。

小家伙在门外站着,样子有些发懵,看用消毒水洗过的电梯间和堆了些杂物的安全通道,再扭回头看半掩的家门,看一会儿,抬腿,碎步,十度一个弯,二十度一个弯,三十度一个弯,按照这个规律,再加十五个弯,整个儿转过身子,走到门口,侧了身子挤进屋,毛茸茸地站住,歪过脑袋不满意地看了看厨房的方向,慢腾腾走近老爷子,嗅老爷子的鞋。

儿子像得胜的冀中平原游击队员,从厨房里钻出来,笑眯眯说,小家伙,势利眼,进门就知道巴结主子,幸亏巴格达没留你,留不住嘛。

老爷子还站在那里,没挪动,低着头看小家伙。儿子已经弯了腰,再一次把小家伙抱起来,这一次没去门外,而是托在手上,扒拉着毛发让老爷子看清楚。基里奥犬,三个月大,公的,没做清根术。

为了让老爷子看清楚,儿子把小家伙的长额发拨开,举到一丛阳光下,让阳光照着小家伙,进一步介绍:不挑食,不淘,毛发不必认真梳理,也不用侍候盆栽那样修剪,好照顾。

老爷子没说话,还看着小家伙。

小家伙黑白相间,背上的毛发分垂两侧,硕大的耳朵耷拉着,覆盖住脑袋,因为脸上的长毛被人分开,看清脸了,是孩子的脸,短促的鼻子铺得满脸都是,嘴似一朵没来得及绽开的豆荚,小得让人揪心,眼睛是两粒饱满的丛林萤,泪汪汪的微微上飘,静静地看着老爷子。

老爷子心里咯噔一响,决定留下他。

儿子回头就向女儿炫耀,我把老爷子看死了,小家伙那个样子,杀伤力强,老爷子非让他拿下不可,不然生命就太没有意义了。又补充,你想老爷子认谁,老太太一辈子没让他认过,老太太什么人。

女儿问清楚小家伙的来历,拉萨犬和马耳他犬杂交,祖籍是阳光充足的加利福尼亚,专为观赏培育的品种,放在针尖上让站着也不提意见,不会闹着让人带去楼下草地撒欢,的确适合老爷子。女儿因为要陪护老爷子的主张被驳回,这回让儿子抢了孝敬,不大高兴,有一点怀疑儿子的用心,一听是老爷子让留下的,而且老爷子给取了名,当场取的,就叫“小家伙”,知道儿子这边没撒谎,又问过宠物证办了没,疫苗针注射了没,就不再说什么。

一周之后,兄妹俩回去看老爷子。都自备了钥匙。与以前不同,开门后有人迎出来,不是人,是小家伙,肉爪子响成串儿到门口,卷曲的长毛飘到地上,仰了脑袋看进屋的人,然后肉爪子响成串儿,回到沙发边,缩了身子,让老爷子抱上沙发。

儿子乐了,放下手机包,和先进门的女儿讨论,从认识到和睦相处,考虑到物种因素,两个生命最低得用多少时间。女儿不关心异类生命交融的时间问题,关心的是屋里有没有异味儿——老爷子有洁癖,小时工管得了盘碟和污秽篓,管不了空气污染。女儿在儿子来之前彻底检查过,厨房里多了一个舒适的窝,一碟一碗,干干净净,除此之外,和之前没有明显变化。

小家伙来了,来得波澜不惊,日子照常。女儿就放心了。

兄妹俩又说了一会儿小家伙的事儿,然后和老爷子商量,冬天到了,屋里没暖气,兄妹俩都买了双卫房,现成的客卧,知道老爷子喜静,特别强调只是过渡,开春就搬回来,还留他一个人安静。

老爷子按以往的话回答儿女,有电热毯,门窗不敞,冻不着,守着安静,不用谁来管。

知道事情会这样,兄妹俩也不给老爷子添堵,拨电话让楼下饭店里送几样菜上来。儿子打算陪老爷子喝一杯,开着车,说好一会儿走时妹妹正驾,他在副驾上躲酒精探测仪。

兄妹俩收拾餐桌,是女儿先有觉察,悄悄告诉儿子,打她进门到现在,老爷子一直没挪窝,和小家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一经提醒,当哥哥的也有了发现。老爷子不光没挪窝,也和气了不少,不拿话呛人,和兄妹俩说话,眼睛不时瞟一侧的小家伙,有点儿小家伙在,撑着不拿对抗给人看的意思。

女儿犯糊涂,问情况是不是不正常——老爷子年轻时得过皮炎,后来气管不好,带毛的生命一向不来往,“除四害”那几年,中南海都养猫,老爷子硬是没让养,自己动手捉耗子,有一回让急了眼的耗子咬了一嘴,打了一周抗生素。老爷子说耗子也带毛,所以是对头,怎么就变了,和小家伙坐到了一个沙发上。

儿子让女儿那么一说,眼圈儿红了,半天没搭话,酒起子沿“王朝”瓶塞走了几圈,没扎进去,后来硬着声带说,爸孤独得很,耐不住,不来往的,做对头的,也得来往了。

女儿那边一听,也不说话了,以后也不说话,只是儿子要敬老爷子第三杯酒时,她急了,说当哥哥的,你当爸是你呀,有公干没公干都来半斤?你让爸喝酸奶行不行?

老爷子是真喜欢小家伙,喜欢得有点儿没来由。小家伙体形娇小,长着一张友善的脸,四爪如杵,全身覆盖卷曲的长毛,可怜见儿。要紧的是性格好,受过高等教育似的,懂事且黏人,但不过分,让人往沙发上抱都客客气气,一副谢人的架势。老爷子试过,拿了短波收音机进卫生间,他跟到门口蹲着,老爷子听美军虐囚事件的报道,故意不出来,再出来时短波里改广告了,说不孕症的事儿,他还蹲在那儿,不急不躁,一声也没叫,让老爷子心疼得暗自叹息一声。

小家伙到来的几天后,老爷子很正式地带小家伙熟悉家。

两居室,一间做了卧室,一间做了花房,露台是外飘式,没封,一半养着花草,一半搁了把竹躺椅,风小的时候,老爷子坐在躺椅上看云彩,看一阵,摇一阵,有时候睡着了,躺椅就静下来。客厅兼着起居室,隔出的一角摆了张大条桌——领养老金那一年,老爷子开始学画,学了十年,以后有了白内障,摘了三次,看不清颜料,条桌上撤掉洗笔盆,换了别的杂物。

小家伙跟着老爷子每个屋进进出出,老爷子介绍,他站在那儿听,然后换屋子,再介绍。别的屋老爷子介绍得简单,没把小家伙当客人,等他自己慢慢熟悉,唯有卧室,老爷子进去,在一把缠皮儿油亮的藤椅上坐下,仰头看对面墙上的一帧照片,和小家伙多说了几句。

我老伴儿,九年前走的,九年零一个月十一天。细胞癌,发现晚了,折腾了小半年。年轻时不是老伴儿,是大美人儿,差点儿没跟别人。我真拼了命,想过,她要跟了别人,我一辈子不娶,也不再看她。她要和别人过,我看不下去。

学老爷子的样儿,小家伙仰头看对面墙上的照片,老爷子起身他也没动,还看,有点儿似曾相识的迷惑。

老爷子笑了,从小家伙身边过去,拖鞋拨拉了一下他的长毛,说走吧,该吃饭了,吃了饭我俩下楼走走,别积了食。

小家伙还没动,还看对面的墙,长毛拖在地上,似不愿出梦。

老爷子叹息一声,撇下小家伙去了厨房。

有小家伙之后,日子不一样了,老爷子好几次发现,一日三餐来得快,做着吃着说着,间或替小家伙拾掇点儿什么,刚收拾完碗筷,下一顿又到点了。

小家伙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但爱干净,碗碟得每餐洗,用消毒液杀过。老爷子自作主张,去宠物店里买了狗玩具,是一只胶皮骨头。小家伙有时候会叼去露台上,趴在那儿玩几下,然后静静地看楼下。玩过的骨头也得洗,要不老爷子会认为歧视了小的,心里过意不去。

更多的时候,一老一小互相守着。老的看电视,小的也看;老的在屋子里走动,小的在后面碎步跟着;老的说话,小的听着,不插嘴,很安静。

到了晚上,老的吃完药,洗漱毕,上床躺下,小的卧在床边,听老的说墙上照片的故事,有一搭没一搭。等老的说够了,眼皮子阖上,小的四爪一杵,无声地起来,去厨房自己的窝里蜷下入寝。

儿子和女儿再来看老爷子的时候,看出一老一小和谐得很,譬如天生的一家子。小家伙还来门口迎人,肉爪子响成串儿,卷曲的长毛飘到地上,仰了脑袋看进屋的人,看出不用他操心,就扭头,回老爷子的身边待着,但待的地方不同了,是从老爷子的身边,换到老爷子的腿窝里。

说话的事情也让儿子和女儿发现了。是老爷子对小家伙说,小家伙听,有点儿像倾诉和倾听,咨客和咨询师那一种关系。

女儿背后问儿子,爸说的那些话,我听着都吃力,小家伙能听懂吗?儿子的答复是肯定的,要不小家伙眼神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变化?而且两个人都看出来了,老爷子的话越来越多,表现欲很强,有点儿像上司公司的CEO,还有点儿像戏台上角色中的逗哏,时不时甩一句包袱,小家伙也没闲着,一副琢磨财务报表的样子,或者是默契的捧哏角儿,友善的脸上露一丝憨厚的坏笑。

儿子乐不可支,说小家伙,角色转变得很快嘛,哄老爷子哄得相当成功嘛,要不我认你兄弟得了,你给我爸当儿子,小儿子。

照样打电话到楼下饭店让送几个菜上来,儿子陪老爷子喝两杯。中间儿子女儿各说了一些自己的事情。

儿子让上司促狭了几年,忍无可忍,材料暗中搜集了几年,准备出手搞掉上司;巴格达拿到省重点中学的录取通知书,是考上的,三万元的赞助费没掏,叫青出于蓝胜于蓝。

女儿买断自己,炒掉浪费了五年青春的单位,要自己创业;打算结束犹豫了七年的恋爱史,痛下决心,把自己毁掉,嫁给现任男友。

儿子说女儿,你这就对了,这就走上正道儿了,也别说毁掉的话,如今动静大的有几个不是进城子弟,对泥腥味儿得有时代新见识。又拿巴格达做教材,提醒妹妹,别急着制造孩子,孩子是终结者,有他(她)没你,不共戴天。

这事儿女儿心里有数,不用儿子教,盘算过年龄和命运概率,丁克族肯定不做,但绝对不会委屈自己,三十八岁前,不许任何人叫自己妈。

两人说事儿时,老爷子不插话,听着,间或看看小家伙吃得怎么样。小家伙不和父子三人一桌,餐厅在厨房,进餐时不吭不响,比人安静。儿子先没留意,是小家伙自己跳出来,吃完他那一份午餐,离开碟,换碗,饮过几口水,粉红舌头顺着豆荚似的小嘴转两圈,碎步出厨房,进客厅,短杵杵的爪子往老爷子腿上一搭,让老爷子抽了纸巾给他揩嘴边的水。

女儿夸奖小家伙爱干净,这一点比她进城子弟的男友强。

儿子以为女儿反驳他时代新见识的观点,披露小家伙的出身——那天他和上司抢手,上司没输,他没赢,他窝火,摔门去车库提车,打算回家泡病号,给上司来个软警告,小家伙卧在车轮前,耳毛上尽是泥,冻得瑟瑟发抖,他一时心软,抱上车,没处安置,送到老爷子这儿来。所以说,出身不是决定因素。

女儿拿眼睛看儿子。儿子打一个酒嗝,明白自己说漏了嘴,暴露了小家伙流浪儿的前史,立刻解释,流浪是流浪,不等于饿过肚子的都没出息,福布斯财富榜头一百位,一半和收容站打过交道,九成被人吐过唾沫,百分百遭过白眼儿。接着保证,抱来前的确找人看过,拉萨犬和马耳他犬杂交,老家是阳光充足的加利福尼亚,专为观赏培育的品种,这个来历跑不了。

女儿看老爷子。老爷子像是没听见儿子的话,要小家伙去一边玩。小家伙这一回没默契成,肉垫爪子响着串儿去卧室,一会儿回来,嘴上叼着看报纸的花镜。老爷子笑,说,小家伙,错了。

女儿再看儿子一眼,低头吮鱼刺。儿子要捞回失误的一局,酒不喝了,要小家伙再跑一趟,给自己叼一双拖鞋来。小家伙真给叼来了。儿子嘎嘎笑,夸小家伙能干,像一家人了。以后又支开话题,和女儿商量,下次来不单独来,来集体的,他捎上她嫂子和侄女,她捎上他建交前的妹夫——是她打算把自己毁掉的那个,不是没打算毁或打算过但最终没毁成的那些个——这样就是真正和谐的一家子了。

整个冬天,一老一小基本上没出门。

之前的冬天,老爷子一个人闷得难受,大气污染指数低的时候,会出门走走——人裹得像水泥柱子,顺电梯落到楼下,未必和人说话,看楼外的水泥柱子和水泥柱子似的人;报纸不往防盗门里订,下楼买,兜里装五毛一块,一递一接之间,和冻出红鼻头的报摊主有一次气息交流。

这个冬天不一样,老爷子不看天气预报,老在屋里蹲着,儿子女儿一打电话就通,不像以前,得打两三回。

电话里的老爷子心不在焉,老问有事没有,没有就收线,该忙什么忙什么。儿子女儿没明白老爷子有什么好忙的,听出老爷子身边有动静,是小家伙欢快的叫声,还有肉垫爪子响着串儿来来回回的声音,问小家伙在干吗,回答说绕屋子撒欢呢,要不就是不满意毕福剑赶他喜欢的歌手下台,批评毕福剑,以及缠老爷子和他说话,等等,总之节目很多。

儿子女儿让全新关系中的一老一小惹得心里痒痒,耐不住,找一个星期天,真捎带上她嫂子、侄女以及他建交前的妹夫回了家。

家里突然来那么些人,一个个抢着抱小家伙,抱住了抻耳朵、捋尾巴、摇爪子、梳理毛发,夸奖的话全不搭界——漂亮得恨人、变态得像小人儿、想咬一口的可怜虫,等等。

小家伙让人那么一闹,有些犯晕,不断往老爷子身边躲,拿眼白看不速之客,再换了眼仁看老爷子,意思是老爷子得管管,不管非出事不可。看是一颦一乞地看,儿子女儿们被小家伙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儿逗得哈哈大笑。老爷子不笑,挥挥手,让小家伙自己去露台上躲热闹。

初一生巴格达追去露台。老爷子和儿女及儿女的配偶或准配偶在客厅里说话。

儿子政变没成功,他手上有上司的材料,上司也没空着,手中有上司的上司的材料,儿子没捕上蝉,让黄雀拦回来,总结说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但不是输,是这一次没赢,接着还斗。

女儿比儿子有成就,辞职书已经批了,翻译所的执照下周拿,合伙人是考过同声翻译资格的同学,有中介工作背景和成熟的业务关系,翻译所的牌子暂时挂在私宅里,等业务走上正轨,再考虑签商圈内设施高档的写字楼。

当嫂子的有眼色,看出准妹夫脸上悻悻然,暗示小姑子注意语言的接受临界点。准妹夫却豁亮了脸,说嫂子,你不用顾及我的情绪,翻译所的合同写得明明白白,我俩的确是合伙人,婚姻合同没签,同学也不假。女儿拿嘴撇过来,问准妹夫,是不是毁约的念头有了,要做铺垫,先拿到人脉关系的内部层面里来申明,如果那样,大可不必,合同不过是一纸契约,说到天上也比不过同居七年的事实,且七年的同居基本上是单纯的同居,即使有重合线,也都短暂。

老爷子不爱听重合线的事儿,起身去露台看小家伙。

小家伙端坐在初一生的腿上,初一生坐在躺椅上,两个小的四手相握,一下一下,初一生教小家伙自己打自己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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