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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无论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坚强

转眼之间,端端六岁了。端端六岁的那年元旦,是我们一家人最开心的节日之一。前一年,我和端端的妈妈商量,准备攒钱让端端将来上一所好学校。此时,我和端端妈妈的收入都相对稳定,家里也有了几千元钱的存款。这个数目不大,但对我们来说足以欣慰!我们特别满意、知足。

端端的妈妈对我说:“将来端端要上××小学,这点钱是不够的。”

我点头。

她说:“我想,咱们再紧一点,把我的工资都存成大户,这样,两年下来,端端上××小学就没问题了。”

我们认真地算了一笔家庭收支账,最后决定按端端妈妈说的办。

1993年的一年,我们的家庭生活状况又有些紧张起来,我一个人的工资支付家庭开支,端端妈妈的钱都存入了银行。因为目标明确,我们的日子依然充满幸福和快乐。

到1994年元旦,也就是端端六岁的这一个元旦,我们的播种就要收获了。1月9日,端端的妈妈开工资的日子。

这一天,我们约好,一起回二道吉盛小区,去端端的姥姥家,我们决定去那里吃晚饭,然后一同回家。不久前,端端得了腮腺炎,一直在家休息,而现在看来,已经完全好了。端端大姨家的小哥哥也在姥姥家,他俩见了面,在一处笑闹着玩。端端的妈妈告诉我,她存大户的钱已经取出来了,3600元,加上她平时凑的400元钱,整整4000元钱。那顿饭我们吃得很充实。

饭后,我们稍稍休息,然后准备回去。

这时,端端和小哥哥还在沙发上玩。

突然,小哥哥叫起来:“端端怎么了?”

我们赶紧围过去。

刚才还活蹦乱跳的端端一头扎在沙发上,出现了休克,他的嘴角还滴下一滴口水。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端端妈妈问小哥哥:“你推弟弟了吗?”小哥哥赶紧说:“没有。”

端端妈妈害怕了,抱起端端就往门外跑。在出租车上,她一遍一遍呼喊欲睡的端端,始终让他保持“清醒”状态。她告诉端端:“你看着妈妈,不许睡。”

端端喃喃地应着:“嗯。”

我们直奔儿童医院。

我们赶到医院时,端端已经开始发烧,而且越烧越烫,医生建议不要回去了,直接办理住院手续,做进一步的观察。很快医生的诊断出来了,端端得的是“腮脑”,也就是腮腺炎脑炎,幸亏入院及时,没有耽误病情。药很快就用上了,但高烧退得很慢,一个晚上和第二天一天端端都昏昏沉沉的。

我一直沉默。

偶尔安慰端端妈妈一句:“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无论找医生还是取药,我都固执地坚持由我亲自来做。我把我的亲力亲为看做是和病魔斗争的一股力量,我想我努力做,尽心地做,加倍地做,一个父亲的坚挺双肩绝对可以助儿子一臂之力的!

我不睡觉,也没觉,和端端妈妈一直守候着端端。

家人要替换我们,我们拒绝了。

我坐在端端的病床边,看着他烧红的双颊,眼前不断出现幻觉,我们父子俩在一起时的身影过电影一样在我的脑海里闪现:他出生的那个雨夜,他长长的喷嚏,他叫我爸爸,我们在南湖野餐,他望着湖水时纯净的双眸,蹒跚学步,咿呀学语、散步、玩耍、吵架……

我的心很酸。

但我抑制着自己,我不能哭。

虽然医生告诉我,任何病都有向两极转化的可能,尤其脑炎,治不好就会留下后遗症。

我不是一个没有文化、愚昧无知的人,但我从一开始就觉得医生的话根本就不是对我说的,她说的话和我、和端端都没有关系,她在说另外一个孩子,而我只是一个旁观者。

我从来没做过端端治不好的打算。

端端发病的第二天,遵医嘱,我们去二○八医院做脑CT,那里仪器比较先进。返回的路上,端端烧得更厉害了。他一声一声地叫着妈妈,眼睛干涩得几乎没有眼泪。能想到的办法我们都想了,肌肉注射,用酒精擦身,用冰块冷敷,同时,给端端服用了牛黄安宫丸。

第三天凌晨三点,端端终于从昏睡中醒来。

妈妈抱着他坐在床上,我陪在床边,这是第二个不眠之夜,我们不知道我们期待着什么。

“端端出汗了!”他妈妈哭着对我说。

我赶紧站起身。

这时端端的妈妈又说了一遍:“端端出汗了!”她几乎哭出了声。

我伸手去摸端端的额头,温度终于降下来了。

端端清醒了,对妈妈说:“妈妈,我饿,我要吃番茄炒鸡蛋。”

我二话没说,飞快地跑下楼去。没有出租车了,冬天的凌晨三点,周遭一片漆黑。我兴奋至极,大步流星地往家赶,等我敲开家门,告诉我的母亲端端退烧了,端端要吃饭之后,我的心房突然一颤,眼泪再也止不住流淌下来。

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哭出了声!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德北,你要坚强,要坚强!”

端端在医院住了17天,我们又拥有了一个健康的宝宝,一个健康的端端,像这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端端住院期间,我们共同创造了三个新的童话形象,一个是聪明的兔宝宝丘奇、一个是坏狐狸五百五十五,一个是老狼蓝波,我们一起为这三个人物编了许多故事,每天重复前一天的讲述,修改,然后继续编下去。端端编故事的兴趣很浓,他最喜欢的一个人物就是小兔丘奇。

后来,端端得到一只白色的玩具兔,他就命名它为丘奇。

丘奇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无论是故事里的,还是生活中的。

根据我们父子的编排,经过再构思、润色,我创作了几篇有关丘奇、五百五十五和老狼蓝波的童话。这些童话都是端端最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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