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暮吟温完书,就想去月湖的小岛上散散步。
十月份的天气已经渐冷,她裹紧外套,踏着月光走去。
到了凉亭才发现,李子晨,竟然也在。
但还未等自己坐下和他打个招呼,他却已经大踏步地离开。
月光下,他的背影是那么的颀长冷寂,但他宁愿独享这份孤独,也不想和自己说句话。
一阵冷意在她的心里晕染开来,一圈一圈的,像波纹一样波及心底的每一个角落。
她苦苦地笑了,这个世界本就残酷,人们本就薄凉,难道自己还指望相处不到三个月,每天说不到十句话的人可以和自己交心吗?自己真是荒唐!
李子晨回到卧室,心中乱如麻,习惯性地打开笔记本,开始写日记:
昨天晚上,张子嫣硬拉着我,要和我跳舞,我不想,可她仍死死纠缠,一气之下,我就甩开她单独离开,后来才知道,她喝得烂醉如泥,使得刘子诚伤心至极。
或许昨晚的每一个都是伤心的,克制性很强的李暮吟也喝醉了。
我进来之时,发现她半趴在桌子上,一边灌酒,一边痴痴地笑着。
大厅里橘红色的灯光在她脸上扫来扫去,原本就很吸引人的脸被衬得更加妖娆!
这哪里是“清水出芙蓉”,明明就是“无力蔷薇卧晓枝”,惹人垂怜。
这时,一个满头红发的男子出来和她搭讪,没想到她居然不反抗,竟跟着那个人直直地走了。
自己原本就很生气,看到如此的场景,更是怒火冲天!
刘子诚却是发现了,将李暮吟截了下来,避免了一场灾难。
但他却和自己吵了一通,嫌自己袖手旁观。
虽然李暮吟那丫头夺走自己一半的父爱,但自己怎么会袖手旁观呢,只不过是刘子诚抢先动手而已。
刘子诚为什么会误解自己呢?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平时对这个丫头太冷漠无情?
但昨天,自己确实对她无情了些,将她单独扔在Party上,一个人开车回家,最后还是刘子诚送的她!
不过被爸爸罚了,《弟子规》又要抄写五十遍,估计要熬好三个晚上。
李暮吟回到卧室时,碰到下楼的阿嬷,就问道:“阿嬷,昨天是谁送我回来的啊?”
阿嬷叹了口气,表情凝重不已:“是诚少爷,你啊,以后不要喝醉了,让大家都担心。老爷看到你醉酒后的难受模样时,只怪自己没照顾好你,最后还愤愤地罚了晨少爷抄书!”
她走到客厅接了一杯子水,回来经过暮吟时,拍着她的肩膀说:“昨天,你和晨少爷吵架了吧?他回来时怒气冲冲的,似乎要杀人。但是人与人相处哪能平无波澜的?相处久了就好了!”
说完,她就迈上了楼梯,但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就折了回来:“其实晨少爷挺好的,他看到你躺在床上,睡得极不安稳,就叮嘱我给你换换衣服,擦擦脸,说这样可以舒服些!你也要体谅他的一片苦心,和他好好相处啊!”
老阿嬷上楼去了,只剩下李暮吟留在原来的位置,凝思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