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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高倩的手里提着几大袋礼品。这证明是她爸用车把她送到煤电一中来的;她爸大概觉得昨天把杨同光的大妈赶走了,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愧疚。杨同光推了推眼镜,说高倩来啦?高倩哎了一声,就进屋来,把礼品放在餐桌上。杨同光的家没装修,房子修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磨石地板,石灰墙面,住了这么几年,墙面早已发黑,那几袋包装得金光灿灿的礼品放在这么一个简陋的屋子里,给人一种很滑稽的印象。还没落座,赵新华就从厨房出来了,高倩说赵阿姨好。她是一个十分懂礼的孩子,声音是那种青春期时的沙。赵新华黑着脸,没有理她,风风火火地在狭小的空间里走动。杨同光说,坐下吧,我们马上开始上课。他把礼品往桌子边上齐了一下,让高倩拿出书本,提出她不懂的问题。

杨同光没讲两句,赵新华又出来走动,动作非常的大,把桌上的礼品盒全都撞到地上了。

礼品盒是金属制成的,发出刺耳的响声。赵新华并没打算把它们捡起来,回身的时候,又狠狠地踢了一脚,将一盒普洱茶叶踢到了厕所门边。

这时候,高倩翻着眼皮,泪光烁烁地看着赵阿姨的一举一动。

杨同光见高倩的样子,心里痛了一下,起身把礼品盒捡到桌上之后,故意笑着对赵新华说,你不能慢点啦,鬼打慌了啊?

放你妈的屁!赵新华朝着杨同光,怒骂一声。

四壁发出嗡嗡的回响。

高倩单薄的身子吓得像要飘起来,握笔的手在纸面了涂了一个黑疤。

骂了那一句,赵新华就控制不住了,她说杨同光啊杨同光,人家说把你大妈说赶走就赶走,让你教他女儿你就教他女儿,你这不就是电视里的那些奴才吗?你好坏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就把自己看得这么不值钱?你说我贱,你自己照照你现在的样子,比我贱到哪里去了!我这辈子跟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我累死累活的,为了谁呀……

说到这里,赵新华就带着哭腔了。她一带着哭腔,就把杨同光的心给堵住了。

其实杨同光的心早就堵住了。马校长跟他谈的那些话,一直在他耳边回响,赶都赶不走。陈子江这样的教师成长起来了,他杨同光就不再被倚重,人家使用了你,然后把你扔掉,就这么回事;同时杨同光也知道,马校长说了那么多道理,但有一条道理不仅仅是道理,还是标准——邱董事长请陈子江当家教了!

大妈被赶出医院后,杨同光的心就被堵死了!高倩进来的时候,他觉得有一种东西横亘在他和面前这个孩子之间,使他拒绝自己为她讲课。

然而他不是老师吗,做了老师的人,别说人家给你送了礼,就是没送礼,有了问题向你请教,难道你不解答吗?而且,在一个不懂世事的孩子面前,怎么能像赵新华那样说话呢……

高倩的泪水流了下来,泪光背后是深深的惊恐。

她惊恐起来的样子,与杨同光的儿子文文一样,都是那么无助。

杨同光看着她,以怜惜的腔调说,高倩,来,我们继续上课。

好,你上你的课,赵新华说,我也懒得做饭!我凭啥在这家里当牛做马服侍你们三代人!

杨同光还没回话,高倩就站了起来,把书本收好,朝杨同光鞠了一躬,说我走了杨老师;又转过身朝赵新华鞠了一躬,说赵阿姨,对不起。

随后,她走出门,跑下楼去了。

从那以后,她再没来过……

路好像是越走越窄。杨同光既要准备示范课,又要应付家里那一摊子事。

大妈腿上断了的那个部位,用手指一掐,就能感觉到穿过骨头的通畅。那是让人倒抽冷气的通畅,是世界上最滞涩的通畅。因为常常发炎,隔那么一天两天,就要请校医务室的医生去家里为大妈输液;赵新华已经上班,只好把家里的钥匙给了医务室一把,医生进去,往往是挂上瓶,插上针,就走了,走之前嘱咐大妈说,你看见瓶里没水,就自己拔掉。大妈知道,每一滴水都是钱买来的,因此总要等到输液管里那个银白色的刻度不停地往下跑,全都跑进她血管里了,她才拔针,而她的动作又是那么迟缓,针没拔下来,一管乌黑的血已倒流上去。每当杨同光回家,看到从管里流到地上然后枯萎成网状的血,他就觉得,总有一天,大妈身上的血要被这样放完的。

他跟赵新华吵架的时间越来越多了。在外面,赵新华总是对人说:我们本来想让大妈继续住在医院的,可医生说那不好,反正像大妈那么大年纪的人,只能采用保守疗法,在医院是治,在家里也是治,不如回家算了,别的不说,家里方便嘛,老年人不就是图个方便么。她在外面说着那样的话,可一旦下班往家里走,就愁眉苦脸了。大妈断腿之前,菜是她买,饭是她做,赵新华最多做一点早餐,中饭和晚饭都是吃现成的,现在可好,不仅没人帮她,还要侍候一个病人。对她而言,家不是休息的地方,而是另外一层负担。作为媳妇、妻子和母亲,她不能卸下这层负担,不能甩手不管,可她就是没办法心平气和地去面对,她的手上像带着打击乐器,干什么事情都要弄出点响声。

在病床上的那个人听来,那响声无异于对她的谴责,她想自己这么大年岁了,身体好的时候,还能帮忙做点家务,而今摊上这档子倒霉事,明明白白就是一个废人了,就只有拖累的份了。想到这里,老人禁不住发出悠长的叹息。

赵新华最听不来那叹息声,她分明猜得出大妈叹息的原因,可她偏要说:叹啥气嘛,有哪一点没把你服侍好嘛!听到这话,大妈在屋子里立时噤若寒蝉。

每当这时候,杨同光就无法不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安慰一下大妈的心,他说新华,大妈不是那个意思。

只要杨同光接腔,不管他说的是什么,赵新华都揪住他吵。

吵架不仅是他们生活的常态,还成为他们生活的骨肉了。

煤电一中全都换了备课本。以前的备课本是横格纸,想怎么写就怎么写,现在换成了表格本,以课时为单元,分别要填写年月日、课题、教学目标、教学思想、教学方法、教学工具、板书设计、教学效果等等,共十多项。教师们用功的地方,是教学方法、教学工具和板书设计。那简直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个教语文的女教师充分领会和吸收了那个特级教师穿着孔乙己似的长衫讲《孔乙己》的精髓,上《屈原列传》的时候,她硬是挽了个屈原似的发髻,髻上还插了笏,再加上穿着青衣,怎么看怎么像个道士。善于学习的陈子江,主要是在教学工具和板书设计上做文章,幻灯、录音机、多媒体,凡是学校有的,他无所不用;他还给每个学生发了红绿两种颜色的纸牌,就像电视里那些娱乐节目给现场观众发纸牌一样,讲完一道题目,他喊一声:举牌!听懂了的,就举绿牌,没懂的,就举红牌,这样他一眼就能看清红绿牌的比例。他把这个创举很快写成一篇论文,叫《反馈教学:互动是一种美》。他编写的板书设计,像树枝,像花朵,像房舍……对他这些花样翻新的东西,马校长啧啧赞叹;马校长甚至说,就是那些全国闻名的特级教师,也不一定有陈子江的手段。

陈子江的每一个举措都是对杨同光的威压。平时,杨同光备课就是看一下书,知道这一讲该向学生交代些什么就行了,现在他却必须填写那些表格。填写什么呢?他的教学方法是“说”,难道他能这么写吗?他不需要幻灯、录音机和多媒体,那么教学工具就只剩下课本、黑板、粉笔、直尺、三角板这些东西了;由于是“说”课,极少板书,黑板、粉笔、直尺和三角板都不需要了,只剩下课本了,如果在工具栏里只填上课本,这不是闹笑话吗?他并不是想不出花样,可他觉得那是形式主义的,是本末倒置的。他听说新州外国语实验中学的某个教师,讲《十里长街送总理》时,黑板上方挂着黑纱缠绕的总理遗像,在教室的四壁摆满了花圈,师生胸前佩戴白花,这不分明把教室弄成了灵堂吗?如果讲***,是不是教师也要去炸雕堡呢?讲**,是不是也要往指头里钉竹签呢?

杨同光对自己说:我永远也不去搞他们那一套!

然而,因为他要给大家展示一堂示范课,又必须按照要求,“规范”地进行操作……

上示范课的时间说来就来了。这是四月中旬的一天上午,天很蓝,太阳很明亮,煤电一中的校门口,拉着迎宾横幅,整个校园都显得喜气洋洋的。课程安排在第三节,那天杨同光像往常一样,跟妻子你来我往地争了几句,然后又给大妈喂了饭,再抢着脚步去学校上班。他并非不记得自己今天将成为几所学校注目的主角,但看到斗大魏碑字体的横幅时,他还是愣了一下,像才真正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第三节课从十点二十开始,不到十点,外校领导和教师就到齐了,好几十人。接待小组把他们安排在四楼一个小会议室里,吃水果,喝茶。第二节下课,他们就去了一楼的大阶梯教室候着。杨同光教的两个班,自然选了个最好的班到一楼。那时候,后面几排已坐满了穿戴体面的陌生人。本校的许多教师,不管是不是教数学的,有空的也都来了。

铃声响了,杨同光进来了。学生们看到他的第一眼,是觉得有点不认识他。他如同往常,穿着灰不溜秋的衣服,可他并没把手插进袖筒,背到身后——他把两只手拖着,从讲台的这边走到那边,显出无所适从的样子。学生仿佛第一次发现他的手有那么长,竟拖到了膝盖。其实只不过是因为他弯着腰。终于,他开始上课了,他笨拙地捏住一支粉笔,在擦得发亮的黑板上写课题。他的粉笔字写得多么糟糕啊,如同一个拙劣的木匠钉一口箱子,木板东倒西歪,龇牙咧嘴。教室后排有了小声的议论,虽然听不清说些什么话,但杨同光的学生知道这是在议论他们老师。他们为老师感到难过。

把课题写好,杨同光回转身来的时候,脸上的肌肉神经质地痉挛着,他说,我们今天……这时候,他就看到了马校长。新州高中和实验中学的校长都来了,三个校长坐在最后一排。马校长斜着眼睛,翘着嘴角,往后面梳得服服帖帖的头发闪着冰冷的光。杨同光本来打算按照自己的计划把课讲下去,可不知为什么,他又把要讲的例题板书上了。他不仅板书了例题,每往下讲一步,都在黑板上写出来。他的脑子里,不停地浮现出陈子江那些如树枝如花朵的板书设计,而他同时又知道自己的板书是多么丑陋!这样一来,平日里那个灵光闪现的杨同光完全不见了,例题也只能说是勉强讲清楚。

他实在没什么了不起的。那些很想从他这里长些见识的外校教师,失望极了,心里在想:这个传说中的人物,并不比我高明!

讲一道题目不足以拖完整堂课。杨同光等着铃声,可铃声迟迟没有响起。他想今天这堂课怎么这么长啊!时间像凝固了。学生也很不配合,他的学生都是把学数学当游戏来做的,今天却全都变傻了,只会傻望着他。他想安排学生做习题,可这怎么成呢,人家来听你上课,就是看你让学生做题的吗?他只好打起精神,又开口说话。题已经讲了,那就说些别的吧。他的脑子完全是凌乱的,跟他的板书一样没有章法。他说同学们,那些非常重要的知识必定都是在浅处,事实真相并不在我们钻的牛角尖里,而是在我们抬眼就能望得见的地方。他说同学们,过于认为奥妙,思想反而模糊不清,不信你们试试:如果紧紧盯住苍穹,过于持久,过于集中,过于直接,连金星也会变得黯淡无光。他说同学们,时间能帮助我们做成许多事,但时间本身并不能训练我们的大脑,我们要学会放松,学会正确地利用时间,目前唯一的华裔菲尔兹数学奖得主丘成桐先生,正该他上学的时候,父母却没逼他上学,而是给他一年时间,让他周游世界……

这时候,下课铃响了。

很久很久过去,人们都在议论杨同光的那堂课。

那真是丢脸的,在那天课后的评议会上,人家新州高中的校长一句客套话也没有,直截了当地指出:我认为在目前的形势下,不适合给学生讲放松的话,正是万马奔腾过独木桥的时候,怎么能放松呢?你一放松,你就落后了,你就被人家挤下河去了!他的话说到了大家的心坎上。许多人还认为,杨同光利用小半节课的时间,给学生讲课题之外的事,是不妥当的,是对学生不负责任的,要知道,他们是高三啊,还有不到两个月,他们就要参加高考啊!一分一秒对他们都是要命的,开不得玩笑啊!

只在评议会快结束的时候,陈子江才站出来为杨同光说了话,陈子江说杨老师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是斐声海内外的著名数学家的高徒,他这些年在数学教育上取得的成就有目共睹,他以那种方式上课,自有他的道理……

陈子江的话,显然让另两所学校的领导和教师很不屑,也很不舒服,马校长本来是安排了午饭的,可他们没吃就走了。

按照三个校长在飞机上的筹谋,杨同光讲了课,另两所学校接着安排他们的老师讲,可煤电一中始终没接到邀请。所谓三所学校联手打造新州教育的宏伟计划,就这样流了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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