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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直到他把鞋子换好,赵新华才暴起一声:不要去了,我回来的时候,大妈都已经睡了!今天我找我爸又送了三千过来,靠你,那老太婆就只有等死!爸爸说,这是他最后三千块钱了,他在井下挖了四十年煤,本说挣点血汗钱养老的……我看你拿啥还他!

接着又说,爸在井下得来的矽肺一直没好,虽说可以报一点账,但用药是有限定的,真正起效的药,根本报不了账。——我看你拿啥还他!

杨同光弯着腰,抬起灰色的额头,说谢谢你新华……你爸爸的钱我会还的,你放心。

赵新华说,我就是放不了心!又说,你不知道邱董事长的电话,就不知道问啊?明天你找小苟(马校长的秘书)问问,问到了就给他打过去。

杨同光没回答,把鞋带系好,开门出去了。

背后的屋子里,又发出几声脆响。是赵新华把那个摔扁的瓷盅再次扔到地上去了。

医院里很安静,大厅和病房的走廊上,都看不到一个人。没有了人的搅扰,医院里那股特有的药味就越发的浓烈,浓得一块一块的,能用刀割下来。这药味倒给人一种难以言传的宁静感。大妈病房的门虚掩着,杨同光轻轻推开,就看见了傍门边的大妈。大妈的腿上还系着两块砖,但她矮小的身子却尽量往下缩,头都睡到床中心来了,这样,那两块砖就一平一扁地搁到了地上,根本没起到牵引的作用。杨同光看着床中心那一堆芦苇似的白发,在心里喊了声妈。他只能在心里把大妈叫妈,有好多次他都提出改口,但大妈不同意,大妈说你把我叫了妈,你就会慢慢忘记自己的妈,大妈说你的妈呀,是个好人!我跟你妈虽然是妯娌,却像亲姊妹一样。大妈每每说到这里,就泪流满面地诅咒那场可恶的泥石流。杨同光的父母都死在四十年前的那场泥石流中。

杨同光悄悄叫了几声妈,就踮着脚走到大妈床边,小心翼翼地坐下了。

他的屁股刚一挨床,大妈立即条件反射似的,身子往上一耸,让那两块砖重新吊起来。

由于用力过猛,大妈满脸的皱纹缩成一饼,嘴却大大地呲着。里面已不见一颗牙齿。

杨同光明白了,那两块砖一定让大妈难受,但她不敢在赵新华面前把砖放在地上,因为那是花钱的,放到地上就等于白花钱了。

大妈,杨同光揉了揉鼻子,细声说,你要是受不了,就像刚才那样睡吧。

大妈睁开了眼睛,说娃娃是你呀。又很不意思地说,还是吊着吧,那是花钱的呀。大妈的眼里丝毫没有睡眠人的影子。

杨同光说大妈你是装睡?

大妈的脸舒展开了,说我也不是装,我是看新华累得可怜,就……装着睡了,好让她回家去把脚打直了过个夜。又说,新华就是脾气大了些,可她人真是没说的,你要对她好哦。

杨同光说我知道。

知道就好,大妈说。然后她突然悲戚起来,说娃娃呢,是我把你误了的……

杨同光知道她又要提那件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事情。这些年,只要赵新华不在,大妈就要说起那件事情。当时,上海那位数学家来信邀请杨同光的时候,杨同光实在太想离开矿山重返上海,他分明知道大妈的身体比他刚毕业时更差,天气一变,她的腰就痛得像扁担在砍,但他还是回到后山的家里,征求大妈的意见。大妈反应的剧烈,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她本是平心静气地在剁洋芋,听了他的话,立即将铡刀一扔,扶住自己的腰,痛得哎哟连天,大汗淋漓!她说你走吧,你走!我反正都是快死的人,你管我做啥呢!他什么都明白了,大妈是不让他走。他把老师那封信在贴心的地方揣了半个月才回复,信笺上留下了斑斑泪痕。

这件事赵新华并不知道。她只明白杨同光拒绝去上海是因为大妈,并不知道杨同光还去征求过大妈的意见。杨同光多次告诫大妈:你不要在新华面前提这件事,否则她会恨你的……

大妈又说,娃娃呢,是我把你误了的!大妈悲伤的调子,穿胸透骨。

杨同光拦住她说,那不怪你,那是我自愿的!你不要再说那事好不好?

大妈知道杨同光说的是假话,甚至是气话,心里越发的疼痛和愧悔。作为母亲,她分明感觉到,这些年来,虽然同光受着上上下下的尊敬,可是他过得一点也不快乐。

她掬了几下瘪瘪的腮帮,好,我不说了……我在医院躺这么久了,你哪来那么多钱给我治病?到底花出去了多少钱?听她说——大妈指了指一个像拉锯一样打着鼾的病友——吊这两块砖砣砣一天都是好几十呢!

这证明,赵新华还从来没在大妈面前抱怨过钱的事。

杨同光说你自己安心休养,钱的事你别管。

我咋能不管?都把钱花在我这个老不中用的身上了,文文(杨同光的儿子)读书咋办?

杨同光说我叫你别管你就别管。

大妈不再言声。人老了,许多事情,真叫你管你也管不了。她的眼神沉得很深,沉到了过去的岁月里。那时候,她还是山里一个年轻妇人,矮小羸弱的身躯后面,拖着四个孩子。杨同光的堂哥堂姐,年龄相差都只有一岁,最小的那个只比杨同光大两岁,四个孩子就像四只雏鸟,成天对着大妈嗷嗷待哺,大妈是怎样熬过来的,杨同光并不十分清楚,他只记得,当他晚上饿得睡不着觉的时候,常常听见大妈房间里传出微弱的声音,像呻唤,又像叹息。这声音让他害怕,加上饿,就哭。他一哭,另外三个也跟着哭。他们同样饿得睡不着。整个村落里只有他们的哭声,连狗也不叫。这时候,大妈总是无可奈何地怒骂着,慢慢起床,接着听到她揭开泡菜坛子的声音,接着闻到了一股质地饱满的酸辣气息。大妈摸出一片泡青菜,走到他们床前,一绺一绺地撕,撕成四份,再喂进他们嘴里。大妈说,快吃,吃了睡!泡青菜也是粮食,吃了那么一绺,果然就不饿了,几个人就安静了。大妈回到隔壁的屋子里去,立即传过来她咂手指的声音。她的手指上粘着盐水,她在舔那盐水。

后来,杨同光大些了,饿得再狠晚上也不哭。他已经明确知道自己的父母死了,他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是大妈,要是大妈不喜欢他,就会把他扔掉,让山上的野狗掏空。有段日子,杨同光觉得大妈真是想扔掉他的,因为她总是莫名其妙地一把拽住杨同光的手,泪水说来就来,她一边流泪一边摇头,摇得风快。这么摇上好一阵,她才把手松开,按着自己的胸口,哑声哑气地说,娃,捡柴去。大妈又给他派活了,证明不会扔他,杨同光才从恐惧的泥沼里爬出来,拿着小弯刀上山。不管干什么活,他都力图干得最好,后来读书,也要读到最好。他以这种方式让大妈宽心,为自己留住一个家。他的堂哥堂姐都是小学没毕业就辍学了,而他却一直念到了大学,没有别的原因,就因为他的成绩太出色了,大妈说,这么好的成绩不读,可惜!她的理由就这么简单,而她却为这简单的理由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上中学后,堂哥堂姐明显对他读书有了意见,堂姐甚至撕了他的书本来做鞋样,但大妈就怕他“可惜”,呵斥自己的儿女,照样送杨同光上学。

大妈白天种地,晚上去矿上做选煤工攒书学费。所谓选煤工,就是站在离井口不远的地方,将传输带或矿车从井下送出的煤作第一道筛选,捡出其中的矸石;矿上缺人手,加上这活又单调又艰苦,就让矿工家属和附近的农民去做。大妈一站就是大半夜,一双手磨得稀烂,流出的血把手上的煤灰冲出一道道黑色的沟壑,大冬天里,回来也把腿伸进凉水里消肿;而且她每次回来都不是打空手,她带着一个篓子去,将矸石背回家,用锤子敲打,把其中含着的一丝丝儿煤剔出来,积攒到一定数量了,就背到十五里外的乡场上去卖掉。到他念高中时,堂哥堂姐都到了婚嫁的年龄,而家里的全部精力,还放在杨同光身上呢。当大堂哥的未婚妻因为大妈家的穷困退了亲,三兄妹对大妈终于产生了恨,说杨同光才是你生的,我们三个都是你从矸石山捡回来的!杨同光刚上大学,他们全都去了新疆,出去就没回来过,信也很少有。这几年,干脆就没有一封信。他们说反正杨同光才是你的亲儿子,你也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就让杨同光为你养老送终吧……

此时,杨同光坐在大妈的病床边,把手伸进被盖,握住大妈干枯僵硬的五指。他知道,大妈多么盼望他远走高飞,当时之所以那么决绝地不同意他去上海,是因为她太孤独了,她害怕杨同光一走,就没有一个儿女再认她了。同时杨同光也清楚,他欠大妈最多的,就是恶化了她和自己儿女的关系。这是他永远也无法弥补的。大妈虽然嘴上不说,可她心里的疼痛,时时处处都能触摸到。只要她空下来,就常常望着她想象的方向发呆;那个想象的方向就是她儿女们讨生活的地方。每当杨同光拿回一封信,她的眼睛都希望从杨同光的神情中剜出她渴望的内容,杨同光把信放下,并没给她说什么,她一有机会,就偷偷去摩挲那封信。有好多次,杨同光都想对她撒谎,说那是堂哥堂姐写来的,但他知道,尽管大妈不识一个字,心里却是敞亮的,他不能这样欺骗她。

大妈又闭上了眼睛,轻重不一地呼吸着病房里暖烘烘的空气。

她一定又在舔食自己心灵上那块溃烂的伤口。

时光慢慢流走,大妈的手指松软下来,睡了过去。

杨同光站起身,揭开大妈脚头的被盖,他发现,大妈的左腿已经缩短了至少一寸。

空气越来越辛辣。新州市就是这样,越往早晨走,空气反而越变越辣。辛辣味还没凝聚到最坚硬的时候,赵新华就来了。她的眼睛红肿得那么厉害,眉毛像也是肿的。昨夜里,她不知独自伤心成啥样了。

杨同光把她手里提的菜接过来,又把她敞开的外套往拢合了一下,说你这么早来做啥?

你要赶回去上课,我不来咋行?

每次吵过架之后,只要赵新华自己想过来了,她的声音里就总是带着嘶哑的柔和。而且,她会尽自己的全部努力,来表达她对丈夫的关怀;虽然骂他是窝囊废,可他是自己的丈夫,自己是她的妻子,他们的关系如此简单又如此深厚。

杨同光蹲下去择菜,可赵新华不让他择,赵新华说你自己走吧。赵新华说菜汤已经做好了,盖在锅里的,馒头回去自己热。

杨同光站起来,说那我就走了。

外面只有稀薄的晨光,地上却亮汪汪的。昨夜的某一个时刻下过雨了。

反正时间还早,杨同光不想从公路上回去,想走小路新鲜新鲜。

沿通向院区背后的巷道插下去,就是傍农田的土路。土路上湿洇洇的,荒草伏地,证明昨晚上的雨并不小。杨同光掐着时间,步子不紧不慢。在他的身前,天光春花似的次第开放。当他穿过一片青纱帐,天就大亮了。前方不远处的空地上,有一孔被野花环抱的砖窑,窑边立着一老一少两个农人和一匹个子很小的栗色马,彼此都在高天之下静默着。农人把赤红的砖块往马背上放,马的腰一寸一寸地往下塌,塌成绷紧的弓弦,农人才喊一声:驾!这是吆喝牛的声音。新州本不产马,最近几年,老有人从外地带了马来,便宜出售。在不产马的新州,人们总是把马当牛来使唤的。马独自往窑后面的土丘上爬去。

马识路,不要人赶。土丘是石骨子陡坡,夜雨将表皮的土层咬松了,蹄子一碰就打滑,栗色马前蹄几次跪地,差点从高丘上摔下来。可两个农人无精打采,连看也没看它一眼。杨同光站住脚,目光死死地咬住它,好像觉得自己的目光能够帮助它使上劲。马上了半坡,喘息声带着咄咄逼人的金属味儿。半坡路面更陡,天光将它切割成一堵墙。底下的人看不见路,只有马在墙面上趔趄而行,肋骨在皮肤底下滚动的线条,清晰可见。此时太阳还没出来,可仿佛所有的阳光都聚积在了马身上,马正在融化,它身上的砖也在融化,热气蒸腾。马的嘴角,挂着一串刺目的白沫子,随着马头上下颠动,白沫子不断加长。

杨同光把目光收回来,迟疑片刻,问老农说,路那么难走,为啥不少放几匹砖?老农奇怪地看他一眼,很不理解地咕咙道:我把它买来,好草好料喂它,不就是让它卖力气的么!

杨同光想想也是呀,无言以对,低头离开了。

他很后悔走了这条路。

煤电一中的高三没有周末(整个新州城的学校都如此)。与平时不同的是,这两天职员不上班,没课的教师也可以不坐班。杨同光星期天的课安排在上午二、三节,第一堂课的上课铃声响了,他便从家里往办公室走。他家住在五楼,下了两层,也就是到了三楼的时候,他停住了。这里住着马校长的秘书小苟。小苟虽还是个没谈朋友的小女子,可因为她是校长秘书,更因为她是公司组织部长的女儿,也跟招牌教师杨同光一样,享受着中层干部的住房待遇。杨同光几次弯起手指,想敲门,可都没有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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