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感伤孤寂?是要离开吗?刚刚不是还说要留下来的吗?这会儿怎么突然……墨尘心里一阵紧张揪痛,墨尘脑海里只有一句:不,不要她离去!一想到乐正宛央有离去的念头,墨尘着急了,心神也开始慌乱,此刻的他完全没有平日里的沉着冷静,这个感情笨笨的人更没有意识到是自己让对方产生了离去的误会……
乐正宛央见墨尘没有应声,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直接动手将墨尘的外衫内衣退下,包裹的纱布上隐隐有很多血渍。小心的将纱布拆开,刚退下,原本逼回去的泪水便如水闸一般肆意流出。颤抖着双手,想要抚上那满是伤痕血迹的身体,可是,发觉自己的手,却是如此的无力……
“吓到你了。”墨尘抱歉的说着,只以为是那些狰狞的伤口让乐正宛央惊颤:任何一个女孩子看到如此多的伤痕,相信都会望而却步吧?
“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呢?给你准备的伤药呢?”乐正宛央哽咽着,满满的心疼,还有无尽的担忧,“让我如何放心?”
“那就不要离开。”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墨尘自己都诧异了。
“你说什么?”乐正宛央只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既然不放心,就不要离开,留下来。”墨尘有些小小的尴尬和难为情,但是,仍然鼓起勇气让自己将埋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眼里充满了希翼和渴望,同时还有忐忑不安的心……
难得的,墨尘一口气说出这么长一句不再是冷冰冰的话,乐正宛央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三确认自己不是幻听之后,顾不得其他,猛的扑到墨尘的怀里,原来,自己是如此容易满足……
感觉到墨尘身子一顿,乐正宛央抱歉的一笑:“对不起,是我太激动,弄疼你了。”
乐正宛央松开环住墨尘腰的手,正准备起身退出,墨尘却是伸出双手环住了乐正宛央,让她贴近自己的胸膛:“不疼……”
好吧,想让这家伙多说两个字,犹如登天,她早就知道了,不是么?
乐正宛央环住墨尘的腰,静静的靠在他怀里,只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感觉自己就像做梦一样:原来墨尘心里也是有自己的,一想到这个可能,她就满心的欢喜。
良久,乐正宛央才发现两人的姿势那么暧昧,自己如今还是男装打扮呢,放开墨尘:“那个,我帮你看看伤口……”
然后开始认真的处理墨尘身上的那些伤。这才多久没有见呢,身上又多了这么多伤口,有些已经愈合,有些可能因为之前有做什么剧烈的活动有些裂开……乐正宛央一边熟练小心的给墨尘上药,一边不断的数落、交代、叮嘱着……终于一切做完,用干净的纱布将伤口包扎起来,再将退下的衣衫一件件的帮忙整理好……
墨尘看着眼前的女子如捧在手心的珍宝一样小心的呵护着自己的伤口,心里滑过一阵阵的暖流。这样的温馨幸福和快乐,以前在梦中也是不敢奢望的,如今离自己却是如此的近。原来,只要自己放开执念、敞开心扉前进一步,一切都是伸手可得的……感觉着身上柔柔的触感,还有那时隐时现的女子特有芳香一阵阵的扑鼻而来,让他有种意乱情迷的冲动……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呀?我的易容术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乐正宛央很快将手上的事做好,好奇的问道。这是乐正宛央一直纳闷不解的事,她一直引起为傲的易容术居然在这人面前这么的不堪一击,让她情何以堪哇。努力的搜索着破绽,好像自己没有露出过马脚哇。
“秘密。”墨尘才不会让她知道,让自己有如此熟悉感的人屈指可数,自从她进风云军就已经开始关注留意她了……
之后的日子,乐正宛央就多了一个任务,那就是每天去给陈大将军换药,监督他注意身体事宜。让跟随墨尘多年的将士一阵咋舌,这月大夫果然不简单,居然敢向生人勿近的将军说教训示,虽然大夫的职责所在,但是将军受伤都很少找军医,都是自己随便处理,现在不但让人医治,还一副理所当然享受的样子,怎么都觉得诡异……
直到现在,乐正宛央还是感觉那么的难以置信,墨尘居然回抱她了,而且用祈求的口气让她留下来,每每一想起,纵使大胆的她也不禁脸红,还好自己主动,不然,以墨尘那闷闷冷冷的性格,她黯然离去了还不怄死她?虽然到现在为止,与墨尘之间仍然徘徊在暧昧边缘,没有什么进展,但是,已经让乐正宛央开心不已了,至少知道,墨尘心里还是有她的,不管失忆与否。这是个好开头,她相信,总有一天会攻下这个坚硬的堡垒。其实乐正宛央不知道的是,墨尘的心,早已经渐渐的迷失在她的温柔攻势下,不可自拔了。
夜,静悄悄,除了巡视的守卫,其他将士都进入了梦乡。乐正宛央从病人营房出来,锤了锤僵硬的肩膀,准备回房休息。
“说,月大夫在哪里?”一阵风刮过,乐正宛央只觉得脖子上有一冰凉的利器相抵。
“月大夫?”乐正宛央疑惑了,好像没有得罪什么人吧?
“他在哪里?”乐正宛央压下心里的震惊和紧张,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就着微弱的光影,看这黑衣蒙面人,眼里隐隐有着焦急和假装的狠戾。好一个矛盾体。
“你找他有事?”乐正宛央发觉自己果然智商下降,这么白痴的话都能问出,不过,用意么……
“少废话,快点说,不然……”黑衣男子一心急着找月正阳这个被传为鬼手神医的人,此刻又身在敌营,心神耗费很大。
“我可以带你去,不过,你找他的目的?”乐正宛央心里开始盘算着,如果是自己人不会用这样的方式。那么,要么是敌国之人,要么是身份“特殊”之人,如果对方有求于自己还好说,如果是出于某种目的的杀害……
“你太恬噪!”黑衣人耐心快要失去,受伤一一用力,匕首陷进皮肤,顿时丝丝血迹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