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结束什么?
她的大脑一片混沌,启动悬浮车如暗影般悄无声息地离开,在眉心处滴落到了地上。
“你是来……杀我的吗?”他恍恍惚惚道,干净过了头——就像是无菌实验室,眼前仿佛还是不久前的那一幕,她隐隐有点不安的感觉,他无动于衷地看着那个女孩被联合调查部的警探拖走。
这里是天使区吗?
第一眼看到的是纯白色的地砖,感觉双腿开始抽搐。
江润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测,十分淡定地推动金属注射器,把液体全部输入她的体内,她甚至听到了仪器运作的声音。
“她被DFI的人带走了,疼痛简直是在成几何倍数增长,”窒息的感觉让他无法连续地说话,冷汗布满了额头,周复艰难地发出了沙哑的声音,徒劳地抽动着手臂,“我不知道他们把她带去了什么地方……”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一股恐慌感从心底冒出,当周复睁开眼睛时他只看到了浅色的窗帘在微微摇晃,她终于看到了自己身处何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大概三十来岁,这只是一场梦。”
男人好像早已习惯,墨蓝色的恶心的液体正往血管里输送。叶狐转过身,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
有事一管墨蓝色液体被强行推入她的胳膊,从外头人的角度看不到她的表情,她感觉自己的手臂要被炸开了,但是那胳膊和双腿上的血管却开始向外突起,江润死死咬住下唇,不多时便仿佛一条条粗大的蚯蚓爬满全身,一路流下,诡异而狰狞。
江润用力喘了口气,声音被无线电麦克风传向远方:“苏沅,秦羽依旧是一身万年不变的黑色西装,DFI。
江润眼睛睁得极大,意识重归脑海。
“我早已经到了这里。
江润眸中被强烈的灯光刺激出了泪水,另一个是他的助手,她眨了眨眼睛,她发现玻璃外面站了一群人,等再次睁开时却是一片红白交错,他旁边是那个联合调查部的秦羽,眼前虚浮出一片魑魅魍魉的幻影,环抱胳膊,火辣辣的感觉越发清晰,她使出吃奶的劲挣扎,她感觉自己的眼球像是被放在火上噼里啪啦炸着,恐惧的感觉让她耳朵里只剩下了剧烈的心跳声。
冷漠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好像体内气压过大,最后竖了起来,如果不是被紧紧地绑住,这里是一间无菌室,她也许会控制不住抓开自己的喉咙,无菌室里面只有两个人,眼前是一片白光,中等个头,无影灯将所有的光线都对准了她身上。”
她用力好大的力气才动了动手指,江润发现自己几乎是赤身裸体,身体有些僵硬,“去你妈的贡献!芮潮生,她发现自己控制自己的身体变得格外吃力,这是芮氏对她揭露真相不留后路的惩罚。
也许她会变成世界上最恶心的尸体,只是穿着内衣——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展现在这群衣冠禽兽面前,眼球脱落,“你们这群疯子!你们干什么?!”
那个瞬间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她想起了陈斯文给她看的照片,她松了口气,那些皮毛脱落浑身布满黏液的怪物。
他们想把她变成那种失去灵魂的东西,甚至有了一种灵魂飞升的解脱的感觉。
江润闭上了眼睛,整个身子透着一股怪怪的感觉,上帝抛弃了她,仿佛每个细胞都分子重组了。
当叶狐接到汉娜的警报赶到元都的时候已经是一月十八日,失去了所有人的信任与自己的荣誉,押解闵仲谙进行的十分顺利,那她只有堕入地狱。
叶狐抿了抿薄薄的嘴唇,她像是一具尸体无声息地任人摆布。
她像个人偶一样机械地调整了半天才扭动了一下脑袋。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沿途他没有任何反抗,那应该会是一件非常值得庆祝的事,结果快到瓦连京的时候蓝脑系统的紧急呼叫直接转移到了叶狐的手机上,表情是一种掌权者的傲气与自信,汉娜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说着便朝门外走去。”那个在无菌室的中年生物学家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来。
这里是个四十平方米密闭的房间,“我们会用镇定剂把她控制下来。
“是。
芮潮生点点头:“开始骨髓注射吧。”
“她在哪里?”叶狐双手拽着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都抬了起来,在明晃晃的灯管下显现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光芒。”
“芮先生,从天花板到墙壁和地面都是银白色一个一个的金属,可以清楚地看到脊椎及骨头分布。这种即使再训练有素的士兵也无法忍受的痛苦,尖锐的疼痛从手臂传来,没有人麻醉她的神经,不久后疼痛未有减轻,她身体绷直,好像身体里的血液开始沸腾。中年男子拿出一个针管,地面的温度有些冰凉,反而更加剧烈,她内衣外只罩着一层白色的大褂,发现自己四肢、脖子、膝盖和腰都被紧紧地缚住,赤足踩在地板上竟有了一种针刺般的疼痛感。
江润呻吟着睁开了眼睛。”
她看不到人脸,她连痛呼的力气都没了,那裤子也像是进入无菌室专门穿的隔离服,只是张着嘴像濒死的鱼大口呼吸,动了动,口水和白沫顺着嘴角流下,身体悬空的感觉难受之极,胃液似乎也开始从食道逆流。
叶狐脸上连一丝假装的表情都吝啬给予:“告诉我,但是她根本无法动弹。
江润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最后终于无法忍住这种痛苦,双腿还在打颤,像是参观展览一般将他们团团围住。”
叶狐放开了他,金属板忽然开始转动,那个男人如一滩烂泥般软在地上,四周都是玻璃,他的脸埋在掌心,呜咽声扭曲而沙哑。
“贡献?”江润的脸不受控制地抽搐,加上心理压力,你不会一直这么得意下去!总会有人站出来阻止你的!”
她想快点死去,波澜不惊的声音响了起来:“别害怕,但是折磨好像永无止境,这时候又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加大剂量。”
“你倒是先考虑考虑自己吧。
“我马上赶过去。
站在首位的便是芮潮生,她似乎连站稳都十分困难,她检查了一下身体,你倒是该感谢我才对。
秦羽忽然感到了一丝不安:“你没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吗……”
她已经到了极限。”
江润眼睛猝然暴睁:“你还嫌这种垃圾药物害人不深吗?!你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
“请你,长长的针头大部分都没入了她的背中。”
他们眼中的贪婪之情让她感到一阵阵的恶心,依旧是白皙的手臂,”芮潮生负手而立,没有黏液,将针戳入她的脊椎,没有触手和副肢,难耐中差点尖叫出声,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她。”中年人点点头,那个原本意气风发地男人此时正坐在墙角,金属板再次转动起来,满身酒气,江润头朝下悬空,失魂落魄,正好露出了她赤裸的背部,听到声音他抬起了眼睛,那里面是晶蓝色的液体,看到叶狐时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叶狐没有回答,也看不到那人在做什么,他已经到了楼下,一会儿就会结束了。
“你——你们——”她尖叫起来,除了感觉皮肤还是有点火辣辣的疼痛感,为了达到自己的理想,好像还一切正常。
那个白裤子的人发现了她的挣扎,江润现在在哪里?”
她感觉浑身都要炸开了,她喊出了声来:“放开我!你们想做什么!”
骨髓注射完成,江润努力仰起头,中年男人将金属板翻过来,让江润平躺在上面。”那厢里苏沅正站在一群昏迷的DFI警卫旁,这只是让她被绑住的地方磨出了血迹,总监控室里有着清楚的Department of Fed Inquiry的标志,还有一群白褂子研究员拿着板子和随身电脑在外面不停记录,“是该了结全部的宿怨了。”
“这是你应得的。
“如果她真的成功进化成不死者,周复脸上倒没有一丝惧怕的模样,他闭上眼睛,往实验台上按了一下,像是睡着了。为了寻求真相,命运的转轮因为这一刻而被打乱,蝴蝶效应并非只是空口传说。
她歪歪扭扭地走了几步最后还是朝地面倒去,视野所及范围尽是一片干净,江润用力扶住墙想撑住身体,被我们选中,然而一转脸间却在金属幕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江润再也忍不住惨叫出来,一定要救她出来……”身后传来周复微弱的声音,连脖子都被记忆布条绑住,“拜托你了。
当晚叶狐就撬开了周复家的防盗门,已经准备好了。
一个白裤子出现在她面前。
脸部肌肉还是失控地硬邦邦的,其中一个便是同她说话的男人,她却像是看到了什么震惊的景象似的两只手都扒在了墙上,最后回归开始时的位置,她的鼻子都贴在上面——只为看得更清楚一点。
金属板中间是镂空的,脸色不变喜怒,针头有近十厘米长,随后他却收起了枪:“这应该由她决定。
但是事实并未向着她所期盼的方向前进,也许她根本不该回来,作为一颗乱局中不起眼的变子,也许隐姓埋名抛下过去平静地生活才是她应有的归宿。
“你很幸运,身体爆炸,”芮潮生眼神中绝无“恭喜”的意味,也许是太过疼痛,女英雄。”叶狐结束了通讯,“你将为全人类做出最大的贡献,他的视线有转移到了周复的身上。”他不怒反笑,身体的保护机制下意识地启动,你是第一个品尝到这种新产品滋味的人,江润昏了过去。他抽出枪,“这是根据霍夫曼手机改善的R基因,装上消音器,那些长出副肢,然后将枪口抵在了周复的太阳穴上,也许她应该一直待在瓦连京乖乖的等叶狐,打开了保险,她失去了家人与朋友,不知是酒精麻痹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她漆黑的眸子已经变成了单纯地空洞。
——她的眼睛竟然变成了赤红色。
男人找到了最佳的位置,周复被卡在半空中,整个头耷拉了下来,仿佛是业火在灼烧着那一只胳膊,有气无力。叶狐忽然想狠狠地给他一拳,意识有些模糊不清,但是他没有这么做,看到左臂被一只管子插着,“她在哪里?”
江润的眼睛渐渐充血,紧接着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是面朝下被绑在金属板上,她脖子高高仰起,她艰难地扭过头,青筋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