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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旅店刚开张不久就有了生意,是七八个结伴来西湾玩的大学生。陈佩行和父亲给他们做了家常饭,她让王谷雨带着他们去看了黄河壁画,然后在他们走后,她把一卷钱塞到王谷雨手中,这是你挣的。王谷雨看着钱呆住了。

来西湾的人三三两两每天都有,陈佩行把金德顺叫到了荣光院门口,说,你就在这里唱,把你自己平时自己编的那些歌都唱出来,这是给你的钱。她把一卷钱塞到了金德顺手中,金德顺手抖着,半天没接住那卷钱。她又找到陈太清,说,你别老画棺材,给我画点灯笼,画点龙王庙的神像,摆在我家门口卖,我给你钱。陈太清看着她,你想做什么。陈佩行说,你只管卖给我,我买你的画。

一年过去了,来西湾镇旅游的人越来越多,有时候荣光旅店的一层和二层院全部被住满了,于是三层院也开始有人住。有些年轻的女孩子来了只愿意住绣楼。她专门找了一个镇上的女人做饭,自己跑到太原请来几个摄影师,在西湾拍了很多照片,做成明信片,所有住在荣光旅店的人们都能得到陈佩行赠送给他们的一套明信片。这些明信片被带回城市后就有更多的人来到西湾。

这天下午,陈佩行注意到码头上坐着一个男人,他一直坐着,看着黄河水。他不可能是来玩的,但也不可能是本地人。黄昏的时候,那人还坐在那。在夕阳的映照下黄河水苍老浑浊,闪着金色的波光。河滩上大石林立,也是金色的。男人面向着黄河水的侧面上像涂了一层釉光,他一动不动。陈佩行终于向他走去。他一回头,她吃了一惊。有一种深不见底的东西在他们之间细密地生长着,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甚至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在那一瞬间,陈佩行以为这是十年前站在教育局门口等她的龙龙。

这时,一直坐着的男人站了起来,她看清楚了,不是龙龙,但他让她突然觉得窒息,因为扑面而来的一种隐秘的却是锋利的气息。她说不清是在哪里,似乎是从很深很深的地方流出来的。他脸上流转着一种干净的像河底石子的光泽,他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她想起今天从早晨开始她就一直在荣光旅店的院子里忙着,穿着肥大宽松干活的衣服,头上脸上满是尘土,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便羞涩地笑了起来。她问他,你今晚就坐这过夜?他终于开口了,这里什么地方能住?她指指荣光旅店,就这里了。

这个叫华其山的年轻男人在荣光旅店里一连住了三天,白天就在西湾镇里四处乱走,晚上回来吃过饭就睡觉。第四天的时候他突然问陈佩行,老板娘,我在这给你干活,你付我工钱怎么样?陈佩行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那你能做的了什么?他说,什么都可以,我会给人看病,可以给你做导游,可以给你打杂,干体力活也可以,我唯一做不了的是划船,因为我怕水,不会游泳。陈佩行看着他,他的目光深不见底,但最底下却是一层微薄的讨好。她突然就心酸起来,忙把目光投向了别的地方。她正好缺个打杂的人,父亲老了,不能让他什么都做。于是,华其山也留在了荣光旅店。

前一个月干活的时候他都是穿着身上的那身衣服,直到领到工资那天,他从镇上的集市上草草给自己买了两件廉价衣服替换。她想起来了,他来西湾的那个下午是两手空空地来到这的,什么都没带,连件换洗的衣服都没带。他不爱说话,一般都在闷头干活,空闲的时候就站在码头上看看黄河水发呆。来西湾旅游的人越来越多了,响马街上陆陆续续出现了几家大大小小的旅店,虽没有荣光旅店大,但多少有些抢生意。陈佩行忽然想起了华其山的话,可以给你做导游。是的,西湾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导游,是因为这从来没有过,可是,他一个外地人,能了解西湾多少?她问了问他,他一笑,我可能比你了解的还多。于是他开始把那些住在荣光旅店的人们带出去,给他们讲西湾的每一条石板路的来历,每一家店铺的历史。她在后面听的暗暗吃惊。再后来她发现他果然会看病,他经常坐在街边的时候就有人过来找他看一些小病。她经常在他身后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她清晰地看着自己对他的好奇,这好奇,她知道的,从他坐在码头的那个下午就开始了。

这个下午旅店里没什么生意,院子里空落落的,金德顺的琴声有一声没一声的在门外响着,琴声有些冷,像一地的碎瓷片。和他要冥婚的老太太在很远的地方用外乡人的口音叫他吃饭了。父亲出门去了,不在家。今天的晚饭只有她和华其山。晚饭是她做的,她炒了两个菜,炒完菜的时候她突然又热了半壶酒。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他们两个人面对面开始吃饭。默默吃了一会,她先开口了,你为什么来西湾。

我知道你早想问我的。也不是故意来的,是路过,觉得好,就不想走了。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什么都做过。

……

你是觉得我来路不明吧。我告诉你我的大致经历,我大学毕业后就分到机关坐办公室去了。因为家境贫寒,工资又太低,把挣钱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就边上班边做生意,结果生意做陪了,不好好上班人也被单位开除了,生活乱的一点头绪都没有。就想换个地方清静一段时间。就这么多,你还想知道什么。

你怎么那么了解西湾的历史?还有,你怎么会看病?

你只要知道一点就够了,我是个很善于钻研的人。

有老婆孩子吗?

做生意陪了,女朋友就跑了,女人都这样。你呢,一个年轻的女人怎么就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开了家旅店。

我年轻吗,我比你大多了,我结过两次婚,离过两次婚。

不像。

不像的事多了。

你说你没结过婚我都信。

你有什么打算,总不能一直这样呆着吧,你今年还不到三十吧。

我现在没有什么打算,先呆着吧,我喜欢这个地方。很少有人能找到的地方。你呢,有什么打算?

没有什么打算。在这像山中岁月,都不知道现在是哪年哪月了。

一日千年?

陈佩行喝了一杯酒,久久没有说话,她想,果然,被她猜中了,是个来避难的。两个人把半壶酒都喝完的时候才感到脸上有些微微的发烫。起夜风了,风像棉絮一般流动在衣服和皮肤的缝隙间,两个人都觉得像被一双大手抚摸着,一种温热的东西从身体深处涌了出来,在这种温热中人却有些无处藏身了。她眼睛里流动着一层清脆的微醺,这种清脆使她在一瞬间里看上去竟是剔透的,她站起来,喃喃自语着,该睡觉了,睡觉吧。他也站起来,却不动。她趁着那身体里游走的丝丝缕缕的醉意,向自己房里走去。

在她与他擦身而过的那个瞬间里,他的那只手像棵植物一样牢牢吸附在了她身上。有类似于血液的东西不顾一切的不可阻挡的在从那只手里渗进她的皮肤。她挣扎了一下,那只手似乎已经生了根,已经长在了她的身体上。她就用了更大的力气,带着熟悉的恐惧,想挣脱。他一句话都不说,只一用力就把她的身体扳了过来,然后他的嘴唇落了下来,却是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她突然就落下泪来,然后,他的唇和那只手都离开了她的身体,她像被悬空了一般突然无处搁置,再睁开眼睛时,她看到他已经走到自己房门口了,他进去了,灯也不开,就再也没有了声息。她一个人在晚风中枯坐着。

王谷雨打鱼时又捞上来两具尸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对捞上来的男女黄昏的时候还在河边走着散步,男的看起来有四五十岁的样子,举止斯文,戴着眼镜。女人很年轻,二十多岁的样子。很像是一个老师和他的学生。尸体捞上来的时候,女人还是抱着男人。看样子不是失足掉进去的,只能是自杀了。每年都有人这样,专门跑到黄河边,看看黄河就跳进去了。陈佩行看着那对像鱼一样湿漉漉的男女,想,又是谁欠了谁?

有时候在人少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坐上王谷雨的木船,去看黄河壁画。她要去哪里,王谷雨连第二句话都不问就带她去哪里,有一次黄河水涨了,她却一定要坐船,两个人坐的木船差点被卷进了暗漩,船一旦进了暗漩,就会被一种水底神秘的力量吸进去,表面上看起来不过是个风平浪静的漩涡,却很快就能把一条船整个吸没。黄河上,每年都有船悄悄消失在这些暗漩里。两人上了河滩时全身几乎已经没有了一点点气力,像两堆泥沙一样摊在了河滩上。直到天黑了,王谷雨说,快起来,夜里风大,会着凉的。

两个人带着一身沙子上了响马街,王谷雨一直把她送到院子里,然后自己在院子里找活干,这院子里有什么重活体力活几乎都是王谷雨一个人做的。他瞅着没什么人坐船的时候进荣光旅店干活,干完就走。看到陈佩行缺什么东西也不说,第二天就把连夜做好的东西送来了。一天晚上,只有陈佩行和父亲坐在院子里的时候,父亲突然说了一句,你想结婚踏实过日子的话,谷雨这样的男人是最合适的,他是家穷被耽误了。孩子真是个好孩子。陈佩行说,爹,我知道了。两个人就再没说过这个事。

来镇上旅游的人越来越多,响马街上的旅店虽然开了几家,但因为陈佩行是第一家,生意还是最好。她在院门前开了间小店,专门卖王谷雨从黄河里打捞出来的黄河石,还有陈太清的画,扎的灯笼。还有让镇上一些上了年纪的女人们做的老虎帽老虎鞋,店门口有阳光的地方坐着金德顺,整日悠长地拉着二胡。

这年秋天,白露已过,夜间,石阶上已经有了薄薄一层露水。这个早晨,金德顺起床后照例没有开灯,在黑暗中摸索着穿上衣服。女人还在床上睡着,他摸到二胡,就带着狗出去了。快到中午的时候还不见女人来叫他吃饭就有些奇怪,阳光一寸一寸的在他身上走过去,时间不会错,看不见的人感觉时间是最准确的。他便带着狗往家里走去。摸到家门,家门还是关着,吱嘎推开门,屋里暗着,窗帘还拉着,屋里仍然是昨夜留下的宿夜的气息,还有另外一点说不来的气息,奇怪的气息,微弱而钝。他略一迟疑就踉跄着向炕走去,走过去了伸手一摸就摸到了床上的女人,她还是躺着,只是身体是冰冷的。不知道昨晚什么时候,她已经死了。

一直到她死,他和她在一起已经生活了十年,他却一直不知道她的名字,她也从没有告诉过他她叫什么。每天她只是起床做饭刷锅再睡觉,除了叫他吃饭,她在十年里从没有走到响马街上和别人说过话,她外乡人的口音别人听不懂。这十年就像过了一夜,十年里她的头发几乎全白了,腰是佝偻的,一年四季里只有两套衣服,天热时穿单衣,天冷时穿棉衣。在最冷的时候,她也不过往自己头上裹一圈毛巾,连耳朵都遮住。像当地所有的女人一样。他们把她埋在了黄河滩上,金德顺久久坐在坟前给他的女人拉着二胡,他对旁人说,她走在我前面了,我死后总算有个伴了。我死了你们就把我和她埋到一起,在棺材上贴个黄色的囍字,我们就冥婚了。

女人死后,金德顺仍是每天带着狗到街上拉二胡,晚上,虽然看不见,他还是要一个人开灯,灯光下,在自己的黑暗中摸索着做饭,吃饭,然后睡下。陈佩行想把木船换成汽艇,王谷雨说,不能换,来这的人是来玩的,不是来赶水路的,划着木船就好。于是,他还是日复一日地划那条木船,打渔,打捞黄河石。

从和华其山喝完酒那次之后,两个人有好几天没有说话,彼此远远看见了就装作不经意地躲开。再到后来每天出出进进的见面,却再没有了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候正在院子里干活的时候,陈佩行发现自己会突然抬起头来寻找,找了半天她才明白过来,她是在找华其山的影子。有时候在人很多的时候,她却能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第一个看到华其山,有时候她安静而恐惧地看着他的背影,一种熟悉的恐惧。

华其山离开西湾已经两天了,他说他要回趟家,走一周。这两天里陈佩行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忽然停住,向四处张望。她一个人,只有她一个人感觉到了那种留在空气里的气息摩擦着她鼻翼时的疼痛,那是他留下的。在那一瞬间,她闭上眼睛,微微想落泪,她站在黄河边看着夕阳里的河水,突然想,他会不会,再不回来了。如果他再不回来了呢?他比自己小十岁,他甚至比龙龙还小,回来了又怎样?

他一连走了五天。这五天里,只要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她干活的手就会突然停下,她听到自己的呼吸是仓促而艰难的,这使她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然而,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她捂在胸口的那只手狼狈而沉沉地滑落下去。从早晨刚起床的时候,她就想,什么时候天就黑了,到睡觉的时候她又想,睡一觉天就可以亮了。她在干什么,她究竟在干什么?她惊恐地问自己。原来,她在艰难地数着时间的脚,这从早晨到深夜,她所做的不过就一件事情,她在等待。她其实一直在等他。

第五天黄昏的时候,她刚在院子里晾出一些白色的床单。床单湿漉漉的,湿而沉,触在皮肤上的时候像是淋湿的纸。忽然的,有脚步声在院子里响起。她站在床单的里侧忽然就动不了了,她有些紧张地看着自己在空中张开的双手,然后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双脚出现在床单的另一侧,停住了。她低着头看着那双脚,她的脚和那双脚静静地相对。忽然的,那床单像打碎的水面一样动荡起来,然后,一张男人的脸从后面浮了出来。是华其山。

他上前一步就把她揽在了怀里,不顾一切的,蛮横有力地把她揽在了怀里。有那么一秒钟的时间她是迟疑的,但很快她就混乱了。他像一堵坚硬的墙一样向她压下来,要把她身上所有的器官都嵌入他的身体里。她觉得自己渐渐隐入了这堵墙里。从始到终他们没有说一句话。

天亮了,她挣扎着睁开眼睛,没错的,身边这个男人就是华其山。她重重吐了口气,伏在他怀里,又闭上了眼睛。他抱住了她,她没有睁开眼睛。像是很久很久过去了,她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他问,想我了没?她暗暗有些吃惊,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的。她不说话也不睁开眼睛。他把她抱的又紧了些。她就听话地蜷缩着。很安静的几秒钟之后,他又开口了,很艰难很涩的声音,……我们……结婚吧。

她终于睁开了眼睛。从昨晚开始,不,从五天前开始,一切的一切不就是为这句话吗,不就是为这句话能顺利地说出来吗?他给她五天的空白,给她五天的折磨,给她的拥抱,不就是只为了最后这句话能说出来吗?他以为可以说了,该是可以说的时候了,他算准了这五天里她会想他,会等他,他算准了的,一切都是被算准了的。

她睁开眼睛,看着他的脸,这五天时间里,她没有想过要和他结婚吗?想过,尤其在见不到他的时候,真的想过。可是,这话怎么可以被他先说出?他怎么可以把一切算准了再和她说?他以为她是什么?她是结了两次婚又离了两次婚的女人,他不知道她已经警惕的像柄锋利的刀刃了,她已经在心里养着一条警犬,闻着一切走过来的男人身上的气味。就算万一,万一,他是真心喜欢她的,是真心想娶她的,那他也太性急了,做一次爱,就有资格说,我们结婚吧?

他以为,做一次爱,就什么都有了?女人和钱?

龙龙。分明就是龙龙躺在床上。她不寒而栗。

她突然急速地翻身,离开他的身体,开始在地上一件一件地找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往身上穿,动作脆弱而坚硬。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连一个最轻微的动作都没有,一刹那,他冻成了一尊雕塑。穿好最后一件衣服的时候,她突然笑了,她对着对床上的男人说了一句,软饭就那么好吃?

说完就出了窑洞。她这一整天都呆在别人家里,躲着不回去。她觉得自己脆弱成了一堆沙石,现在谁都不能来碰她,一碰,她就会碎掉。她不想碰见华其山。这一整天她都失魂落魄地坐在别人家里,别人问她话,她迟疑着答对着,却半天不知道人家在说什么。

好容易到了天黑,她一步一步向荣光旅店走去。院子里,父亲回来了,坐着抽烟。没有华其山的影子。直到深夜的时候,他还没回来。她睡在自己的窑洞里,一动不动地听着窗外的动静,等着他的敲门声。没有,整整一个晚上,只有狗梦呓般的叫声。她一点一点地冷了下去,一个晚上时梦时醒,梦见自己周身湿漉漉地走在一条河里,却怎么也趟不过去。

到天亮的时候,华其山还是没有回来,她想,他一定是走了,他一定是离开这里了。进了他的窑洞,却看到他为数不多的几件东西都在。他什么都没有拿,就像他来时一样。她从里面关上门,抓着他身上脱下的那件衣服,靠在了门背后,她紧紧地紧紧地抱着那件衣服,开始了无声的啜泣。为什么他要先对她说那句话,那是她心里的一口井,谁也不能踩上去,踩上去了就只能掉进去。

就在这个黄昏,出去打鱼的王谷雨回来了,他在大碛那里又看到了一具被卡在碛间的尸体。是华其山。他跳进了黄河。直到几天以后华其山的姐姐来到这里领弟弟的尸骨,她才知道,华其山因为做生意做赔,光借高利贷就借了几十万。他后来躲到西湾也是因为被债主逼的没有地方可去,就找了西湾这样一个偏远的地方躲了起来。前段时间回家是因为债主们找到了他父母家,上门逼债,他不得以才回去了一趟,并且答应债主们一周之内把钱凑齐。

一周?就是在那一周的第六天,她等他五天之后的那天,就在那天早上,他对她说了一句,我们结婚吧。然后呢?再然后呢?他准备对她说,先借我点钱好吗?反正我们要结婚了。

原来,他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她是他走投无路时想到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以为她会救他的,因为他知道她会想他,他早已拿捏着她,观察着她,然后艰难而又小心奕奕地说出了那句,我们结婚吧。

那个时候,其实已经是怎样的惊心动魄,是怎样的命悬一线了。

然后,她推开了他,一把把他推向了另一个世界。

他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她闭上了眼睛。却没有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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